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里舉辦的宴會最講究排場。
洛子言到達現場時,宴會已經差不多開始了。宮中四處一片喧鬧之景,讓洛子言莫名的有些心煩。
看來軒黎昊這隱居山林還真不是沒有道理。他也實在是不喜這副到處都是人的場面。
四處的高官見洛子言來了,瞬間便換上另一副神色走上前來阿諛奉承。洛子言皺皺眉淡淡的望向小鶯,小鶯心下領意立刻便走上前來將準備涌上來的官員們攔住。
“我家大人身體不適,不太適宜和各位官人們閑談。若是沒有什麼重要大事請先退下罷。”小鶯一邊笑著一邊阻擋著各位官員的靠近。那些高官們也是識時務的,見洛子言眼中已經升起不耐便道了一聲“望國師大人早日康復”便退下了。只是還有些不了解狀況的新晉小官還在一旁傻傻的站著,望向國師的眼中一副仰慕之色。
先不說軒黎昊原本是個清高廉政的人,光是國師這個職位便是讓人心生尊敬。也正是因此,洛子言在國家中,其實勢力一直都很大。
大的,足以讓皇上提防恐懼。
一些為人正直的小官通常都是十分尊敬國師的。只是因為國師經常行居不定,故而讓那些人基本都沒有見到軒黎昊的機會。
因此如今一見,才皆表現出這樣一副樣子。
洛子言也不願多理會,甚至連眼光都沒有給那些人一個便直接向宴會的大門走去。
“國師軒黎昊到!!!”
震耳欲聾的大吼聲傳遍了整個宴場,這種恨不得讓所有人都知道自己閃亮登場的叫聲讓洛子言不由得有些尷尬。于是迅速給坐在正中央的皇上行了一個禮後,便匆匆走回自己的位置。
當今的皇上叫做鳳囚,是個心狠手辣的主。
僅有的記憶中他是一個很重要的角色,若是一個不小心語言不當,怕是自己會引起他的懷疑。況且...
他似乎對自己也有很大的防備。
感覺到自己身上一直被一種冰冷的視線籠罩著的洛子言背脊發寒。那個鳳囚在自己從外面進來以後,似乎視線就一直沒有離開過自己。
那也好...嘴角揚起一抹冷笑。就是要等著你盯著我不放呢,本來還想去可以營造點什麼來吸引視線,如今看來是不用自己多做什麼都可以輕易地引起這位皇上的注意。
突然,鳳囚從自己的主位上走了下來,看似緩慢而又不經意地向洛子言身邊走去。
“愛卿,幾年在外隱居過得還好?”最終,鳳囚不出洛子言意料之外的站在了洛子言旁邊。出乎禮節問題,洛子言也拂袖站了起來。
“多謝皇上關心,黎昊過得還好。”
“我倒看著你過得並不怎麼好。”冷笑一聲,鳳囚取過放在洛子言面前的酒杯將里面琉璃色的美酒一飲而盡。“每日住在那小破木屋里,用著最簡單的家具,吃著如同下層人民般的粗食有什麼好的?嘖嘖,面容都瘦了幾分呢。”
“...”
洛子言不語看著眼前笑的戲謔的男人,眼角微微下斂。
“我能將此理解為皇上您在監視我嗎?身為一個國家的國師,難道黎昊就不應該有一些私下的興趣愛好?”
“呵...”
鳳囚細長的鳳眸中透出幾分玩味。“少有啊,軒黎昊。你竟敢當面反駁我,這還這是少有呢。”
“微臣只是...”
未等洛子言說完,鳳囚竟在他驚愕的眼神之下用力的捏住了他的下巴。坐在軒黎昊附近的官員們都不經意的偏過頭去干自己的事情,似乎根本就不知道他們身旁發生了什麼事情。
“軒黎昊,你要知道的很清楚!這個國家是我的,我叫你回來,只是因為你的智慧還能為我所用。你生是我鳳囚的國師,死是我國家的鬼。那孩子,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麼鬼主意。外出隱居幾年我也搞不懂你的意圖。但是,軒黎昊...”
鳳囚輕輕松開捏著洛子言下巴的手,看似親昵地為他理了理落在脖邊的碎發。“你要知道,我還是有很多辦法可以折磨你。別以為你能把這個國家,把我怎麼樣。”
說罷後鳳囚將酒杯放回小桌上,轉身離去。
冷汗已經浸濕了洛子言的後背。洛子言面上不動淡淡的坐回座位上,內心里卻已經開始翻騰。
雖心知皇上肯定會對這個國師多有監視防備,卻未想這家伙竟然是...如此的對自己不滿。
要是走錯一步路,怕是他便會趁這此機會將自己打落地獄吧?
...不過這性格倒像是一個熊孩子。也不知道這個原身當時是怎麼惹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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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井冰自帶掃射技能論如何自救#
“國師您沒事吧?”
坐在身旁的一個青衣打扮的青年在鳳囚走過片刻後立刻側過身來關心的問道。洛子言愣了愣,通過記憶得知是以往衷心于國師的好友。名字叫做歐陽瑟。
“無礙。”
勉強做出一個溫潤的表情,洛子言輕輕的揮手表示自己沒有問題。
歐陽瑟也是朝廷中的重官,辦事謹慎為人正直。因為本人太過于單純善良而經常遭受一些小人的迫害。軒黎昊在上一次見到他時,那家伙還在因他人的打擊而悶悶不樂,現在看起來應是好的多了。
晚宴已經開始了,伴隨著器樂的奏鳴聲歌女們慢慢的走上圓台表演。看著綢緞不斷的在眼前揮舞的景象,洛子言莫名的感覺到了軒黎昊的無奈。
身為朝廷官,一心為己國。坐看宮中鬧,紙醉金迷樂。
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身旁的歐陽瑟也是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洛子言想了想後決定叫他一同出去透透氣。
至于為什麼要叫他,嗯。怕在這麼大的皇宮里面迷路這真是個嚴肅的問題不是嗎?
夜色正濃,月光輕盈的散落在地面上,如同落下一片星輝。
洛子言與歐陽瑟走在宴會後方觀賞用的小樹林中,听著樹間不間斷的發出的鳥啼感覺內心終于平靜下來不少。
“大人……”歐陽瑟望著洛子言在夜色中顯的溫和的臉,緩緩的喚了一句。
“歐陽兄不必如此拘謹,吾等自小便是好友,如往常般喚我軒兄便可。”洛子言聞聲後微微偏頭去看了看身旁的歐陽瑟。只見他一臉緊張的樣子,似乎與自己相談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
“不,不可。若是在外面便算了,這是在皇宮中自是不能亂了階級之分。”歐陽瑟听洛子言這麼說似乎舒緩了一口氣,原本慌張的情緒也慢慢的緩下來,“只是大人走得久了,我還以為兩人之間應多少有些間隔。看來是我多慮了,因為以往大人離去歸來之時總會叫人來告與在下,可是今日大人歸來我卻完全不知情。還是因為皇上舉辦這次晚宴我才知道是大人您回來了。”
……我只知道你們是竹馬竹馬關系很好誰知道你們關系好到回來都要跑到對方家里去說“我回來啦”這種事啊,記憶中根本就沒顯示的東西我通常都只把他當作不重要的事情好嗎。
包括國師原來是個路痴的事情。
洛子言擺著一副撲克臉默默地遠眺著樹林內的景色,雖說因為是皇宮所以里面栽培了許多奇珍異種,構造也是細心布置過的。但洛子言就是感覺在這皇宮里,這些所有的景物都喪失了一種色彩。
因為那層色彩的喪失。這里甚至連之前自己隱居的地方都不如。
哪怕它是多麼的寶貴。
“大人,據說……您帶了個孩子回來?”在氣氛準備沉下來的時候,歐陽瑟開口了,“這個孩子,是大人的兒子嗎?”
“……不,他不是。不過是我撿回來的一個孩子罷了。不過歐陽,你是怎麼知道孩子這件事的?”洛子言的手中漸漸泌出汗水。
明明他們回來的時候身邊也並沒有多少人看到,雖說孩子這件事的確是要經過這個宴會告知天下,但是……
消息這麼快傳出去,可並不是一個好事。
“啊,這件事嗎……其實是…”
“國師大人?國師大人您在哪兒?”
未聊多久,暗夜中傳出一道尖銳的呼聲打斷了歐陽瑟。洛子言不悅地皺皺眉,知曉定是鳳囚見他離席多時這會兒警戒心又上來派人尋他了。
#我家皇上好煩人怎麼辦#
“國師大人……大人,您怎麼跑來這兒了。”
提燈來尋人的是皇上身邊的一個太監,模樣長的倒是討喜,只是聲音尖細地讓人心下不由得想捂耳。
“宴會太悶,便出來透透氣。怎麼,本國師做什麼難道還需要向你這個小小的太監報告麼?”
“不,雜家不過是奉皇上之命來帶國師回宴會罷了。據皇上說是有要事與國師大人商量。希望國師大人莫要為難雜家才好。”那太監的回答不卑不亢,但洛子言能從他微微上挑的眉角中讀出他對自己的輕蔑。洛子言不滿的皺了皺眉,冷冷的“哼”了一聲。
不過是皇上身旁得寵的太監罷了,竟在原身離去幾年之後連國師都看不起了。這要是像歐陽瑟一般說的國內連階級都亂了,這天下還得亂成什麼樣子。
“告訴皇上我知曉了,片刻後便過去。”
暗自斂上自己即將要爆發的情緒,洛子言大力的一揮袖子,將一簇樹葉“不小心”似的打到了那個太監的臉上。
那太監被打臉後也是一愣,站在原地片刻後也不見洛子言有道歉之意心下微惱。低聲“諾”了一聲後便大步流星地離去。
歐陽瑟見那太監離去之時一臉陰暗之色便知道肯定又要發生些什麼了,他為難的看著洛子言,卻見洛子言神色卻是始終沒有變化。
“走罷,還站著干什麼。皇上不是說要讓咱回去嗎?”
洛子言發覺歐陽瑟的眼光後罕見的笑了一下,但歐陽瑟卻只能從其的笑容中感覺到刺骨的冷意。他僵硬地回笑,連自己都不覺得低下聲音來。
“那便……回去罷。”(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