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宗緯這幾天認真地研究了局勢,發現這局勢復雜,暗潮洶涌,已經遠遠超出了他前世學習的晚清的歷史。不論如何,該來的總會來,事業已經起步,未來他要走好自己的腳步,帶著周圍的人抵御暴力侵害,安穩生活。
他比父親想的遠多了,他未來要為更多的同胞做事情。這個時代,人分三六九等,石家這樣的在老家還算是過得去的人家,在天津啥也不是,誰都能欺負。
他可以埋頭在薊縣山谷做鴕鳥,可要是和外面打交道,有錢無勢,在這個官本位的社會里,那可就是肥羊。為了做事方便,宗緯需要官方的身份,除了攀附權貴之外,還有一條路,就是捐官。
自己年齡還小,年紀輕輕不適合捐官。他準備給黑序龍捐了八品文官的候補縣丞,給王德成、韓近來都捐了七品武官的候補把總。三個傻小子都是鄉下出來的泥腿子,听說公子給他們捐官,感動得不要不要的。宗緯覺得黑管家是個有見識的人,比父親還要曉事,就私下里找黑管家商量。黑管家听說給他兒子捐官,還是七品文官,心中這份感動無以言表。
捐官就是士民向國家捐資納粟以取得官職。史書記載“秦得天下,始令民納粟,賜以爵”之,此後到西漢時,則形成制度,以下唐、宋、元、明都有捐納,到清朝此風最盛.官員中就有不少是捐納得的官。捐納制度在清朝是一個很重要的制度,它和科舉制度互相補充,一部分人通過科舉考試做官,一部分人通過捐納制度做官。對捐官的人無任何限制,地主、商賈且不必說,連流氓、盜賊等也無一例外。按照捐納制度,士民不僅可以捐官,而且可以捐封典、捐虛餃及穿官服的待遇。這些當然屬于政府行為,且收入都歸國庫,至于賣官蠰爵的個體經營,在此不論。
到了清朝,捐納成了與科舉相互補充的一個重要制度。既有例捐,也有常捐,且統一管理,明碼標價。人們捐的是紅頂、黃頂、藍頂等官帽,而沒有黑頂。捐納越來越泛濫,多的時候60%的官員都出自捐納。此外,士民不僅可以捐官,還可以捐封典、捐虛餃和穿官服的待遇,甚至可以捐國子監的監生,也就是所謂的花錢買文憑。
捐納現象之所以大行其道,與以人身依附為特征的強烈官本位意識意識有著莫大的關系。權與貴本就連在一起,加之最高權力者從中亦能分得眼前的大頭利益,因而成為赤裸裸的制度安排也就不足為奇了。客觀來說,捐官作為一種政治現象,在封建體制內大體是作為補充財政的權宜之計。捐官相對于科舉這個當官的正途,也多被稱之為異途。一般讀書人不大看的上通過捐官上來的人。
清朝是把捐納作為國家制度下的正常升官途徑的,其他朝代雖然有,但是都不如清朝這樣成系統,而且作為國家一項重要財源來組織經營。康熙征討準噶爾費用不足,下詔鼓勵富戶捐納,因此僅僅山西一省當年1年內捐縣丞1萬2千人,甘肅半年弄了了1萬7千人;雍正年間督考國子監,結果1萬多監生里面9千5百余人不及格,甚至接近6成人交白卷。乾隆時期規定白米20石可捐縣丞1個,北京城幾乎所有的旗人都拿發給的老米換了個官;嘉慶晚年間國庫空虛,捐生人數捐到了22萬。雍正清朝的捐官憑證的3個模範總督,李衛是捐納出身,鄂爾泰是祖宗余蔭,田文鏡是監生出身,竟沒有一個是正兒八經的進士及第。
捐納之風如此猖獗以致清朝後期官場內幾無淨身士人,前期正牌子進士、同進士出身的正途官員是不與納捐的異途官員一起排班站立的,但到了後期自然而然就沒有這種禁忌了,原因就是因為拿錢捐官的人太多了,一眼看去密密麻麻幾乎都是花錢買來的頂戴。實際上通過捐官,官府得到的錢財有限,卻社會管理秩序弄亂了。清末有皇帝看到了這種弊端,曾經想禁止捐官,卻遭到了官僚的一致反對,可見捐官已經形成了利益鏈,很難禁止。
天子腳下,辦理捐官格外方便。黑管家熟悉這捐官的流程,他在逸峰這邊請了假,帶著李來郭到了京師。通過老鄉的關系他找了家殷實的店鋪,兌了銀子,請這家店鋪代為辦理捐官手續。店鋪的老板叫許成棟,是個大胖子,人卻精明能干,官面上熟絡,捐官這類事做過不少。他拍胸脯表示盡快辦好。
捐這三個官,各種費用加起來,宗緯花了7000多兩銀子,雖說有些肉疼,可是這個時代沒有個官身,做事就難了。這三個捐官的事,宗緯對家里人目前守口如瓶,逸峰也不知曉。原本宗緯要給父親捐個大些的官職,滿足一下父親的虛榮心。後來考慮到大家庭規矩大,過早暴露實力惹麻煩,暫時就沒有去做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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