既然決心醫治便不能再耽誤時間,潘玉磬一把扯住麻三姐往前帶,嘴里頭條理清晰的囑托著。
“她這情況太嚴重了,我需要給她針灸才能止住病情惡化,你過來我教你一些按壓手法,你照著做能夠稍微控制住病情不要惡化太快,我得出去找針灸工具。”
“哦,哦,那,那你快一點啊!”
麻三姐已經掛了一臉淚,可當她看到潘玉磬那雙成竹在胸的眼楮,心里頓時鎮定很多,仔仔細細的把潘玉磬說的每一個字都記在心里面,生怕听漏了待會做不好。
“這里是會陰穴,屬任脈第一穴,位于前後兩陰中點處。你用左手中指指腹按壓此穴,右手中指指腹按在左手指甲上,兩手中指交疊以指腹出力按壓,就像我這樣,看到了嗎?”
潘玉磬在曹四喜身上演示給麻三姐看,麻三姐認真的看著學,額頭上的汗大粒大粒的往下掉,像趕鴨子上架似的照著去做。
“沒錯,就是這樣,穴位和手法都對了,三姐你記住了,勻速勻力按壓,力道就保持現在這樣就好,左右手交替互換,每次數二十個數。”
按壓會陰穴,能夠暫時止住子宮頹勢,但卻不是根治之法,想要真正救曹四喜的命,潘玉磬還需要針灸工具和幾味藥材。
想了一下潘玉磬咬咬牙,做了個決定︰“三姐這里暫時交給你了,我很快回來!”
麻三姐雖然不聰明,可她很認真在學,不一會已經上手了,潘玉磬簡單交代了幾句便匆忙離開。
結果才出門,就看見盛釗雙手抱胸斜依在門外,竟不知在那兒站了多久。
“需要幫忙嗎?”他笑的像只偷著雞的黃鼠狼,戲謔的看著潘玉磬。
潘玉磬氣結,不情不願的問他︰“來了多久?”
“不久,差不多夠看到整件事兒而已。”
盛釗那雙桃花眼里流光溢彩,任誰都看得出來他此刻心情那是相當的愉悅。
“我不來,你不也打算去找我幫忙麼?”
她在春滿堂連大門都出不去,今夜又在曹媽媽眼里失去了價值,此時想要求助,除了找他,還能找誰呢?
風水輪流轉,轉的也真快!早前還是他有求與她被她拿喬,看看,人果然不能得意的太早,這不,馬上輪到她求人了!
“我替你解毒,你幫我找幾樣東西。”
情勢所迫,潘玉磬也不廢話。先前她確實不願意插手幫他解毒,但如今有求于他,做個交易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嘖嘖,女人果然是翻臉比翻書還快,也不知道是誰方才信誓旦旦寧死不屈的,才多大一會兒,潘玉磬,你這唾面自干的功夫倒是爐火純青啊!”
盛釗不逮著機會刻薄她幾句心里是不得勁的,潘玉磬自認素有涵養,自然不會跟他一般見識。
“我需要中醫針灸的金針一套,注意,必須是金針,金針比銀針細三毫厘長六毫厘,因此也叫三六金針,游方苗醫羅納布爾就在金陵,三六金針是他首創,找到他便能找到那套金針。”
曹四喜的情況岌岌可危,如果放在末世,有先進儀器的輔助,潘玉磬毫不費勁就能讓曹四喜的子宮復位。
又或者這里具備外科手術的條件,那她主刀將子宮剝落處修復,也能保住曹四喜的性命,只是這樣的醫術照樣太扎眼,如今的醫療水平遠遠達不到。
潘玉磬一直牢記要融入這個世界,是以她不得不用相對落後的辦法進行救治。
當然,這是在保障曹四喜生命安全的前提條件下她做出的利己選擇,無論何時,生命都是不可以枉顧的。
“游方苗醫羅納布爾?小丫頭,你知道的還挺多。”
隨時隨地,盛釗就不能好好說話,他非得不咸不淡的揶揄上兩句才能心滿意足。潘玉磬只當沒听見,自顧自的說下去。
“另外再找人去藥鋪抓人參,甘草,干姜,白術各三兩,三碗水熬成半碗送上來先吊著曹四喜這口氣。我這麼說你可全都听明白了?可能記住?要不要我把方子寫下來?”
“哎,你是瞧不起誰?三六金針,人參,甘草,干姜白術各三兩,三碗水熬成半碗水吃吧!就這點屁事,你竟還懷疑爺會听不懂記不住?”
盛釗覺得收到了赤裸裸的蔑視,鏗鏘有力的復述完潘玉磬的話,這才注意到她臉上竟在一瞬間綻放出笑容,如釋重擔,發自心底,竟生生柔和了那張黑臉!
“甚好甚好,分毫不差!你快去把東西都找回來,等我救下曹四喜,一定會履行約定幫你解毒的,你放心吧!”
潘玉磬丟下這句話轉身鑽進屋里,盛釗竟下意識怒懟了一句︰“老子才不是為了叫你解毒呢!”話一出口,他自個便愣了,不為解毒,卻又是為著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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