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俊杰不語,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俊杰啊,你也老大不小該成親了,我看你跟懿兒相處的挺好……”
沒等月震海說完,月俊杰便打斷了他的話,“爹,懿兒心里裝的只有明軒,況且孩兒心里如今也顧不得想其他的事情。”
月震海听著,倒也覺得有理,只可惜有些事情有理是一方面,遵不遵循又是另外一回事情。
若月震山不能站在他們陣營,許多事情做起來總免不了許多麻煩,爭取月震海是勢在必得的事情,無奈月震海認死理,這麼多年看似不站在任何一邊,其實心里還是偏向月震天的,又愛女成痴,只要月懿認定的事情不到萬不得已必定也是不會反對阻止,想要爭取他,恐怕還得下一番功夫。
“對了,父親,事情發展如何了?”月俊杰難得的神色肅殺,說話也是神神秘秘的,屋里的氣氛也沉悶了起來。
月震海四下里看了看後,眼神陰詭的說到,滿屋子都似乎被陰謀的氣息籠罩著,“……一切按計劃發展,現在就看我們的了。”
“……孩兒知道了。”
冤家路窄,這句話說的一點兒也不錯。
“懿兒,你來了。”月俊杰看著正準備轉身離去的月懿,幾時叫住了她。
穆喜脈也是驚訝得很,一轉身正好對上月懿怒氣沖沖的眸子,猙獰憤怒的模樣,終究是破功了。
月懿狠狠的瞪了一眼穆喜脈,沒好氣的說到,“哼,二哥,我是來找你的,有外人在不好吧!”
“外人?是,我是外人,不過你以為我願意跟你待在一起是嗎?”穆喜脈心里憤憤,她還沒說什麼,月懿倒是惡人先開口,還理直氣壯的很,真不知道瞞著玉佩的事情是不是她穆喜脈自作自受。
月俊杰笑著,向穆喜脈使了個眼色,想要當和事老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只可惜即便穆喜脈肯給面子,月懿未必肯給。
果然,沒等月俊杰開口,月懿話音剛落便走開了,倒是讓月俊杰有些尷尬。
“……咳咳,二哥,我知道你是為了她和我好,不過……”
月俊杰聳了聳肩,也是無可奈何,“也罷,懿兒性子如此,倒是你不會怪二哥擅作主張吧?”
“不會,不過二哥,有一件事我覺得很奇怪,月懿給我的玉佩不是我的也不是月明軒的,不知道月懿小姐從哪里得來的玉佩,居然可以以假亂真。”
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玉佩,除了她和月明軒,別人有也不奇怪,只是她不明白,既然月懿能找到,為什麼月明軒卻找不到,難道一直以來月明軒只是在敷衍她?
不知道為什麼,穆喜脈心里很想知道其中答案,放眼鳶尾山莊,可能解開她心中疑惑的也就只有月俊杰了,總不至于讓她去問月明軒吧?
“這……世上有第三枚玉佩也不奇怪,你說呢?”月俊杰輕輕抿了一口茶水,盡管臉上神色自若,眼楮里的黯然卻還是被穆喜脈撲捉到了,不過她也沒有多想,可能是看錯了也不一定呢。
“喜脈,你對明軒似乎……”
“噗!”穆喜脈口中茶水噴了一地,驚恐的看著冷不丁冒出一句話來的月俊杰,“二哥,你說什麼呢?月明軒那人,我要是對他有什麼心思,我不是自己找虐嘛……”
月俊杰看著穆喜脈,神色里半信半疑,良久之後嘴角暮的揚起,笑了開來,“喜脈,看你,我不過是跟你開個玩笑。”
玩笑?穆喜脈心里的石頭頓時落了地,沒想到月俊杰居然還能拿她打趣。
“二哥,這可一點兒也不好笑……對了,玉佩的事情還要有勞二哥多費心了。”
“好,以後你要是覺得在馥雅居悶得慌,或者想了解一些尋找玉佩的進程,畢竟玉佩已經丟了那麼久,明軒都找不到的東西,對我更是有難度,你可以隨時隨地找我。”
……
一步之遙,原本應該離開鳶尾山莊的穆喜脈居然好端端的回來了,其中最著急上火的莫過于月懿了。
自從月懿病愈之後,月明軒對月懿便不如之前,總是有意無意的躲著她,好不容易得知月明軒去了書房,跟過去找他,卻發現穆喜脈居然在里面,兩人竊竊私語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從來不曾對她笑過的月明軒居然對穆喜脈笑了。
一把刀,狠狠的插在月懿的心上,穆喜脈多存在鳶尾山莊一刻,對她來說幾乎是致命的折磨。
屋子里乒乒乓乓的一陣之後,又是鞭子打在地上、房梁上的聲音,沒有一個人敢靠近門口半步,生怕一個不小心便惹了無妄之災。
“小姐這是怎麼了?”王氏聞訊趕來,不用想都知道她這個寶貝女兒是受了誰的刺激了。
月懿的貼身丫鬟冰兒臉色蒼白,頭也不敢抬一下,“奴婢們也不知道,小姐從少莊主書房回來,就成了這個樣子,我們怎麼勸都不听……”
不出所料,又是月明軒,自從因為他月懿大病一場之後,王氏對月明軒的容忍度幾近崩潰,若不是月震山攔著,她非替自己的女兒討個說法不可。
總這麼下去也不是事,王氏明白唯一的解決辦法只有一個。
“好好看著小姐,要是小姐有什麼三長兩短小心我扒了你們的皮!”王氏面色猙獰陰狠,狠狠的撂下一句話後便離開了月懿的住處。
“夫人,我們這是……”
“福媽,你覺得俊杰跟明軒比起來,哪個好?”王氏腳步匆匆,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眼神里滿是憤怒的火焰。
既然月明軒不識好歹,她這個當娘的可不能由著月明軒欺負自己的寶貝女兒。
福媽神色一緊,當即明白了王氏話中深意。
“夫人,恕奴婢多嘴,三小姐性子剛烈,認定的事情是不會改的,若是……”
王氏腳下步子猛地頓住,狠狠的瞪了一眼福媽,“福媽你是老糊涂了?你的意思是我這個做娘的還要害自己的女兒不成?”
福媽自知失言說錯了話,她不是不心疼月懿,只可惜她一個做下人的,也做不了什麼,唯一能做的就是幫著王氏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只要月懿能夠幸福。
“福媽,你先回去,若是老爺問起我,你就說我身體有些不適歇著在,明白嗎?”
“是。”
看著王氏遠去的背影,那邊就是月震海的宅院,福媽站在原地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即絲毫不敢怠慢的往相反的方向回去。
也不知道是哪里又惹了月明軒那個變態不高興,穆喜脈再一次被殘忍的禁足在馥雅居,不準接觸外人,也不允許外人進來馥雅居里面。
穆喜脈生氣,以絕食相逼,月明軒居然下令馥雅居不許給穆喜脈準備吃的,不過就是為了耗到最後讓穆喜脈投降。
一天一夜下來,穆喜脈餓的前胸貼後背,終于是再也忍受不住,便讓人帶她去見月明軒。
偏偏連平日里待她不錯的玉兒都臨陣倒戈,堅持沒有月明軒的命令不敢給她吃的,穆喜脈只能生生忍著,去月明軒住處的路上,隔著後花園湖泊,看見對面一個端著點心的丫鬟,餓的快餓死了,也沒必要講什麼骨氣仁義道德的東西,一個縱身穩穩的便落在了那丫鬟的面前,眨眼間紅木托盤了的點心已經被穆喜脈搶了過去。
玉兒傻眼,趕緊帶著人趕了過去。
“玉兒姐姐,這點心是王夫人讓奴婢給三小姐送去的,穆姑娘搶過去了,可讓奴婢如何交差啊!”被搶了點心的小丫鬟一見到玉兒當即一把抓住玉兒的手求救,言語間好不可憐委屈。
另一邊,穆喜脈正狼吞虎咽的坐在屋頂上吃著“搶來”的點心,對下面正在發生的一切並不在意。
月懿這兩天耍性子的事情,玉兒還是有所耳聞的,若是別人也還好說,本來就是水火不容,穆喜脈再搶了王氏交代的點心,要是那邊怠慢了,定然會把怒氣撒到穆喜脈身上來,正好給了她們一個借口。
想到這里,玉兒不由得為穆喜脈和她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你們,快上去請穆姑娘下來……不許傷著穆姑娘。”
“不用了!”屋頂的穆喜脈隨手將盛定心的白瓷荷葉碟一扔,正好穩穩的落在了一個正準備上屋頂的守衛懷里,她自己也跟著從屋頂落了下來。
“不就是一碟點心嗎,諾大的鳶尾山莊還不至于這麼小氣吧,你再回去命人做一份兒不就好了,玉兒,我們走。”穆喜脈看了看那嚇得臉色發白的丫鬟,要是早知道是那點心是給月懿送去的,請她吃她都未必會吃,可是現在既然已經吃了,難不成還要向她道歉不成,不可能!
再說,是月明軒斷了她的食物,堂堂的鳶尾山莊如此待客之道,著實令人不敢恭維,她倒要看看,口口聲聲為了她好的月明軒是會站在她一邊還是護著月懿。
“哎,玉兒姐姐……”
“穆姑娘,這可怎麼辦,三小姐本來就將你看作眼中釘,這下……”
穆喜脈翻了個白眼,雲淡風輕的說到,“不就是一盤點心嘛,又不是什麼絕世的寶貝,雖說這時節難得吃到桂花糕,不過既然能做一份,第二份想必也不難。”()(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