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鬼而嫁之鬼夫欺上身

第197章內奸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黑金烤漆冰箱 本章︰第197章內奸

    “他早就死了,只是消散的靈魂被強行聚攏,滯留在尸體里。灰飛煙滅只是遲早的事情,沒什麼可大驚小怪的,顧大王。”凌軒似乎根本就對黃河會代會長的死不為所動,他抓住我的脈搏,冷冰的為我診脈。

    我看著他,有些難過,“代會長救了我們,他……他現在死了,難道你不難過嗎?”

    “難過?顧大王,他既然選擇了……當黃河會的代會長,就要想到有一天會被她殺死。”凌軒的眉頭深深,輕輕的松開了握住我脈搏的手,將我緊緊的摟進懷中。

    女長老沒有打擾我們,婀娜的身子已經從眼前晃過,快速走進了代會長所在的房間。

    不一會兒,她從里面走出來,雙手摟著那具瘦弱少年的尸身。

    見我和凌軒依舊在門口,摟著尸身雙膝一軟,跪在了地上,“從今往後,顧星你就是我們的會長的,希望……你能為代會長報仇。振興黃河會,讓她……讓她可以早日的回來。”

    她指的是真正的嬌龍嗎?

    看來黃河會的每一位長老,都已經知道他們是在為真正的閻君服務,這樣一個任務我好像根本沒有推辭的余地。他們黃河會的代會長對我和凌軒有再造之恩,況且假閻君對我的威脅可不是一點點大。

    曾經數度想取性命,傷害我的家人和朋友。

    能將她推倒,即便不知道能不能行,也要奮力一試看看。

    我看到女長老卑微跪地的樣子,連忙說道︰“你先站起來說話吧,我能做到的盡量做到,代會長是我們扶起的恩人。他臨終交代的事情,我們……我們一定會想辦法達成的。”

    那個瘦弱的少年在她懷中發絲凌亂,容顏憔悴黑死。

    看著就叫人心猝,假嬌龍為了隱瞞自己的身份,已然傷害了太多人。黃河會蟄伏了那麼多年,就是為了能找到真正的嬌龍。

    雖然我不一定能做到,但卻要為此不懈的努力。

    如此重擔,早就讓我身負在自己的肩頭了。

    “是,會長。”她繼續摟著那少年起身,那少年身子實在太瘦,這般被她摟著她也不覺得累。

    雙手恭敬的,就托住代會長的身軀,“美人圖已經找到了一副,還有兩副死活都差不到下落,更不知道是什麼樣子的。只知道……這三幅畫,是……是鷙月大人從前在不同的三個時期所畫,如果要尋找線索,就只能從筆觸上尋找了,看看能不能找到和他相似的畫風的話。”

    听這話,我就知道,真正的嬌龍對鷙月用情至深。

    對凌軒肯定是一絲非分之想都沒有的,鷙月也是悲催,到了死了還以為是自己摯愛的女人謀殺親夫。

    否則也不會以鷙月所畫的幾幅畫,作為尋找到她藏身下落的線索,我只希望能從第一幅美人圖中找到其余兩副。

    “你們……這幅美人圖是哪兒找的?怎麼就確定……是鷙月大人畫的呢?”我沉凝思索了一會兒,才抬頭看這位女長老,只能說是盡力一試。

    一黃河會之所能都找不到的東西,我一個普通人又如何有辦法?

    但是要是凌軒動用關系,也許……

    還是可能有線索的。

    女長老眸光微微一動,臉上微微有些為難,似乎不知道如何回答。

    這時候諾一長老出現了,他走過來,揮了一下手,“你去把代會長的尸身下葬了吧,我來跟鬼王大人以及我們的新任解釋。一會兒還要讓他們兩位參加會長接任儀式,讓會長了解地下要塞,在將所有的事務全權讓他們接管。”

    接管黃河會的事務,還全權接管。

    這不是要我的命嗎?

    我現在只想回家,躺在家里的床上睡大覺,什麼也不想。

    女長老很听諾一長老的話,摟著代會長的尸身,老老實實的就下去了。

    “你跟我解釋……解釋為什麼在我女人的太陽穴上扎一個口子嗎?”凌軒變得古里古怪的,莫名的就要怪罪黃河會的諾一長老。

    明明就是代會長想出的這個辦法,讓我和他都得以一勞永逸,不用再受凌軒體內嬰靈的折磨了。

    怎麼眼下,他反倒怪罪起來了。

    我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沉默了,沒有為他們解釋。

    諾一長老戴著面具,看不到臉上的表情,“鬼王大人似乎誤會了,這個傷口很快就會愈合的。尊夫人若沒度過生死劫,你盡管怪罪也就罷了,她既然度過了。就還請您……不要為難才好……”

    “若她沒能度過,我會讓整個黃河會陪葬的。”凌軒的氣勢冷酷到了極致,那不講情面的樣子,根本就不像他。我認識的凌軒絕非過河拆橋的人,更不會輕易的翻臉不認人。

    我眯了眯眼楮,整個人不動聲色。

    凌軒是真的生氣了,還是故意要演戲給諾一長老看?

    腦子里糾結了一下,依舊有些分辨不清。

    諾一長老一下被凌軒陰冷的氣勢震住了,愣了好幾秒,才低聲解釋道︰“現在尊夫人是黃河會的會長,需要為黃河會尋找遺失的三大美人圖。其中一張西子浣沙,我們已經找到了,是在……一次拍賣會上找到了的,畫中女子似是畫的是西子,可面容卻酷似鷙月大人的生母……”

    這三幅畫,都是鷙月所畫。

    大概也就是會畫他身邊的那幾個人吧,以自己生母的外貌,來畫西子也很正常。古代的畫家畫觀音的時候,還以自己的母親作為模板呢。

    想來其余的幾幅畫,也應和鷙月息息相關的人有關。

    “我有說過,要替你們黃河會,找這些破畫嗎?我不同意我妻子當會長,若你們真的缺一個會長,那就我來當好了。以我的身份和地位,你們黃河會肯定是賺到了。”凌軒居然當仁不讓的,要當這個會長,目光蔑視的看著戴著白色面具的諾一長老。

    諾一長老似乎有些無奈,“可是……可是原會長離開之前的遺命,就是只能把會長之位傳給……有龍火和斷魂刀加身之人。你可知道龍火和斷魂刀配合之後,能……能做到什麼嗎?”

    “我願洗耳恭听。”凌軒冷然說道。

    那諾一長老眸光糾結了一下,旁邊已經有四五個其他的長老也在圍觀了,他們這些長老交頭接耳了一番。

    才由諾一長老繼續說道︰“這倆種東西組合之後,也許能淨化墮入鬼道之魂。不過這項研究是鷙月大人在做的,他失蹤之後,整個項目也稍稍有些停滯了。不過假以時日,一定是能研究出來,具體解決的方案的!”

    這話不僅我听了驚訝,連凌軒臉上的表情都是微微一變。

    墮入鬼道的人根本無法回頭,但是曾被我以斷魂刀分割開身上的誤會,讓那個蜥蜴道人的魂魄重新變得干淨起來。那原先就是個巧合,走狗屎運,但如今听他一解釋似乎不像是巧合。

    也許真正的秘訣,就是斷魂刀和龍火的完美結合。

    “看來我沒有龍火和斷魂刀,還沒有資格當你們的會長,不過……我是絕對不會同意我的妻子做你們的會長的。你們剛才差點要了她的命,我絕不放心,她加入黃河會。”

    凌軒冷酷的說完,緊緊的摟著我,將我的頭顱壓在自己的胸口上。

    這一個懷抱溫暖有力,卻隱約之間隱藏著些許的脆弱,他低聲的說道,“顧大王,我不想讓你,在為我受到一點傷害,今日發生的事情我決不允許出現第二次。”

    “可我……可我是心甘情願的,凌軒,我只是做了個小手術。你就好了,你……你就沒事了……”我有些慌亂,旁邊的幾個長老還在看著,可是凌軒根本就沒有在意過他們的存在,依舊是氣息冰冷陰鷙的摟著我。

    他的氣息陰沉的讓我有些懼怕他。

    不過我還是安慰著自己,凌軒變成這樣,大概可能是因為他害怕失去。

    失去我,失去我們的小崽子……

    他有些憤怒哦了,雙手都抓住了我的肩胛骨,眼底凝結了血絲一樣的存在,“你知不知道,如果剛才的生死劫你沒有闖過去。你真的會死,我……不該把你帶到這里來,卷入黃河會這些破事中。”

    “凌軒,我……我這不是沒事嗎?”我看他的樣子,有些委屈的辯解道。

    他的聲音陰沉一片,殺機四起,“在外面我已經想的很清楚了。這件事是我當年失察所犯下的過錯,我想親自解決,並不想讓你當什麼會長。繼續牽扯到……這樁樁件件的事件中去。”

    “好……好吧。”我終于屈服了,卻總覺得凌軒並不是真的不讓我當這個會長。

    要是真不讓我當,我們今日也不會身處黃河會了。

    我心中正是一片疑惑的時候,他的唇瓣忽然就抿住了我的耳垂,冰涼的氣息吹了上來,“顧大王,你老公我的演技還算不錯吧?”

    “啊?”

    我懵逼了,偷眼去看了一眼旁邊的幾個長老。

    長老們都在看著我們,讓我一下有些心虛移開了視線,要是我因為心虛漏了餡兒。凌軒的演技不是白瞎了?

    我答非所問,“你想讓我回家養胎啊?好得很,那可不可以養完胎再當這個會長啊?可以是吧,那就等把兩個孩子生下來,再去找什麼……什麼美人圖當什麼ど蛾子的會長咯……”

    “這幾個長老中,一定有內奸,我的顧大王。你放在……在里面,真的是凶險萬分,若讓他找到機會行凶,我就見不到你了。”凌軒的吐氣若蘭的時候,聲音格外的小聲。

    冰涼的氣息吐在我的耳垂上,讓身體如同過了電流一般的酥麻。

    眼下,真的很想一腳把他踹開。

    可是看起來如此嚴防死守,滴水不漏的黃河會,也引入了內奸。

    內奸為什麼不動手?

    是懼怕凌軒在外面,隨時會動手發難,還是怕身邊其他長老會把自己當場抓包……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

    我在冥冥之中有了預感,那就是假的嬌龍比我們還想要找到真嬌龍,大概這個真的蛟龍不死。

    還有我們這些知道內情的不死,她永遠都不會心安的。

    既然這里有內奸,也許我們出去以後,等著我們的恐怕就會是假嬌龍的打擊報復。至于她和凌軒之間,井水不犯河水的約定,可能也會變成狗屁。

    我咬唇,又說道︰“如果你想當會長,就當來玩玩啊。反正我是沒興趣,真的假的閻君在陰間,對我好像也沒什麼影響。”

    他唇邊詭異的笑了,似乎很滿意我的機智,在我的眼角吻了一下,“把顧彬湘和封家丫頭撇在上面三天兩夜了,再不上去,他們恐怕會擔心我們吧。此時……知道了這麼多的秘密,最重要的……還是離開這里比較好。否則……再想走……就沒那麼容易了。”

    言罷,便將我打橫抱起。

    當著這幾個長老的面,大步流星的朝來之前的電梯走過去。

    “凌軒大人,凌軒大人,您該不會是想過河拆橋吧?我們……代會長,可是救了您……你不能就帶著我們的會長撇下整個黃河會離開……”幾個長老沒想到我和凌軒一番交流之後,就要立刻離開。

    就跟跟屁蟲兒一樣的跟上來了,還怕我們過河拆橋,從黃河會跑了。

    結果,凌軒根本就不听他們的勸。

    “恩將仇報”的當他們不存在,兀自就找到了阿贊艾還有封初念,以及顧彬湘所在的位置。

    一路上,算是把地下要塞看個清楚。

    那地下要塞簡直**炸了,什麼重型武器,形態各異的藥劑房都有。各種和泰國、印度秘術有關的實驗室,也是一間又一間。

    不過以他的感知力,要找到顧彬湘他們所在的房間,還是十分的容易的。

    凌軒摟著我闖進去的時候,顧彬湘、封初念、阿贊艾他們三個,還有其中一個長老,湊了一桌麻將。

    正是熱火朝天的打麻將的時候,封初念手氣不好,正在發著嗲求其他人讓自己幾個牌。

    倒是顧彬湘贏了不少籌碼,在他的面前綠色的籌碼,都把他小麥色的臉龐給遮住了。看到我和凌軒,顧彬湘隨手就把牌推了,不玩了,“要上去了嗎?”

    “對,跟我們走。”凌軒交代了一聲,也沒說原因,兀自就走了。

    顧彬湘很干脆利落,拉著打麻將打上癮了的封初念跟著就走,反正我和凌軒都走了。他們倆只是跟過來湊熱鬧的,不走留在這里難道要打一輩子麻將嗎?

    看凌軒去意已決,幾個長老都慌了。

    諾一長老很機智,叫住了阿贊艾,“牧寒,快把他們攔住,她不肯當會長。眼下連蘭花令都沒有發下去,更沒有簽下會長的契約書。就這樣讓他們離去了,我們黃河會必定會長期陷入群龍無首的境地。”

    我去,當會長還要簽契約書。

    他們黃河會的契約書也不知道是什麼內容,里面用的都是奇怪的文字,也不知道我簽了以後會有什麼約束力。

    回頭看了一眼阿贊艾,阿贊艾雙手合十對著諾一長老,笑了笑︰“既然我妹妹不同意當黃河會的會長,那就不要勉強她。幾位長老通融一下唄,何必強人所難呢?黃河會可以繼續請代會長,只要收集齊了三張美人圖,不是一樣能找到她麼?”

    我都驚呆了,沒想到阿贊艾會幫我。

    之前我是真的以為,他對我所有的好,都是念在我有可能是黃河會繼承人的份上。

    “牧寒?你怎麼胳膊肘往外拐。”諾一長老似乎和其他的長老一起都生氣了,他怒斥道,“你還是不是我們黃河會的核心成員了?你知不知道……你這等身份,原本是不能進地下要塞的,還不是看在你多年在外研發泰國巫術振興……”

    “長老,多謝您的抬愛了,我想我沒有資格強求自己的義妹。”阿贊艾從胸前的位置,將掛在胸口的屬于黃河會的金屬徽章隨手摘下來,“謝謝您,一直以來的栽培,對于黃河會來說大概已經不需要我了。”

    那只徽章他居然毫無留念的,拍在諾一長老的胸口,跟著我和凌軒一起朝著上去電梯的位置走去。

    凌軒的步伐很快,到了地方就摁電梯。

    電梯看起來破破爛爛的,可是從那麼高的地方下來,居然依舊完好無損。打開了電梯門,凌軒先讓阿贊艾和封初念、顧彬湘先進去。

    自己卻遲遲不進去,溫笑的站在電梯門口,等著長老們走過來。

    “易大哥,你怎麼還不走啊?那些長老……看樣子不會善罷甘休的,你再不進來。他們可都要追來了……”顧彬湘眸光發冷,似乎做好了要打架的陣勢。

    凌軒唇邊一揚,“電冰箱,這麼久了……你的智商怎麼一點都沒長進啊?萬一他們為了逼顧大王留下來做會長,把電梯的總閘關了,我們還回不回去了?”

    這絕對是眼前最難辦的問題,要是現在進去電梯了。

    電梯在升降的過程中,突然卡主的話,我們這些人可就算是上也不能下也不行。

    最後,可能只能向黃河會的這幫家伙妥協。

    輕輕的放下我,推了一下我的後背,讓我進入電梯,“這幫跟屁蟲要是使壞的話,那可就不好玩了,所以我只能先下手為強了。”

    先下手為強?

    他打算做什麼啊……

    我不知道凌軒要干什麼,卻見那幾戴面具的長老也都氣喘吁吁的跟上來,凌軒上去就掐住了諾一長老的脖子。

    他陰冷一笑,“不許他們拉閘,跟著我們上去。”

    “不要管我,他是陰間鬼王,殺我會死的。”那個諾一長老也聰明,知道凌軒殺人會死。

    凌軒一腳踹了他的屁股,把他踹進電梯之後,指尖落到了諾一長老面具的邊緣,“我殺你還用動手麼?只要把你的面具摘下來,讓其他幾位核心成員看到,你的下場恐怕會變得和代會長一樣吧……”

    這幫長老的容貌都是絕對保密的,相互之間也都是不知道的。

    因為一旦回歸外界的生活中,失去了黃河會的庇護,他們黃河會核心成員的身份泄露出去。

    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放他們走,不要踫電梯的總閘。”諾一長老似乎被一下壓倒了死穴,立刻就向凌軒妥協。

    電梯緩緩的在往上升著,凌軒的手緩緩的掀開了面具的三分之一,整個人都笑的像個惡魔一樣。

    諾一長老抖就跟篩糠一樣,貓見了耗子大概都沒那麼害怕。

    其他長老有些猶豫,“可是黃河會不能一日無主,代會長已經仙逝……”

    “若他們真的走,我們黃河會怎麼辦?”

    ……

    其他黃河會的長老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來,看來是都不想善罷甘休,黃河會代會長死了。少了絕對的主心骨,自然是不會放過我的。

    凌軒的手摸著自己的下巴,借著手電筒中幽暗的光束緩慢欣賞起諾一長老的那半張臉,“其實我也挺好奇的,黃河會的一介長老,在生活中是什麼樣子的……還有你的家人,到底是普通人,還是因為你的關系過山富裕的生活。”

    “不要……不要泄露我家人的行蹤,你威脅我也就算了,堂堂陰間的攝政鬼王。您……”諾一長老在幽暗中只能看到唇部,還有露出來的半只眼楮。

    唇部顫抖不已,眼楮也充斥了驚恐。

    凌軒冷淡的掃了一眼諾一長老,“你可別忘了,我這個攝政鬼王是假的嬌龍冊封的。若真嬌龍上台,我這個名號恐怕就不作數了。你們居然天真的以為我會幫你們,現在你只有兩條路,要麼放了我們,要麼被大家看到你的臉。”

    “不……不能讓他們看見,不然我的家人……”諾一長老抱住了凌軒的大腿,就像一個普通人一樣哀求。

    凌軒之所以像惡魔,是因為他在大部分的時間里,了解任性的脆弱。

    他睥睨著諾一長老,眼中閃過了一絲憐憫,“看來你們幾大長老之間的信任,居然是如此的脆弱。”

    “讓凌軒大人見笑了。”他頹然的低著頭,似乎是豁出一切了,從升降梯上往下高喊,“各位同僚,你們……你們不是誰也不願充當代會長,怕引火燒身嗎?從今日起,我願暫時充當代會長,與黃河會興衰共存,榮辱與共。”

    諾一長老的話,也不知道其他黃河會成員听進去沒有。

    總之下面是一片的安靜,沒有人作答。

    我心頭微微一驚,在黃河會居然沒人願意當那個會長,而且黃河會的代會長似乎都是短命鬼。

    十九歲的代會長,就是當著我的面飛灰湮滅。

    看來會長這個職位,也不是什麼特別好的美差,諾一長老受到了生命威脅。才一時豁出去,情緣當這個會長。

    這幫人還想讓本大王我當這個冤大頭,好在凌軒聰明,我們幾個跑得快。否則就真的要當那什麼ど蛾子的黃河會會長,也就等于我們幾個直接和嬌龍開戰了。

    摸了摸心口的位置,我心里在想,不知道那個看似無知無覺的靈。

    是否還有知覺,能否感受到黃河會一盤散沙的樣子。

    等電梯升到最頂端,我們大家都出去了,凌軒的手指頭才緩緩的離開諾一長老臉部邊緣的面具。

    大廳內的燈光照下來,才發現諾一長老的青衫上,早就被汗液浸濕了。

    他脫力的跪在地上,不斷的喘著出去,雙手支撐在地面上,看來是真的怕極了把面具摘掉。

    “阿贊,你們回來啦?我在這里都等了三天了,下面氣壓高,呆久了會得病的。您第一次,在下面呆那麼久呢。”bie在我們出現的時候,就斜靠在大廳的椅子上閉目養神,听到電梯停下的巨響一個激靈就醒了。

    阿贊艾看到bie的那一刻,臉上的表情都十分嚴肅,“bie,從今天開始,我便退出了黃河會。你快去把我們的行李拿過來,我們要快速離開這里。”

    吩咐bie的時候,阿贊艾已經出現了明顯的氣壓過高後的綜合征,整個人都是水腫的。好在他本身就很瘦,水腫起來的樣子,沒有太難看。

    呼吸更加的粗重,額頭上已經全都是汗。

    可想而知阿贊此刻,身體內部,正受著某種痛苦。

    bie擔憂的看了阿贊艾一眼,再看看倒在地上的諾一長老,慌慌張張的就跑去拿行李。顧彬湘也跟上了bie的腳步,封初念本來還想發表自己的看法。

    卻被顧彬湘的一個眼神給阻止了,老老實實的抓著顧彬湘身上的衣料,是他走哪兒封初念就跟到哪里。

    諾一長老在地上喘息了一會兒,終于緩過勁兒來說話︰“其實……其實讓尊夫人接任會長,並不是什麼壞事。一旦持有蘭花令,便能調遣所有黃河會的成員,黃河會遍布天下。她的權勢一起,自有和假的那位抗衡的能力。”

    “諾一,你為什麼那麼天真呢?”凌軒的眸光瞟過了一眼他,眼底是是一絲冷蔑的光芒,“我們來黃河會只是治病的,至于……你說的會長的位置,不好意思……我和我的夫人從未放在眼中過。”

    那般的輕蔑不屑,應該是徹底的“落井下石”了。

    就這會兒功夫,拿行李的幾個人已經回來了。

    凌軒高大的身軀便冷然一轉,看都沒看一眼諾一長老,轉身就離去了。

    “你……你好歹是攝政鬼王大人,怎能如此利用人,用完了就棄之如敝履。出爾反爾呢?”

    諾一長老的聲音里,充滿了悲憤。

    讓人心頭忍不住一動,想要回頭告訴他,我們並未放棄黃河會。只是如今黃河會的情勢,並不利于我接任會長,現在至關重要的大概就是找到其余兩張美人圖。

    既然真的嬌龍留下這個線索,這兩張美人圖應該就不難找到。

    我回頭看了一眼諾一長老,他整個人身軀都是彎曲頹廢的,一拳頭都砸在了地上。拳頭上血淋淋的,似乎是在惱恨我們是違反約定的小人。

    一開始我還覺得諾一長老,可能是黃河會的內奸。

    可是看他的行為舉止,就能感覺他情商真的很低,似乎做不了所謂的內奸。

    凌軒似乎在來時的路上早就記清洞穴中所有的路線,一路上都行進的很快,還邊走邊問阿贊艾,“牧寒,你覺得這些長老中,哪一個像是容易被名利誘惑的?”

    “哪一個都像容易被名利誘惑的,我反正是一個都不相信。他們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難道還不能說明這一點嗎?”阿贊艾雙手合十的笑了,牛奶一樣潔白的肌膚上,一片的溫和淡然,“易先生,有一件事您可能還不知道。在我出國之前,所有的長老都洗牌了許多次,這次我回來才知道他們……都流行戴了面具。”

    “這麼說……戴上面具,是你離開的這幾年,才開始流行的?”我微微的吃了一驚,沒想到黃河會這種古怪的規定,根本就不是從一開始就有的規定。

    阿贊艾點了點頭,有些戲虐的笑了,“我出國之前,黃河會的長老死亡率特別高,經常沒幾個月就要換一個長老。長老的身份根本不是尊容的享受,而是……死亡的通知單,核心成員都被洗牌無數次了。”

    “難道多年前,假的那位就知道你們黃河會和真嬌龍的關系?”我吃了一驚,驚訝很沒禮貌的就寫在臉上。

    假的嬌龍若是知道黃河會在做什麼,怎能容得它發展到今天呢?

    江城出現嚴重尸化的時候,黃河會是以公開透明的身份出現,派遣了外圍成員幫忙抑制和處理尸化的蔓延。

    阿贊艾眉頭微微一蹙,沉默了片刻,才說道︰“應該並不知曉,當年就連我也不知道此事,她殺黃河會核心成員應該是因為黃河會是那個人一手創辦的。才一度想要削弱黃河會的實力,反正那個人已經不在了。”

    “你說那人叫凌翊,對嗎?”我看了一眼凌軒,凌軒跟我提到過這個人。

    還跟我說凌翊不是什麼好人,而凌翊就是黃河會真正的創始人。

    想也就知道,在陰陽兩界的走私大鱷能是什麼樣的好人。

    還昧著良心倒賣鮫人器官,賺一些黑心錢。

    這個凌翊應該和凌軒的水平差不多,黃河會存在有兩千年了,一個活了兩千多歲的老怪物。

    也許在陰間,也算得上是一號人物。

    阿贊艾愣了愣,雙手合十,“妹妹,想不到你竟知道他!想必……是易先生告訴你的吧?”

    我剛想承認呢,話都沒出口,就被凌軒冷漠的打斷了。

    “我……我不認識他,也不想認識。他這個人早就臭名昭著了,我夫人听過他,在正常不過了。”凌軒好像很不喜歡凌翊這個人,隨手將香煙塞進嘴里,冷漠的走在洞中的路上。

    衣擺隨著他利落的步伐,輕輕的在擺動著。

    整個人看著高冷陰沉,似乎對凌翊這個人漠不關心,也根本從未有過交集。

    “這樣啊,我還以為以易先生的身份,會認識他。他是傳給嬌龍閻君之位的冥王,曾經統治陰間千年,千年之間陰間秩序井然。”阿贊艾似乎對這個叫做凌翊的人,充滿了崇敬之情,提到他的時候眼神都變得認真了。

    創造了陰間最大走私集團的人,居然是陰間的冥王。

    這和監守自盜,有什麼區別啊?

    我看了一眼凌軒,提到凌翊這個人的時候,他似乎是漠不關心。

    整個人變得格外的沉冷,陰涼的氣息從身上散發出來,就好像變成了一具行走的千年玄冰,但是越是這樣,我越覺得他肯定是認識凌翊的,倆人不是關系特好就是仇人。

    觀察這凌軒的表情,我開始無比好奇凌翊這個人的,便小聲的問阿贊艾︰“牧寒哥哥,那這個人去哪兒了?他既然統治了陰間那麼久,為什麼還要把位置傳給別人呢,他……他大可以一直統治陰間下去。”

    眼下我算是知道了一些,陰間的歷史變遷。

    這羋凌翊應該是過去長久統治陰間的,後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把位置傳給了下一任閻君。

    並且讓凌軒當這個攝政鬼王,輔佐嬌龍。

    所有的ど蛾子,都是源自這個人的從陰間的離開。

    “哎,我也不知道,他要是在這兒,也許陰間和陽間就不是這樣一個混亂的局面了。”阿贊艾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似乎對此事充滿了無奈。

    听阿贊艾說起這個神秘的,創辦黃河會的冥王大人,我突然很想認識他。

    雖未曾謀面,卻能感覺到這個人,亦正亦邪的氣質。

    統領陰間數千年而不出錯,想來是個嚴謹認真之人,但是又跳脫的創辦黃河會。總覺得這人想必古靈精怪,喜歡做常人想不到的事情。

    凌軒一直牽著我走路,腳步忽然一頓,回頭看我。

    眸光冰涼一片,十分威嚴滄冷的說道︰“他?他就是自己貪圖享樂,才會離開陰間什麼都不管的。他就是一個不負責任的人,留下一堆爛攤子要我收拾。”

    這個口氣一出,我就知道,凌軒和凌翊的關系絕非一般。

    原來這倆人,還真是倆好基友。

    看凌軒這個樣子,大概是忍了這股氣已經很久了,他個性逍遙閑散。這個陰間的冥王凌翊卻留了這麼大個爛攤子,怎能讓人不恨的牙癢癢。

    我是從沒見過,凌軒受制于任何人。

    看來這個凌翊大人,似乎也是蠻**的,本大王真想認識認識。

    看看他是不是比凌軒還要狡猾,還要腹黑無常。

    我將額頭落在了他胸口附近的位置,主動用比較柔和的聲音慰藉他︰“那有沒有辦法……把他找回來呢?這樣我們就不用想著發的對付嬌龍了,讓這位凌翊大人來幫忙就好了。”

    “找他?要是能找到他,你說陰陽兩界會混亂至斯嗎?”凌軒聲音帶著冰冷的寒意,雙手卻摟住我的身體,低頭將自己的下巴放在了我的頭頂,“這些破事我們不要管了,羋凌翊自己惹的禍,憑什麼要我來善後。”

    “可是……可是……”我話到了嘴邊,居然說不出口了。

    可是真的嬌龍下落不明,真的不需要找到她,讓她重新掌權陰間嗎?

    有些事我總覺得我們責無旁貸,凌軒若是不出手,這個世間恐怕就沒有人能做到了。可是就和凌軒說的一樣,這些破事兒,跟我們算是沒有關系的。

    只要能漠視陰陽兩界的混亂,我們就能跟嬌龍相安無事,所以強求凌軒介入此事的話到了嘴邊就被我咽回去了。

    既然和嬌龍達成了契約,那就先把兩個小崽子生下來吧,暫時不要插手黃河會。

    他冰冷的說道︰“沒什麼可是,顧大王,要不了半個月。你就臨盆了,難道這個時候,你還想四處去找美人圖。激怒她嗎?”

    呵呵!

    老子可沒那麼傻,去激怒嬌龍,有些閑事兒可以多管。

    但這種以卵擊石徹底討不到好處的閑事兒,還是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吧,當初這個假的嬌龍能找到鮫人、墮入鬼道的道士幫自己叛亂。

    並且打敗了蔣氏家族,還有陰間的陰兵,自己成為一代閻君。

    那等實力,哪兒是我這種普通的農村家庭的逗比能比的,識相的就不要去理那些紛爭。老老實實的做我的農村婦女,這樣大概才能撿回一條命。

    反正……

    我是慫了,只想在臨盆的半個月里,回屯里住。

    “還是……還是先不找啥子美人圖吧,反正黃河會都找了那麼多年了,也不急于一時。”我閉上了眼楮,總覺得這幾天就好像是一個噩夢一樣。

    時時刻刻都讓人充斥著恐懼,而不能有絲毫的放松。

    真的很想找個機會休息,可是如今的嬌龍是假的,今後我們還要花時間去找那個真的。也不知道她此刻……

    到底身處世界的何方!

    我們談論的這些話,其實顧彬湘和封初念都能听到,不過封初念似乎根本就對這些不感興趣。

    顧彬湘听著听著,臉都徹底沉下去了,但是一句話也不插嘴。

    封初念提著手中的手電筒,依舊在洞子里面照來照去,“小乖,小乖寶貝,你到底在哪兒啊。找的姐姐我好生辛苦啊,你別躲了,快出來吧。”

    洞子里一片安靜,就連來時飄飄蕩蕩路過的那些陰魂,都已經看不見了。似乎在我們進入地下要塞的時候,這上面早就發生了不同尋常的事情。

    “滴答滴答……”

    耳邊有水滴從岩層,落入地面的聲音。

    “道士哥哥,小乖……小乖好像是在洞里迷路了,我都找不到它。我該怎麼辦……”封初念找不到小乖,眼楮都紅了。

    顧彬湘眉頭緊了緊,似乎是被封初念可憐兮兮的樣子打動了。

    清了清嗓子之後,他好像也受地下氣壓的影響,導致了類似潛水病的綜合征。

    一張嘴,嘶啞的聲音就漏出來了,“阿贊,能不能……想個辦法,幫初念找找她養的行尸。一直養在身邊形影不離的行尸,對于趕尸人來說,有時候比自己的生命還重要。”

    “顧先生,不是我不幫忙,而是這個洞……是伏羲八卦排出的**陣,洞子四通八達的,很難……”

    阿贊艾的話還沒說出口,封初念就尖叫了一聲,跪在了地上。

    地上有一個圓滾滾的東西,那東西好像是顆人頭啊,從脖子的斷口位置還有綠色的藥液流出來。

    那股藥液味道很熟悉,就好像養尸池里的味道。

    不對,那味道是用來防腐的草藥的味道。

    “是小乖……是小乖……我的小乖被人殺了,誰那麼狠心,會對一只可愛的小孩子動手。”封初念顫抖的伸手去摸那顆頭的側臉,她渾身一戰栗。

    居然是腦袋一歪,昏倒在了地上了。

    顧彬湘跑過去將封初念抱住,用手電照了照那顆人頭,還真是一個孩子僵硬的臉龐。不過眼楮位置的骨頭和皮膚,都被人好像用拳頭,給生生的打爛了。

    一只看起來威脅並不大的行尸,居然被人給弄的只剩一殘破的頭,放在洞子里。

    恍然之間我都傻掉了,用力抓了一把凌軒身上的衣料,“阿軒……怎麼……怎麼有人對初念的行尸動作,它的身體……怎麼只剩……”腦袋了!

    我是真的懵逼了,一只無知無覺的行尸,它能有什麼害處呢?

    竟然對它下手!

    黃河會的成員沒那麼無聊吧……

    “身體應該是被分解了吧,如果我猜的沒錯,這一路走下去。都會看到,這具行尸散落在地上的軀體,它算是白養了這麼多年了。”凌軒低身撿起那顆頭顱,眸光微動的看著面部五官支離破碎的孩子的那張臉。

    驀然之間,就覺有一股寒意,從我的脊梁骨升起。

    小乖被弄成這樣,絕非簡單的事情。

    我盯著那張面目全非,滿是綠色藥液的臉看,似乎明白了什麼,“一路上都能看到,那……那不是就是故意恐嚇我們嗎?”

    “顧大王,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的眼楮,是她在警告我們呢。”凌軒眼眸深邃,語氣卻很平靜,甚至有些戲虐,“她一個小丫頭,確實長進了不少,居然都敢來威脅我了。怎麼辦呢……我確實不想和她硬踫硬,她了解我想要保護你們母子的心情,更知道我有妻有兒的懶得招惹這些事呢……”

    小乖本來就是無辜的,這件事情它會橫遭不幸,都是因為封初念腦袋抽了。

    非要跟著我們,最後才會淪為炮灰。

    所以做人還是要老實點,總是惹是生非,總有天是要引火燒身的。

    凌軒的指尖落在小乖的額頭之上,眸光帶著一絲惋惜。

    緩緩的就從小乖的額頭上飄出了一縷半透明的影子,這影子在上空停留了片刻,便鑽進了周圍的岩壁中。

    我一驚,“那是小乖的魂魄嗎?”

    行尸……

    居然還有魂魄在身體里,不是說僵尸都是行尸走肉的不死生物麼?

    “它的魂魄應該……只剩一縷天魂了,看樣子是受了驚嚇,所以才離開的。看樣子,它大部分的魂魄應該都被打散了,湘西趕尸人就這點不好。喜歡將親人的魂魄,滯留在尸身體內,做成動作僵硬笨拙的行尸。”凌軒嘆了口氣,將那顆頭顱放回了地上。

    一路上,果然和凌軒說的一樣,滿地都是小孩子的尸骸碎片。

    觸目驚心之下,我根本不敢拿正眼直視。

    好在封初念已經暈倒了,一路上都有顧彬湘背著送出去。

    不然看到這些面目全非的尸塊,還不得崩潰死?

    “難道他們用來制作趕尸人的材料,都是自己的親人嗎?”我見過的世面大概還不算大,整個人都震驚了。

    大部分人都流行入土為安,輪回轉世。

    怎麼……

    怎麼湘西趕尸人這麼殘忍,不讓自己的親人入土為安也就算了,還做成了供自己驅使的行尸。

    這也太泯滅人性了。

    凌軒看到我的表情,淡笑的捏了捏我的側臉,“在湘西,能被做成行尸那可是一種殊榮,也是作為親人之間的一番好意呢。”

    果然不同的地方,習俗就完全不同。

    于是就仔細側耳聆听,凌軒跟我說的話。

    他告訴我,行尸和僵尸還不同的,湘西除了流行樹葬。讓人上了升仙樹,就以為得到升仙了。

    還信奉永生,將自己的親人魂魄留在死去的軀體里,死去的軀體用藥水保存。

    他們從不相信親人會離開自己,那些行動僵硬的行尸,自然不是他們去外面搞到的尸身。那樣做多半也是犯法的,一般湘西趕尸人所帶在身邊的行尸,都是自己的家的親人。

    有一些有戰斗力,有些就是負責幫忙做一些簡單的瑣事。

    當然因為資源有限,並非他們每一個親人,都會被做成行尸。一般是根據當事人的遺願,來判斷是否會被做成行尸。

    洞穴中的通道四通八達的,走的人暈頭轉向的,但總算是走出來了。

    外面閃著陽光,一開始強烈的光芒,還讓眼楮感覺到不舒服。

    凌軒的手落在我的雙眼面前,遮住了大西北強烈的日光,說道︰“牧寒,你的新臉也被他們看到了。有想過……接下來該怎麼辦嗎?”

    在阿贊艾整容之前,那張臉的確很危險。

    現在就更危險了,整容臉的樣子,也被黃河會的核心成員所知道了。

    我現在……

    也擔心他的安危!

    “我出國的這幾年,黃河會早就四分五裂了。如今臉讓這幾位長老看見,想必是不能再安生了,現在大體只能回泰國了。”阿贊艾在我耳邊的聲音,格外的虛弱,卻是在冷蔑的輕笑,“泰國的寺廟有佛法普度,他們沒那麼容易找到我。”

    阿贊艾能出國躲避,對他的擔心,我也稍稍安心了許多。

    緩緩的我的雙眼就適應了外面的天光,凌軒的手也緩緩的離開了我的雙眼。整個黃土高坡的高地,都被烈日籠罩著。

    層層疊疊的黃土堆,在陽光下就跟黃金似的。

    天空有幾只大鳥飛過,孤獨的叫著。

    這附近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只能是和之前一樣坐驢車原路返回,晌午的時候驢車才到的黃河邊的碼頭。

    碼頭附近還是和以前一樣,人群熙熙攘攘的。

    集市當中,穿梭了不少人。

    太陽正當空,一行人都是口渴難耐,饑腸轆轆的。

    我雖然躲在凌軒懷中,沒怎麼被太陽曬到,可是還是汗流浹背渾身不舒服。懷孕後期給人帶來的壓力是巨大的,稍微一曬太陽,就會心悶氣短整個人都不好了。

    坐在涼棚中的小吃攤喝飲料,這邊還上了好吃的驢肉包子。

    這一帶的人,似乎都早已忘了黑驢將軍的事跡了,一般的菜里都有驢肉。

    那是根本對驢子,沒有半分的敬畏了。

    我雖然念著黑驢將軍的好,卻架不住肚餓,厚著臉皮就吃起驢肉包子了。

    這時候,一直昏迷不醒的封初念終于悠悠轉醒。

    睜眼就見到顧彬湘關注的眼神,一下眼淚又出來了,用力的摟住了顧彬湘,“道士哥哥……我的小乖呢?你們把它帶出來了沒有……我現在就回湘西,讓阿爸幫我把它修好。”

    “小乖……小乖已經修不好了,所以我們大家才沒把它帶出來。”顧彬湘被眼淚嘩嘩的封初念抱著,滿臉都是于心不忍的表情,卻還是實話實話說了,“它被分尸了,初念,你節哀順變吧。”

    “不可能的……道士哥哥……這不可能,我的小乖不會有事的。”封初念自己掉進泥潭里要死的時候,都沒有哭的那麼慘烈。

    此時此刻,就跟玻璃心碎了一樣,哭的是一塌糊涂。

    顧彬湘還算是比較善解人意的大男孩兒了,他用手輕拍著封初念的肩膀,小聲的問她︰“小乖……是你的親人吧?”

    听他這一句問,我就知道了。

    顧彬湘一定是把我和凌軒在洞里說的話,全都听進去了,只是他一個字都不問。尤其是真假閻君這樣的大事,他居然一點都不好奇。

    似乎有些事只要知道就好,也無需刨根問題。

    封初念的身子輕顫,“是啊,小乖是我的弟弟,很小的時候就生病死了。阿爸怕我一個人孤單,就把小乖留在我身邊。”

    “初念,你不要哭了,你該高興才對。”顧彬湘真是前所未有的溫柔,我看他多八成是被這個妹子給套牢了。

    心里頭真是美滋滋的,要是顧彬湘他媽知道,自己的兒媳婦是個十幾歲的豆蔻佳人。而且背景實力雄厚,估計心里要樂開了花了吧。

    可惜我的手機沒電了,不然一定要拍張照,發給顧彬湘他媽。

    封初念梨花帶雨,加上在地下要塞呆久了染了些許的後遺癥,整張小臉都是煞白沒有血色的,“高興?我……我為什麼要高興啊……道士哥哥,我失去唯一的弟弟……”

    失去了小乖,她痛徹心扉一般的渾身顫抖。

    眼淚根本抑制不住的流下來,整個人脆弱的就好像水中的浮萍一般,沒有任何的依靠。只要水流一流動,就會被波瀾帶向遠方。

    “你沒有失去他啊,他的魂魄去投胎轉世了,總有一天會來找你的。”顧彬湘眼底帶著心疼,雙手都抓著封初念的肩膀,一字一頓的說道。

    明明是在撒謊,可是臉上居然是堅定的認真的表情。

    小乖的魂魄都被襲擊它的人打散了,只剩下一縷沒有神智的天魂,還躲進了黃河會山洞的岩壁中。

    想來封初念……

    是再也沒有可能,再見到當初那個形影不離,跟在她身邊的小行尸了。

    封初念還不知道這些,臉上的淚水好似凝固住了一樣,停留在臉上,“道士哥哥,你說的是真的嗎?小乖的靈魂……真的去投胎了嗎?”

    “當然,你覺得我會騙你嗎?”顧彬湘真的是為了小美女,睜著眼楮說瞎話,那也是臉不紅心不跳的。

    記得這小子小時候可老實了,一說瞎話就臉紅。

    現在倒好,撒謊都不用打草稿了。

    好在都是善意的謊言!

    封初念搖了搖頭,下巴靠在顧彬湘的肩頭上,小聲的說道︰“我最喜歡道士哥哥了,道士哥哥說什麼話……我都相信……”

    “那為了再見到小乖轉世,你是不是要好好吃東西,好好的活下去。”顧彬湘暖起來的時候,簡直比大白還要暖男。

    封初念這個情竇初開的小丫頭,被迷的神魂顛倒的,“好,初念要好好吃飯。”

    別看封初念古靈精怪的,實際上胃口很小。

    吃氣東西也是細嚼慢咽的,一頓飯吃半個包子,就開始打嗝。

    看的老子都覺得餓,我從剛才到現在,吃了一碗驢肉面。又干下去四五個包子,總還覺得有點意猶未盡。

    畢竟我一個人,可是代替三個人吃東西呢。

    就算我自己餓著了,也不能讓兩個小崽子,在我的肚子里餓肚子。

    本來酒足飯飽了之後,休息一會兒,就該坐船回魚骨村了。眼下正值下午,路途上還有可能遇到退潮,在魚骨村住上一個晚上也說不定要的。

    這時候靠近河邊的地方,突然就好像炸鍋了一樣,變得人聲鼎沸。

    抬眼看過去,居然幾個光著膀子,穿著大褲衩。

    腰間還綁著紅腰帶的魁梧大漢,跳進了碼頭邊上的水里,看樣子是在打撈著什麼。岸邊上有人專門在殺血紅雞冠的大公雞,往河里丟糯米團子。

    這不是變向的污染河道,還浪費糧食麼?

    我看到有人浪費糧食,心里就不痛快,低聲的咕噥了一聲︰“糯米團子不吃也別扔啊,多少人還吃不上糧食呢。這地方也不是特別富裕,怎麼這麼浪費呢。”

    “外鄉來的吧?這點鎮尸,沖喜的習俗都不知道啊!”旁邊擦桌子的伙計看了一樣,似乎是有些要排外的外樣子。又看到了顧彬湘黃河會的會服,笑容立馬浮在臉上了,“幾位都是黃河會的吧?這事兒啊,你們可得管管,昨天听說人販子賣來一個女娃子呢。”

    “黃河會還管人口買賣?”顧彬湘蹙眉,似乎覺得自己身上的衣服給他招惹了麻煩了,一臉的不痛快。

    只可惜啊,他這一路上掉過一次井,跳過一次黃河。

    裝衣服的那個包,早就不知道掉哪兒去的,在買到新衣服之前。這身黃河會特有的,還印著會名兒的衣服,是要一直穿著了。

    除非他放下臉子,和那幫大漢一樣光著膀子。

    伙計搖頭,“黃河會不是管死人和撈尸體的麼,那女娃子十幾歲了呢,從城里被拐騙過來的。听說要嫁給村長家的傻子,死活不願意,就跳河里頭了。”

    “那……他們這是在撈人咯?”顧彬湘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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