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領月錢,幾個丫鬟高興壞了,花月夜閑來無事,就陪著她們幾人打算一起去領,也好逛逛。只是進到院子里後,發現府里的人都神色慌張的往前院兒去了。
“往常領月錢大家也是這麼著急嗎?”花月夜有些奇怪。
“沒有啊......”幾個丫鬟也甚是奇怪。鶯兒忙拉過一個從身邊跑過的丫鬟,問道︰“今兒是怎麼了,大家如此慌張?”
“快放手,皇上來了,府里都亂套了,所有人都要到前廳去,你們不知道嗎?”那丫鬟甩開鶯兒的手,白了花月夜幾人幾眼又匆匆離去了。
“皇上來了?”怎麼自己好不容易出個院兒就踫到這樣的事情,早知道今兒就不出門了︰“這皇上對墨王甚是冷漠,墨王府建成至今他老人家就沒來過,今日忽然到來,怕不會有什麼好事。”花月夜小聲的嘀咕著。
“夫人該不會是在害怕吧?”見花月夜似乎在自言自語,春華幾人莫名的對視了幾眼,小聲的說道。
“啊?你們說什麼?”花月夜似乎听見這幾個丫頭提到自己了,可是又沒有听清楚。再看她們的神色,怕是在打趣自己呢。于是,正了正衣衫,端著說道︰“走吧,咱們也去前院兒吧。”
“是,夫人。”幾人也很配合的向花月夜蹲了蹲,微微施了個婢子禮,然後相視輕笑出聲。
秋風攜了十里桂子拂過行宮的玫瑰園,空氣中洋溢著沁人心脾的丹桂清甜之氣。園中一頎長的身影手執長劍起舞弄清影,一招一式或凌厲或舒緩,若行雲流水,酣暢淋灕。
“主子!”有侍衛快步來到回廊,看樣子有事稟報。
“何事?”南風暖並未打算停下,繼續迎著涼爽的秋風舞劍。
“北灃皇帝帶了滿朝文武氣勢洶洶的去了墨王府。”侍衛恭敬的說道。
“哦?有這等事?”南風暖停了下來,面色有疑,“知道是什麼緣由嗎?”
“好像跟昨夜天牢失火有關,確切的尚不清楚。”
“我知道了,繼續派人跟著,有情況立刻來報。”收了佩劍,一旁的僕從上前呈上汗巾,接過佩劍。簡單的擦拭後南風暖抬步往正殿走去。
“是!”侍衛抱拳恭敬的退下了。
見南風暖練劍完畢,立刻有僕從上前奉了茶,然後恭敬的立在一旁待命。南風暖若有所思的端起茶水,正欲飲用。忽然想到了什麼,對著一旁的僕從說道︰“備車去墨王府!”
柳雪顏帶著羽兒快步來到前院︰滿朝文武都在,御林軍都出動了,好大的陣仗,看來這皇帝來者不善啊!不動聲色的觀察了院子的情況後,雪顏正了衣冠,斂了心神,端莊的移步上前,大禮跪拜︰“兒臣拜見父皇,願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四周鴉雀無聲,雪顏靜靜的跪拜在地,皇上不說話,她也不動,十分鎮定。此刻以不變應萬變才是上策之選啊!
“平身!”好半響,賀蘭域才開了金口,語氣里隱隱透著幾分怒氣︰“為何不見祁墨?”
“謝父皇!”雪顏緩緩起身,面色鎮靜,始終端著大家閨秀矜持大方的笑容,“回父皇,昨夜入夜十分有侍衛來報說天牢著火了,夫君听後便匆匆前去救火,卻不想……”說道此處,雪顏刻意掩面停頓,聲音也變得哽咽起來。
周圍的大臣紛紛疑惑起來︰
“不是說是墨王縱火嗎?”
“是啊。”
“如今這又是哪一出啊?”
“哎,誰知道呢。”
“……”
皇上威嚴的掃視了屋內眾人,見大家都乖乖的閉上了嘴,這才又看向柳雪顏。此刻雪顏美人垂淚,我見猶憐。賀蘭域本也是個愛美之人,如今見這第一美人淚流滿面不由得有些心軟,身上的嚴厲也和緩了幾分。嘴角勉強扯出道上揚的弧線放低了些聲調問道︰“你好好說,究竟發生什麼了?”
“父皇,父皇要為兒臣做主啊!”見賀蘭域神色微緩,看來這一招示弱奏效了。雪顏心中不免嗤笑,行動卻毫不含糊,撲通一聲便跪下了,身後的羽兒也會意的撲通一聲跪地。這重重的跪地聲更引來無數人的惻隱之心,再看向柳雪顏的眼神明顯添了幾分同情之色,雪顏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只見柳雪顏跪著挪步到賀蘭域腳邊,幽幽的抽泣著︰“父皇,夫君到了天牢門口見大火漫天,立刻命人救火,這時一侍衛來報說,說太子被困在火中尚未出來……夫君,夫君竟然不顧自己的安危立刻沖了進去,至今昏迷不醒,父皇——!”
雪顏一面抽抽搭搭的說著,一面黯然落淚,哭得十分唯美,讓人見了都跟著心疼起來。要知道美人淚不是任何人都能消受得起的。此時,大臣們對此事也有了不一樣的看法,只是礙于皇上的威嚴,只能用眼神展開新一輪的交流。
“你胡說!父皇,兒臣並未被困大火之中,何來救我一說?五弟妹歪曲事實,妄圖替五弟開脫,請父皇明鑒!”賀蘭景林見賀蘭域有所猶豫,立刻出聲說道。
“……”賀蘭域沉默不語,到底誰說的才是事實?
“父皇,兒臣不知太子是如何向父皇稟報的。可是,兒臣今日得見太子好端端的站在這里,而王爺卻躺在床上不省人事。顯而易見,昨晚向王爺報信之人居心叵測,定是有人刻意安排,兒臣實在想不出其他可能,請父皇做主。”柳雪顏無視賀蘭景林,毫不示弱的說道。哼!我們是闖了天牢,但是縱火元凶卻是你,那在牢中見了墨的御林軍也盡數死在了大火之中,死無對證。
“弟妹此話含沙射影,父皇,兒臣和眾御林軍親眼在牢中見到五弟劫囚,並打翻了牢璧上的火把,兒臣欲救火,卻被他阻攔……”雪顏冷冷的看著賀蘭景林,似有千刀萬仞射向賀蘭景林一般,看得他渾身寒顫不已,瞬間有些語塞起來。
“父皇,太子殿下口口聲聲說他和御林軍親眼見到了王爺劫囚,可是進入天牢的御林軍全部被燒死。而太子卻好端端的站在這兒,聲稱自己並未被大火所困。那就奇怪了,若說這火是我夫君所為,而太子是親眼所見,那麼太子是如何做到毫發無損的站在這里,而我夫君卻人事不省的躺在床上?”上一世柳雪顏可是公司的銷售寵兒,經她出馬談判的案子從未失敗。賀蘭景林這樣的對手,她根本沒放入眼里。
“御林軍誓死保護著我,當然,當然安然無恙了。”太子明顯底氣不足了,那場火一開始便是他設計安排好了的,當然自己會毫發無損,可是沒想到這柳雪顏竟然會注意到這個,早知道就嗆兩口煙再出來了。
“父皇,兒臣听聞那大火來勢洶涌,幾乎是一瞬間就吞噬了整座天牢。若說是夫君劫囚被發現後才掀了幾處牢璧上的火把所致,未免太過兒戲。想來說這話的人是將父皇您和我北灃朝臣的智商都當作了三歲孩童了。”見太子底氣不足,柳雪顏知道機會來了。
“父皇,五弟妹伶牙俐齒,兒臣自知不如,但是兒臣所言非虛,那火確實是因為五弟所致……”太子十分氣憤,恨不能立刻殺了柳雪顏。
“難不成這縱火之人就是太子本人?”賀蘭景林已經氣急敗壞,如若再下點兒猛料,怕就要原形畢露了。思及此,柳雪顏直接拋出致命炸彈
“你血口噴人!”賀蘭景林面色漲紅,目露凶光死死盯著柳雪顏,幾欲跳起了。
“雪顏是否血口噴人,太子心中比誰都更清楚!”雪顏料定這是太子布的局,他深知御林軍不是墨的敵手,所以事先在天牢多處布下了致火原料,待墨和御林軍鏖戰的時候讓人放了火,這才導致天牢頃刻之間陷入滔天大火之中。他明顯是想將墨燒死在牢中,真是好狠的心!扯回思緒,柳雪顏又繼續說道︰“況且,天牢的囚犯是否被劫,叫了尹天府的人一查便知。我夫君如此待太子,不想太子卻暗下毒手,其心何其狠辣,請父皇為兒臣做主!”
“你!父皇……”賀蘭景林青筋爆出,雙拳咯得甚響,恨不得立刻上前殺了柳雪顏。
眾人見此情狀幾乎呈現出一片倒的情形,甚至有傾向太子的幾位老臣,也都覺得五王妃說的才是事實了。
“好了,都給朕閉嘴!”賀蘭域已經听出了個大概。如今死無對證,大火更是將眾人燒得面目難辨,有無玉宮之人、囚犯是否被救,誰對誰錯都不重要。但是玉符確實有可能在這府里!賀蘭域看向柳雪顏︰“你先起來吧。太子說祁墨與玉宮之人勾結,此話滿朝文武皆听見了,如今雖然死無對證,可是人言可畏,要想堵住這悠悠眾口只怕得搜查王府了。”
“父皇……”恐怕天牢一事只是給了他今日一個借口罷了,玉符才是他真正的目的。可是玉符根本不在府里,他要搜肯定是搜不出來的。但是倘若如此輕率的就搜查王爺府邸,豈不是更助長了太子的威風,更是對墨的一種侮辱和極大的否認,這讓他以後在朝廷還如何抬得起頭來?柳雪顏當下就欲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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