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諾很少來萬屋,現世每年都會變化的東西可比一成不變的這里有趣的多,不管是那些莫名其妙被發明出來卻毫無用處的機器,還是藝術家們傾盡一生所描繪出來的藝術品。
不管過去多少年,萬屋的店鋪多了多少家,又少了多少家,賣的東西總是一樣的。
就連這里的人,看他的眼神也都好久沒有變化過了。
他和不二一起逛了不少店鋪,眾人對準他的目光也漸漸挪到了不二身上,似乎好奇著他的身份,不過因為顯得過于謹慎而和周圍的人竊竊私語,有種他們正在背地里說不二的壞話一樣。
“前輩,我挑好了哦。”
不二手里捧著一盆小小的仙人球走出來,伊諾盯著了一眼︰“就買這個?”
“對。”把裝小判的袋子收好,不二說道︰“其他的東西想要和刀劍們一起過來買呢。”
審神者笑了︰“怎麼,被那些孩子的可愛之處給俘虜了嗎?”
刀劍的付喪神忠于審神者,很少有人能夠抵御住另外一個人全心全意的忠誠,尤其是面對著付喪神那樣優秀的人的時,更是容易陷入這種甜蜜之中難以自拔。
“只是作為他們現在的主人,總要關照一下他們現在的心理問題啊。”不二這樣解釋道︰“鍛出了不少刀劍後,原來本丸里的刀劍似乎都有些別扭的樣子。呵呵,雖然這樣也很有趣,就好像回到了國中,看著同伴們喝下特制蔬菜汁的臉一樣。”
“特制蔬菜汁?”
“是我的同社團的朋友制作的。”不二笑得溫柔︰“很好喝,我強力推薦。不過其他人都覺得味道很糟糕,不是很喜歡呢。”
審神者︰“……”
原來是喜歡看別人痛苦的糟糕性格?!
不過現在,伊諾暫時沒有計較的打算,不二是時之政府主動招募的人,不管將來作為審神者的不二做出了什麼事情,都有時之政府買單。而且這幾天他不二的表現也還算可以,和那種會造成黑暗本丸出現的審神者有很大的差別。
伊諾現在想要快點離開萬屋,在這個地方呆的時間有些長了,周圍的的人盯著他們的眼神就越來越放肆。審神者冷眼看過去,但凡是和他對上了眼神的人,要麼是立刻扭過頭去,要麼就是仗著臉上帶著護神紙繼續盯著他。
“買完東西的話就回去吧,下一次你帶著自己的刀劍出來,會比和我在一起開心的多。”
活了幾百年的人就這樣稀奇?在伊諾看來,會主動朝著巫師下手並且還成功屠殺了全部巫師的普通人才讓人驚訝的要命。
“好的,前輩。”
把不二送回了他的本丸,出來迎接他的是被他強制封印進入沉睡狀態的刀劍,能夠接受新的審神者,狀態還算不錯的樣子。
“想要買東西的話,除了萬屋,現世也沒有問題,但是要記得讓刀劍隱藏好自己的身份。”
伊諾囑咐過後,用了他們本丸的空間轉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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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沒有什麼事情,刀劍們排著隊伍準備進入聯隊戰,三個部隊也都因為政府再次下達了維護歷史的任務分散在不同的時代,維持本丸的內番也需要刀劍出力。本丸內一下子幾乎少了一大半的人,妖怪們平時也都是在本丸內不知道哪個山頭上,很少出現在審神者面前。
“狀態似乎有點糟糕……”趴在自己辦公桌上的審神者單手揉著額頭,心道了一聲不好。
身體總會在出狀況前給他發一次警告,還在流浪的時候他就很熟悉這種模式了。
審神者知道自己可能又要大病一場,可他沒有想到,癥狀快的仿佛是好久沒見過自己兒子的母親一樣,沒給他任何準備的時間就直接突然襲擊了過來。
“咳——”
飯後直接躺倒在餐廳的審神者被慌忙喊來了石切丸的歌仙一起送到了屋內,在石切丸為審神者褪去衣服的時候,神刀就已經能夠感受到審神者的體溫在以極快的速度上升。
“這可不行啊。”石切丸面色難掩擔憂,已經做過了去除污穢的儀式,但看上去好像沒有什麼用處。不過面露痛苦的審神者會在他祈禱的時候舒緩下眉頭,所以石切丸並沒有停下儀式。
“歌仙,能勞煩您去找螢草、惠比壽、桃花妖,或者任意一位能夠治療的妖怪過來一趟嗎?主人的魔藥只有藥研才能分辨出來,萬屋售賣的藥物對審神者也沒有任何用處。”
“我知道了。”把冷水和毛巾放在一旁︰“我會盡快回來的。”
“咳咳,石切丸,桌子上的御守里有上次螢草交給我的東西,多少應該能有些用吧。”伊諾把擰干的毛巾幾乎是用甩的搭在了自己的腦門上,不需要其他人提醒自己,他自己都能感受到身體上下仿佛變成了一個會往外散發熱量的火爐一樣。
但是渾身上下都覺得好冷。
石切丸打開御守,把東西交給了審神者,從里面倒出來的種子在一片瑩綠色的光暈下飛速成長,變成了小小的幾株蒲公英。
蒲公英帶著絨毛的種子灑落在審神者身上,似乎讓審神者一瞬間就緩解了現在這種糟糕的狀態。
石切丸稍稍松了一口氣。
“主人,身體還好嗎?”
“……不怎麼好。”審神者非常誠實的回答道。額頭上的毛巾只是放了一小會,就已經溫乎乎的,怎麼可能好的起來啊。不過現在還沒有昏迷過去,也算是自己沒有病得那麼嚴重的證據吧。
不行了,好累,超級累,簡直連想一想的力氣都沒有了。
“主人,我帶螢草過來了!”
螢草飛速奔跑過來,帶著哭腔喊道︰“審神者大人,我這就為您治療!”
大片大片瑩綠色的光芒灑落在屋內,石切丸和歌仙都感覺到了很舒服的氣息在體內流竄,然而螢草最終卻放下了手中的蒲公英︰“不行啊,沒有用……可能是主人的身體和一般人不同,沒辦法用妖怪的手段,嗚嗚嗚……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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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話,只能等第一部隊的藥研回來後再想辦法了,至少要讓主人把魔藥喝下去才行。對了,體溫計呢,我去找一□□溫計放在哪里了。”
即使在半昏迷半清醒的狀態下,听到魔藥兩個字,審神者的第一反應就是嘟囔這不喝。
“這是不可以的,主人。生病的話,就要好好喝藥才能很快好轉。”石切丸寬厚的手掌拿下毛巾,摸在伊諾的額頭上。一開始的確是有些冰涼的,但很快,這點因為冷水而冷卻的熱度又迅速的上升回來。
石切丸嘆了一口氣,重新把毛巾冷過後放在了審神者的額頭上︰“我去找短刀過來,他們對于照顧病人的事情應該會比我要知道的詳細。”
“螢草,能麻煩你在這里照顧主人嗎?”
哭哭啼啼的螢草擦了擦淚水,舉著手里的蒲公英點點頭︰“我時不時就會給審神者大人使用一次治愈治光的。”
“拜托你了。”
雖然是一振作為祈禱和治愈疾病而誕生的神刀,可缺少與一般人類相處記憶的石切丸,和總是被人貼身收藏的短刀相比,還不是很熟悉照顧人的這件事。
石切丸離開後,螢草放下說了手中的蒲公英,小心翼翼把審神者探出來的手蓋上棉被。
“好冷!”
這是抓住審神者手的哪一剎那,螢草唯一的感受。她很快又去觸踫審神者的臉頰,卻又感受到了好像能把人燒起來的熱度一樣。
“神啊,請您釋于治愈的恩澤。”短短的一片瑩綠光在屋內亮起後又散去,螢草再次觸踫了審神者,淚水沒能忍住︰沒有用,沒有一點用!
“怎麼了……又在哭嗎?”
“沒、沒有!我沒有在哭!”螢草立刻擦干了眼淚,“我答應過審神者大人的,會一直堅強下去,哪怕晴明大人離開,也不會再哭了!”
或許是過了那個最難受的點,或許是石切丸之前的祈禱有了效果,審神者雖然還是覺得腦子里變成了一團漿糊,但已經沒有了之前那樣從身體到腦袋都在隱隱作痛的感覺。
螢草是本丸第一個妖怪,以為被安倍晴明拋棄,追尋這對方的靈氣過來的時候,卻發現這里只有一位被安倍晴明幫助過的審神者。從審神者大人那里得到了安倍晴明的消息,知道可能再也沒有機會見到自己曾經的主人後,螢草化作了一株小小的蒲公英,在審神者的門前開放著。
螢草又在哭了啊。
伊諾在心里想到,螢草剛剛來本丸的時候,每天人不在的時候,都會發出壓抑的哭聲,當時本丸也只有亂一個小姑娘,還不得不因為暗墮的問題沉睡,只讓他見了一面後就不得不沉睡封印。
本丸第一個妖怪,第二個小姑娘,還是安倍晴明委托他照料妖怪中第一個和他見面的。
比起其他妖怪,伊諾很是關注她。
非要打個比方,其他妖怪都是放養,螢草就完全和刀劍付喪神一個待遇︰家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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