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鬼而嫁之鬼夫欺上身

第186章蔣牧寒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黑金烤漆冰箱 本章︰第186章蔣牧寒

    “那他……沒有生命危險吧?”我擔憂的問他,本來想問他,為什麼不用玉核桃給plu療傷。

    不過話到了嘴邊,就被我咽回去了。

    玉核桃的力量本身就是凌軒的靈魂之力,靈魂之力本來就很有限。他又不是救世主和聖母瑪利亞,自然不會耗費這些功力去給plu療傷。

    plu如果沒有生命危險,在醫院呆著,應該也會慢慢好起來。

    凌軒摸了摸下巴,將那份報紙平整的折疊起來,“我稍微幫他愈合了比較致命的位置,死是死不了。只是一有劇烈運動,舊傷就會發作,也許……以後就不能娶妻生子了。”

    這話說的我老臉一紅,也替plu擔心。

    他正值壯年,如果只要一做和腹肌有關的運動,就會牽動舊傷。那確實是無法娶妻生子,他這簡直就是飛來橫禍,和太監簡直沒兩樣了。

    下午,管家開車送我們去機場。

    根本就是什麼都沒帶,就帶了人跟證件,直接就上了飛機去了江城。因為江城受到的尸化癥的傳染最嚴重,去江城的幾乎沒幾個人。

    再加上是頭等艙,那就更沒人了。

    只有一個坐在我們後面的,一個穿著綠色花褲衩,滿退腿毛的男人坐著。

    男人一開始手舉著報紙,看著上面有關于江城的新聞,還看不到他的面龐。一開始我還以為,這家伙和凌軒一樣,都是老古董習慣了紙媒帶來的感覺。

    等他喝過一次水,跑去上廁所之後,返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剛好和我們的座位擦肩而過,他就認出我和凌軒了,“喲,什麼風,把易教授吹到了江城。”

    易教授這三字兒,似乎特別有影響力。

    飛機艙內隱隱還有些談話的聲音,可是這句話落下,那是安靜的可以掉下一根針。好像有無數雙眼楮,都在朝這邊看來。

    相信現在會去江城的,又有能去江城通行證的人。

    那可能也就是執行特殊任務的人了,所以基本上,應該會有一些認識凌軒的人。凌軒最討厭麻煩跟熱鬧了,一看就知道是蔣仁杰這個雞賊的家伙,故意在變著法的給凌軒添堵。

    凌軒蹙眉,“蔣仁杰,你是故意的吧?”

    “喲喲喲,易教授惱了啊,我被請去江城。還不全都因為你生病了,怎麼樣,病好點了嗎?我可沒听說過,易氏家族的人,還會得病。您可真得注意點身體……”這個蔣仁杰說話,真是太賤了,一雙眼楮還賤兮兮的看著凌軒。

    要是擱我們屯子里,敢這麼耍流氓的說話。

    早讓人揍成豬頭了!

    後面商務艙和經濟艙的位置,似乎已經有人要站起來,朝凌軒這邊走過來。

    不過那兩個青年都被自己身邊的同伴拉住了,隱約之間還能听到一個男子低語提醒的聲音,“你去干嘛?”

    “他……是特效血清的發明者,我見見他,順便討論一些改良的方案。”另一個男子的聲音響起。

    這個男子說道︰“不許打擾少校,將軍交代過,他要去江城執行任務,任何人都不許打擾他。否則……要軍法處置的……”

    這樣說話,才把飛機上其他不安分的人,全都給鎮住了。

    看來佘將軍還算是說話算話的,已經交代了下面的人,輕易不要打擾到凌軒。這個蔣仁杰這麼說話,估計就是想讓人引起對凌軒的注意,從而給凌軒惹來人群的關注。

    凌軒的雙眸眯了眯,閃過一絲得逞的光芒。

    頎長的手指落在我的大腿上,似有若無的把玩著。

    另一只手依舊在翻著手里面的內容,修長的睫羽低垂的看著,“我的身體好的很,多謝蔣先生關心。飛機很快就會遇到氣流,蔣先生……你站著可不是很安全呢。”

    氣流?

    我看這一路上,飛機都飛的很穩啊,一點都不像是會遇到氣流的樣子。

    唯獨是大腿上被凌軒撫摸著,傳來一陣又一陣酥麻難忍的癢癢的感覺,我一抖腿想把他的手給弄下去。

    凌軒卻絲毫不以為意,變本加厲的在我的大腿上輕輕的打了幾個圈。

    倏地,他溫熱的指腹變得冰涼而刺骨,就好像是冰柱子在我的腿上滑動一樣。

    隨著他指尖滑動,從手指里散發出淡淡的鬼氣。

    好像要配合他指尖釋放出鬼氣一樣,飛機突然就劇烈搖晃了一下,整個飛機上的人都上了安全帶,也只是受了點驚嚇。

    最可憐的就是蔣仁杰了,一臉䱇瑟,一只腳還上演著金雞獨立。

    結果腳下沒站穩,摔了個狗啃泥。

    旁邊的空乘想過去扶他,沒想到飛機搖晃的厲害,而且這道氣流的開始和結束。都是跟著凌軒手指尖,在我的大腿上轉動的頻率而來的。

    我臉上微微發著燙,只覺得這麼多人看著,卻被他佔便宜。

    臉上是真有些掛不住,可他要整蠱蔣仁杰,我總不能中途擾了他的雅興吧。這個蔣仁杰也真夠可惡的,被這樣一番對付,也算是活該了。

    于是就沒有拒絕凌軒手指頭的撫摸,咬著唇將酥麻的感覺隱忍下去。

    過了一會兒,凌軒的手上的動作也緩緩地停了下來,眼中帶著一絲邪氣,“作為乘客麼,還要是老老實實的坐好,系好安全帶。不然,可是很危險的。你說是不是啊,仁杰?”

    我剛松了口氣,就見蔣仁杰從地上爬起來,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丟臉的,還在大大咧咧的回答道︰“易教授說的在理,不過剛才我只是一時沒站穩。好了,我回去坐著了,一會兒下車還希望易教授能賞光一起吃個飯。”

    他倒是挺老實,摔了一跤就決定,回自己的座位。

    結果坐下來的時候,飛機又搖晃了幾下。

    一屁股就坐在了扶手上,整個飛機里都是蔣仁義的慘叫聲。

    听著就覺得疼,應該是傷到了什麼特殊的地方了。

    我心里嘆了口氣,卻感覺飛機緩緩平穩了下來,凌軒的唇邊笑意帶著邪氣。手指上的動作停頓了一下,收攝了鬼氣,卻又繼續摩挲我的腿。

    動作輕柔而又曖昧,就好像摸上癮的習慣性動作一樣。

    這真是沒完沒了了!

    “凌軒!”我輕聲埋怨了他一句,摁住了他肆意游走的手,眼底帶著些許慍色的看著他。他微微抬首,清冽的眸光看著我,一時間我臉上的表情呆滯了。

    似乎被他眼底之中,我的成像所吸住了。

    他關上手機,將手機塞進褲袋里,“顧大王,你是我的。”

    “你是老子的才對呢,飛機上不能玩手機,還有……還有……那些人都在看著呢,你的手就不能規矩點。”

    單手抬起了我的下巴,霸道的吻了上來。

    我整個身子一繃,僵硬的不知道該怎麼做了,他怎麼來了突然襲擊。還是飛機上的頓時弄的我心慌意亂,慌忙之下輕輕的推搡著他的胸膛。

    卻被他深吻的更加強烈,最後才用力將我摟在懷中,“顧大王,你身上的氣息有毒,我忍不了那麼多。所以,他們要看,只要讓他們看了,因為……這都怪你。”

    怪……

    怪我咯?

    只是他身上才有一種令人著迷的,迷迭香一般的誘惑,胸膛溫暖襲人。

    靠著就不想把臉拿開,閉著眼楮就享受起來。

    要不是他在我大腿上的手不規矩,大概我就靠著他的胸口睡著了,他觸摸的動作百轉千回般的纏綿。

    手也不累,一直摩挲個不停。

    我阻止不了他,只能咬住唇,忍住那種異樣的感覺。

    逐漸的他的指尖落到了小腹的位置,就覺得仿佛在無形之中,腹中的兩個寶寶竟然也伸出了自己的小手和他的手觸踫在一起。

    他們好安靜,卻似乎靜靜的感受著周遭所發生的一切。

    而我通過血脈之間臍帶的連接,好似能感受到他們心靈上所有細微的變化,這兩個孩子心靈敏感而又脆弱。

    似乎想要得到更多的父愛,骨子里卻有著捍衛家的堅韌和不屈。

    當凌軒的手攀上我的小腹的時候,他眼中那般慈愛卻十分嚴厲的目光,一時間竟然是撼動了我的靈魂。

    不自覺的,用自己的手覆蓋住他的手背。

    他忽然低語的對我說道︰“顧大王,我好想要更多更多的時間,陪伴你們。如果老天不允許,哪怕毀天滅地,我都要做到。”

    聲音很輕,卻字字句句鏗鏘有力。

    突然之間我似乎明白他心底的隱患,他大腿內側的潰爛一定來自他身體里部分的隱憂,只是他把自己藏的太深了。

    “恩。”我有好多話想對他說,可是我發現喉頭哽咽,喉嚨口仿佛堵了一塊又濕又冷的棉花讓人說不出話來。

    不管任何時候,我都會陪在他身邊。

    哪怕是斗轉星移桑海滄田,我都不要再和他分別了。

    離別的苦,何止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那是每時每刻不斷的想念,而腦子里除了想念他,再也沒有容量裝下其他事了。

    飛機整整在上空飛了有兩個小時,才在江城的機場降落,外面是陰沉沉的天空。似乎是江城起了大霧,灰色的霧氣讓江城顯得更加的死氣沉沉。

    從窗外看地面濕漉漉的,圍繞在飛機邊緣的地勤,全都是穿著迷彩的軍裝。應該是部隊的人,也在這里嚴格的把守。

    機場下飛機,大樓里幾乎沒幾個人。

    就連工作人員身上都是全副武裝,穿著防感染的隔離服,在清掃著地面上的塵埃。同一班飛機下來的其他乘客,大概是分位了三四撥人。

    軍方的人,研究所的人,還有兩撥民間自發組織的高手。

    這是在古宅里面,所感受不到的緊張的氛圍。

    機場里還看不到中了尸化癥的死人,可是出了機場的大門,冷清的周遭時不時的可以看到一具身子各種扭曲的干尸。

    那些東西停留在草坪上面,還有大門前的大馬路上,似乎根本就沒人敢去收尸。

    看的人是觸目驚心,我眉毛骨上的青筋跳動了一下,雖然很想表現出自己根本不害怕的樣子。

    卻還是緊張的攥緊凌軒襯衫上的衣料,不是因為我害怕死人。

    而是我十分的清楚,變異過後的尸化病毒,是會讓尸化的人成為可以攻擊任何人的僵尸。這要是突然跳起來,被它們咬一口,鐵定要上醫院往眼球里扎上三針了。

    “江城已經落魄成這樣了麼,連收尸的人都沒有了嗎?”凌軒站在機場門口冷漠的淡掃周圍倒在地上的尸化的尸體,將香煙從嘴里取出。

    讓在手里抖了抖,深邃的眼眸深處,是一絲讓人懼怕的冷厲。

    是啊,江城是第一大城。

    曾經輝煌無比,雖然我沒見過,卻看到很多相關的圖片和視頻。沒想到那般繁華的都市,如今會變成這般田地。

    氣氛如此沉重的時候,就听一個十分懶洋洋的聲音傳入耳際,“那您可就錯了,江城當局很是很是有錢,請的黃河會的人幫忙收尸。就是每三天一次,這才清理過一天,就又多了這樣多的死人。”

    “黃河會?剛才坐的飛機上,有你們黃河會的人嗎?”凌軒隨手遞了一根煙給蔣仁杰,眸光似有深意的看著他。

    蔣仁杰老實不客氣的接過了,“當然有,商務艙的那兩個,就是我們黃河會的成員。一開始還想來跟你打招呼,听那些軍官說打擾你要軍法處置,也就慫了。”

    “仁杰,你……什麼都好,就是嘴不好。”凌軒自己給自己點了一根,語氣很輕。

    “多謝教授夸贊,曾經蔣牧寒那小子親自幫我算過,說我會死在我這張嘴上。”蔣仁杰毫不避諱的說道,還彎腰抓了抓滿是腿毛的小腿,“易教授,江城差不多要變成空城了,你在這個位置等著,可是叫不到車的。”

    蔣牧寒,這個名字怎麼那麼耳熟呢?

    好像在哪兒听過。

    艾牧寒,姓蔣的!

    這個蔣仁杰說的蔣牧寒,該不會就是阿贊艾吧?

    阿贊艾整容的已經連鬼都不認識他了,在長相上實難看出這倆人有什麼親戚關系,再想想蔣仁杰蔣仁義這倆二貨兄弟的個性。

    還真是聯系不上,他們確定是一家人嗎?

    就見蔣仁杰遠遠的眺望著,似乎在盯著遠處部隊的軍用卡車。

    他有些羨慕的目送著那些下飛機的戰士們,排著隊井然有序的登上軍用卡車。

    這些戰士身上都是荷槍實彈的背著武器的,面色一片的肅然,就好像立刻要走上戰場去一般的莊嚴肅穆。

    看蔣仁杰垂涎欲滴的眼神,好像是要讓凌軒找部隊,借一趟順風車。

    “我不叫車,我只是在等人而已,你要是想坐部隊的順風車……可以自己亮出你黃河會的身份,他們說不定還會看在你是軍方請來的,載你一程。”凌軒看了看手表,唇邊忽然溢出了一絲古怪的笑意,似乎把蔣仁杰給算計在內了。

    就好像他此刻在等的人,會給蔣仁杰帶來什麼有趣的驚喜。

    蔣仁杰似乎還沒在意到這些,回過神來,看了凌軒一眼,“我才不想暴露身份呢,故意和他們岔開來走,還跑去自找麻煩啊。我不去……”

    “那你決定跟我走?”凌軒不動聲色的問他。

    “哦……我都忘了,易家的祖宅還在江城呢。您是回自己家,怎麼需要自己叫車呢。不知道……方不方便,帶我坐個順風車呢。”

    蔣仁杰恍然大悟的脫口而出,明白了一會兒肯定有人來接我們,放松了心情之下大大咧咧的雙手抱著後腦勺。

    五分鐘之後,不遠處開來一輛夏利。

    車頭上還灑了不少泥漿,一看就不是豪車類型的。

    蔣仁杰還奇怪,“怎麼來了這麼輛破車,江城現在的境況,還有窮人活下來的資格嗎?”

    夏利頂著藍色的車牌,上面的號碼頗為有趣︰江b2b250。

    怎麼看都像是一段罵人的話,我也正奇怪,這開車過來的會是誰。

    就見到這輛車慢慢悠悠的在我們面前停下來,凌軒意外的拉開了帶著泥漿的車門把手,讓我先進去,“大王,你先上車,我和他有幾句話單獨聊聊。”

    我坐進去之後,就感覺滿鼻子都是那種風油精的味道。

    開車的男人,仰著頭,往自己的太陽穴上點著風油精,看樣十分的疲憊。眼袋松松垮垮的,面容上毛孔特別粗大,看起來整張臉也很很油。

    一開始我都沒認出來,仔細辨認了,才確認這是蔣仁杰的臉啊。

    以前的他雖然是留了一撮小胡子,眼角有深深的皺紋,可是他是真的皮膚很好。

    也沒有眼袋,頂多有臥蠶。

    看起來風流倜儻,成熟帥氣的樣子。

    嚴格來講,看起來比我婆婆傅教授還年輕,就那副皮囊絕對配得起我婆婆。

    可眼下的他至少老了十歲,微微睜開的眼楮里,布滿了血絲。

    “易夫人,好久不見。肚子都這樣大了,還為了江城的事到處奔波,真是辛苦您了……”他開腔的那一瞬間,嗓子里帶著幾許嘶啞,就好像許久沒有調音的鋼琴一般刺耳。

    我笑了笑,根本抑制不住內心深處逸散出來的喜悅跟幸福,“是小崽子在長大,所以肚子里也就圓了。來江城是我們夫妻的事情,並沒有什麼可辛苦的。”

    “這兩個孩子……你想好名字了嗎?我的那個倒霉徒弟,有段時間跑遍了各種地方找不到你,都快變成第二個我了。”蔣仁義唉聲嘆氣了一番,早就沒有了當初的精神百倍,以及隨時保持的仙風道骨,“他真是……愛慘了你了……”

    臉頰很瘦很瘦,瘦的似乎都要從腮幫子上面凹陷下去了。

    看到這般頹敗的蔣仁義,我微微有些吃驚,心里也明白大概是江城的尸化癥確實很難搞。但是不是有特效血清麼,怎麼還會如此嚴重的蔓延呢,讓蔣仁義疲憊到了這種地步。

    不過話說回來,他……

    他說他的徒弟顧彬湘,變成了第二個他自己是什麼意思?

    找不到我就找不到我唄,掐指一算,那段時間我在陰間。

    他顧彬湘除非能上天入地,否則,是不會知道我的下落的。

    我連忙好奇的問他︰“什麼叫第二個您啊?”

    “就是一直酗酒和泡妹子啊,當初,我失去你婆婆的時候就是變成這樣的。不過這江城,早就是一片的死城了,大概也只有尸化的妹子給他泡。”蔣仁義喝了一口水,閉著眼楮似乎疲勞到了極致,趴在方向盤上就不說話了。

    什麼?

    老子的小跟班顧彬湘,居然沒去上學,跑來江城這麼個鬼地方見義勇為來了。

    我有些氣惱,卻沒法發現出來。

    驀地,耳邊闖入了蔣仁杰氣有些惱了的聲音,“你剛才怎麼不說,開車的是蔣仁義這個老傻逼。要是知道他……”

    “知道你會怎麼樣?不死皮賴臉的搭順風車,順便讓我請客吃飯?你現在知道這個也不遲吧?”凌軒的身子斜靠在車子的車窗上,眸光冷蔑的看著他。

    手里的香煙上,緩緩的飄著煙霧。

    “轟隆”一聲巨大的雷聲從擊入耳膜,電光抓破了陰霾的天空。

    雨點快速的落下來,瞬間就濕了凌軒身上藍色的襯衫,肌肉線條完美的胸膛立刻被淋濕的布料勾勒出來。

    蔣仁杰一向嬉皮笑臉的臉上,一片冷漠和排斥,“我不想見他,當年要不是這個老傻逼,我的小佷子……也不會……算了當年的事情不提了,這個傻逼,我不想見到他。”

    “既然你不想上車,那我也不會攔著你,你自己在這里等著出租車來接你。可好?”凌軒說話干脆利落,雙手抱住了胸,淡笑著審視著蔣仁杰。

    雨水澆滅了他手上的香煙,濕漉漉的發絲落垂在額前。

    看著是那般性感撩人,他突然捂住了唇,居然“阿嚏”了一聲。

    打……

    打噴嚏了?

    鬼也會打噴嚏……

    我都看傻了,卻見到蔣仁杰僵硬的臉上,突然就閃過一絲賤嗖嗖的笑,“易教授,在這里等著,到了地老天荒也不一定有計程車。況且我還沒吃飯,還等著您請我吃火鍋呢,您……不希望冷凝素的事情,被易夫人知道吧?”

    一提到冷凝素這個名字,不僅是車外面的氣氛怪怪的。

    就連車內的氣氛也僵冷下來,蔣仁義的臉上閃過了一道吃驚的表情,似乎特別驚訝蔣仁杰會突然提到這個人。

    這個冷凝素是誰,為什麼害怕被我知道?

    “你在威脅我?”凌軒將香煙丟在地上,單手捏住了的他的下顎和臉頰。

    手指頭上的力道似乎特別重,虎口緊緊的貼在了他的下巴尖上。

    蔣仁杰痛的臉上的五官都扭曲了,用力的想要掰開凌軒的手指,開始告饒︰“我……我哪兒敢威脅易大教授你,我……就是口沒遮攔,胡說八道,我不提這個了……我真的不提了,饒了我,好痛。你……你現在怎麼那麼容易生氣啊……”

    這個冷凝素是誰啊,怎麼蔣仁杰提起她來,凌軒會這麼生氣。

    還對他動手了!

    蔣仁義下了車,也沒打傘。

    任由雨水澆濕在他的身上,眸光冷冽的看著蔣仁杰,“二弟,你要不想和我同車,我可以叫車讓我徒弟來接你。說這種沒意義的話,吃嘴易先生有意思嗎?”

    “你還是別叫我二弟了,我可受不了您這句話,我得折壽我。”蔣仁杰面對蔣仁義的時候,即便下顎被狠狠掐住了,還是沒有半分的好臉色。

    我突然發現,顧彬湘的師父蔣仁義也挺可憐的。

    不僅白先生白光耀討厭他,就連他自己的二弟也不喜歡他,而且這倆人還十分一致的喊他老傻逼。看來這個蔣仁義在人緣方面,確實做的很不怎麼樣麼。

    蔣仁義還算仗義,和凌軒說道︰“易教授,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饒了這個口沒遮攔的畜生吧。我畢竟是救過一次易夫人,他下次肯定不敢再威脅你了。”

    “再讓我從你們蔣氏兄弟嘴里面,听到這三個字,就不是那麼容易可以躲過的。”凌軒丟死狗一樣的把蔣仁杰丟到一邊,拉開了車門進來。

    自從蔣仁杰提到了一次冷凝素這個名字,凌軒身上的氣勢便完全不同了,變得怪異邪冷起來。

    陰沉的坐在我身邊,眼底深處是讓人徹底無法琢磨的深淵。

    蔣仁義把車鑰匙拔出來,丟給了蔣仁杰,“車給你,我在這里等我徒弟來接我。”

    說完,蔣仁義就冒著雨,走到了機場門口避雨。

    蔣仁杰上來開車,車子剛啟動一會兒,凌軒就忽然發話了︰“你應該要慶幸你有這麼一個哥哥,如果不是他替你求情,今天我會活生生的把你撕碎了。”

    這個聲音,似是來自九幽地獄。

    冷冽的好像要把人的五髒六腑都凍住,車廂內的溫度一時間似乎降到了冰點。

    蔣仁杰還算識趣,縮著腦袋開車。

    而我的雙手雙腳不知為何開始微微的發涼,這樣冷酷的凌軒,讓我感覺到了一絲害怕。他身上的冷極少是針對我的,哪怕釋放出寒意,大概也會避開我。

    這一次,卻有些例外。

    忽然,他輕輕的握住我手,手掌心溫暖一片,“不要胡思亂想。”

    “我沒有。”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學會了小娘們那一套口是心非。

    他忽然就摟住了我的頭顱,“不管你有沒有胡思亂想,我都不許你離開我,你是我的全部。哪怕是死,都是我的女人……”

    這話說的頗為霸道冷酷,讓我心頭微冷,總覺得他不似他。

    可是不知何時,我的個性就被磨平了。

    變得柔軟下來,低低的居然順從的應了一聲,“恩。”

    “蔣仁杰,去江城植物園附近,找一間酒店。”凌軒低聲提醒了蔣仁杰一句。

    蔣仁杰問道︰“不回易家嗎?”

    “你管那麼多干嘛?”凌軒的氣息有些紊亂,就好像被激怒的野獸,隨時都會爆發出來。將身旁的獵物撕碎。

    我的身子戰栗了一下,緊了緊了他後背上的衣料。

    這個冷凝素到底是誰,竟然有這樣大的魔力。

    蔣仁杰僅僅只是說了她的名字,凌軒的整個人都變了,變得就好像練功走火入魔一般的暴躁易怒。

    說起來,我還真好奇她是誰呢。

    車子在市中心的地段,往北郊開了一段距離。

    外面的情況我是等凌軒緩緩的願意松開我之後,才稍微透過車窗看了幾眼,街上根本就見不到行人。

    更找不到開著的店鋪,連個小賣部都沒有。

    唯一的活人,居然是一群全身皮膚被熒光色的衣服覆蓋住,背上寫著仨大字“黃河會”的人在周遭游蕩著。

    遇到地上尸化的尸體,會第一時間進行分解,然後上了符咒紅繩。

    最終才會被他們,用畫著古怪符咒的紅布包裹起來,結結實實的用黃紙擰成的繩子給五花大綁起來。

    看來黃河會,確實是一個不簡單的組織。

    “街上都沒人,也沒有開著的店鋪,這樣能找到酒店下榻嗎?”我輕聲的疑問了一句。

    盡管大街上沒人,蔣仁杰還是會把車停在紅綠燈前,遵守了基本的交通規則。

    江城以前很十分繁華,紅綠燈都是用太陽能板來儲存能量,即便是下雨天都能讓紅綠燈保持運作。

    紅綠燈旁邊,就是一家亮著燈光,似乎還在營業的醫院。

    只是醫院外面的鐵門,被鐵鏈牢牢的深鎖住。

    一個瘦弱的女人的身體跪在醫院門口,懷里抱著一個大概只有五六歲大的孩子,苦苦的磕頭哀求著,“求求你們了,救救我的孩子吧。我有錢的,我有錢……賣給我抗病毒血清吧,我一定會感激你們一輩子的……”

    她在雨水中不斷磕頭,額上磕破了,血液溶進了雨水沖刷的地面。

    蔣仁杰還算有血性,整個人都被震撼了,嘴里的香煙都掉到了地上。憐憫而痛心的看著雨中這對母女,連綠燈了也都忘了開車。

    只是醫院的鐵欄桿那般的冰冷,生生把這個狼狽的少婦攔在外面。

    “我只要一瓶,只要一小瓶,就能救他的命。”那少婦苦苦哀求著,卻依舊得不到回應。

    她最後都瘋狂了,氣勢幽冷的放下了懷中的孩子。

    在雨中爬起身子,沖上去拼命的搖晃鐵門,“你們如果……如果不開門,我就在我的身上貼一張紙,控訴你們的罪行。然後死在醫院門口,紙條上請求黃河會的會員不要給我和我的孩子收尸。等我們……變成了尸化的僵尸,看你們這麼從這扇門出去。”

    黃河會的會員真來江城,就是負責收尸的。

    因為尸化者的尸身,不是普通人想收就能夠收的了的。

    只是……

    他們真的的那麼有正義感嗎?

    看到她身上貼的紙,就不會在醫院門口幫忙收尸了。

    雖然很疑惑,卻見到一個打著黑傘的,穿著保安制服的男人從醫院內部出來了,“你怎麼那麼麻煩啊,醫生不是給你們開了抗病毒的針劑了嗎?我這里還有最後一瓶,你拿去,不要在這里鬧事了。我也是討生活的,比你還不容易……”

    一支小小的用簡陋的塑料袋包裝的針筒,就被他隔著鐵欄桿扔出來了。

    女人爬著去撿起地上的針筒,看了一眼,更加的痛哭流涕,“我要血清,不要這種普通的抗病毒針劑。這種藥只能暫時抑制,打多了還會有副作用。”

    “現在就只有這個,住在病房里的那些,軍籍的家屬都用不上血清。”保安眼神很無奈,卻依舊冷漠的站著。

    凌軒低眉,凝視著我的手背,聲音低沉的解釋道︰“要提煉血清,必須讓解藥通過哺乳動物的血液循環,才能提取,所以數量很少。江城……的尸化這麼嚴重,恐怕都斷貨了吧,如果再不把植物園里的病原除去。恐怕江城……連一個活人……也不會剩下。”

    說的……

    說的是如此恐怖,我渾身打了一個寒噤,那不是要死好多人嗎?

    什麼顧大王天不怕地不怕,我最怕死人了,怕有人就這樣無辜的死在我面前。但是,我什麼也不是,更沒有能力和資格拯救他們。

    所以也就只能這麼冷漠的看著,讓思想和心靈都變得麻木不仁。

    這樣沒血性的我,讓我自己都感覺到害怕和冰冷。

    他輕輕將我圈住,似乎要將身體里全部的溫暖給我,“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江城的,不會讓災難蔓延下去。也不會再讓你看到……如此殘忍的一幕!”

    這一句話,讓我恍然明白。

    有多大的能力,就有多大的責任,他其實沒必要沾染這些。

    卻義無反顧的做了,我做能做的,也只是在他身邊默默的支持他而已。

    “那就請求你,給我的孩子一個床位吧,我可以不住進醫院。只要他……他能住進去,就好了……”那個可憐的母親,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著。

    可是突然,她的身子一僵,原來是被她放在雨里的孩子突然甦醒過來。

    張開了血盆大口,咬在了她的手腕上。

    保安看到這個畫面,臉色已經發黃,退後了好幾步,拿起對講機說道︰“各部門請注意,醫院門口出現了尸化的小孩僵尸,,謹防它攻入醫院。”

    那個孩子可能身體上本身只有一部分感染,不過好像一時間突然就變異了,尸化快速的在它的身上蔓延。

    讓它很快,就成為了一個僵尸的形象。

    保安搖了搖頭,“傻姑娘,剛才給你解毒劑你又不要,現在他徹底尸化了吧。你還是放棄吧,這座城都要空了,醫院里雖然都是軍籍家屬。那都是對本次尸化有特殊貢獻的軍人家屬,可是……也只是能控制病情,很快……大家都活不了了。”

    遠遠的隔著一層雨幕,我都能看到這位中年保安,眼中生無可戀的眼神。

    那般的心如死灰,讓人不得不被他所觸動。

    “我……我的孩子不會有事的,早知道我也去參軍了,這樣他……他就不會這樣了。”女人單手捂著臉,泫然而泣,般的悲痛。

    她另一只胳膊,已經被咬斷了。

    卻听不見她的痛叫,她猛然睜開眼楮,雙眼都是黑色的眼瞳。

    此刻……

    此刻已經看不到眼白了!

    只見她抄起地上還包裹著塑料袋的針劑,跪在地上,用那只完好的手狠狠的插進了那個尸化的小男孩的眼楮。

    小男孩的身體僵住了,雕像一般的呆立在雨里。

    那女人卻硬邦邦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尸化的癥狀從她的雙眼位置,如同有毒的觸手一般快速的蔓延到整張臉。

    蔣仁杰忽然就說了一聲︰“易教授,我……我想救她。”

    這話其實我也想說,卻硬是昧著良心,被我爛在肚子里。

    眼下大概我們是自身難保的,所以我根本不敢提這樣不自量力的要求,但是沒想到蔣仁杰這種混不吝的人,居然提出了這樣的要求。

    “你認識她?”凌軒緩緩的問道。

    蔣仁杰說︰“不認識,但是現在認識了,江城雖然找不到血清。你也一定有辦法救她的,對不對?”

    “你……知道陰間的規則嗎?蔣仁杰!你……”凌軒一直都是低著頭的,忽然之間就抬起了頭,桀驁的犀利的看著蔣仁杰。

    蔣仁杰訕笑了一下,說道︰“易教授你還真是亦正亦邪個性,一時救死扶傷,一時冷若冰霜。陰間……不過就是等價交換,沒有付出就沒有得到,那麼你想要什麼?”

    “救她可以,但是要用你的命換他們母子的命,這就是等價交換。”凌軒冷漠到了冰點,冷峻的側臉上似乎是凝結了一層霜雪一般。

    蔣仁杰愣住了,“你要我的命救她們?”

    “怎麼……為一個路人,你舍不得了?剛才不是還說,想要救他們。”凌軒戲虐的眼神,就好像在看蔣仁杰耍猴戲一般,“你不是救世主,說想救誰,誰就會得救。整個江城,充斥了這對母子所發生的情況,你能夠一個一個的都救了嗎?”

    他看著那般冷酷,就連眼底深藏的一絲沉痛,卻掩藏的極深。

    那般的不易讓人察覺。

    蔣仁杰沉默了一會兒,頹然的癱倒在了駕駛座上,“看來人還真都有不自量力的時候,來江城之前,我就該想過會這樣。沒想到,卻還是忍不住想要自不量力的出手……”

    “軍方那邊請你來,應該是幫忙焚尸的,我听說尸化的患者逐漸變得厲害。似乎就連焚尸爐,都不一定能對付。”凌軒側頭看向窗外,只是冷然一眼,便將手中的煙蒂丟進煙灰缸里。

    蔣仁杰低頭,有些頹然的應了一聲,“恩,本來在酆城好好的,听說你病了,所以大量生產血清的難題一直攻克不了。火葬場的工作就多了,而且有些尸化的尸體都燒不壞,難免要請我這個倒霉的人來過來。”

    “你似乎很想救那對少婦麼,雖然十分的無能為力。”凌軒對他的態度饒有興趣的。

    蔣仁杰忽然抬頭,無所謂的笑道︰“算了,想救有怎麼樣,我就不自不量力了。連易大教授都不插手的事情,我就不……不……自不量力了……”

    說著,他似乎為自己的口是心非覺得感受。

    一拳打在了方向盤上,自嘲的笑了,“我……我真的放不下這件事,他們的兩條人命啊。易夫人,你也想救他們吧?你問問易先生,還有沒有別的辦法了。”

    蔣仁杰可真是個人才,居然看出我內心的掙扎,直接拉我下水,想讓我和他一起見義勇為。

    我一直沉默著不想多管閑事,看著雨幕之外慘烈的一幕,實在是沒法騙自己了,“雖然江城因尸化而死的人無窮多,但是……但是我想我們也不應該麻木,路見不平一聲吼。雖然不能解救蒼生,但是盡所能管管眼前的不平事……也許還是可以的。”

    我有黑乾坤的那根手指顫動了一下,有點想下去幫忙。

    “顧大王,我很喜歡你骨子里的正義感,不過淋雨對孕婦可不好。這件事既然你開口了,就交個我來辦吧。”凌軒似乎懂我內心那股熱血帶來的沖動,握住我有黑乾坤的那只手的手腕。

    我心里也明白,我算是上了蔣仁杰的大當了。

    他是在引誘我,向凌軒開口。

    但……

    但我又何嘗不是心甘情願的開口,那對雨中的母子,實在是太慘了。

    凌軒隨手就往前面的駕駛座位置,扔出一張卡片,淡淡的說道︰“上面有個電話,自己打打看,看看那邊的人肯不肯賣給你血清。如果肯的話,他們也許還能撿回一條命。”

    蔣仁杰看了一眼卡片,驚了一下,“這……這是黃河會黑市的電話?你剛才不是說要等價交換,拿走我的命,才能救他們呢?”

    “剛才,只是逗你玩的。”凌軒沉冷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久違的一絲笑,似乎一直以來都是在故意戲弄蔣仁杰,“所謂的等價交換,當然不是真的要你的命,就算你肯。我也舍不得,你只要願意付出足夠的黃河會喜歡的代價,就能拿到貨真價實的血清。”

    在這種遍地都是尸化病人的城市里,哪怕研究出了解藥。

    那緊俏貨的血清,也不是平凡人能夠得到的。

    疾病高度具有高度的傳染性,傳播十分簡單,可是想要治愈卻是困難重重。

    他吻了一下我的額頭,似乎在剛才的沉冷中想通了什麼事情,清朗的聲音對我說︰“姓蔣的要去見義勇為了,我們沒了司機,接下來只能我來開車。你是要跟我去植物園呢,還是去易宅里好好的休息,顧彬湘應該也在那里,我不在的時候他會照顧你的。”

    說起顧彬湘,老子已經好幾個月沒見他了。

    希望他不要和他師父一樣,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畢竟他之前的相貌也還算良好。

    若是變成蔣仁義現在的樣子,著實可惜了。

    “能……能不能跟你去完植物園,再去找顧彬湘,我和他什麼時候都能見面。而且,我也不想和你分開。”我咬著唇,厚著臉皮說自己離不開凌軒。

    他捏了捏我滾燙的側臉,唇角一絲微笑,“我怕里面太恐怖了,會把你給嚇到。”

    “我顧大王天不怕地不怕……還怕這個,真是好笑……唔唔唔……”我說這話的時候,原本是該怕風大閃找舌頭,可是他猛的用唇進攻。

    這般的猛烈進攻,我著實消受不起,緊緊的抓住了他後背的肉。

    身子痙攣著,直到他松口,才如同爛泥般靠在他胸口。

    他松開我,打開車門冒雨走到了駕駛室旁邊,打開了車門。

    “易教授,沒想到你真的會幫我,那……那車就交給你開了。”蔣仁杰坐在駕駛座上,卻不從座位上下來,一副賊兮兮的表情,十分猥瑣的笑了,“剛才……不是說要請我吃飯嘛,我這還餓著肚子,您是不是該表示表示。”

    才剛覺得蔣仁杰可能是個有情有義,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好人。

    沒想到他這就猥瑣的伸出手,向凌軒要好處了。

    凌軒眸光一閃,十分爽快的從口袋里拿出了錢包,將里面一疊現金連看都沒看就壓在蔣仁杰手里,眼中的邪氣四溢,“仁杰,我可是真的擔心你。你這麼貪財,真的不怕死後變成貪財鬼嗎?”

    “不怕不怕,人固有一死,或貧窮而死,或風光厚葬,我當然要選擇後者。”

    蔣仁杰大大咧咧的說著,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他從駕駛座里出來,朝醫院門口走去。

    先給那對母子的腦門上,都來了一道黃紙,讓他們安靜下來。

    才從口袋里摸出破破爛爛的鍵盤式的手機,撥出電話,“喂……是黃河會嗎?”

    凌軒打坐進了駕駛座,開著車子就闖過了雨里的紅燈,把車開的很快。遠遠的就將雨幕中的景物,全都甩到了後面去。

    直到蔣仁杰在雨中大電話的身影徹底消失,我才回過頭來,有些狐疑的問道︰“蔣仁杰就那麼缺錢嗎?上次你給他的那張卡里,有不少錢吧。怎麼又向你要錢……”

    蔣仁杰給人的感覺,就是貪得無厭,愛佔小便宜。

    只是這樣的便宜,佔的有些過分了,只要遇到凌軒必要敲詐一筆。凌軒更是那種不容別人佔自己半分好處的人,卻一次次容忍蔣仁杰敲竹杠。

    我才忍不住,好奇這件事。

    “不是他缺錢,是蔣家缺錢。”凌軒開車的技術比蔣仁杰好多了,車子在雨里疾馳著,卻開的四平八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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