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聲音如此之小,見了朕竟然緊張害怕成這樣,伏在地上不敢抬頭,如此膽小懦弱之人他祁墨會喜歡?哼,簡直好笑!賀蘭域終于開始真正相信之前在朝殿上賀蘭祁墨說的話了,這樣一個女人恐怕連那貪色的太子都不會多瞧幾眼,何況是不怎麼親近女色的賀蘭祁墨?更別說讓他將玉符如此重要之物拿給她了,簡直謬論至極!忽然想起當年蝶兒死時自己可是將賀蘭祁墨連同已經燒成灰燼的蝶宮查了個遍,都不得見那玉符;再者,蝶兒又怎會將如此重要之物交給死敵之子,而非自己的熙兒?!看來,此事終究是自己多心了,玉符斷不會在祁墨手中才是。不過今日如此陣仗,只怕還得拿一個人開刀才是啊,想到這里,賀蘭域終于釋懷看向仍舊伏在地上的花月夜,淡淡的說道︰“平身。”
“謝皇上。”總算可以起來了,這樣的天兒趴在地上還是挺冷的呢,真是的,這皇上一點兒都不懂得憐香惜玉啊!花月夜戰戰兢兢的爬了起來,深埋著頭,一臉的膽怯之色,不敢越舉半分。十六年來,她早已習慣在權貴面前裝模作樣,膽小懦弱可是她活命的法寶呢!只是皇上為何突然召見自己一人?難不成是我和墨的事情被他知道了?不對啊,此事是給墨王戴了綠帽子,何必興師動眾勞駕皇上他老人家出面,要知道這皇上可是十分不待見墨王,若真如此他應該拍手叫好才是。那會是因何緣由呢?……等一下,他問自己是否是花成邑的女兒,難道是那丞相爹出事了?那娘親和安兒……也不可能啊,若是丞相犯事,怎麼會搜查這墨王府?看來此事還是跟墨王有關。
楚飛鳳用銀針扎穴,意圖盡快清除賀蘭祁墨體內的濁氣。少頃,一隊御前侍衛沖進了墨荷居,四處搜查了起來。楚飛鳳听著外面的動靜,又望了望昏迷中的賀蘭祁墨︰你還有心情躺在這里睡大覺,外面都快翻天了,哎!
“墨王殿下,微臣奉御旨前來搜查王府,還請行個方便。”章侍衛停在寢室門口恭敬的說道。
搜府?這個皇帝老兒,還真是虧他做得出來,這可是他的親兒子啊!楚飛鳳同情的看了眼躺在床上的賀蘭祁墨,嘆息不已︰“生在帝王之家,有這樣一個爹你恐怕也是受盡了苦楚吧?!”
“……墨王殿下?”沒有得到回應,章侍衛不得不再次出聲詢問。如若再無回應,他便要強行進入了。
“墨王仍在昏迷之中,你們動靜最好再弄大點兒,看能不能將他吵醒!”楚飛鳳生氣的打開了房門,嘲諷的說道。
“楚公子?在下也是奉命行事,得罪了。”見到楚飛鳳章侍衛有一瞬間的愣神兒,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素知五王與楚飛鳳親近,如今親眼得見章侍衛仍然有些意外。畢竟墨王已失龍寵,已經少有人願意與之接觸走動了。斂了神思,向楚飛鳳拱了拱手,對著身後的侍衛做了個進的手勢,不苟言笑的說道︰“搜!”
楚飛鳳也不阻攔,只是挑了張幾凳坐下,懶洋洋的喝著茶,冷眼看著在房間里翻箱倒櫃的一眾侍衛。突然,章侍衛掀開了蓋在賀蘭祁墨身上的被子,竟然搜身?本已情緒翻騰的楚飛鳳實在是忍不下了,騰的從幾凳上跳起來,指著章侍衛大聲喝道︰“好一個大膽侍衛,竟然對王爺不敬?!”不料,楚飛鳳還未靠近床邊,幾位侍衛立刻上前攔住了他,利劍架上了他的脖子,等待章侍衛的示下。
“不得放肆!這是我北灃首富之子楚大公子,若傷了他,我們都吃不了兜著走!”章侍衛示意侍衛將劍放下,又向楚飛鳳抱拳說道︰“楚公子勿怒!在下也是奉命行事,請您不要為難!”
又是搜身?皇上竟然再次做出如此侮辱祁墨的命令?!楚飛鳳憤憤然的收回了手,心中氣惱不已︰天下竟有這樣狠心的父親?!
見楚飛鳳不再阻攔,章侍衛仔細的對賀蘭祁墨搜查起來。
“章大人,沒有發現。”屋內的侍衛已經搜查完畢,向章侍衛稟報道。
“這里也沒有發現。”外間的侍衛也進來稟報搜查情況。
“其他地方呢?”章侍衛問道。
“沒有發現!”
“這院子其他地方也沒有發現。”
“知道了。”听完侍衛們的匯報,章侍衛又轉身看向楚飛鳳,有幾分歉意的說道︰“楚公子,得罪了,皇上有令今日王府所有人都要進行搜身檢查,所以……”
“搜吧,我倒要看看我楚飛鳳身上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值得你們如此勞師動眾?哼!”楚飛鳳努力的壓抑著此刻的憤怒,張開雙臂,示意他搜身。
“得罪了!”章侍衛上前認真的搜查起來,結果當然是一無所獲︰“楚公子,在下還要檢查其他院落,告辭。”
“不送!”楚飛鳳氣得跳腳,竟然要搜全府?又是因為一場火,當年是如此,如今……拳頭被他捏的咯咯的響︰是可忍孰不可忍,這筆賬我楚飛鳳給你們記下了,來日定要雙倍索賠回來,否則難消我楚飛鳳這心頭之恨!
“朕前些日子听花丞相說你曾經在王府見過一枚玉符,可有此事?”賀蘭域萬分嚴肅的問道。
“玉符?”花月夜心下一驚!且不說她根本不知道玉符在哪里,嫁出之後根本沒有再見過那丞相爹,何來跟他聊玉符之說?再者自己若知道玉符的下落,還待在這里干嘛,早拿它交換了娘親和安兒離開了好不?更何況看樣子這些人都覬覦那玉符,如此貴重之物墨王怎會輕易示人?這些人想事情都不用腦子的嗎?花月夜腹誹著。
“你沒听見朕的問話嗎?”見花月夜低著頭一言不發,賀蘭域甚是火大,啪的一聲重重拍在案上。嚇得眾人渾身一顫,要知道這人可是掌握著所有人的生殺大權,這小丫頭竟然不回話,這不是存心找死嗎?!
一旁的柳雪顏也暗自緊張起來︰這花月夜在干什麼?快回話啊!想要提醒她,無奈眾目睽睽之下,花月夜又站在廳門處,相隔稍遠,實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雪顏也只能暗著為她祈禱了。
听得重重的拍案聲響,皇上盛怒了!哼,原來這麼大陣仗是為了玉符而來。為何會單單召見自己?怕是那丞相爹在御前說自己曾在王府見過什麼玉符,如此子虛烏有的事情,自己怕是難以澄清。今日就算裝傻充愣也在劫難逃了,既然如此,那就沒有必要偽裝了。花月夜穩定心緒,忽然抬頭,一雙眼楮炯炯有神,十分鎮定。
“回皇上,適才賤妾初見吾皇聖顏,被我皇龍威懾服,心中臣服之余未免惶恐,不想卻因此觸犯聖上,賤妾實在罪該萬死,請皇上責罰。”花月夜言辭懇切的看著賀蘭域,雖然嘴上求著責罰,行動上卻只是微微福了福,並未下跪,更無半點懼色。跟剛才那個瑟瑟發抖的花月夜比起來簡直派若兩人,大廳里的眾人沉浸在微微的震驚之中,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
“……哦?朕如此凶悍?竟然你害怕至此?!”賀蘭域沉默了幾秒,這女子前後反差極大,倒是有點兒意思。抬眼瞧了瞧花月夜,不禁微微失神︰這女子雖無柳氏姐妹那般傾世之姿,可是目若星辰,膚若凝脂,宛若三月粉桃,倒是少有的小家碧玉,惹人憐惜。自花月夜進得廳內,賀蘭景林的眼楮就一直**裸的盯著她,沒有離開過,〞yin yu〞之心溢于言表。花月夜被他盯著十分厭煩,此刻她只能當作什麼都沒有看見。
這時,章侍衛和小成子一前一後進得正廳向皇上復命。賀蘭域收回神思,威嚴看向二人,示意他們匯報結果。
“回皇上,微臣已帶人查遍整座王府,未有任何發現。”章侍衛目不斜視,嚴肅的回稟到。
“皇上,奴才奉命搜查王府眾人,亦無所獲。”小成子也跟著說道,折騰了這半天兒,皇上要找的東西一點兒線索都沒有,真真是累人啊!
這個結果賀蘭域早已料到,可是若非再次徹查一遍,他難以放心。推崇三王的大臣和一些中立的大臣听到這個結果惴惴不安的心算是定了下來,想這五王也是個可憐之人啊。而以太子賀蘭景林為首的幾人則十分憤惱,尤其是太子恨不得上前揍章侍衛和小成子幾拳,質問他們到底有沒有查仔細了。可是此刻連父皇都放下了疑心,他又能做什麼呢?
賀蘭域滿意的點點頭,再看向花月夜時眼中少了幾分凌厲,多了幾分慈祥︰“你過來。”賀蘭域向花月夜招了招手,示意她進屋。花月夜乖順的福了福,輕挪蓮步,進入屋內,在距離皇上一米的距離停了下來,天真無邪的看著賀蘭域,臉上始終噙著甜甜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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