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謨躺在沙發上，淡薄的唇色被吻得紅潤，白皙鎖骨從凌亂的衣領中露出，神色復雜一瞬，而後瞥他，語塞道︰“你……”
還以為不會再遇見了。
甦白不知他所想，聞言蹙眉緊張起來，輕易被撩撥起的抵著身下少年，他凝眸一動不動壓著他，抿唇喉結滾了滾道︰“哥哥，剛剛那是什麼意思？”
柯謨平緩呼吸後看他，不答反問道︰“還喜歡？”
簡單三個字蘊含著難以察覺的深長意味。
襯著那清冷禁欲的一瞥，甦白聲音滯在唇邊一瞬，在回過神之前已經“嗯”了一聲。
隨後听他似牽了牽唇角答︰“好。”
接著被推開，柯謨起身，冷靜地整理著衣服，徒留不明所以的甦白怔怔坐在沙發上看他。
“哥哥，你這是答應了嗎？”
柯謨記起什麼似的，神色軟化幾分道︰“不然呢。”
甦白剛想問原因，卻倏地想起一件更為嚴重的事，“那，約會呢？”
柯謨一頓，臉上幾不可見地掠過一絲不自在，低道︰“本來就不存在。”
他本來是想著去看一下午本子，現在大概是不行了。
柳暗花明的猝喜籠罩著眉目湛湛的甦白，他登時便彎起眸，興奮哽咽得說不出話，一把抱住柯謨的腰，精致的臉蛋上滿是小心翼翼的若狂欣喜。
“真、真的嗎？”
甦白宛如原本等著驅逐卻被狠狠抱進懷里塞了顆糖的孩子，湛藍眼眸霎時清亮起來。
柯謨被他的歡欣鼓舞渲染，不自覺柔和了冷冰冰的輪廓，“嗯。”
就這樣確認了喜歡的關系，甦白一時間都忘了追問越塵的事情，只一心沉溺于被答應的靦腆悸動之中。
就連晚上，父母在客廳里看電視，而他要去洗澡的時候，甦白也忍不住問柯謨道︰“哥哥，要一起洗嗎？”
柯謨剛摘下眼鏡洗了把臉，聞言道︰“不了。”
甦白登時失落︰“哦。”
但洗完澡，渾身舒軟地在床上等著哥哥時，他又止不住地唇角上揚。
柯謨擦干頭發進房，見到的便是這樣一幕——
剔透白皙的少年，正裹著被子，彎眸傻笑，淺栗色的軟發搭在臉頰，更顯他漂亮可愛。
想到這是誰，柯謨向來波瀾不驚的瞳眸微微一動，抿了抿唇。
“哥哥。”甦白坐起身，縴軟的唇輕啟，親昵的聲線便溢出。
“……嗯。”
內斂不驚的眉目之下，柯謨其實也很高興能再次遇見，只是他慣常缺乏表情，此刻難以看出罷了。
不自在地徑直坐在桌邊看了會兒書，等發梢都干透了，柯謨才去拉了燈。
滿室陷入安靜的黑暗，柯謨不言，慢慢走回到床邊，掀被上了床。
甦白應該睡著了吧？
想到剛才一直沒動靜，在床上乖乖躺著的人，柯謨動作放得極輕。
哪知道剛躺好，便被一雙修長的手緊緊自身後環抱住，柯謨毫無防備，心跳陡然悸動一瞬，他低問道︰“沒睡麼？”
哪怕是遭到偷襲，哥哥的聲調也依舊這麼平靜啊。
甦白眼里心里都含著甜笑，他終于可以肆無忌憚地抱著這個人，哪怕有了熾熱的反應也沒關系，不用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