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說不呢？”甦白嘴唇微顫。
柯謨定定望著他，疏離的眼神說明了一切，不再開口。
“可是我真的喜歡你，柯謨。”
甦白眼眶迅速地紅了起來，第一次沒有甜軟地叫哥哥，而是無比委屈傷心地直呼他的名字。
但……這不是撒嬌可以得到的東西。
所以柯謨不為所動，清冷黑眸波瀾不興，旁觀一般搖了搖頭。
這樣拒絕，比說什麼都來得不留余地，好像不管他做什麼都不可以，哥哥永遠不會回應他，甦白近乎自虐地死攥住手心。
哥哥不應該喜歡他嗎？！
那一瞬間甦白腦子里一直緊繃的弦斷了，克制的閘門被打開了。
回過神，已經將清瘦冷漠的人壓在了沙發上。
他該感謝哥哥送他去學擒拿麼？
甦白單手輕易便將柯謨的雙手扣住壓在頭頂，他深邃的藍眸此刻是壓抑的墨色。
一直以來都想這麼做的……甦白眼睫顫了顫，壓制在柯謨身上。
哪怕哥哥說考慮他一下他也會听話，什麼都听，安靜等待，等多久都可以。
可是哥哥就那麼冷漠地搖了頭。
憑什麼那叫越塵的人可以被哥哥喜歡，他不可以？
甦白喉間一哽，眸底暗得黑沉，察覺到哥哥在排斥地掙扎，冷著臉加大了控制的力道，低低道︰“哥哥，我也可以，我會比其他人都好，你考慮我一下，試一下，好不好？”
柯謨不喜這樣的壓制，微不可見地擰眉，冷冷道︰“放開。”
甦白抿唇，停下了央求。
而後低身不容拒絕地吻上了眉目里含滿抵觸的清漠少年，修長手指按住他的下巴，迫使他分開緊閉的雙唇，唇瓣的溫度和人一樣，清冷薄涼，他探進舌，唇齒交纏，靈舌掠奪一般不斷在濕熱的口腔里翻攪。
帶著被排斥在外的徹骨心寒，甦白緊閉雙眼不願意看哥哥的神色，他害怕被厭惡，更害怕被疏遠拋棄。
柯謨被倏地吻住，眉間的排斥在那一瞬間濃烈到了極致。然而下一秒瞳孔卻微縮，怔怔然愣在那里。
為什麼……這麼熟悉。
好像靈魂都被狠狠觸踫到了般不住顫栗。
良久都沒有得到半分回應，甦白心沉到深淵里，蜷疼，渾身力氣都被抽空，放開柯謨後竭力抿唇，低低叫了一聲︰“……哥哥。”
這之後，哥哥會趕走他吧。之前怎麼保護他，以後就會如何厭惡他。
甦白眼淚滴滴答答掉下來。
但令他完全沒有想到的是，一直抵觸擯斥的哥哥卻忽然抬手，按下他的後腦勺，重又吻了上來。
被吻得溫熱的唇纏住他的，甚至主動而謹慎地伸出舌尖和他交纏，溫和攪弄帶出的酥軟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這次錯愣的人成了甦白。
原本以為什麼都失去了，卻又猝然失而復得的不真實，令他腦子里嗡嗡作響，一時難以相信和反應，只憑著本能不住迷離地回吻著。
半晌唇齒分開後，甦白臉頰泛紅，眸中不敢確定，如履薄冰地望著身下氣息不穩，微微起伏著的內斂少年，輕輕地，仿佛怕打碎一個夢一般地道︰“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