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唐北城離婚已經好幾天了,沉舟卻沒有一絲感覺。
&nv的錄制和歌曲的宣傳。
雖然她一直沒有把這段婚姻放在心上,但沒想到,是這樣地不放在心上。
沉舟就好像從來沒有結婚,只是和唐北城玩了一段婚姻游戲罷了。
而唐北城那邊除了把離婚協議寄過來了之外,就再也沒有消息,什麼時候去民政局辦離婚證,這事遲遲沒有定論。
兩人現在也算是名存實亡的夫妻了。
沉舟結束單曲的制作行程,從夢影出來準備回宿舍時,卻被一個人擋住了去路。
她一下抓住沉舟的手,裝備和沉舟無異,一眼就是個藝人。
“你是誰?”沉舟皺著眉頭推開那人的手,十分警惕地看著她。
那人小心翼翼地四下查看一番,確定沒有記者或是狗仔後,才拿下臉上的口罩。
原來是許久沒有露面的柳藝。
沉舟這才意識到,柳藝的小腹微微隆起,顯然是懷孕了。
她也有些驚愕,不明白柳藝怎麼敢在夢影門口出現,這里可是除報社外,記者聚集最頻繁的地方。
“你來這里干什麼?我可不想在現在跟你扯上關系。”
沉舟十分不屑地瞥了她一眼,和柳藝始終保持著半米遠的距離。
柳藝的態度卻比原來收斂了不少,面上都是一副淒慘的神情。
“沉舟,我知道我們倆之前有誤會過節,但我現在求你網開一面,救救我肚子里的孩子吧,魏萊想要害死他!”
柳藝差一點就要給她跪下了,沉舟見狀更是避之不及,連忙後退了幾步,不讓她近身。
“你該不是懷孕懷傻了吧,魏萊要你孩子的命,你求我有什麼用?我只不過是個小藝人,哪里就能幫的了你了?”
沉舟的嘴角不停抽搐,她可是比柳藝更不想見到魏萊。
果不其然,柳藝“噗”地一下,直接跪倒在她面前,臉上不知何時掛滿了淚水。
她不停磕著頭,額頭上也出現了青紫的傷痕。
“我求求你了,我知道你是唐北城的妻子,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你肯定恨我肚子里是北城的孩子,可他畢竟是唐家的骨肉啊!”
柳藝說得那是一個情真意切,讓沉舟覺得,柳藝當一個偶像真是浪費人才了。
或許她就是演戲的,所以舞台表現能力那麼差。
沉舟也立馬跪了下來,慌亂地查看四周的情況,生怕有人看到。
“你先起來行嗎?有話好好說不行嗎?”要是平時的話,她肯定理都不會理柳藝,任她怎樣污蔑自己,給自己抹黑。
可現在是關鍵時期,單曲的宣傳剛剛開始,公司和石英一再囑咐,不要有緋聞傳出來,不然可能會毀了這首歌。
柳藝始終不肯起來,甚至把頭上的帽子取下,露出完整的臉龐,這時她才意識到,柳藝是有備而來的。
她脫下外套,一下蓋在柳藝的頭上,拖著她往馬路上走,隨手叫了一輛出租車,二話不說把她塞了進去。
“說,誰讓你來的?”
沉舟冷漠地問道。
柳藝畏畏縮縮地露出臉,梨花帶雨的模樣真是我見猶憐。
“我...我自己來的...”她的視線四處躲閃,一看就知道是在撒謊。
沉舟冷下態度,一手緊緊扼住她的手腕,威脅道,“我勸你還是說實話,否則你肚子里的這個孩子,能不能保住都是個問題。”
柳藝咬著下嘴唇,無辜而又謹慎地盯著她看,半天才回道,“唐北城讓我來的,說是要毀了你的明星夢。”
沉舟听後,微微有些震動,卻也是半信半疑。
這個話題直到兩人下車後才得以繼續。
柳藝把所有的事都和沉舟敘述了一遍。
當初魏萊拖著她去醫院,要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是唐北城將她救下的,說要保住這個帶有他的血的骨肉。
魏萊本想繼續對付她,後來不知什麼原因就沒有再出現過,她也好不容易過了一段安生日子。
沉舟知道,那是因為她。
本想就這樣踏踏實實地把孩子生下,不想就在幾天前,唐北城一身酒氣,迷迷糊糊地跑到她的住所,口里不停念叨著,“我要廢了她!”
第二天,唐北城就威脅她,說是要弄臭沉舟的名聲,讓她沒有辦法在娛樂圈里待下去!
她也是迫于無奈,不得已上演了這麼一出戲。
沉舟听著,眼神越來越暗,臉色也愈加陰沉。
“他真這樣說的?”沉舟問道。
柳藝用力地點著頭,“我現在只想保住我肚子里的孩子,你要是想,我可以出國,再也不出現在你的面前。”
她那副委曲求全的模樣,真是讓沉舟差點信了。
沉舟喊來服務員,把賬結了。
“柳藝,聰明一點,不管你身後的人是誰,唐北城,魏萊,抑或是其他的誰,他都沒想要你肚子里的孩子活命,因為你已經惹到魏萊了,你,好自為知吧。”
沉舟扔下這番話,毅然決然地離開了。
其實柳藝的話,她只信了一句。
魏萊想要害她兒子的性命。
等沉舟離開之後,柳藝並沒有起身,一個男人從後面的座位過來,坐在了她的對面。
“做的不錯。”那人戴著墨鏡,眼神透過玻璃,集中在沉舟身上。
柳藝收起那副楚楚可憐的面容,神色復雜地看著面前的人,“我什麼時候能出國,你答應了的。”
那人卻心不在焉,隨意敷衍道,“馬上,總得要把美國的住處安置一下,畢竟是我的孩子,總不能虧待了。”
那男人的話語十分輕佻,總讓人覺得沒有安全感。
“真不知道你這樣做是為了什麼,害得我的孩子還要背負這麼一個壞名聲,你到底還像不像一個做爸的?”
那男人的臉上明顯有了不耐煩的神情,努了下嘴巴,十分不爽地說道,“吵什麼吵!在國外待著不好?”
說完,就轉身離開。
“真是個蠢女人!還真覺得自己的孩子是個寶?不過是下賤人生的孩子,骨子里都是下賤的,還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
那人口里不停念叨著,臉色十分陰冷。
……
回到宿舍後的沉舟並沒有她表現出來的那麼冷靜。
她在想那個萬一。
萬一那孩子真是唐北城的呢?
沉舟使勁地搖了下頭,把腦子里的想法通通搖去,不管柳藝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都不關她的事。
她已經和唐北城離婚了。
只是她越不想理,麻煩就越是找到她。
第二天一早,她就收到南木發來的消息,說是柳藝堵在她的宿舍門口,大哭大鬧,招來了不少非議。
實在沒辦法,只好把柳藝帶到宿舍里面,她說,如果不去幫她求沉舟的話,就賴在這里不走了,甚至要叫記者過來。
氣的南木當場就要和她打起來,好不容易才被其他成員攔住了,受不住其他成員的軟磨硬泡,厚著臉皮才給沉舟發了個消息。
而沉舟只是感慨,柳藝真是多面人生,在她面前一個樣,在別人面前又是一個樣,她真想知道,柳藝在唐北城面前,是個什麼樣子。
萬般無奈之下,只得給唐北城打了個電話,卻不曾想,竟然是空號…
她听著電話另一頭傳來的女聲,不由得感嘆,婚姻沒了,關系也盡了。
不知為何,沉舟有些心里不舒服,賭氣直接跑到唐氏的公司去了。
這次她沒有躲掩,直接告訴前台自己是沉氏的大小姐,讓她趕緊通報唐北城,卻不想,唐北城拒絕接見,還說根本不認識她這個人。
前台小姐姐一臉狐疑地看著她,真是讓她有苦無處訴。
她身上都已經檢查出沒有艾滋病了,這個時候躲她,不是有些晚了嗎?
這都第幾次被人擋在門外了,好歹自己也是個名門小姐,遭受這麼多“侮辱”,算她沒本事。
趁著前台上廁所的時機,沉舟悄咪咪地跟在一個秘書的身後,就這樣溜了進去。
等進入電梯後,她十分不屑地扯了下嘴角,心道,“這公司里的人也該換換了,都是這麼不識大體的人。”
猛地把總裁辦公室的門一腳踹開,唐北城驚愕的神色立即映入她的眼中。
她那副陣仗,簡直就是來尋仇的。
唐北城也沒想到,他用盡心思避免和沉舟見面,卻還是抵擋不住這命運的相見。
他長長地嘆了口氣,要來的終究是要來的。
放下手里的文件,唐北城像是知道沉舟為何而來,做足了心理準備。
“你能不能把柳藝管好,不要讓她在我面前晃悠了?”沉舟大聲責問。
唐北城有些錯愕,又很快恢復正常。
“你在說些什麼?”他在心底松了一口氣,好在沉舟有些神經大條。
沉舟听著,以為他是要推卸責任,更是來氣。
“還裝什麼傻?柳藝都跑到我這來訴苦了,說是你媽要弄掉她肚子里的孩子,這是你們唐家的事,別把我攪進去好嗎?”
她只要一想起柳藝做的那些事情,就覺得窩火。
自己招她惹她了?
唐北城的臉越來越黑。
“誰告訴你說,那孩子是我的?”
“呵!”沉舟冷哼一聲,“別敢做不敢認啊!這樣我都瞧不起你。人家柳藝親口承認的,說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魏萊都知道的事你不知道?”
唐北城突然覺得頭一陣痛,他似乎永遠沒辦法和她講道理。
他說的全不信,別人說的她都信。
“你自己荒誕無稽,別把我想得跟你一樣。我和柳藝之間根本就沒有什麼,別給我身上潑髒水。”
沉舟面無表情地豎起食指中指,表示一個“二”字。
“兩次,”兩根指頭不停動著,“我親眼見過兩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