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都別說了!為今之計也唯有如此才能證明你和祁墨的清白了。”賀蘭域要做的事情豈能由一個女子左右。根本不給柳雪顏任何機會,直接否決了她。對著院子威嚴說道︰“王府管家何在?”
柳雪顏秀拳緊握,她能感受到太子的得意,更清楚感受到賀蘭域的冷血絕情。好,很好!你做初一,休怪我做十五!
“奴才劉永福叩見皇上,皇上萬歲。”听見聖言,劉管家忙畢恭畢敬的走到正廳門口,向賀蘭域行跪拜大禮。畢竟是王府的老管家了,大小場面他還是見過些的,所以比起其他人他顯得沉穩淡定許多。
“去將王府所有人召集到前院兒,一個都不能漏,違者格殺勿論。”賀蘭域正襟危坐,嚴肅的說道。
“回皇上,王府所有主僕都已召集到院外侯命了。”早在听聞皇上要來時,劉管家就召集了所有人到前院兒集合,此刻應該全數到位了。
“哦?是嗎?”賀蘭域有些疑惑,看來賀蘭祁墨的耳目不少啊!“章侍衛何在?”
“臣在!”御前帶刀侍衛章成上前听命。
“立刻帶人搜府,不可放過任何一個角落!”既然要查,賀蘭域就一定要查仔細了,斷不會放過一草一木。
柳雪顏冷眼看著高位上的皇帝,如此冷情冷血的父親,不要也罷。好在墨正昏迷,不用面對這位偽善的父親。
“成公公?”吩咐完章侍衛,賀蘭域又宣來了小成子。
“奴才在。”听見皇上的召喚,小成子立馬湊到他跟前兒諂媚的回著話。
“帶人去給這府里的每一個人搜身,要仔細搜。”
“是。”小成子快速的應著。得令後又抬眼瞟了一眼柳雪顏,有些惶恐的說道︰“皇上,這王妃……”
“要朕說兩次嗎?”賀蘭域瞥了眼柳澤峰,顯得十分不耐煩。
柳澤峰正欲出來說話,柳雪顏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他安心。
“是。”小成子小人得意的上前,對著柳雪顏說到︰“王妃得罪了,請吧。”柳雪顏看了他一眼,什麼話都沒有說。眼神冷冽,哼,搜身而已,她可不是什麼古董婦人,不會在意這些。不過搜過她的人今日的下場只有一個字︰死!
面對陰沉的皇帝,在場之人雖然同情墨王同情柳雪顏,可是一想到家里的老小,也就乖順的選擇了明哲保身。更有甚者,連大氣兒都不敢出一個,低著腦袋看手看腳,心中急切的等著結果,想要早點結束這折磨人的時刻。
秋風蕭瑟,主院外密密麻麻站了百余人。甦梅兒站在最前面,兩旁分別站著三夫人和五夫人。大家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是王府突然出現了好多御林軍,皇上也來了,還下令搜府,眾人都戰戰兢兢。
“夫人,還要站多久啊?”鶯兒哪見過這樣的陣仗啊,早就嚇得雙腿打顫了。已經站了快一個時辰了,早知道就不出門了,或許就不用到這里罰站了。
“噓!別說話,再等等吧。”花月夜輕聲回答,示意她靜心。皇上如此大陣勢,把大家都弄到這兒光站著卻什麼都不做,里面什麼情況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哎喲,你一個奴婢而已,這樣站一會兒就叫苦了,本夫人可是身懷六甲還擱這站著呢,真是不懂規矩,只知道妹妹平日都是怎麼教訓的?!”三夫人耳尖的听見了花月夜主僕的對話,立刻出言刁難到。
“姐姐別多心,鶯兒不懂事月夜回去一定好好訓斥她。”花月夜忙出言安慰到︰“如此天氣,姐姐懷孕還跟我們一起站在這兒,肯定辛苦難受,我想待會王爺處理完里面的事情定會好好安慰姐姐的。”說完,花月夜對著三夫人甜甜一笑。
“那是自然,我這肚子里可懷的是王爺的長子呢,他能不上心嗎!”三夫人一邊說著一邊得意的瞟了眼甦梅兒。可是甦梅兒卻一臉嚴肅的望著院子,想要看個究竟,根本就沒有注意她。
這時候小成子領了一眾侍衛宮女出來了︰“咳咳,皇上有令,所有人都要搜身,違抗者死!”
“搜身?”
“作何要搜身啊?”
“是啊,出什麼事兒了?”
眾人一臉愕然,竊竊私語起來︰到底何事需要每一個人都搜身?這可是墨王府啊?!
“那個,成公公,我是王爺的側妃,難道也要……”甦梅兒有些尷尬的問道。
“莫說側妃,此刻王妃都在接受搜身檢查,任何人不得例外!”小成子看都不看甦梅兒一眼,向身後的一眾人吩咐到︰“還愣著干什麼,皇上還等著結果呢,給雜家搜仔細了。”
語畢,一眾人便開始了搜身,女的由宮女搜,男的由侍衛搜。看著前面的人挨個挨個都接受了搜身,鶯兒渾身瑟瑟發抖,冷汗淋灕。她死死的拽著袖子,牙齒直打架,害怕不已。
“鶯兒?鶯兒?”見鶯兒害怕,花月夜忙出聲叫她︰“別怕,搜身而已,我們又沒做什麼虧心事,相信皇上不會冤枉好人的。”看來真是是出大事兒了,不論墨王闖了什麼禍事,希望不要殃及池魚啊,花月夜在心中默默的祈禱著。
“恩,可,可是,鶯兒,還是,好害怕……”鶯兒因為害怕哆嗦得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兩人說話間,周圍傳來嚶嚶哭泣聲。這里被搜身的除了婆子姑姑的大多都是雲英未嫁的小姑娘,如此侮辱的搜身,哪個受得了?一時間院外兒的啜泣聲陷入不可收拾的局面。小成子見了雖然于心不忍,不過若要是這些哭聲傳到皇上耳朵里去了,怕這些人連哭的命都沒有了,忙喝止道︰“哭什麼哭?有什麼好哭的?誰再哭立刻拖出去斬了!听著就心煩。”
花月夜听了忙扯了扯鶯兒,“鶯兒別哭了,放心吧,有我在呢,不會有事的,啊?听話!”
鶯兒也是被小成子的話嚇住了,如今又听花月夜如此說,也趕忙抹了眼淚︰也是,不管王爺犯了何事,終究是皇上的兒子。而自家夫人可是王爺珍愛的至寶,別怕別怕,沒事的,沒事的……
這時一位小太監從院兒里跑了出來,附在小成子耳邊小聲的嘀咕了幾句。只見小成子一邊微微點頭,一邊神色詭異的掃視眾人,甩了甩拂塵,尖著個嗓子開腔說道︰
“哪一位是花丞相的女兒,五夫人?”這一嗓子一下子便讓眾人安靜下來,齊刷刷的看向花月夜。
“我就是。”雖然覺得莫名其妙,不過花月夜還是主動的站了出來,毫無畏色的看著小成子,“公公何事?”
“夫人,皇上有請。”本來小成子根本沒有注意到花月夜的,在院子里接受搜身檢查的這些人除了那甦側妃姿色出眾,又是尚書大人的嫡長女;而那三夫人因為大腹便便自然引人側目,其他人他根本就沒放在眼里。這會兒花月夜站出來回話他才勉強注意了她一眼,只那一眼小成子就驚住了︰好清麗的女子,尤其是那雙大眼楮,真真像寶石般璀璨奪目,竟沒發現這里還有這麼塊兒璞玉。
“夫人?”皇上為何單單召見自家夫人,要見不應該是側妃先行,或者幾位主子一起嗎?春華和秋實擔憂的看著花月夜。雖然花月夜自己也很迷惑,不過皇命豈是平常人能輕易揣測的?又怎能隨意違背?輕輕搖頭,對著她兩人輕淺一笑,趁小成子有些失神兒的時候悄悄伸出擺了擺,示意她們放心。又看了眼仍舊害怕得發抖的鶯兒,這丫頭,今日是怎麼了?為何如此害怕?不過想來也是,這樣大的陣仗別說鶯兒沒見過,就連自己都還有些心驚呢。遂搖搖頭,這才提了裙擺跟著小成子往院子里面走去。
這是花月夜第一次進入王府主院,本來以為會是如何如何的奢華奇特,今日得見才發現自己完全想差了。這哪是王爺的主院啊?還比不上他處的院子來得靚麗,不過是種了幾棵古槐,有兩缸墨荷,零星有些小花小草,不知道是為何,花月夜竟然有一瞬的黯然,覺得這王爺的主院未免也太寒酸了。
本來空蕩蕩的院子,此刻密密麻麻的站滿了御林軍,讓花月夜覺得十分壓抑。稍靠近正廳,可見里面的陳設也十分簡單,除了會客用的桌椅再無其他。那明黃的身影此刻正威嚴端坐在上首的椅子上,下首有一位年輕俊朗的錦衣男子,應該是太子吧?兩旁黑壓壓的站了一屋子的朝臣。花月夜也不免緊張了起來。
“賤妾花月夜叩見吾皇,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來到正廳門口,花月夜停步盈盈叩拜。
“你就是花成邑的女兒?”賀蘭域瞥了一眼門欄處的小人兒,此女顫巍巍的伏地,看不清面容,不過感覺她甚是膽小。
“回稟皇上,賤妾確是花丞相之女花月夜,今年四月嫁入墨王府為五夫人。”花月夜伏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回著話。怎麼還讓跪著啊?這皇帝是成心給人難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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