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我拿溫度計來了……石切丸呢?”
“說是要去找比較懂照顧病人的短刀去了,我感覺好點了,體溫應該也降下去了吧。”審神者一邊說笑,一邊把體溫計夾到腋下。
“似乎是這樣呢。”歌仙也松了一口氣,說道。
直到他把溫度計拿了出來後。
“39.4……”
歌仙抖著胳膊,雖然對于治病救人方面懂得不是很多,但他是知道人類的正常體溫和高燒分別是多少的。
審神者生病高燒的消息傳遍了整個本丸。
短刀作為護身刀,對于人類的疾病問題的確要比大太刀石切丸熟悉的多,但眼下看來,不願意自己喝魔藥,普通藥物對審神者又不起作用的現狀,還是石切丸的祈禱儀式能對審神者起一點作用。
“主人,我和歌仙一起熬了肉粥,多少也要喝一點。”
堀川國廣知道消息後,第一時間放下了馬當番的工作,跑來和歌仙還有石切丸一起照顧審神者。脅差堀川國廣同樣是善于照顧人的刀劍,在沒有藥物的前提下,只能從營養方面入手,先讓審神者吃好一點。
“主人,要努力多吃一點才行啊。”看著只是喝了兩口米湯,連米粒都是沒有怎麼吃的審神者,堀川露出了為難的神情︰“您的體溫又上升了,又不樂意喝魔藥,這樣可不行,藥研知道了也會生氣的。”
說完,他親自舀了一勺滿滿當當的米粥和兩大片雞肉︰“主人,努力一下吧,總比您喝魔藥好受吧?多吃一點,病才會好的快。您也不想喝魔藥吧?”
審神者︰“……!”
不、不愧是曾經說過也會邪門歪道的堀川國廣,完全的抓住了他的軟肋啊!
嘴巴里已經開始發苦了,就好像曾經吃過了魔藥後的感受,明明肉粥的香氣十分濃郁,可是吃到嘴巴里就只剩下了一點點的香味和苦。
審神者不情不願的張開嘴巴,堀川國廣立刻喜笑顏開,哄著好乖好乖,給審神者喂了滿滿一大勺。
“不想吃……”
“喝一點水後加油一下吧,要是把這滿滿一碗的肉粥吃下去後,再舒舒服服的睡上一晚,病肯定就會好起來的。等到病好起來後,我和歌仙就給主人做烤雞肉和漢堡還有炸薯條吧。”
因為腸胃比較弱的關系,審神者很少能吃到這樣的食物,擔心外面的太過油膩,本丸會烹飪的刀劍都只會在審神者一二再,再二三的前提下去做一頓,上一次吃都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啦……
審神者陷入沉思,無知無覺的又吞下兩口肉粥。
很好,看樣子主人至少能喝下大半碗呢。
“主人,體溫計應該可以了,請拿出來給我看看吧。”歌仙看著主人好歹有些食欲的樣子,不覺松了一口氣,把溫度計拿在手里的時候也在想著,溫度應該下來一點了吧。
仔細一看,39.7。
歌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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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怎、怎麼辦?!為什麼看上去有精神了結果體溫卻開始上升了!?”歌仙再無半點風雅之意,焦躁的像是一只陀螺一樣在屋內轉來轉去︰“第一部隊還沒有回來嗎?對了,魔藥,主人,不管怎麼說,您這次都要喝一些魔藥才行!我這就去把您房間內的魔藥全部拿過來!”
“各位,第一部隊回來了!藥研!快點,大將發燒了!”
一直守在時空轉換裝置前的厚藤四郎,第一時間就把藥研帶到哦大將的房門前,剛好和出門準備去審神者房間內的歌仙撞在了一起。
“抱歉,歌仙,魔藥的事情待會再說吧。大將已經很久沒有親自補充魔藥了,恐怕也不會有能夠治療發熱的藥物。麻煩你先去準備一盆溫水和干淨的毛巾,厚,你去手入室拿酒精和紗布過來。堀川,打開門窗,不要讓大將悶在屋子里。”
藥研一到場,從厚的三言兩語中就知道了現狀,隨後就麻利的控制了現在混亂的局面。
審神者捂著嘴巴表示自己再也喝不下一口水了,堀川便把肉粥放下去開窗戶。
藥研藤四郎在戰場上長大,又是會被人貼身收藏的短刀,懂一些戰場急救的知識,在本丸的幾百年時間內,他也漸漸的了解到了不少現代的醫學知識,還在一百多年前拿到了當時醫藥學的學位證書。
“大將,還吃得下嗎?”
為什麼所有人見面第一件事就是要逼他吃飯?審神者很是不理解這件事,但不妨礙他捂住嘴巴。
不想搖頭,會暈。
“我知道了,沒關系,吃這麼些已經可以了。”藥研也沒有強硬逼迫,而是掀開了審神者厚厚的棉被,又解開了審神者的睡衣,手背觸踫這他略顯單薄的皮膚。
熱度很高,但是沒有一點汗冒出來。
溫水可能沒有什麼用了,直接拿酒精吧。
厚幾乎把手入室能拿到的酒精都拿過來了,結果一進門就看到藥研在扒大將的衣服,腳下頓時一轉,整個人就轉了個面,帶著疑惑的口氣在門口問道︰“藥研,現在做這些事情會不會不太好?”
藥研手一頓,“什麼好不好的,快點把酒精拿進來,我要給大將擦身體降溫!”
“哦哦哦!”
這下,厚才敢小心翼翼的挪進來。
審神者已經被完全褪了衣服,從藥研和厚的目光來看,大將絕非武將,甚至說文人都是那種被嫌棄的瘦弱身材。
但是大將,用這樣的身體活到了現在,甚至在背負詛咒,不得不在世界範圍和範圍外流浪的時候,這樣的身體也沒有成為他的累贅。有著強大的法術和一顆仁慈的心,這就是他們的大將啊。
不過,仁慈的心這一塊,大概只有他們這些刀劍付喪神能夠看得到吧。
“說起來,藥研你沒有受傷吧,對不起啊,你剛出任務回來,就急急忙忙的把你拽了過來。”厚一邊給藥研遞了紗布,一邊帶著歉意說道。
“放心吧,要是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真的受了重傷我不會死撐著的。”藥研盡量讓自己動作減少力氣。發燒似乎導致了審神者全身上下都變得過分敏感,只是衣物和皮膚之間的摩擦就會讓他忍不住皺起眉毛,不要提用紗布蘸上酒精後擦過身體了。
“疼……好疼啊,藥研,別再弄了,好難受……疼……”
本來還要再擦上兩遍才好,但藥研還是收起了酒精和紗布,像是在安慰一個小孩子一樣答應了審神者︰“好,我們不弄了。”
“很快就好了,病好了之後,大將就不會疼了。”
厚靠在門框上,溫柔的少年下屬和生病的主君,少年用盡自己所有的溫柔和耐心照顧這主君,這是畫面應該不是很少見,實在是因為大將的身體實在是太糟糕了,一旦有不注意的地方就會立刻生病。這個時候,本丸內唯一有專業醫療知識的藥研就會為不樂意喝魔藥,普通的藥物也無效的大將治療。
厚听說過無數次藥研治好了大將的事情。
卻還是第一次站在這麼近的距離看到藥研藤四郎和大將治病時的情景。
“已經可以,這麼溫柔的對待人類了嗎?藥研?”
厚突然問道。
藥研正在為審神者穿衣,送來的溫水最終還是因為審神者生病時的小任性沒有使用。听到厚的問題,藥研藤四郎回頭看去︰“大將,只有大將是不同的。”
那一雙眼楮里,是對人類的仇恨和漠視,只是因為有大將在,身為大將的刀劍,藥研會按照大將的命令去維護歷史,保護人類而已。
藥研把被子蓋好後,靜悄悄的站起來︰“我……”似乎是不想要審神者听到一樣,藥研關上了門,然後遠離了審神者的房間,才對著厚說道︰“我是不會原諒人類的,讓一期哥變成那副樣子的人類,我是絕對不會原諒的。這一生,也不可能喜歡得起來了。”
“包括你的舊主,織田信長嗎?”
“……我的舊主可不止他一個人。”
藥研拿著東西回到手入室,一邊收拾著被厚藤四郎胡亂翻找時弄亂的藥品,一邊說道︰“足利家, 山政長,松永久秀……然後才是織田信長。藥研藤四郎這個名字是從 山政長那里得來,沒能刺穿對方的腹部卻刺穿了藥研。真是可笑,當時我可是很認真的想要阻止對方的切腹的行動啊。織田信長的確給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不過現在我歸于大將手中,正是為了確保這些人在正確的時間死亡才存在的。”
不是為了保證他們在正確的時間存活,而是在正確的時間死亡。
“好了,沒有事情的話就去守著大將吧。只是降溫可不夠,還是要給大將補充一些營養才行,我去找燭台切和歌仙,讓他們想想辦法做一點容易入口的清淡食物。”
“啊,放心吧,我會好好守在大將門前的。”
厚十分理解藥研的心情。
因為,他也是這樣想的。
讓一期哥變成那副模樣的人,他、還有所有的兄弟們,此生此世都沒有辦法原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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