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值得嗎?不過為了凡間的一個男子。】
【……】
【你是神,想要什麼便有什麼,你甚至可以重新為他做出一個新的軀殼然後再為他賦予那人原來的記憶。為什麼一定要自貶身份落到凡間去尋他?】
【……】
【罷了罷了……既然是你自己的選擇,我也不好多說什麼。戰神呵,你要記住。落到凡間的神是不允許被使用神力的。若是打破了這個規則,那你的神格就要被【天道】磨滅。我和你也是相識多年了解你的性子,為了你避免你誤用神力,便先將你的神力封存起來吧。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刻,千萬不能使用神力。】
【……我知道了,謝謝。】
【我們兩人之間何須說什麼感謝……快去快回吧,我在神界等著你回來。】
【好。】
———————————————————————————————————
軒蕭默醒來時,發現自己正待在一間陌生的房間里,身邊是輕軟的棉被。
原本一直待在身邊的那個男子不見了蹤影,他緩緩的從小小的嬰兒床上坐了起來,暗色的眸子半斂著打量著四周。
久了,興許是覺得無趣,因此又躺回了床上閉上了眼楮淺眠。
突然,屋內傳來“咯啦”一聲門被打開的聲音,黑暗的房間中突然闖入一團黑影幾步走到軒蕭默的床前。軒蕭默也並不顯出被驚醒的樣子,只是微眯著偷偷的看了看來人的模樣。
來者穿著大白的袍子,眉目精致卻帶著分病態。那人走到嬰兒床前看了看睡在其中的軒蕭默後嘴角劃過一絲弧度,伸手便想去戳戳軒蕭默軟軟的臉。
軒蕭默頭一偏,整個身體都側了過去,仿若睡夢中不經意的翻身。
那人未觸及嬰孩的臉也不惱,只是堪堪地收了回去。
“未想到……兄長竟也這麼快娶妻生子了。看來他的決心也不過如此……”
那人的聲音極輕,似乎還帶著分笑意。
“我的哥哥軒黎昊……啊。明明你曾答應過我的,明明是這樣說過的……那麼為什麼又突然反悔了呢?還是說其中另有隱情?”隱隱的笑音突然變的低沉起來,宛如染上了黑暗的陽光,“那麼……來查查看吧,軒黎昊哥哥。”
“如果,如果但真是你違反了我們之間的諾言。那麼我就……”
“不得不把你毀掉了呢。”
夜色正濃,男子輕輕的將孩子的被角提了提,靜靜的走了出去關上了門。
沉睡中的軒蕭默睜開了眼楮,黑色的眸子中宛如濃稠的暗流。
另一邊的洛子言,此刻正在陷入一種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的危機中。
他在被眾官敬酒,然而據記憶所知,自己原來的這副身子酒量可是極差的。況且在現世的時候,自己也只曾喝過幾罐啤酒罷了。
皇宮中的酒味道醇厚,但酒性卻相當的烈。
這是洛子言在勉為其難喝下幾杯酒後得出的結論。
身旁的歐陽瑟看著面色酡紅的洛子言心下暗暗擔憂,暗中替其頂去好幾杯酒。
坐在皇座上的鳳囚倒是覺得帶上幾分醉意的洛子言看著要比平日順眼的多。在往常宴會中國師總會扯出許多理由來拒絕飲酒,今個兒雖也推辭了幾句,但卻不知為何相對于以往來說氣勢弱了幾分。這也直接導致了無法拒飲的窘態。
難道說外出隱居幾年還會使人變的性格軟弱起來嗎?若真是若此這樣一來說不定還會省去他許多麻煩。
畢竟他那樣高傲的人,是不屑于去選擇裝作懦弱來使他放松警惕的。
“國師大人...您無事吧?要不要小鶯幫您去替他們說說讓他們不要再來了?”小鶯見洛子言這幅樣子心下也是有些慌張。平日里因為軒黎昊本身便對酒這種東西極其克制,所以小鶯也沒有對洛子言飲酒這種事情多有關注。結果不過走神了這麼一會便發現自家主子突然變了一副狀態,小鶯自然有些自責。
“無礙...無礙...”
洛子言搖了搖有些暈厥的頭,皺著眉頭用手輕輕地拍了拍自己有些不太清醒的腦袋。方才自己被那太監帶領過來時還真以為皇上有話對他說這種想法真是太天真了,果然鳳囚那家伙不過是因為自己不在其視線內片刻而產生警惕心理罷了。一回來後就被人圍住灌酒這種感覺真是不能再差,果然自己還是得拒絕的更加堅定一點嗎...
這個晚宴...明明自己原來是為了一件事情才來的,絕對不能忘記了。趁著自己還在清醒時,果然還是得...
“國師大人,您為人光明磊落,辦事公正清廉,我等敬佩已久。這杯酒,我們敬您!”
又是一波官員涌了上來,洛子言清楚自己的狀況但面對這些人卻實在難以拒絕。他對他們輕輕地點了點頭,低頭抿了抿酒杯中的液體。
視線已經有些不清楚了...
昏昏沉沉地搖了搖手中的酒盞,洛子言尋思著得找個機會將那件事說出來,但是卻一直都沒找到好的時機。也就在這時,一道突兀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了出來。
“國師大人...您一心向國至今都未娶妻生子婦孺皆知,那麼今日回國之時帶回來的孩子是怎麼回事?”
原本擠在洛子言身邊喧鬧的人群瞬間鴉雀無聲。眾人的視線在那一刻晃了晃,然後都落到了洛子言身上。
此事其實正是鳳囚安排的,這時鳳囚也算好時間知道好戲該上演了,便半眯著眼楮饒有興致的往這邊的方向瞧著。看著原本神智有些不清醒的“國師”在听到這句話後神情一瞬間靜止的樣子,鳳囚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有趣。
他以前怎麼就沒有發現戲耍軒黎昊是這麼一件好玩的事情呢?
“...”
場面沉默了片刻,洛子言淡色的唇微微的抿起,看起來似乎是有些生氣了。
“是誰讓你們有監視國師行動的權力的?”洛子言沉默片刻,放下手中的酒盞。站在一旁的小鶯給他換上的茶水,靈動的眸子也隨著洛子言一起盯視著那個說話的男子。
洛子言暗色的眼楮里彌上一層深深的陰霾,接著開口道“在國法里,以下犯上要治什麼罪,你可知?”
那個喊話的男子長的倒是一副好相貌,若是只看表面也最還真不能得知這人會與國師做對。那人眼神毫無懼意地對視上洛子言,嘴角帶著明顯的諷刺,“恕下官無知,下官確然不知道以下犯上是要判什麼罪,但是卻知道,若是身為國師未娶妻卻先有了孩子,這對國風影響似乎不太好呢。莫非,國師這幾年外出隱居就是為了找女人?或者說...這孩子,也有可能是您身邊這位可愛漂亮的侍女所產的?”
“大膽!”小鶯听到如此穢語面色瞬間暗下來,“你竟敢在國師大人面前說出這種不知廉恥的話!國師大人在這三年里根本就沒有與外邊的任何女性產生過關系,我和國師大人之間也絕對沒有發生過!!”奈何小鶯不過是個侍女所言沒有什麼說服力,因此在場的人們還是一直將視線集中在洛子言身上。
“大人您說句話唄,我們都是相信您的。身為一心向國的國師您絕對不會做這種敗壞國風的事只要您說一句話我們都會相信您的。”
“是啊大人,我們都是相信您的。”
一些信服于國師的人開始漸漸為洛子言說話,只是洛子言始終只是淡淡的看著他們,良久未言。
其實若非要保持住本人的形象,洛子言怕是早就“噗嗤”一聲的笑出來了。
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啊。
因為身為國師說話需謹慎,洛子言一直都在尋找機會將軒簫默這件事情說出來。氣氛太濃時不好說,氣氛太差時又生怕起到反效果。一直想著該何時出口時,竟有人出身為他解決了此事。實在是甚好甚好……
#為了那個孩子我做出這個樣子我也真是拼了#
洛子言默默腹語著,暗暗觀察著所有人的眼神。
也就在所有人都快要等得不耐煩了的時候,洛子言選擇了一個恰當的時機開口了。
“...孩子不是我的。”
“?”
群眾們表示一時大腦缺氧沒有反應過來。
“那孩子叫軒簫默,雖不是我的親生孩子,但我視如己出。希望各位,不要為難一個孩子。”
“那孩子在不到半歲時就被拋棄在集市內,周圍行人良多卻無一人管顧。我見那孩子實在哭的可憐,便心生憐憫將其帶回撫養。怎麼,本國師難道連一個撫養孩子的權利都沒有了嗎?是不是我做的所有事情都要向國家通報過一遍才能決定?如真是如此,我這個國師。不當也罷!”
“國師大人息怒!”
“大人慎言!”
听畢洛子言最後一句話後眾人的臉上盡是惶恐之色,連連勸言。
此次將洛子言召回來其實正是一些朝廷要官出的主意。最近國家連連出現自然災害,田中常常是顆粒無收。大批難民涌入城市求助,糧店頻頻出現搶劫案件。再這樣下去這國家定是要垮下去的。
這種情況在曾經國師在的時候,是從不曾存在過的。
所以官員們想到了軒黎昊。
所以洛子言不得不被迫回到皇宮。
國師剛剛才回來,還沒開始幫忙治理國事就被一個小人氣走。這可不是那些忠厚的臣子願意看見的。因此他們極力地允諾著,在軒簫默成長的時候會為其鋪好黃金大道,保證國師家的孩子一定變成國家的頂梁柱!比國師大人還要叼叼嗒!
洛子言自然是樂見其成。
鳳囚免費看了場鬧劇,也算是心滿意足。
于是晚宴就在兩人都滿意的情況下草草地散了,留下一地驚疑不定的官員。
#咱家國師真是陰晴不定難侍奉#
#國師家孩子瞬間點起金手指功能#
#國師揮手告別也是如此英俊帥氣#
留下的眾人就這樣流著寬邊淚揮著小手絹告別國師默默散去。(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