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嬤嬤和鸞鏡可以說是正陽宮的一塊盾牌,所以那些有心人可謂是想盡辦法要除掉她們兩人。
而原身又是個傻的,保護不了她們,只能眼睜睜看著她們,死在自己的眼前。
“皇後娘娘……”鸞鏡頓了一下,長嘆︰“奴婢知錯了。”
“嗯,”牧笑白點點頭,又喚了一個婢子的名字。“欺花。”
“奴婢在。”給牧笑白搓澡的另一個宮女應聲。
“去吩咐廚房做一點吃食放食盒里,不可太過油膩。”牧笑白的語氣沒有絲毫波瀾。
“是。”欺花領命,起身退下了。
欺花走了,還是有多的其他人在,但牧笑白要和鸞鏡說悄悄話,旁人還是听不見的。
“鸞鏡。”牧笑白終于睜開了眼,轉頭盯著鸞鏡的眼楮,兩人靠得極近。
“本宮這正陽宮,有多少眼熱啊,也不知擋了多少人的道……”
“皇後娘娘……”
牧笑白擺了擺手,打斷鸞鏡的話︰“所以你和朗嬤嬤做事,一定要謹慎,你們跟我最親,旁人想要對付本宮,一定會先從你們身上下手,切記。”
鸞鏡一听,沒有絲毫害怕,卻是有些疑惑。
鸞鏡的想法,一猜便知。
無非就是,她是尊貴的皇後娘娘,有丞相父親,將軍外祖父,還有一個太子兒子伴身,雖陛下女人眾多,但其實是心疼皇後娘娘的,不然也不會每次稱病叫皇上來,皇上就來了。
鸞鏡實在搞不懂,牧笑白此刻杞人憂天的想法。
牧笑白微微嘆了一口氣,是啊,前世她們就是這樣放松了警惕啊……
以至于,慎兒落水成痴童,她給別人養了兒子……
後面的種種劇情,牧笑白已經不想去想了,目前,先把鸞鏡和朗嬤嬤的思想改變一下才是正道。
慎兒已經成了痴童,按照劇情,牧笑清不日就會進宮。
這場仗,就要開始了……
牧笑白心里還是有些疑惑,慎兒可是太子,若有人想弄死他,背後勢力一定不薄弱,要說是牧笑清使壞,牧笑清這會可是在宮外啊,手哪有這麼長?
那麼這個人……是誰?
牧笑白驚了一下,覺得自己想的實在是太輕松了,仗著有原身的記憶這個作弊神器,就放松了警惕,就認為自己已經知道了壞人是誰……
可現在她才發現,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牧笑白嚇出了一身冷汗,所幸是在溫泉池子里,不至于那麼寒冷。
“皇後娘娘!您怎麼了?”鸞鏡敏銳地發現了牧笑白有些不對勁,趕緊詢問。
牧笑白搖了搖頭,淡淡道︰“陛下明日會派人把慎兒送過來,你叫朗嬤嬤好好準備一下。”
“是。”
“一會,你拿著食盒去找蘭燼、蘭骨,待他們吃完飯,押到本宮面前來。”
看著牧笑白充滿信任、沒有絲毫怒意的眼楮,鸞鏡心里一驚,點了點頭。
娘娘終于要處理蘭燼和蘭骨了嗎?
娘娘好像不生氣?難道……娘娘會放過他們嗎?
鸞鏡咬了咬唇,點了點頭。
“是,皇後娘娘。”
沐浴過後,該是吃晚飯的時間了。
牧笑白坐在桌子面前,看著滿滿的一桌吃的,忍不住抽了抽嘴。
皇後的伙食還真好,雞鴨魚肉樣樣齊全,就連點心什麼的都好幾樣,感覺像是過年一般,最主要的是,吃飯的就她一個人啊!準備那麼多太浪費了吧!
可是,皇宮向來奢侈,若是要深究,皇帝的伙食更好。
已經入冬了,所以瞅著一旁備上的好幾種非冬季水果,牧笑白不得不感嘆,這古代沒有現代大棚水果技術,一樣可以吃到反季節水果,算是非常聰明了。
牧笑白一邊吃,一邊感嘆,不知不覺中,已經吃飽了。
牧笑白再一次感嘆,就桌上的這些吃的,每一種她只動兩次筷子,她都已經吃得飽飽的了……
“皇後娘娘,蘭燼、蘭骨帶到。”外面響起鸞鏡的聲音。
“領進來吧。”牧笑白道。
“皇後娘娘!這不妥啊!”一旁伺候牧笑白吃晚飯的朗嬤嬤趕緊勸說。
“無妨,”牧笑白搖了搖頭,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突然想起什麼,放下了茶,轉頭對朗嬤嬤道︰“以後把茶都撤了,換成枸杞菊花茶,記著別放糖。”
朗嬤嬤聞言顯然是一愣,下意識便問︰“娘娘,是這茶有問題嗎?”
“並沒有,按照本宮說的做吧,”牧笑白頓了一下,又加了一句,“別聲張。”
朗嬤嬤畢竟是人精,听牧笑白這麼說,只是一想,頓時就瞪大了眼。
皇後娘娘這是……有身孕了?
頓時,朗嬤嬤一張布滿皺紋的臉上揚起了可見的紅暈。
牧笑白其實是想瞞著朗嬤嬤的,但朗嬤嬤畢竟是老人了,對這方面有經驗,由她照顧著自己的身子,想來是很好的。
牧笑白之所以撤掉茶,主要是因為茶葉中含有鞣酸、茶堿、咖啡堿等物質,尤其是鞣酸,可與鐵元素結合成一種不能被機體吸收的復合物,妨礙孕婦對鐵的吸收。
如果過多飲用濃茶,就有引起妊娠貧血的危險,胎兒也可能因此罹患上先天性缺鐵性貧血。
牧笑白雖沒有懷過孩子,但也去了解過這方面知識。
“對了,煮枸杞的時候,放一點茉莉花苞一起煮吧,或者放一點玫瑰花,這樣更好喝一點。”牧笑白安撫地沖朗嬤嬤笑著,一副淡定的模樣。
朗嬤嬤兩眼放光,算是確定了,她激動了好一會,才緊張地握著手,一臉欣慰,又是欣喜地說︰“娘娘胃寒,不適合喝玫瑰花,至于茉莉,更是不行了,茉莉適合懷孕後期吃。”
听朗嬤嬤這麼一說,牧笑白算是明白了,同時也放下了心。
就在這時,鸞鏡獨自一人走了進來,她正要問什麼,牧笑白揚了揚手,示意她等一會。
只見牧笑白微微轉身,牽起朗嬤嬤滿是皺紋的手,語氣滿含信任同時又有些委屈︰“嬤嬤,慎兒的事讓本宮怕極了,那絕不是偶然,日後,這個孩子,還要多多辛苦嬤嬤了,切不可讓旁人知道。”
朗嬤嬤聞言,微微蹙眉。
姜還是老的辣,她只需一想,便能理清楚很多思緒。
“是,請娘娘放心……”朗嬤嬤的神情也有些難過,她幾乎是看著牧笑白長大的,如今發生了這事,她可以說是比牧笑白還難過。
“去吧嬤嬤,幫本宮換一杯茶來。”牧笑白溫和地笑著。
“是,娘娘。”朗嬤嬤領命,看了一眼鸞鏡,端著茶離開了。
這些事本可以下人去做,可既然想要避開耳目,那還是她親自去做比較好,朗嬤嬤一點不悅都沒有,甚至還非常開心。
為了娘娘肚子里的孩子,日後這些茶啊藥啊,還是她親自煮比較好。
免得有小人……鑽了空子。
可是皇後娘娘不是不能身孕了嗎?難道……燻香出了岔子?
牧笑白見朗嬤嬤走遠了,一旁等了一會的鸞鏡開口了,“皇後娘娘,您……”
鸞鏡也很吃驚,她剛進來,只听到了牧笑白和朗嬤嬤對話的一半內容,但就沖這一半內容,她幾乎已經猜中了。
“先不說這個,你將人帶進來吧。”牧笑白淡定地擺了擺手,意思是現在先不說肚子里孩子這事。
鸞鏡慣會審時度勢,便點點頭,問道︰“皇後娘娘,需要奴婢叫人架一面屏風嗎?”
“不必了,蘭燼是自己人。”牧笑白頗為疲憊,擺了擺手示意鸞鏡出去把人帶進來。
鸞鏡見狀不敢再說什麼,便趕緊出去了。
蘭燼是男子,後宮女子不得直接面見男子的,即使是皇後也不例外,以往原身都要架屏風的,可牧笑白嫌麻煩得緊,這次就算是破例了。
少頃,鸞鏡帶了蘭燼和蘭骨進來,听牧笑白的吩咐,屏退了其余下人。
于是,只留下了牧笑白、鸞鏡、蘭燼和蘭骨四人。
“鸞鏡,過來坐下吃。”牧笑白神色淡淡的,誰呀看不出她的情緒。
鸞鏡嚇了一跳,直接跪下去,大呼不敢。
縱使以前原身和鸞鏡關系再好,原身也從未破例壞規矩讓鸞鏡坐下一同吃飯的。
鸞鏡是奴隸,怎麼配和主人家一起吃飯?這並不是誰看不起誰,這本就是規矩,根深蒂固在古代人腦海里的規矩。
至于牧笑白……真的只是單純覺得浪費了。
她也不打算多說什麼,多說多解釋多錯,還不如嚴肅一點讓別人摸不透她的情緒呢。
“坐下。”牧笑白冷冷地說。
鸞鏡嚇了一跳,趕緊低著頭起身坐下,頭幾乎都快埋進碗里了。
牧笑白有意想要晾蘭燼和蘭骨一會,便沒有理他們倆,只是頂著面無表情的一張臉給鸞鏡夾菜。
畢竟就看鸞鏡那樣子哪里是敢自己夾菜的了……
這倒好,牧笑白晾著跪下的蘭燼和蘭骨,一邊還給鸞鏡夾菜,這可把這三人嚇得不清。
蘭燼和蘭骨犯了錯,原身可是把他們都處死了的,這次,牧笑白並不打算這麼做。
蘭燼和蘭骨是原身外祖父賜給原身的暗衛,一直都處于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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