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接到表妹林筠的電話，喬慕感到很意外。
“表哥，我打電話是想告訴你，過陣子顏樺就要回來了，到時我們三個好好聚聚。”
“好啊！”
“對了，最近那個趙**還有沒有纏著你？”
喬慕覺得有些好笑，他不明白，林筠這丫頭為什麼對**那麼反感。
“表哥，你知道嗎？王家已經正式向趙家提出取消婚約。”
喬慕听得一愣，他還真不知道這件事。
“今天網絡上都是趙明澤和女明星在派對上的不雅照。听說照片是昨天半夜被上傳到網上的，今早已是鬧得滿城風雨。王家小姐知道後，在家哭鬧不休，最後王家決定退婚。活該，他們趙家就沒一個好東西。”
電話掛斷後，正在和喬慕一起吃午飯的張揚撇了撇嘴，顯然他也听見了剛才林筠的話，“這是遲早的事。”
“連你也知道？”喬慕平時不關心各類八卦，所以對整件事的前因後果毫不知情。
“趙公子最近可是出盡了風頭，吾輩想不知道都難吶！起初這事還和影後恬欣沾了些邊。”
接著，張揚開始繪聲繪色地向他描述事情的經過。最後的最後，是可兒帶著趙明澤出席一場派對，而派對的主人是一個出了名的玩家。這人過去舉辦的形形色色的派對上，不時會有一些香艷的情事傳出。
喬慕對他提到的幾處細節沒有多加留意，倒是恬欣的名字讓他覺得很耳熟。一直到回到自己辦公室，喬慕仍在腦中思索這個名字。忽然，他心頭一跳。那個倉促間與他擦身而過的身影在腦中一閃而逝。喬慕立即上網詳細瀏覽了近段時間有關趙明澤的所有新聞。
關掉網頁，喬慕起身在室內踱了一圈。他不停思忖，這事應該與她無關吧？自己認識的那個沅沅是不會這麼做的。
那趙荻呢？喬慕不禁自問。
明知自己沒有立場去過問這事，但他還是忍不住想盡快弄清事情的真相。
***
“趙副總，喬慕先生想見您。”
印象中這還是喬慕第一次來辦公室找自己，趙荻微一沉吟即吩咐秘書請他進來。
喬慕輕敲房門，隨後推門而入。里面的人正在桌後埋首做事，陽光透窗而入，為寬敞簡約的辦公室帶來一室明亮。
這是喬慕第一次見到她工作時的樣子。只見她雙眸低垂，神色認真，一絲不苟地審閱著手中的文件。不知是什麼內容令她感到不滿，兩彎眉毛微微皺攏，不多時，又慢慢舒展開。
自喬慕進門後，趙荻就在等他說明來意，誰知他靜立良久卻不說話。趙荻不知他打算這樣站多久。
“找我有事嗎？”問完，她復又低頭做事。
喬慕斟酌再三，委婉問她︰“听說王佳怡要和明澤取消婚約，這個結果你是不是早就預見到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趙荻擱下手中的簽字筆，俏臉微沉。
“整件事都是你和恬欣串通好的是嗎？目的就是要破壞王趙兩家的聯姻。”喬慕不再閃爍其詞，直接說出自己的推測。
“無憑無據的，你怎能斷言事情和我有關？”趙荻好整以暇地靠向身後的椅背，交握的雙手擱在自己腿上。
“上次在‘金鼎軒’，和你一起吃午飯的人就是恬欣吧？我親眼目睹你們兩人一前一後走出餐廳。”
“你這話在邏輯上說不通。餐廳里那麼多顧客，大家用完餐，先後從同一個地方離開不是很正常嗎？難道那天所有從‘金鼎軒’走出去的人都相互認識？”
喬慕發現，任它再是言之鑿鑿的事，到了她面前，自己都變得有理說不清。他索性越過不提。
“為什麼要這麼做？明澤是你大哥，王佳宜對你也真的很不錯。”
趙荻起身繞過寬大的辦公桌站到他身前，她眉目冷峻，緊盯著喬慕，“喬慕，首先，你所說的一切只不過是你的主觀臆測。其次，就算如你所說，這些都是我做的，那又如何？你憑什麼來指責我。”
自兩人重逢後，喬慕第一次听見她叫自己的名字。然而，她的語調竟是如此冰冷。從她口中念出的不光是一個毫無意義的名字，更像是一種刻意的提醒，讓自己清楚地看見橫亙在兩人間那段無形的距離。
就在趙荻同他爭執不下時，秘書通過內線電話告訴她，趙**在門外吵著要見她。
趙荻回頭似笑非笑地看著喬慕，“怎麼，你們兩個約好了一起來找我？你是要替她出頭？”
喬慕正欲辯解，門已被趙**重重推開。
看見站在房間中央的喬慕，趙**臉上神情一窒，“喬慕，你怎麼會在這兒？”
“我找趙荻有事。”喬慕含糊其辭。
“你們兩個有話去別處說，別佔用我的時間和地方。”趙荻在旁邊不客氣地下逐客令。
听見她的聲音，趙**“刷”的轉回頭，“趙荻，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大哥一定是被你設計的，那些照片也都是你搞的鬼吧？”
眼神有意瞟了喬慕一眼，趙荻兩手一攤，“你們可真夠滑稽的。趙明澤既要偷吃，又不把屁股擦干淨，出了事反而都來向我興師問罪。哼，蒼蠅不叮無縫的雞蛋，他自己檢點些就不會有這種骯髒事了。”
“可你上次明明說過......”看了眼身旁的喬慕，趙**終是沒法說出後面的話。
“我說什麼了？你倒是接著往下說呀，反正你也不拿他當外人。”說著，趙荻用下巴指了指喬慕。
“你！你就和你母親一副德性。”趙**朝她走近一步，“成天就會*男人，不要臉。”
後一句她說得很輕，但喬慕大致能猜出她說的話。
趙荻側過臉，對著喬慕笑得嘲諷，“瞧，人家可沒把我當妹妹。”
喬慕知道她是針對自己剛才說的那句“明澤是你大哥”，一時也不知該怎麼接口。
趙**不甘忍受被人忽視，上前挽住喬慕的胳膊，大聲道︰“不必和她多廢話。喬慕，我們走。”
趙荻對眼前兩人視而不見，徑直走到門邊，用力拉開房門，並對他們做了個“請”的手勢。
喬慕無奈走向門外，他借口在源深還有些公事要辦，擺脫了趙**的糾纏。
就在兩人即將跨出房門時，趙荻出聲叫住她，“趙**，記住你剛才的話。”
趙**被她看得心里發毛，眼前的趙荻雖然在笑，但眼中卻無絲毫溫度。
臨去時，喬慕再次看向趙荻，後者卻選擇對他完全無視。
回到桌邊，趙荻拿起手機。她也想知道，有幾張照片是哪兒來的？自己也不曾見過。
看著兩人的背影消失在門外，秦天眼中若有所思。隔著厚重的木門，听不清辦公室內的談話，但料想二小姐來的目的不是為了聊天氣喝下午茶這麼簡單。
沒過多久，秦天就被趙荻叫進了辦公室。
“今天趙明澤來上班了嗎？”
“沒有，就連董事長都沒露面。”
見趙荻不再言語，秦天接著道︰“趙副總，今天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趙荻用眼神示意他繼續。
“好消息就是大家都已經知道的那個消息，王家退婚了。壞消息是，我听說董事長即將辭去總經理的職務。你知道，這個職位不會空懸很久。很快，董事長就會提名你哥哥做候選人。”
“少了王家的支持，是他的損失，卻不足以改變形勢。他上面還有董事長，目前你父親在董事會有絕對的話語權。”
他的話讓趙荻陷入了沉思。
“趙副總，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你先把手頭的事抓緊處理好。其他的，我會想辦法。”趙荻語速遲緩，目光凝重。
“噢！對了，你順便幫我打听一下，董事長最近都有哪些應酬安排？”
***
站在陽台上，燥熱的夏風令自己的思緒更形混亂。雖然那日趙荻告訴秦天，自己會想辦法解決眼下遭遇的難題，真正到了關鍵時刻她卻遲遲下不了決心。
已經兩天過去了，沒有多少時間可供自己優柔寡斷。趙荻一口飲盡杯中的紅酒，趁自己反悔前，她開始翻找手機通訊錄。那個陌生的號碼，自己只接到過一次來電。當時鬼使神差的，自己就將號碼存儲下來。
幾經反復，她終于編輯完一條信息。趙荻用力按下發送鍵，隨即她閉上眼，靠在沙發上靜靜等待。
就在她以為自己將要等到地老天荒時，掌中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她點開一看，其實才過了三分鐘而已。
“好！”對方給予了一個簡短有力的答復。
趙荻霎時松了口氣，身子無力地滑倒在沙發上。莫名的，她覺得屋內的燈光很刺眼。伸手覆上自己的眼瞼，整個世界頓時陷入無盡的黑暗中。
題外話:
這章中寫到趙廣平打算辭去總經理的職務，這里有個小bug。
當時在第九章中寫的是趙廣平已經辭去總經理的職務，
後來我修了一下，改成將要辭職。
此處特別說明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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