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醫院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夜風微涼,吹在殷豹的臉上,讓殷豹原本因為吃飽喝足開始有一點兒犯困的神思漸漸地變得清醒起來。
殷豹站在醫院的大門口,伸了伸懶腰。
隨後,他回過頭去,對一直跟在自己身後的小弟說,“好了,沒什麼事兒你先回去吧。”
“老大,您不要緊吧?”小弟在身後,並不走,而是擔心地問了一句,“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要不要我找人幫您走走關系,看一個好點兒的醫生。”
殷豹笑起來,揮了揮手,說,“沒事。我今天就是來看一個朋友的。你先回去吧,到時候我自己打車回家就行。”
“哎,好的。”那個小弟恭恭敬敬地說,“那老大,要是您有什麼需要,您就給我打電話啊。”
“好。”殷豹點了點頭。
他一直站在醫院的大門口,直到看著他的小弟的車子開遠了之後,殷豹才大大方方的走進醫院里。
時間已經很晚了,醫院里並沒有太多排隊的人。
最忙的地方,也不過就是急診室里了。夜里突然了病癥的人們呼啦啦的過來,忙得急診室的醫生們焦頭爛額的。
不過,現在殷豹當然不去急診室,對于他而言,這些地方也都無關緊要了。所以,殷豹也就完全沒有注意到急診室里都圍著一群什麼人。
殷豹從醫院的大廳里走進去,他走得很坦蕩,一點都沒有要去害人的感覺。
他對于這家醫院,並不是很陌生。相反,小的時候生了病,他媽媽會帶著他來這里看病,所以他熟悉的很。
知道袁月所在的住院部的病房,殷豹更是一路暢通無阻。
他走到袁月的病房門前。
袁月的病房,門是關著的。殷豹低下頭去,從門縫里悄悄溜出來的白光可以猜到袁月現在還沒有睡。
殷豹本來想要直接推開門的,但是覺得敲一敲門,當個紳士又何妨。
所以,殷豹抬起了手,輕輕地敲了敲門,‘咚、咚、咚’。
‘真像是袁月的催命鈴聲啊。’殷豹在敲門的時候,還沒有忘記這麼想。
“是誰啊?”門並沒有被及時的打開,但是袁月的聲音,從病房里慢慢地傳了過來。
殷豹听了,稍微的變了變自己慣常有的聲音和腔調,說,“您好袁小姐,我是今天晚上值班的人,現在來查看一下病房內的情況。”
“哎?不是剛剛有一個小護士來過了嗎?”雖然里面傳來袁月有一些奇怪的聲音,但是殷豹還是听到病房里面傳來脫鞋走路時發出的‘啪嗒’‘啪嗒’的聲音,那聲音不用殷豹細想緣由,也知道是袁月在走到門邊。
所以,殷豹並沒有著急去回答袁月的話。他只是等著袁月打開病房的門來,‘自投羅網’。
袁月穿著拖鞋的走路聲越來越近了,殷豹的心里也漸漸地,莫名其妙的開始緊張起來。殷豹攥了攥手心,發現手心里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了滿滿的冷汗。
冷汗黏 膩,讓殷豹的一雙手的掌心都發冷。
殷豹在心里罵了自己一句,‘媽的,老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用了。’
隨後,他把一雙手在褲子上蹭了幾下,把手掌心的冷汗擦干。
也是在這個時候,袁月打開了病房的房門。
房門剛剛打開,袁月就看到了殷豹。
她看見殷豹的時候,整個人一下子都愣住了,“你,你怎麼在這里?”
“我怎麼不能在這里?”殷豹勾起唇角,壞壞的笑道。
隨後,他不等袁月繼續說下去,就伸出手去,一把把袁月往病房里一推,他自己趁著袁月往後踉蹌的時候,一腳踏進了袁月的病房里,而且還關上了門。
袁月現在的身體很是羸弱,根本經不起五大三粗的殷豹猛然一推。她費了好大的功夫,才讓自己沒有摔倒在地上。
等到袁月好不容易站穩的時候,殷豹已經反客為主,在袁月的病房里找了一張小沙發,悠悠哉哉的坐下了。
袁月對殷豹橫眉冷對,把他當成階級敵人般看待。袁月的眉毛一橫,厲聲問道,“殷豹,你要做什麼?!”
殷豹看著袁月現在這個丑陋的樣子,還要橫眉冷對,簡直就像是一個丑八怪,一個惡鬼一樣,真的是會成為其他人的噩夢的。
殷豹冷冷的挑了挑眉毛,對袁月說,“袁月,你現在的樣子,真丑啊。”
袁月听到殷豹的話之後,神色一下子僵住了。隨後,袁月高聲喊道,“我現在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你還不清楚嗎?!”
袁月想到自己從前,雖然算不上是傾國傾城,但是也是一個大美人兒。可是現在,因為殷豹,她以後就算能整容整的漂亮的風華絕代,那都和以前不一樣了。
畢竟以前的她是貨真價實,經得起考驗的,現在呢?!
袁月越想越生氣,她恨不能沖上去把殷豹撕成兩半。
不過,殷豹對于袁月的反應,沒有覺得心里有任何的愧疚。他自始至終,都覺得袁月是咎由自取。
並且,他也是這麼告訴袁月的。
殷豹說,“你既然現在這麼恨我,當時干嘛不跟我好好合作?袁月,你淪落成今天這麼一副丑陋的樣子,還不都是你自己作出來的嗎?”
“我作出來的?!”袁月被殷豹的強盜邏輯所震驚,並且心里覺得還好自己背叛了殷豹,倒戈了殷鄭,否則她要是真的幫助殷豹扳倒了殷鄭,那麼以後等著她袁月的,還不知道會是什麼呢!
袁月往殷豹的面前沖了兩步,抬起手來,就要去打殷豹。
可是殷豹也預料到了她的舉動,所以,在袁月剛剛伸出手來的時候,殷豹就一下子站了起來,捏住了袁月的手腕。
袁月疼的哀哀直叫。
殷豹冷冷地說,“袁月,我今天晚上過來,不是專門來和你扯淡的。你把那個u盤給我交出來。”
袁月當然知道殷豹想要的是什麼,可是袁月心里咽不下那一口氣,她是徹徹底底的恨上了殷豹。
所以,袁月揣著明白裝糊涂的說,“u盤?什麼u盤?”
殷豹一听袁月到了這個時候還不怕死的要假裝听不懂,手上捏著袁月手腕的力氣就用的更大了一些。袁月疼的尖叫起來,但是任憑袁月手打腳踹,殷豹就是死活不肯松開袁月。
“你少跟老子裝不知道!”殷豹低聲,惡狠狠地說。
“我真的不知道!”袁月疼的只能尖叫,聲音格外的響亮。
殷豹‘呵’的冷笑了一聲,“好!那我就告訴你!你把那個裝著我犯罪證據的u盤給老子交出來!”
他說到這里,還要威脅袁月說,“你如果願意好好地交出來,老老實實的,老子還能留你一條命。可是,你如果要跟老子耍什麼小花招,呵,你大可以試試看!”
袁月看著他,眼里流露出一股濃濃的害怕和膽怯。殷豹當然注意到了袁月的眼神,他更加的以為自己志在必得了。
現在的殷豹,只是在等著袁月把那個u盤交出來,然後殷豹就可以拿著u盤,處理掉袁月,從此銷聲匿跡。
等到他殷豹再一次出現的時候,就是殷鄭死無葬身之地的日子!
殷豹在心里這麼想到。
袁月不再尖叫了。她慢慢地皺起眉頭來,露出一臉哀求的眼神,說,“你……你先放開我,不然,我怎麼給你拿東西?”
“袁月,算你識相。”殷豹見整件事情都在朝著自己的計劃方向發展了,一時之間,心里都輕松了很多。
他才不怕袁月會在去拿u盤的時候做什麼小動作呢。畢竟袁月也只是一個愚蠢的弱女子罷了,就算她要做什麼,殷豹一個男人,要制服她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嗎?
所以,殷豹放心大膽地放袁月去拿u盤。
袁月走到自己的病床邊上,她彎下腰去,從自己病床邊上的抽屜里拿出了一個u盤一樣大小的東西。
隨後,袁月緩緩地舉起了那個東西,對殷豹說,“你是想要這個吧。”
而其實殷豹並沒有見過那個u盤到底長什麼樣子,反正他看見是個u盤,就點了點頭,說,“對,就是這個。”
于是,袁月就拿著那個u盤,重新走到殷豹的面前去,把那個u盤遞給了殷豹。
殷豹接過了u盤之後,拿起來看了看,卻忽然發現這個東西很眼熟,就像是——一種很小的打火機。
殷豹意識到自己被袁月耍了,不由得勃然大怒,吼道,“袁月,你敢耍我?!”
“我耍你?”袁月驚訝的瞪大了眼楮,看著殷豹,“你自己說的,要這個。”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這個!”殷豹從沙發上跳起來,伸手就去掐住袁月的脖子,“老子要的是u盤!”
“殷豹,你還想要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涼涼的男人的聲音橫空而出。
這個聲音,對于殷豹而言,實在太過于熟悉了。那是他化成灰也不會忘記的聲音。
殷豹回過頭去,看見殷鄭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病房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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