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吃完早飯，終于等到離開家，甦白忍不住開口。
被喊住的柯謨偏頭，“怎麼？”
“為什麼突然分開睡？”擰眉扯住他衣袖，甦白一想到那時候他冷淡的語氣就止不住地不安。
柯謨抿了抿唇，面無波瀾，黑眸清冷，彷若只是對方多想，其實什麼事也沒有一般。
“熱，有問題麼。”可他一開口，甦白就知道不對勁了。
他扯住他衣袖的手被弄開，甦白沉眸看著柯謨不再理會地徑直走往自己教室，手心緊了緊，而後，看見柯謨抬手，目光不偏不倚地擦了擦唇角。
位置恰好是上次他咬破的地方。
甦白瞳眸霎時一縮。
被、發現了？
心不在焉地回到教室，甦白唇角緊抿，恰巧前座女生回頭，看清他後一愣，小心關懷道︰“甦白你怎麼啦？怎麼臉色這麼蒼白？”
甦白後退了退，保持距離道︰“沒什麼。”
可嘴上說著沒什麼，放學後甦白卻是一分鐘也不耽誤地來到了柯謨的教室。
剛要開口，卻撞見柯謨正和同桌說些什麼，柯謨背對著他，小巧的女生偏頭，靦腆抿唇，時而點頭，甦白只覺礙眼，又想起昨晚不知道怎麼出現在哥哥書包里那張試卷，他霎時便厭惡皺起了眉。
渾然不覺自己引起了高三學姐們的一陣低呼騷動，甦白不虞的視線執拗地跟隨著那道身影，直到柯謨也望見他。
並肩走到只有兩人的公交站，甦白試圖去牽他的手心，卻被柯謨淡漠掃了一眼，疏遠避開道︰“就這樣走吧。”
果然不一樣了，哥哥已經連對他也保持了距離。一瞬涌上的不可置信令甦白霎時攥緊了手。
他垂落眼睫，遮掩住眸底的翻涌，低低不安道︰“到底怎麼了……哥哥你討厭我了嗎？”
余光里可以掃見少年低頭宛如做錯了事的孩子一般局促，聲線透出滿滿的如履薄冰，任誰听了都不會不為所動。
柯謨別開視線，卻沒有任何和緩，僅僅低眸淡道︰“我這周末出去。”
甦白遲疑抬眸，隱隱他要說出不好的話，“要做什麼？”
“約會。”柯謨低低的語氣始終平靜，不帶溫度卻意有所指，“懂了嗎。”
甦白臉色霎時一白。
怎麼不懂？哥哥擺明了徹徹底底的拒絕，甚至不惜和別人接觸也要斷他的念頭。
直到回家前甦白也沒再開口，手心幾乎掐出血，一進門他便扯住了柯謨的手腕，甦白臉上依舊沒有血色，好半天才勉強冷靜︰“和誰……？那個越塵？”
柯謨不經意听見熟悉到骨子里的名字，光是听見他念出那兩個音調，長翹的睫毛都為之一顫，眸光終于有所波動，微擰眉︰“你從哪里知道的這名字？”
“你做夢念的。”嫉妒如烈火燎原，甦白漂亮深邃的臉龐籠罩上一層陰影，低不可聞輕道。
他恨恨，一想到那天分明是他對哥哥好，可哥哥卻顫栗著低喃出別的名字，明明相互依偎陪伴著，從小一起長大的是他不是嗎。為什麼說好要永遠在一起的卻喜歡別人了？
柯謨沒料到自己會說夢話，也不知甦白此刻心里翻卷起了多大的風暴，只微一抿唇，冷淡抬眸道︰“……不管和誰，你只是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