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鬼而嫁之鬼夫欺上身

第198章 雄黃酒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黑金烤漆冰箱 本章︰第198章 雄黃酒

    伙計說道︰“可不?那女娃子本來就是沒名沒姓的被拐賣過來的,掉水里只能說是命不好,等著尸體浮上來處理掉就好了。誰知道……她每晚都從河里頭爬上來,上村長家鬧事兒,現在可好了。村長家的男人,全都被她睡過,一個個身上的精氣都快被吸干了……”

    嘶……

    這傳言怎麼听得那麼危言聳听的,我渾身發涼的打了個顫。

    卻听河水里面,傳來了一個大漢的聲音,“啊喲,我找到了,兄弟們我找到了。終于可以去丁家領賞錢了……”

    那從河水里撈出來的女娃子,身上的衣服都已經被河水給沖沒了。

    被泡發了的身子雪白無比,光溜溜的看的既讓人臉紅,又讓人感覺到害怕。這麼樣一個小姑娘,十三四歲的韶華青春,膚色比當地人不知道白了多少個度。

    一看就是從小嬌生慣養的城里人,居然不走運就這樣被賣到偏遠落後的村子里。

    那撈尸上來的大漢好像也十分的有經驗,全程都沒有觸踫到女孩的尸體,而是用一張黑色中浸透了紅色的網包裹著女娃的尸體上岸。

    尸身上的水,順著黑網具不斷的往下落。

    那黑網看著我覺得惡心,總覺得哪里不對。

    于是,就問阿贊艾,“牧寒哥,你瞧,那網怎麼瞧著像是女人的頭發啊。一根編織起來的,讓人覺得惡心。”

    “那的確是女人的頭發,是我們黃河會教他們編織的,只要是處女的頭發都可以做成闢邪的網。這種網放在黑狗血或者黑驢血當中浸泡,是能夠闢邪驅災的。”阿贊艾居然真的了解這頭發做的漁網的來歷,然後輕輕一笑,說道,“所以這附近,處女的頭發賣的特別好。不過……萬一遇到騙子,那倒霉的可就是那些河鳧子了。”

    河鳧子說的乃是河中的野鴨,以前我們屯里那條河。

    開春了以後,就有老林子里的野鴨進去游水。

    所以才有一句古詩詞說春江水暖鴨先知,可是阿贊艾說的河鳧子好像不是鴨子,而是指的人貌似。

    顧彬湘比我顯得還要好奇,問道︰“什麼是河鳧子?”

    “吃黃河飯的都叫河鳧子吧,不管是載客撈魚撈蝦,還是吃一口陰間飯撈尸體的。”阿贊艾看著那幾個膀大腰圓的河鳧子,眼楮一眯,忽然說道,“這幾位仁兄可能要倒霉了,那闢邪網絕對是假的。”

    這話才剛說沒多久,在耳邊都是熱乎的。

    就見到那泡發了的豆蔻少女,一下就把那頭發編的河網給撕開了,白生生的小手直接就掐抱著她的大漢的脖子上了。

    看起來至少一百八十斤,牛高馬大的大漢,就這麼被掐的翻白眼兒了。

    他臉上的笑容,還都凝固在臉上呢。

    周圍的幾個大漢,也都嚇傻了,半天才過去幫忙。

    好容易將那詐尸的河漂子的手從大漢的脖子上掰開,那河漂子的手指甲就在光天化日,晌午的時候變成了匕首一樣又尖又長。

    嘴角都長到耳後根了,見著人就咬,就抓。

    沒兩下,上去幫忙的人,身上都掛了彩。

    那河尸在河里頭泡了那麼久,指甲里可帶不少的尸毒,只抓那麼一下。從他們受傷的傷口的位置,流出來可都是黑色的膿血。

    這烈日當空的,所有人都汗流浹背。

    偏生卻多了一絲的寒意,我是第一次看到河漂子詐尸的樣子,是真的嚇得不行了。冰涼的手塞進了凌軒的懷中,他似乎感覺到了我的依賴。

    伸手把我摟進懷里,用帕子輕輕擦去我額上的虛汗。

    那摟著河尸的河鳧子大漢大概也知道惹了麻煩了,賞錢估計都不想要了,抬手就要把人家再扔進陰冷的河水中。

    可是這年頭真是,請神容易送神難。

    那河漂子女娃兒伸手就勾住了他的脖子,死活就不肯松開,在烈日下形成了詭秘的一幕。那大漢嚇得腿都發軟了,如同寬面條一樣的在河水中打著抖。

    岸邊上熱烈討論的聲音,都消失殆盡了。

    圍觀的人臉色都是一沉,屏住呼吸的看著河中所發生的一切,卻再也沒有人見義勇為的上去幫他了。

    “姑奶奶啊,你放我吧,我是要摟你上岸去投胎的。我……我可沒有做任何傷害你爹事情,要找我就去找姓丁的那一家啊。”河鳧子大漢到了性命攸關的時候,還管什麼姓丁的一家是他的東家。

    直接就一推四五六,把事兒全都推在人姓丁的那家人身上。

    可那女尸偏生就是看上他了,雙手都勾在他粗壯的脖子上,泡的發腫的臉上帶著一絲的詭秘的微笑。

    那雙眼楮,只能看到眼白,而且邪異非常。

    我嘴里都還含著半塊驢肉呢,看到這濕噠噠的女尸,也不知是惡心的還是嚇得。

    胃里一翻滾,就惡心的想要吐出來。

    阿贊艾抓住我的腕子,將腕子附近的那只星月菩提放在我鼻尖下面。

    然後居然朝河邊的位置走過去,就連阿bie都嚇了一跳,問道︰“阿贊,您……您要管這件事嗎?”

    多管閑事多吃屁的道理,現在連我這種管事婆都知道了。

    阿贊艾還是那種拿人錢財替人辦事的,現在居然主動走到河邊,也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bie,我做事需要事先跟你報備嗎?坐在這,不許動,也不要來煩我。這件事情如果不處理,今天恐怕就要住在這附近的村子里,發生了這種事沒有哪個船家敢發船的。”阿贊艾臉色比較陰沉,從涼棚里走出去。

    雪白的肌膚被太陽一照,哪都好像能看到里面的皮下組織一樣的透明。

    我這個位置,還能看到裝在他鼻子里的假體。

    想想看阿贊艾也真是可憐,現在這整張臉當中,都是亂七八糟的東西。也不知道那一天這些東西,就會產生副作用,把他給折磨的半死。

    阿贊走到河邊,將腳上的運動鞋脫掉。

    光著腳,淌水就慢慢走過去。

    他對那河鳧子大漢說道︰“別動,也別緊張,現在听我說話。告訴她,你要把她的尸身送回家。”

    “我……”大漢都嚇尿了,一時懵逼,居然說不出話了。

    阿贊動怒,“你還想不想活了?”

    “想……”他哆嗦了一下,就跟那個女尸說道,“小妹妹,叔叔會把你帶回家的,你想不想家?想不想把爸爸媽媽?你要是殺了我,你可能就見不到爸爸媽媽了,只有叔叔知道你家在哪兒。”

    河鳧子可是有經驗的人,字字句句都跟刀子一樣直戳人心窩子。

    女尸緊緊摟著他的手居然更緊了,張嘴還咬了他的肩膀,把大家嚇得都倒抽了一口涼氣。大漢痛的哇哇亂叫,終于被激怒了,痛罵阿贊艾,“你這個外鄉人,你想的什麼餿主意……啊……”

    “你要把她送回家,她當然要繼續纏著你不放,還要把尸毒傳染給你。只要你不把她帶回家,你就等著被纏一輩子吧。”阿贊簡直就是此道中的高手,緩慢的邁著步伐,已經是走到了女娃子的背後。

    他的手觸摸了一下女娃子的額頭,就好像在寺廟里給人受禮一樣,嘴里念著經文。誰也不知道他在念叨著什麼,只是太陽很大,他的身子也在搖搖欲墜。

    就見他突然咬破舌尖,朝那女娃子吐了一口血水。

    河尸女娃子冷不防就被這血箭來了一下,凶狠的轉過身去,結果又被阿贊艾吐了一臉的舌尖學。額頭上還被阿贊艾抬手貼了一張符,身子頓時好像受到了什麼看不見的束縛。

    在束縛之中,痛苦的掙扎。

    阿贊艾蹙眉,似乎沒料到河尸反抗會這麼嚴重。

    眼看阿贊艾貼上去的符,都撕裂一般的,即將要裂成碎片了。

    他的目光掃視了一下周圍,問道︰“誰有酒的,最好是老酒缸釀制的陳酒,對鎮尸有著奇效。”

    這時候,就見到顧彬湘把隨身的形影不離的水壺取下,三步並作兩步的沖過去。旋開蓋子,里面透明的液體兜頭就朝河尸澆灌下去。

    一邊操作著,一邊還念著三清咒。

    凌軒的眸光微微一冷,搖了搖頭,“真是造孽,電冰箱這小子隨身帶的水壺里裝的居然是雄黃酒。這小子真是越來越沒頭腦了,河尸變得凶猛的原因也不找,就急著把人打的身形俱滅。”

    雖然是這麼說,可他根本不上前阻止。

    看著對靈體來說滾燙如同硫酸的雄黃酒,就這麼淋在河尸的身上,直接就把人家灼傷的渾身發紅。

    皮膚也翻起,更是一點點的被腐蝕成無物。

    如此殘忍的刑罰,哪怕是滿清十大酷刑,也不外乎如此吧?

    我心口一緊,“這是光天化日,可……可它卻依舊保持尸變,是不是……是不是因為別的隱情。”

    “它後脖子有一附身的水鬼,本來只要讓那河鳧子答應娶她冥婚,生生世世對她好。再順勢將水鬼取下……也就沒事了。”凌軒正說著,我就站起來了。

    活活用雄黃酒,把人家全身都腐蝕消滅了,實在太不講道義了。

    如果那女娃子真的死了,顧彬湘和阿贊艾肯定也要累計一樁罪業。

    善惡到頭終有報蒼天放過誰啊?

    我快步走過去,大概知道那水鬼的位置在河尸的後脖子上,也就是踫運氣的用帶有黑乾坤的手指那麼一拈。

    雖然看不見它,可我知道我的運氣很好,一把就抓住了。

    我說︰“你們快放過她,她只是被水鬼控制了。”

    “水鬼?”阿贊艾在平時的時候,那雙眼楮也就是普通的陰陽眼,看不見從井下入侵進來的水鬼。

    此刻雙眼變成貓眼一般的金瞳,在烈日下,就好像黃水晶一般。

    看到我手上那只透明看不見的水鬼之後,立刻就壓住了顧彬湘的手腕,說道︰“顧先生,這一次我們倆可能都做錯了!並非這浮尸作祟,而是附身在它身上的水鬼在操控著它。”

    這話言下之意,那就是他倆下手太重了。

    反倒是把屈死的女孩兒,差點打的飛灰湮滅了。

    顧彬湘手里的動作一滯,臉上也是懵逼的表情。

    凌軒的人也過來了,他臉上一片冷意,單手抓過我手中的水鬼,“你快把金瞳眼收了,我們……大概是上當了,現在立刻找一艘包船!”

    指尖一拈,那水鬼就化為了煙塵,飄散在空氣中。

    恍然之間,我才明悟過來。

    岸上這麼多人都看見了阿贊艾的月靈金瞳眼,這下是該知道他是張府後人的也都知道了,不該知道他是張府後人的也都知道了。

    那只河漂子大概就只是一個幌子,卻騙的阿贊艾在人前用了月靈金瞳眼。

    黑漂子的事情大家也沒心情去管了,連忙都淌水上了岸,bie在岸邊接到阿贊艾的吩咐。立刻趕去找熟悉離開這附近水域的船老大,讓我們包船快點離開這里。

    只要阿贊艾能夠坐上去泰國的班機,基本上算是撿回一條命。

    那只河漂子被雄黃酒燒的已經都差不多了,被丟棄在水中,也沒人搭理。就那麼白生生的**飄在水面上,雖然很多人扼腕痛惜,但是沒人會去真的把她撈上來。

    萬一再詐尸了怎麼辦?

    沒人願意承擔這樣的責任,大家也都很愛惜自己的生命。

    我們這幾個人,更是恨不得能插上翅膀,離開這個陰謀詭計詭譎莫測的黃河小村。只覺得留在這里,會遇到更多倒霉的ど蛾子。

    “血……是血……”也不知道是哪個不長心的喊了一聲,黃河邊上再次炸開了過,這次可沒人在河下邊。

    但是原本平靜的河面上,就好像煮開了的開水的一樣,有巨大的泡泡的在上面翻滾。

    翻滾泡泡全都是土黃色的泥水,卻有一股子鮮紅的血液在上面蔓延開去。

    那河漂子就撲在暗紅色的血水當中,我一看心里面就起了疑慮,是不是那河漂子剛才差點被雄黃酒給弄死。

    現在打算要搞什麼ど蛾子,來報復大家。

    其他人大概也是和我一個想法,都嚷嚷著是河尸報復,要麼趕緊去找黃河會的撈尸人。把尸體給撈出來,普通的河鳧子,就不要為了錢做那種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事情。

    下河撈已經詐尸的河飄,純屬作死。

    隨著黃河之上變得血涌翻漿,而且那血水根本沒有因為黃河之大,而被稀釋。反倒是越來越濃郁,深紅一片的就好像一鍋番茄醬一樣。

    我站在岸邊上,都嚇懵了。

    我張口哆嗦了一句,“河漂子有那麼厲害嗎?居然招來那麼多血水……”

    這得是多麼深的怨氣啊!

    “不是河漂子,似乎是……更有趣的東西來了。”凌軒跟我一起站在岸邊,低身下去,將我牛仔褲的褲腿往上翻卷。

    我這身牛仔褲是孕婦特別款,下面是收緊的小腳褲。

    上面則是加寬了的腰部,穿著還算合身。

    本來是穿熱褲的,只是孕婦這個職業,又怕冷又怕熱的。腿部又容易受寒,所以只能穿這牛仔褲包一包了。

    剛才下河,牛仔褲都被弄濕了,雖然太陽一曬就干了一些。

    卻還是被凌軒細心的折起來,擦趕緊皮膚上的泥水,整個人也覺得清爽多了。

    河水里作怪的,居然不是那個女娃子河漂子。

    那回事什麼東西?

    bie走過來,滿頭大汗的跟我們講,“只有一艘船肯給我們包船,要十倍的價格。如果不趕時間,要不明天走吧,今天都犯了河神的忌諱了。”

    “怎麼連你都相信河神的什麼忌諱?今天不走,我們大家恐怕是要麻煩了。”阿贊把自己的錢包給bie,跟他說,“給他二十倍的費用,讓他現在就開船。”

    整個條都被然的,如同血池一樣的鮮紅,居然還有船只肯為了錢開船。

    那我也是佩服!

    bie拿了錢包,又跑去找那邊的船老大。

    這邊河面上,那臉面朝下,浮在女娃兒附近居然產生了一絲漩渦。漩渦激起了水花,帶著這些血水,讓整個河面都變得不平靜起來。

    就連躲在阿贊艾小腿肚子附近的嬰靈,都悄沒聲的爬出來偷看。

    它看了一眼河面,整個人緊張兮兮的,“阿爸,好多血啊,為什麼河面上有那麼多的血。我好害怕啊,阿爸……”

    “阿爸也想知道,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血。”阿贊咳嗽了幾聲,他的臉已經被太陽光曬傷,臉上是通紅一片。說不定等到回去的時候,臉上的皮膚就會開始駝皮。

    忽然,就從冒泡的血水里,浮起了一個東西。

    那東西一開始看起來四四方方的,像是一只大魚什麼的,弄得人心惶惶以為是女娃兒轉世成了河神龍魚來報復了。

    丁家全家老小,已經被拉到了河邊,被硬逼著求那女娃兒河漂子的原諒。

    本來人家是村長,趾高氣揚的。

    現在只能在村名的壓迫下,磕頭求饒,還不斷的往河里丟獻祭的東西。

    情況就是這麼個樣,當初把人害死的時候囂張跋扈到了極點,此刻出了事是屁滾尿流的磕頭求饒。

    大家都一致認定了,這女娃兒要是不原諒離開。

    就把姓丁的一家老小,包括村長那傻兒子,一塊都扔下去喂魚。

    否則這碼頭以後,還怎麼繼續讓大家賺錢了?

    可那東西上浮的過程極為的緩慢,等到它徹底到了水面上的時候。大家才發現這玩意是一個大家伙,因為上居然是一副棺材,那棺材還不是木頭做的,而是實打實的石頭棺材。

    一石頭棺材浮在水面山,那可是違反物理原理的。

    棺材上的血水順著棺材表面細致的線刻流了下去,覆在河面上居然特娘的就不動了。

    棺材蓋上面卻開始裂開一道縫,慢慢的居然裂成了兩半。

    蓋子從來兩邊,墜落到了水里。

    那棺材里睡了個穿著大紅斂服的男子,那男子也不知是死人還是活人,面部栩栩若生。五官更是精致的,好似能用巧匠用玉石仔細琢磨成的。

    美的渾然天成,毫無瑕疵。

    天上的一輪曜日,在此刻,特娘的都變成血日了。

    “阿贊,易夫人,易先生……船家肯走了,要不要現在坐包船走?”bie在此刻小跑著趕來了,看到漂浮在水面上的石棺。

    他也是瞬間石化,臉色煞白的呆立在附近。

    躺在石棺里的男子,仿佛被整個血日所照耀,卻絲毫不怕正午的陽光。

    嘴角緩緩的揚起,詭秘的笑著,看著就邪惡無比。

    他的雙目卻還緊緊閉著,看著有點像假寐。

    倒抽了一口涼氣,bie僵立了片刻之後,接連退後了好幾步,“阿贊,阿贊艾,河底的惡鬼跑出來了,我們這樣了還要渡河嗎?”

    bie的以前的膽子算是大了,並不是那麼會大驚小怪的人,可是眼前這一幕算得上是驚世駭俗。

    要不是凌軒在身邊,我渾身惡寒之下。

    可能膝蓋骨一軟,就軟倒在地上了。

    誰說正午的時候陽間陽氣最旺盛,一天十二個時辰,正午十二點和晚上十二點都是陽氣最弱的時候。

    正午看起來日光十分的強盛,實則也是一天日頭開始衰敗的起點。

    凡事盛極必衰,到了拋物線的頂峰,勢必會走下降趨勢。

    那個男子躺在棺材里,散發這一股濃烈的刺鼻的惡臭,似乎是看似英俊瀟灑。實則已經腐爛到了骨頭里,整個一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驀地,他緩緩的從棺材里坐了起來。

    這……

    這特麼的絕壁死詐尸了,躺在棺材的死人坐起來,岸邊沒有哪個人是不害怕的。愛看熱鬧是愛看熱鬧,可是這種時候當然是保命要緊。

    一時之間許多人都四散逃離,人群擁堵的碼頭一下就空曠下來。

    很多將船只停放在河邊的船老大,連穿上的貨物都不要了,丟下手中的桿子就跑路了。沒人想跟棺材里的東西,面對面的較量。

    畢竟收妖抓鬼這些麻煩事,還是交給道士做比較容易。

    棺材旁邊不斷涌起的血水居然變成了蓮花的形狀,好似無數的蓮花在棺材底部盛開,托舉著棺材慢慢朝我們漂了過來。

    坐在棺材里的男子,一瞬間睜開了眼楮,雙眼猩紅一片。

    在灼灼的血太陽之下居然站起了身子,身子似乎有些頎長,大概有一米八幾的樣子。和我們遙遙相對,他的手放下唇邊,妖異的一抹唇。

    雙眼似乎在看著我,唇角怪異的笑愈發濃烈了。

    這玩意認識我?

    顧彬湘和阿贊兩個人,已經警惕的分別拿出符。

    雖然一開始兩個人並不熟悉,但是此刻配合的極為的默契,他們的樣子蓄勢待發。手里的符隨時都可以打出去,防備眼前這個詭秘的男子突然襲擊。

    我看了一眼顧彬湘,低聲說道︰“電冰箱!千萬不要亂出手,等他出手了再出手……我們現在已經夠倒霉了,一旦爭斗,容易樹敵過多,引火燒身。”

    假嬌龍謀朝篡位,也就是這幾年的時間。

    而棺材里的男子顯然和我們不是一個年代的,矜貴的斂服加身,腰間豎著黑色的腰帶,腰帶上懸掛瓖嵌了黑玉珍珠。

    看著就是個古代土豪級別的人,眼下甦醒了,應該不是假嬌龍的人。

    還是不要招惹的好!

    “听妹妹的,我們先按兵不動。這僵尸活的年頭久,也應該不是輕易能對付的。”阿贊艾這個干哥哥,可比顧彬湘這個曾經一直追隨我的小跟班听話多了。

    听了我說的話,隨手就將符收入懷中,握在掌中的小紫檀佛珠也順勢戴回手腕上。

    顧彬湘看到阿贊艾收回法器,這才收了自己的桃木劍。

    塞回背後的劍橋里,但是手依舊虛抓在劍柄上。

    只要這個棺材里的男子一有什麼動靜,他鐵定就會在第一時間出手。

    “女人,我終于找到你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的好辛苦。”他赤紅的雙眼微微一眨,眼中那股紅色的東西就好像薄膜一樣的消退而下。

    眼中像是蒙上了一層蘊氣,妖冶之中居然還有些許的依賴和想念。

    邪門了!

    一個千年僵尸說找老子找的好辛苦,老子才活了二十年出頭啊。

    這特麼在逗我吧?

    可我看著他的那雙眼楮有一種無比熟悉的,血脈連著血脈的感覺,迷迷瞪瞪的就伸出手過去,“你……你是誰?”

    雙手好想靠近他,觸摸到他。

    他身上好似有與生俱來的魅惑的力量,讓人的雙眼視線無法離開他的身影。

    只覺得他臉上的五官輪廓,包括氣度都和凌軒很像。

    要不是眉眼之間有些詫異之外,我可能都會認錯人。

    為什麼眼前棺材里的這個男子會和凌軒長得這樣的相似?

    恍然之間,這個棺材里的男子也找我伸出了手,我們的指尖距離的很近卻遲遲沒有觸踫到一起,“我姓易,女人……是不是時間太久,你把我忘記了。”

    那眼底的傷感,讓我鼻子發酸。

    眼眶中似乎有透明的冰涼的液體在滾動,我明明不認識他,卻好像認識了他好久好久。更有一種不敢再和他分開的感覺,終于,滾滾熱淚從眼眶里奪眶而出。

    我哆嗦了唇,看向了凌軒。

    凌軒也蹙眉不已,眯著眼楮看著這個男子,手指頭摸著自己的下巴。

    他似乎也在思索這個眼前男子的來歷,深邃的眼眸中深沉而無法探究他內心真實的想法,身上的氣勢一時之間愈發的威嚴起來。

    似乎是高高在上的神王一般,睥睨著這個棺材里詭秘莫測的男子。

    我說︰“我不認識你啊,你……你和凌軒長那麼帥,會不會是他的兄弟啊?”

    棺材里的男子到底是誰?

    居然也姓易,還從河底浮起來。

    棺材里的男子似乎有些懼怕凌軒的威嚴和氣勢,臉上居然露出一絲的委屈的表情,卻將伸出的手縮了回來。

    他低著頭,有些生氣的郁悶道︰“誰跟他是兄弟,我是……”

    “他……他過來了,惡鬼要過來了……易夫人,不走嗎?”bie已經嚇的魂飛魄散了,看他臉上冷汗涔涔恨不能立時離開的樣子。

    我看了一眼凌軒,“現在能走嗎?”

    這個玩意從棺材里出來,也不知道會不會保住我們的船只,再來一次尸抱船。就這好似厲鬼一樣的存在,一旦抱住了船身,我們這群人可是都要掉進河里喂魚了。

    我見過顧彬湘掉水里的樣子,更不想懷孕了,還要到髒水里滾一遭。

    “走怎麼不能走,bie不要怕,這東西外強中干,看起很6。其實和廢柴沒什麼兩樣的,所以我們按照計劃包船離開,bie,你帶路。”凌軒雖然有些不動聲色,可眼角已經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飛笑。

    那絲笑容雖然隱藏的極深,但是卻是那種真正的喜悅和開心。

    我不知道這黃河水被血染紅了,有什麼值得開心的,只是覺得凌軒的心頭一定是有了秘密。

    他拉著我的手跟在bie的後面,我們集體都往包船的地方走去了。

    那個站在棺材里的英俊男子似乎是舍不得放我們走,大聲的在我們身後呼喊,“女人,我還有很多要跟你講,喂!你怎麼可以丟下我?你發過誓要一輩子對我好……的……”

    最後幾個字,他說的有些失落了。

    我一邊跟著凌軒走,腦子里一邊滿是疑問,我除了發誓要生生世世跟凌軒在一起。好像沒有做過任何不負責任,許諾人家一生的事情啊。

    是本大王遇到白痴了?

    還是說,那家伙根本就認錯人了。

    看他的樣子應該在棺材里沉睡了不少時間,沒有幾千年也有幾百年,腦子一時間短路了也很有可能。

    說不定,他就是把自己第一眼合眼緣的人,瞬間帶入了自己的世界。

    上了那艘bie租來的小船,船老大是個白胡子老頭,胡子都跟山羊胡子一般長了。

    嘴里還嘬著旱煙,看我們人都來齊了,就哼哼唧唧的問我們,“恩?就這幾個人,就願意出六萬塊錢?恩……現在的年前人,真是原來越有錢了……”

    “就是我們這幾個人,船家,你可以開船了。”bie吩咐船家開船,可是那死老頭是根本不怕死。

    在船頭慢慢悠悠的拉韁繩,好像是一點都不怕棺材里那個男人。

    封初念臉色都嚇得白了,“道士哥哥,真的沒事情嗎?我看那個僵尸……好想是千年尸王啊,初念要怕死了!”

    本大王也要怕死了好不好?

    也想發嗲的鑽進凌軒懷里,尋求保護,可眼下正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時候。

    我冷靜的坐著,假裝不受影響。

    大概花了五分多鐘,老頭船老大才解開了繩子,打開了發動機讓船駛離岸邊。這艘小破船,平時要是包下來大概也就三千吧,今兒算是破財消災了。

    花了六萬個大子兒,才把它給包下來。

    只見小船在發動機的驅動下,撥開了水面濃濃的血紅的水,在河面上孤舟一葉的在往前開著。

    我看岸上的那些依舊不怕死圍觀的人,下巴都要掉地上了。

    “雖然貴一點,不過,遇到這種事情。大概只有我這種老不死的,半個身體埋入黃土中的人才願意帶你們吧。”那個山羊胡子老手捏了捏自己的下巴上雪白的山羊胡子,奸詐狡猾的笑了。

    岸邊上忽然傳來一個中年人的呼喝聲,那聲音暴躁極了,“臭老頭,你居然敢偷我的船,你這個無賴。老傻逼,快把我的船還我……”

    這……

    這船特麼的是偷來的?

    我們幾個人的目光都齊刷刷的看向那在嘬旱煙的老頭,老頭脖子一縮,雙手都舉起來了,“被……被發現了,如果你們介意的話,你們也可以把船開回去還給船主。小老兒把錢給你們,你們就花這些錢問問他帶不帶你們。”

    這話可真是說絕了,那船真正的主人肯在這種情況下帶我們的概率,根本就不足十分之一。

    在我看來,還不如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

    盡量在晚上之前回到魚骨村,這樣最晚,第二天早晨就能趕到大城市里。連夜讓車來接送,坐最早的班機離開。

    只有阿贊艾安全了,我才能松一口氣。

    我沒說話,顧彬湘沉聲說道︰“偷人的船不好吧,這邊的老鄉就指著這個吃飯。要是船丟了,就跟命丟了沒什麼兩樣。”

    他倒是挺會關心人的,我們的腦袋才掛在褲腰帶上呢。

    也不知道那石棺里的千年尸王,到底是什麼來頭,都開出這麼遠了。從窗戶往外面看,特麼的還是一片的血紅。

    黃河都快被這片血液,染成了紅河了。

    “現在最重要的不是船是不是偷來的,而是這個船老大會不會開船,開船可是要講究技術的。黃河上泥沙淤積,一不小心就會卡在淺灘上。”阿贊艾陰沉了面色,冷然看著那個滿臉尷尬的白胡子老頭。

    白胡子老頭一副心虛的樣子,猥瑣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就是轉方向盤嗎?這個……我以前開過拖拉機的。”

    “開過……拖拉機?”阿贊艾的臉色一片陰沉,就差氣的讓bie把丟到河里喂魚。

    bie也的確這麼做的,雙手抓住了那老頭洗的發白的襯衫威脅道︰“開船和開拖拉機能一樣嗎?黃河九曲十八彎,不熟悉水域的人,根本開不到岸邊的。你說你……是不是故意坑我們錢了……”

    這還用問嗎?

    這死老頭,一看就是故意來坑我們錢的。

    那棺材男出來的時候,碼頭上一片混亂,原本的船老大應該是嚇跑了。這老頭趁亂看到有人包船,干脆就順桿子往上爬,夸了海口說自己是船老大。

    結果是個不會開船的慫貨,一開始還裝清高,現在裝逼裝的都要把我們害死了。

    老頭不停的咳嗽,似乎被旱煙給嗆到了,“那現在怎麼辦啊?把……船開回去嗎?”

    “開弓沒有回頭箭,把這死老頭給我扔進河里,看了就煩。”阿贊艾一直給我的感覺就是溫和待人,沒想到也是一個小暴脾氣的人。

    他起身準備從船艙里走出去,但是身體十分孱弱,走一步晃三晃。

    bie手里控制的船老大,一時沒辦法扶他,顧彬湘卻在此時上前將阿贊艾扶住,“我扶你出去,你……你是要去開船嗎?”

    “我現在使不上氣力,顧先生,你學過開車嗎?”阿贊艾扶著上了狂風凜冽的甲板,這只船並不大,在奔騰的波浪中就跟一片沒有任何依靠的葉子一般。

    仿佛河浪只要變大,就會傾覆在河面之上。

    顧彬湘搖頭,“我沒學過,不過……我開過卡丁車。”

    “這……這怎麼辦呢?如果沒有一定的基礎,恐怕在黃河上,要開不好船的。”阿贊艾憂心忡忡,我也在想沒人開船怎麼辦。

    這時候封初念忽然開口了,小聲的說道︰“不如讓軒哥哥試試吧,軒哥哥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

    “封家丫頭,你是哪只眼楮,看到我很厲害的?”凌軒似乎根本就不在意有沒有司機開船,他正低著頭玩手機。

    或者說低頭研究著什麼資料,剛才看手機的時候,好似將所有的事情都置身事外了。

    雙目聚精會神的盯著,此刻反應封初念,都沒能讓他轉移視線。

    封初念以前很崇拜凌軒,現在看到凌軒就跟貓見了耗子一樣的害怕,脖子一縮躲到了顧彬湘的身後,“人家的直覺一直很準,而且……而且你不用裝了,你就是陰間的鬼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活了辣麼久,肯定會開……船的!”

    “我是會開船,不過這樣的船還從沒有過經驗。”凌軒微微抬頭,順手把手機塞進褲兜里,問我,“顧大王,你希望我來開船嗎?”

    “當然,我還想和你一起去駕駛室里,感覺還蠻酷的。”我假裝很興奮,從疲憊中強打精神的說。

    現在是真的把蓮心當糖吃了,明明心里一片擔憂,卻依舊強顏歡笑。

    我現在心情抑郁,其實就想呆在船艙里,什麼都不去想。

    只等著所有的事情過去,這樣大概才會緩解,我內心當中的壓力。

    凌軒無所謂的抬了抬嘴角,拉著我進駕駛室,“那就開著玩玩麼,牧寒,你負責用金瞳眼在查探水域當中的變化。我們相互配合,應該能到。”

    阿贊艾見凌軒和我在駕駛室里,舉起手做了一個ok的手勢,表示自己願意充當人肉搜索器。

    本來阿贊艾的眼楮,根本不能隨意使用。

    現在反正他在那麼多人面前用過,眼下也只好破罐破摔了,只希望在離開國內之前。嬌龍還沒有跟我們翻臉,否則後面的路就難走了。

    站在這個位置,俯瞰這黃河的水天一色,心里頭壓抑的感覺似乎才散去了。唯一讓人頭疼的是,無論船只開了多久近處的河水,依舊是血一樣的紅。

    就跟這船來了大姨媽一樣,走哪兒漏哪兒。

    我反正是佩服死那個千年僵尸王了,居然能把血液,污染到整個黃河。要不是他那麼恐怖莫測,我都想問問他是怎麼做到的。

    凌軒單手開著船,雙眼盯著阿贊的手勢,開的十分的順利。

    我忽然有些好奇了,就問他︰“開船好像挺簡單的,也不比卡丁車難多少,我玩玩可以嗎?”

    “當然可以。”凌軒到了我的身後,雙手從後面抓住我的臂膀,手把手的將我開船。

    開船的方向盤和汽車的方向盤雖然長得類似,但是需要的力道真是不容小覷,剛才凌軒居然單手開船。

    我的手在方向盤上轉了一會兒,就搞不清楚東西南北。

    手臂也很酸!

    因為水面上沒有道路,也沒有標牌,最好還不能逆水行船。反正就是各種的不容易,玩了一會兒,我就汗流浹背徹底是敗給了一艘船。

    正松手“還政”凌軒,封初念突然一驚一乍的尖叫起來,“僵尸……僵尸跟過來了,道士哥哥,我害怕。他……他肯定是這麼一路跟著我們過來的……”

    僵尸?

    哪兒有僵尸啊?

    我看前路是夕陽西下,美景良辰,火紅的圓日正懸掛在水面的上方。按照這個速度,在天黑以前肯定能回到魚骨村。

    不過,就見甲板上的顧彬湘已然抽出了桃木劍,半長不短的烏發在風中凌亂著。

    阿贊的臉色,也是微微有些凝重。

    這麼說那僵尸是真的跟上來了,可是他怎麼做到的?

    別告訴我說一直僵尸特娘的還會游泳!

    我狐疑的往後看了一眼,差點嚇得魂飛魄散了,那只面貌清俊異常的僵尸站在石頭棺材里。

    棺材下面依舊是雪蓮盛開,一路推著他腳下的石棺,就這麼跟著我們的船。

    我說呢,咱們的船下邊怎麼都血啊,還以為是船來了大姨媽呢。

    我身子一顫,“他……他怎麼跟我們啊,凌軒……他不會想干什麼吧?我們該怎麼辦啊?”

    “跳梁小丑罷了,量他也不敢做什麼。”凌軒單手拿著煙,回頭看了一眼,眼底充滿了蔑視和不懈。

    他一邊嘴里抽著煙,一邊看著火紅的夕陽,冷峻的問我︰“那家伙長得像我嗎?”

    這個問題好突然,似乎有什麼深意一樣。

    我不敢直接回答,留了個心眼兒,“我……我沒怎麼看清,不過五官上,是有那麼一點相似。不過他的氣質不及你……”萬一!

    “是我帥還是他帥?”凌軒非常認真的把我壁咚在了船艙內,還問了我這麼奇怪的一個問題。

    我看著他深邃一片,十分執著的烏眸,咬著唇,“當然是你,你是我的丈夫,在我的眼中你的顏值是世界第一。”

    “顧大王,若我不是你的丈夫,我們倆誰好看?”凌軒單手捏住了我的下巴,唇邊妖異的揚起,似乎很在意他倆顏值之間的高下。

    他唇邪異的表情太詭異了,就和棺材里那個男子臉上的表情幾乎如出一轍。

    一時間,我都以為自己幻覺了。

    差點就把這倆人的身份,都給重疊了。

    深吸了一口氣,我努力把腦子里的幻覺甩出去,伸手抱住了凌軒,“我就覺得你好看,那個千年僵尸和你長的再像,也總歸只是冒牌貨。”

    嘴上雖然這麼說著,可是心里的好奇心是根本抑制不住的。

    說實話,我可好奇他為什麼和凌軒長得那麼相似,而且身上那種潛在的腹黑氣質也有些許的雷同。

    該不會是凌軒的兄弟吧?

    凌軒好像很滿意我的回答,單手摟住了我,另一只手默默的開船,“那就不要回頭看他,你眼里只能有我。”

    “恩。”我應了一聲,也沒打算回頭看他。

    一個拉風的拿棺材板子,當做是汽船的千年僵尸,還真是有點不忍直視呢!

    天色漸晚,很快船只就靠近了魚骨村的岸邊。

    岸邊似乎有篝火在猛烈的跳動,在舉行某種儀式一樣,有很多人在河邊的篝火附近圍觀著。還有不少吹吹打打的聲音有些刺耳的傳入耳中,那樂聲雖然節奏很快,卻一听就感覺到沉重壓抑。

    特別像是,給死人做法事的樂聲。

    這麼多人都在河邊,要是看到有一人坐著棺材船過來,那還不得活活的嚇死啊。我當然緊張這個事,所以才回頭看了一眼。

    船後面沒有棺材了,那個千年僵尸似乎也挺識趣的。

    到了人多的地方,自己老老實實的消失,只留下河面上的幾個血紅的泡泡。而且隨著我們開的船只,逐漸靠近魚骨村的岸邊,血水也越來越淡。

    最後被河水稀釋的看不見了,好像跟著那棺材男一起消失了。

    船只靠岸,大家下去的時候,的確是沒看到那個偷船的白胡子老頭。雖然我沒看見bie親手把他丟到河里,但是應該是扔下去了。

    要把他扔下去的時候,船也沒開出去多遠。

    黃河邊上的人,幾乎都是水性極佳的,老頭如果不是不會游泳。

    拼了老命的去游,應該能游回去。

    走上了岸,阿贊艾和村民很熟悉,就上去過問他們在干嘛,“幾位老鄉在祭祀誰?我雖然常常來魚骨村,但是很少見到你們舉行這樣的祭祀,你們要祭祀的人很德高望重吧。”

    不知道是不是阿贊艾問的話有問題,大家都是一片沉默,臉上的表情充滿了陰沉和警惕。眼楮都用怪異的眼神,掃視著我們。

    河邊的篝火依舊在燒,火焰中,還能看見依舊還有些形狀的紙人紙房子紙車紙馬。這可不是篝火晚會,這是給死人少東西呢。

    而且燒的東西還不少,非常的隆重。

    我指了一下旁邊的花圈,說道︰“花圈上好像有字,這個……這個花圈似乎是……送給……”

    送給智者的!

    我大吃一驚,整個人都不敢相信這是個事實。

    在我們離開魚骨村的時候,智者的身體還很健朗,看不出有任何的疾病。怎麼我們離開才三四天的樣子,智者就一命嗚呼了。

    這樣的花圈還有很多,擺滿了篝火周圍的灘涂。

    阿贊艾比我可驚訝多了,沉默的看著那些花圈很久,整個人身上冒出的都是陰冷的氣息,“智者死了?我們離開的時候,到底發生的了什麼事。”

    這是我見過的,阿贊艾最恐怖的樣子。

    不僅讓我微微有些害怕他的氣勢,就連那些魚骨村的村民也有些膽寒。

    他們畏懼的看著,半晌都沒人說話。

    “我們阿贊問你們話呢!”bie簡直是將馬仔的工作進行到底,一口濃重的泰普逼問著河邊的村民。

    大概是bie再怎麼凶神惡煞,看起來都比阿贊艾好欺負。

    村民們從害怕,變得理智氣壯。

    其中一個身材比較健壯的婦女,先開口道︰“智者死了,我們也很難過。他年事已高,到了年紀死了很正常吧。”

    阿贊艾沒說話,目光灼灼的看著那個婦女。

    婦女皺了眉頭,她身邊的那個男子似乎是她老公,“瓜婆娘,別說話,智者的死雖然和我們沒關系。不過,他要是死了,以後村子就少了德高望重的長輩了。”

    “是啊,是啊……”

    ……

    其他村民也隨聲附和,表示支持這個男子的說法。

    只是眼中,多少有點心虛。

    就連我都能看出來,這幫村民在我們離開了之後,一定做了什麼連他們自己都看不下去的事情。

    “既然是這樣,那就算了。”阿贊艾眼中是一片的頹然,似乎是不想再跟這幫燒東西給阿贊的村民一般見識。

    逝者已矣,再怎麼追究,人死也不能復生啊。

    忽然,河邊的另一頭,跑來一個孩子,“他們撒謊,智者爺爺就是他們害死的。這幾天有人陸續昏倒,送到城里的醫院,都是缺血癥。一個個都怕死,就听人說的讒言,去坑害智者爺爺……”

    “你這個小孩別亂說話,我們什麼時候坑害智者了。”

    “就是!智者德高望重,我們怎麼可能坑害他,你一個毛孩子,胡說八道什麼?”

    ……

    村民們很激動,抄起了地上的家伙事兒,看來要對一個孩子下手。

    凌軒距離這個孩子有一段路途,身子微微一閃,卻來到了那孩子身邊。抬手拉著那孩子的手腕,轉眼又到了我們身邊。

    這一下的速度,就跟光速差不多,大家幾乎都沒看清。

    凌軒一下就變成了跟神人一般的存在,一個兩個的村民下跪了以後,其他的村民也挨個的跟著跪在了地上。

    之前他們還一副狂得要死的樣子,此刻又如此卑微。

    只能證明,這些村民迷信到了極點。

    他們戰戰兢兢的跪著,“神人,您是神人嗎?居然會瞬移!”

    “我是神人,所以你們一定要乖乖說實話,告訴我。你們都對智者做了什麼?”凌軒玩世不恭的問著,他身後那個孩子渾身都在瑟瑟發抖。

    但是一雙烏眸,十分倔強凶狠的瞪著那些村民。

    村民們支支吾吾的把事情的前因後果終于是說了,說是村人得病,而且是每家每戶的每個人都有得病。

    比較嚴重的,半天就死了。

    家里有點錢的就送去火葬場,沒錢可能,就只能扔河里。

    讓自己的親人,成了河漂子。

    當然扔河里是比較極端的做法,挖個坑兒埋了,這樣還是能做到的。只是現在是夏天,尸體很容易發臭,大家都得了重病。

    哪有力氣挖坑埋人啊,為了不讓霍亂滋生蔓延,很多死了的人就是扔河里。

    這樣的事情發生兩天大家就都慌了神,好在黃河會的新任會長來了,還是個十四五歲的女會長親自過來為大家解決問題。

    指點村民,大家是得了會傳染的,缺血癥。

    只要吃智者家魚缸里養的龍魚炖的湯,院子里關著的凰雞做的下酒菜,大家都會沒事的。

    為了活命,大家都去求智者。

    智者不同意,干脆就闖進智者家,將凰雞和龍魚都搶了。

    為了救命,村民們用一口大鍋將魚和雞一鍋炖了,分而食之。

    那湯果真有奇效,大家第二天就沒事了。

    可當晚智者全家人就遭殃了,一晚上都懸梁自盡了。

    就連最小的嬰兒,也跟蕩秋千似的,掛在了房梁上垂下的一根麻繩上。

    這下大家才覺得事情大條了,只是吃了凰雞和龍魚做的湯,他們的確病都好了。所以心中也沒什麼愧疚,智者作為德高望重的老人死了,那就隨便做個法事湊合吧。

    那龍魚和凰雞可是守護智者家的,一旦死了,那智者家風水陣就破了。

    出這個主意的人,是什麼居心可以一目了然。

    說來我才是黃河會的會長啊,怎麼又輪到了一個小姑娘坐上去了?

    難道嬌龍對于會長的位置,也十分熱衷?

    凌軒蹙眉,抬手就摁住一個村民的脈搏。

    片刻之後便確診收手,冷然道︰“這不是缺血癥,更不會傳染,是有看不見的水鬼在你們身上吸血。這個智者死的倒冤!”

    “遭了!”阿贊艾臉色一白,連忙問道,“黑驢將軍廟還在嗎?”

    “什麼黑驢將軍廟啊?”大家听不懂。

    阿贊艾氣惱的就快速的朝村子的中心位置走去,冷然的就說道︰“是魚骨宗廟,那是保護全村人性命的。一旦被破去,那……村里的人可都活不成了……”

    別的話還好,就這一句話,簡直就是平地一聲炸雷啊。

    大家也都忘了要跪拜凌軒這尊會瞬移的大神了,里可是瘋了一樣的跟在阿贊艾的屁股後面,去魚骨宗廟一探究竟。

    我都不想過去了,水鬼若能吸人血。

    就證明了黑驢將軍廟是真的給人破去了,否則有黑驢將軍這尊大神罩著,魚骨村里的人其實沒什麼惡鬼能作弄。

    之前水鬼到處作亂,欺負的也就是我們這些外鄉人。

    從沒听說,有那個人突然暴斃。

    說明水鬼還是怕黑驢將軍的氣勢的,眼下……

    怕是不好說了。

    凌軒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摟住我的圓滾滾的腰腹,漫不經心的跟到了魚骨宗廟。

    那個魚骨宗廟到了晚上還有人燒香拜祭,看起來香火鼎盛。

    很多村民都松了口氣,紛紛進廟想要上香。

    阿贊艾卻盯著外面綁驢的石磨,石磨上面是一灘血跡,旁邊有一張血跡斑斑的動物的皮革。

    上面的血早干透了,如果沒有預料錯,這張皮子就是那只可憐的黑驢將軍的驢皮。

    阿贊艾蹲下身,細長干瘦的指尖觸摸了一下黑驢將軍的皮,“這件事都是因為我,先破智者家的風水,只要智者一死。殺黑驢將軍就不會有人來阻止,妹妹……從小家人就說我是災星,我可能真的是災星……”

    “蔣牧寒,你……你腦袋抽風了啊?”我有氣無力的叱罵了一句阿贊艾,提著他的胳膊起來,“這個村子有問題,我們……我們還是快走吧。只要能早一步去到國外,你就安全了。”

    現在滿腦子都是在智者家里的回憶,只覺得智者家那個年邁,卻跟他十分恩愛的老伴。

    在做油潑面的畫面,依舊逼真的出現在眼前。

    阿贊艾很輕,哪怕我難過的手臂顫抖乏力,卻依舊把他給拉起來了。

    他低聲說︰“水鬼很快就會在黃河沿岸,根據水道的流向,不斷的擴散。四處安家!妹妹,我們……我們真的可以丟下他們自己離開嗎?”

    阿贊艾雙眼已然變成了黃金色,四下的掃視著,他只有這樣的狀態才能看的見水鬼。

    我問他︰“怎麼樣發現什麼了嗎?”

    “你也可以一起看看的。”

    他的一只手我在我的手腕上,使得我也能看到周圍那些看不見的水鬼,水鬼的樣子都是拇指大小的人形鬼魅。

    密密麻麻到處都是,貪婪的從人的脊骨位置,〞yun xi〞著血液。

    而且在不同的人之間來回交換,小小的身體靈活的上躥下跳的,活像是我們屯里鬧蝗災的時候出現的蝗蟲螞蚱。

    “我……我覺得我們能力有限,還是不要多管閑事的,能找到三張美人圖已經仁至義盡了。”我有些冷血的說著,心里面根本不想幫這些村民。

    是他們自己殺死了唯一能保護他們的智者,那我們這幫人,也不是救世主。憑什麼要冒著捅出ど蛾子的後果,去保護他們?

    輕輕的我就掙脫開阿贊的手,皺著眉頭低聲的說道︰“我還是覺得,這是一個陷阱,我們不該在這里多留。”

    听了我的話,阿贊艾顯然是陷入了猶豫。

    把這麼多人的性命,都置之不理,可能要不了一兩天。整個村里的人都會被這些水鬼吸成干尸,讓這個平日里熱鬧的小村,變成一座死城。

    別說是阿贊艾了,換做誰也不忍心。

    一部分村民進去祭拜魚骨廟中的牌位,一部分村民還在外面,看到阿贊艾的樣子難免覺得奇怪。

    于是,就有人問阿贊艾,“魚骨宗廟沒事,阿贊您可以放心了吧?”

    “放心?”阿贊艾冰冷的臉上閃過了一絲揶揄,指著地上血淋淋的驢皮,“是誰讓你們剝的?”

    “殺個驢麼,您作為阿贊艾,至于這麼生氣麼?它養在這里這麼久了,從沒干過活兒,也不算是卸磨殺驢。留著也是浪費糧食,倒不如殺了,做碗驢肉面。”村民吃驢肉都吃習慣了,並未覺得有什麼不對。

    阿贊艾嘆了口氣,“黑驢能是普通的驢嗎?我從沒听過,有人敢吃黑驢肉的。”

    這一下旁邊的村民都愣住了,不過臉上都沒有害怕的表情。

    畢竟這驢肉吃都吃了,難不成還能吐出來?

    大伙兒都面面相覷,不過卻並不當一回事,已經有人開始無聊的打呵欠。開口問阿贊艾,這大晚上能不能讓大伙兒把河邊的火熄滅,然後回家睡覺。

    這里的老鄉很多下午四點就吃飯了,五六點已經躺在床上了。

    現在都是半夜了,他們瞌睡蟲上腦,那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之死到了生死攸關,卻渾然不自知,也不知道是幸運呢,還是可悲到了極點。

    阿贊艾已然是到了無可奈何的地步,“這座是黑驢將軍廟,實際上真正保護大家的,是門口石磨上的黑驢將軍。現在黑驢將軍已死,黃河水道的水鬼部分白天黑夜的就會出來害人。不管你們願不願相信我的話,若想活命,今夜就離開魚骨村吧。否則,繼續呆在這村里的人,絕活不過三日……”

    活不過三日這種話,還是生生把人都嚇一跳。

    大伙兒都七嘴八舌的問阿贊艾是怎麼回事,阿贊艾只是連連搖頭,讓bie給大家發泰國符咒。

    讓大家如果要離開魚骨村,隨身佩戴符,就能防止水鬼跟著。

    村民里有膽小怕死的,拿了符,連夜就離開了。

    也有不信邪的,符雖然揣在兜里,卻死活不可離開。

    遇到這樣的,我們也沒辦法,剛好村里有人要出去。村子里也有幾輛拖拉機,還有越野跑車,我們跟過去借了一輛。

    bie負責開車,直接將車子沿著村里的大路,直接開出去。

    夜晚的時候,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

    這個村子里也沒有安裝路燈,黑燈瞎火的是一片的黑暗,只能用車子的遠程燈光照亮著前路。

    封初念從剛才上車,一直就喊著自己脖子疼。

    顧彬湘一開始幫著封初念揉脖子,結果他的手上也開始疼,“易大哥,您是靈醫,您幫我看看。我手掌和手腕,就好像被滾燙的鐵錐刺傷了一樣,很是難受。”

    羅盤在顧彬湘手中拿著,可羅盤上的指針,卻跟喝醉酒的醉漢沒什麼兩樣。

    居然子啊高速的旋轉著,既不指北,也不指著妖魔鬼怪。

    就是四處亂轉,看著人眼楮就花。

    凌軒掃了一眼顧彬湘的手腕,唇角一揚,“至少有四只水鬼趴在上面吸血,你覺得……這樣能不疼嗎?”

    “原來……我也被水鬼纏上了!”顧彬湘吃了一驚,趕緊在車上念三清咒驅邪,然後又刺破自己中指的手指頭。

    用自己的純陽之血,來淨化封初念身上的水鬼。

    這倆人身上的水鬼一驅散,在皮膚上緩緩的蒸騰起,黑色的煙霧。

    沒一會兒,封初念就高興的親了一口顧彬湘的側臉,“道士哥哥,你好厲害。初念的脖子已經不疼了,要不是道士哥哥及時出手,初念就被水鬼活吃了。”

    “初念,你能不能不要親我?”顧彬湘臉紅了,一本正經的問封初念,“我……我真的有喜歡的人了。”

    封初念才不管這些呢,直接抱住了顧彬湘,“你喜歡就喜歡唄,只要不阻止我跟著你,阻止我喜歡你。那初念就已經很知足了……”

    最美就是少女溫柔鄉,顧彬湘被摟著,渾身僵硬動不敢動一下。

    凌軒的手指頭,就像變魔術一樣,在我的發絲還有脊背上摸了一圈。看樣子像是揩油,可是從他的指尖之上,冒出來了絲絲縷縷的黑氣。

    這說明,我身上也有水鬼,且被他給揪出來了。

    這些水鬼真是好生的厲害,無聲無息的就攀附在人的身上,而且人是一點感覺都沒有。或者說身體內修行比較強的人,會覺得刺痛難受。

    但是我這種普通人,就跟蚊子咬的感覺差不多。

    車子眼看就要到村口了,凌軒的手忽然一緊我的手脖子,兩只手都握在了我的手上,“顧大王,今天晚上,怕是想走也不能走的那麼容易了?”

    怎麼?

    這大半夜,還有人要攔著我們不成?

    村口有很多私家車在往外開著,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忽然一只干枯的血手,猛然就擊中了窗戶前面的擋風玻璃,一個男人如同干尸一般蒼白干癟的臉就出現在了眼前。

    它斜坐在引擎蓋上,冰冷的干枯的雙眼,冷漠的看著車內的我們,“凌軒大人和鬼母娘娘不在府中養胎,怎麼有心情到了黃河邊上旅游呢?”

    這話說得頗具現代感,還不像是一只陰間的鬼能說出來的。

    而我們的車子,就這樣無聲無息的,被逼停了。

    “原來是鬼將大人,我都說了,我妻子不習慣您這個長相。你怎麼就听了不信,非得要出來嚇她呢?”凌軒打開車門,走到了外面。

    他斜靠在車窗上,眸光冷漠的看著那個身材如同干尸,卻非要穿著寬寬大大戰袍的鬼將。鬼將的身上有一股陰冷的氣勢,似乎來者不善。

    鬼將冷著一張干尸臉,“我今夜不是出來嚇你的,既然嬌龍和你有了約定。我自然不會為難你們,今晚只是想向你討要一個人。”

    “你該不會是想要蔣牧寒吧?”凌軒往嘴里塞了一根煙,用打火機點燃。

    一口煙霧輕蔑的就噴在了那鬼將的臉上,鬼將滿臉都是粘稠的血液,而且臉色發白。

    被這一口氣吹的,緊繃的眉骨一蹙,“你果然是步步為營,留了張府後人在身邊,不然想也知道。你哪兒有那麼大的膽子吞食神農鼎煉出的妖丹……”

    “您還真是溺愛女兒,溺愛的都沒有原則,她服用妖丹你不阻止。現在我手上有張府後人,你親自來跟我搶,如果……這個嬌龍是個假的。不知道鬼將您該作何感想?”凌軒敲了敲車窗,看似是不經意的瞧著。

    顧彬湘卻一眼看出門道︰“他好像再敲摩斯密碼。”

    “易先生讓我們開車先走,bie,你快開車。”阿贊艾吩咐bie開車。

    車子才剛剛听見啟動油門的時候,我的腳踝上就被一個濕冷冰涼的東西抓住了。這一下可把我給嚇了一跳,車門居然悄無聲息的在另一邊打開了。

    一只濕冷的女人的手,抓著我的腳踝就把我跟拖死狗一樣,往外拖。

    這一猝不及防,卻是讓我摔了個半死。

    剛啟動的車也因為我停了,顧彬湘從車子上沖下來,一雙眼楮都充血了。背上背的桃木劍瞬間就拔下來,身上更是殺氣騰騰,“顧星……顧星星……別怕!我來救你了了!”

    這一句別怕,似乎迸發了無數,壓抑在胸口的感情。

    好像烈火燒心一般,讓我身子微微一震,只覺得以前跟著我的那個講義氣的小跟班顧彬湘又回來了。

    雖然我是即將臨盆的孕婦,可我行動依舊不遲緩。

    不等顧彬湘把劍出來,插在口袋里的斷魂刀已經出鞘了,隨手就把那只恐怖的涂滿了鮮紅手指甲的手剁下來了。

    我喘著氣,對顧彬湘說道︰“誰用你救啊,我沒事!”

    他蹙眉,不說話。

    凌軒已經趕到了我身邊,抬腳就把抓住我腳脖子的水鬼,踹下了深井,“鬼將大人,買賣不在仁義在,你得不到張府後人。也不必動我的妻子吧?我和嬌龍之間可是有約定在的,你不會這麼快就想撕毀契約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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