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袁月被懷恨在心的殷豹毀容之後,就一直醫院里待著,做一些康復治療,並且和醫生討論面部重建的整容手術。
袁月也漸漸地從原本崩潰絕望的心態之中,慢慢地緩過神來。她的心態漸漸地從本來的消沉陰郁,變得樂觀開朗起來。
只要袁月不照鏡子,她就覺得自己現在的生活也還是可以接受的。
甚至有的時候,袁月的心態會變得格外積極和開朗,她甚至會想,正好趁這次機會,把自己臉上原本自己不滿意的地方一起整掉。這樣,她就會是一個完美的袁月了。
當然,這一切的想法,直到袁月照了鏡子之後,都會統統被打消掉。
她看著鏡子里照出來的自己的面孔,那樣的可怕,那樣的面目可憎。鏡子里的自己,哪里還有從前那個美人的模樣?她的臉上全是可怕的燒傷的痕跡,盤踞在臉上,歪歪扭扭的,像是有好幾條又肥胖又粗大的紅色蠕蟲趴在她的臉上。
袁月受不了這個刺激,在有一天早晨,砸掉了所有的鏡子,並且歇斯底里的大叫起來。
她的叫聲很快就驚動了護士們,護士們把她攔下來,抱住她,努力的安慰,又為她推薦了精神科。
所以,袁月現在不但要對自己的外表進行重塑和修整,並且也要對自己的內心進行重塑和修復。
而且,這將會是一段十分漫長和持久的旅程。
以上全部的消息,都是殷豹這麼多的時間里一點一點的搜集和探听之後,整合出來的。
殷豹原本和袁月約好了,要一起去弄死殷鄭。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為什麼’對于殷豹而言也十分的不重要了。
總之,袁月叛變了。
她投靠了殷鄭,而背叛了他殷豹。
在每一個睡不著的夜晚,殷豹就會抽著煙,想著那一天在袁月家里防火的場景。
背叛他之後,還想爬上殷鄭的床嗎?
‘呵,那我就‘成全’你!我倒是要看看,你是怎麼在被毀容之後,還能頂著這麼一張可怕的臉,爬上殷鄭的床,讓殷鄭對你動心!’殷豹一邊這麼惡狠狠地想著,一邊惡狠狠地按滅了手中的煙頭。
所以一開始的時候,袁月在醫院里,那一種崩潰、絕望、無助的樣子,實在是大大的討了殷豹的歡心。
雖然殷豹看不見袁月那種崩潰的樣子,心里稍微有一點兒遺憾,但是,他知道袁月過得不好,自己的心里也就滿足了。
可是後來,袁月漸漸地走出了自己被毀容的陰影之後,殷豹的心里就有一點兒不痛快了。
他在心里忍不住的怒罵袁月是個智障,是個沒有心的女人。自己都會被毀容成那個惡心的樣子了,竟然還能過得高興又快樂?
她憑什麼高興,憑什麼快樂?
殷豹自己都沒有能夠從被袁月背叛,計劃失敗的打擊之中走出來,她袁月又憑什麼在經歷了這麼大的人生打擊之後,就輕輕松松的重新振作起來?
殷豹不服,殷豹相當的不服。
不過,當殷豹知道袁月又一次的徹底崩潰之後,殷豹整個人都容光煥發起來。他就像是獲得了一次整容一樣,由頭到臉的意氣風發。
跟他一起混著的小弟們,看見他這個樣子,都以為自己的大哥這段時間發了橫財呢,一時之間倒是對他都不約而同的親近和熱切起來。
一個個兒的獻著殷勤。
殷豹不知道其中的緣由,只是覺得最近做什麼事兒都特別順手,日子要是再這麼繼續過下去,他都不用繼承殷家的財產,也能比殷鄭有錢了。
當然,從實際情況的角度出發來說,這一切都只是殷豹自己自我感覺瘋狂良好導致的幻覺而已。
其實殷豹還是一個窮光蛋,並且還是一個即將破產到那種再也無法翻身,卷土重來的窮光蛋。
不過,真實情況對于殷豹來說,現在是很不重要的。
殷豹畢竟已經太久的沒有體會到這種順風順水,被眾星捧月的感覺了,所以他此時此刻寧願沉浸在幻覺之中,也是打死都不要醒來的。
這一天,殷豹坐在自己租來的一間還不足二十平方米的小辦公室里,暗自思考以後的路要怎麼走。
殷鄭他肯定還是要除掉的,這一點是不用想的。
等到時候,殷豹把殷鄭除掉了,那麼殷鄭以前到底是個什麼模樣兒,還不全是殷豹說了算嗎?
殷豹甚至都已經開始思考,到時候要把殷鄭說成一個多麼丑陋卑鄙的男人了——他為此躍躍欲試,激動得仿佛殷鄭已經不存在于這個世界上了一樣。
想到殷鄭不存在了,那麼殷豹不得不想一想宋荷。
說起來,殷豹一直覺得宋荷那個小娘兒們,沒什麼意思,也沒什麼姿色。但是看在殷鄭一直對她偏愛呵護有加的,殷豹覺得這個小娘兒們自己有必要拿下手,玩一玩兒,到時候再扔掉。
至于他們那個沒出生的孩子,殷豹並不打算留下這個禍根。
斬草除根的道理,在殷豹這麼沉浸在幻覺之中的時候,都沒有被他忘記。
殷豹越想越高興,越想越是覺得自己志在必得,雖然說他並沒有想好到底怎麼把殷鄭除掉,並且也沒有想起自己人生的前幾十年都在瘋狂的除掉殷鄭和除掉失敗的日子之中度過。
但是,無論如何,殷豹就是信心滿滿的覺得,這一次一定能把殷鄭弄死!
不過話又說回來呢,在殷豹除掉殷鄭之前,他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這件事情不是別的,也正是和他一直密切關注著的袁月有關系的。
畢竟殷豹還記得,自己的那些骯髒的,不可見人的證據,還掌握在袁月的手里。
無論殷豹之後要用什麼樣殘忍的手段去除掉殷鄭,再去禍害宋荷和殷鄭的孩子,現在,對于殷豹來說,當務之急是趕緊除掉袁月那個麻煩的女人,把她手上的證據弄到自己的手里,然後銷毀掉。
為了這個,殷豹在自己的辦公室里待了一下午——說是‘辦公室’,其實也就是一個小小的房間而已。
就連這個房間,也是他新收的小弟孝敬給他的。
不過,對于從小到大習慣了被人家‘孝敬’‘尊重’的殷豹來說,這個小小的辦公室也實在算不了什麼。
雖然說這個辦公室,不能和他以前在殷氏集團的相比,但是,殷豹自命不凡,認為自己的未來一定是會有比殷鄭更大成就的人,所以他對于現在的辦公室沒有任何的話想要說——短暫的使用嘛。
殷豹坐在自己的‘辦公室’里,苦思冥想,終于決定趁這一次袁月崩潰之後,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把放著有自己的證據的u盤從袁月那里搶過來。
打定了主意,殷豹決定趁著晚上,醫院人少的時候,進行這項活動。
就在這個時候,殷豹的小弟敲了敲辦公室的門,走了進來。
“怎麼了?”殷豹問。
殷豹的小弟客客氣氣的對殷豹說,“老大,您一會兒要去哪里,我開車送您去。”
“你還真是會來事兒。”殷豹從辦公桌後面站起來,拍了拍自己的這一個小弟的肩膀,隨後他說,“正好,我晚上確實有點兒事情要做。咱們等一會兒先去吃頓飯,然後你送我到醫院去。”
“好的,老大。”殷豹的小弟點了點頭,恭恭敬敬的說。
隨後,殷豹揮了揮手,讓自己的這個小弟先出去。
等殷豹的小弟出去,關上門離開之後,殷豹重新坐回了自己的辦公桌前,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撐著自己的下巴,繼續沉思怎麼樣能夠把除掉袁月的計劃進行的更加完美。
殷豹想了好一會兒之後,心里也漸漸的有了一個比較成形的計劃。
隨後,殷豹就覺得自己的計劃萬無一失了,他從辦公桌前站起來,走到門口去,把剛才的那個小弟重新叫了回來,說,“咱們走吧,先去吃飯,然後你送我去醫院。”
“老大,好咧!”殷豹的小弟對殷豹喜氣洋洋的答應了一句,隨後就屁顛兒屁顛兒的拿起了車鑰匙,跑在前面,樂顛顛兒的為殷豹開門,開車門。
殷豹享受著這個小弟為他做的一切事情,悠然自得的跟在身後,漫不經心的上了車,坐到了後座。
殷豹太習慣了這一切——他從小到大都是養尊處優的大爺,實在不覺得這個小弟對他這麼殷勤的獻媚有什麼問題。
小弟慢慢地發動了車,把車開到了殷豹平常最喜歡去的一個蒼蠅飯館。
那個飯館雖然很破很舊,但是勝在東西好吃。一開始,殷豹對于這個地方,簡直覺得沒有辦法下腳。但是吃過了這里的東西之後,殷豹就愛上了這里。
一頓飯,吃飽喝足之後,殷豹打著飽嗝,叼著牙簽,心滿意足的從飯館里挺著一個滾圓的肚子走了出來。
殷豹又一次上了車,隨後,由他的小弟把汽車開往了袁月所在的那個醫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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