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三叔上門嫂嫂怠慢了,還請三叔別怪嫂嫂啊。”
秦敏宣並不想與她客套,站起身抖了抖袍子,掃了一眼看著秦蕭一臉猙獰的秦映 又別過臉去。
“開祠堂。”
梁氏听到開祠堂心里一驚,隨即想到定是為了這個賤人。不過庶女是進不得祠堂的,開來做什麼?
“不知……三叔開祠堂所為何事?”
秦敏宣轉身面對梁氏,卻將目光投到她身後的柱子上,冷冷的開口
“嫂嫂不必多問,我執掌家主令自是有我的理由。請嫂嫂準備。”
秦家在京城只有這一支,除了秦家三兄弟和家眷只有一位多年前來投奔的遠親,按照輩分來是秦蕭的表祖母。其實秦家還有一個姐,只不過離家多年長輩不曾提起,這京中還記得她的也只有寥寥幾人罷了。
秦敏宣拒絕了梁氏去正堂吃茶的邀請,實際上若不是為了佷女秦敏宣甚至不想踏進這座宅子。
祠堂在整個府邸的西南角,佔地很大,有專門的僕人打掃,梁家人不屑于去打掃這麼個地方,所以大部分被打壓的秦家下人都守在這里,梁氏又禁止他們在院子里加蓋房屋,他們不是睡在最下等的通鋪上便是在祠堂外間打地鋪,日子過得十分清苦。
下人們在院子里進進出出準備祭祖的東西,一位顫顫巍巍的老者一步一喘的向著秦敏宣的方向挪動,秦玉看到老者便沖了上去。
那老者看起來最多不過五旬,卻臉色蒼白瘦骨嶙峋,一副隨時都會倒下的樣子,但是那老者的眼神十分凌厲堅定。秦敏宣在見到老人的那一刻便站了起來,哪怕被梁氏趕出門走投無路的時候都不曾落淚的男人卻紅了眼圈。快步走到老者的身前單膝跪下。
“徐叔……我……”
老者枯黃的手覆上男人的腦袋,清明的眼楮也渾濁了起來。記憶中那個清冷的少年已變成了如今的模樣,高了壯了……變成了一個穩重的男人
“老奴……見過三少爺。”
男人起身扶住老人,將老者安置在椅子上。此刻秦敏宣已經收拾好了情緒,冷冷的看向一邊指揮著下人的梁氏。果然,蕭兒的是對的。
“蕭兒見過徐爺爺。”
听到秦敏宣叫這位老者徐叔秦蕭瞬間便明白了此人的身份,爹爹曾經講過很多關于這位老者的故事。
老者原名徐樞,本來是潁州徐家的公子,徐家是鏢局世家,在江湖上享有很高的聲譽。相傳徐家公子自便聰穎,十分得家主喜愛。長到七歲時因不愛習武與家主決裂,被趕出徐家,後幾經輾轉跟了秦老太爺,在秦家一呆便是四十年。
徐樞不愛習武,經商卻是一絕,秦家的大半家產都是徐樞打下的。是管家,徐樞在秦家的地位遠遠不止如此。只不過秦老太爺去的突然,秦家一夕之間便分崩離析。梁氏在二老去世之後短短兩個月便將秦家牢牢地攥在了手里。之後便是秦家下人的末日,除了家生子之外都被遣散了,徐樞也將賬本丟到了梁氏的臉上,在祠堂守著秦家二老的牌位直到今日。
徐樞將自己從悲傷之中抽離,看著面前的少女。秦蕭長得像極了秦二公子,而三兄弟中二公子又是最像秦老太爺。徐樞一眼便能斷定這孩子是二少爺的女兒。老者伸出手覆上少女的臉,秦蕭配合的蹲下身看著老人的臉。
“丫頭,你像極了二少爺。”
“爹爹也他像極了爺爺,想必我也像爺爺才是。”
徐樞點了點頭,顫抖著想從懷里掏出什麼的樣子。秦蕭溫柔的覆上那雙枯黃的手柔聲開口
“爺爺,蕭兒今日回來便不會走了,一切……來日方長。”
秦蕭的聲音不大,卻也清晰的傳到了梁氏和秦映 的耳朵里,梁氏的恨意一閃而過,緊緊地抓著女兒的手。秦映 卻不是能忍耐的,手被抓著嘴卻還能用,回頭狠狠的瞪向三人的方向。
“秦蕭 你這個賤人!我決不允許你留在我家!還有那個老家伙!你若喜歡便帶走好了,反正我梁家不養閑人!”
秦敏宣不可思議的看著那個滿臉猙獰的少女,他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大哥的女兒居然是這種樣子。又轉頭看向秦蕭,對方的表情像是習以為常一般,秦家已經被蛀蟲啃噬到如此地步了嗎?自己這麼多年……究竟做了什麼?
對于自己這個腦子有毛病的妹妹秦蕭並不在意,沒了梁氏她連活著都困難,真不知道對方為何會恨自己,過苦日子被針對的又不是她,被搶嫡女之位的又不是她,有什麼好恨的?
不過啊,這世界上就是有這麼一種人,明明搶了你的東西還不肯放過你,因為她知道東西是搶來的,只要原主還在不定就會有暴露或者物歸原主的那一。無論哪種結果都不想承受,所以只能把恨意嫁接到無辜的人身上,給自己找一個正當的偽裝理由。
不過不在意並不代表不會收拾,秦蕭臉上的表情未變,依舊帶著溫和的笑意,慢慢的走向母女二人的方向。梁氏猜不透她的想法,卻下意識的將女兒護在身後。
“映兒還,又傷了腦袋,時常些胡話。蕭兒是姐姐,不會怪妹妹的是不是?”
雖然將軍府沒有後宅妾室,但梁氏在梁家長大,又在貴婦圈子里浸淫多年,如何顛倒黑白話里藏針再熟練不過了。
秦蕭對上梁氏虛偽的臉淡笑著點了點頭
“蕭兒是姐姐,疼愛妹妹還來不及,怎會怪罪?只是……蕭兒不怪,家主的怪罪妹妹怕是躲不得的。”
梁氏一愣,瞬間抬頭看向秦敏宣的方向。秦敏宣一點都不想與這位嫂嫂有所交集,只是冷漠的看著祠堂的方向,一個眼神都沒留給梁氏。見對方不理自己,梁氏暗恨,當初怎麼沒把他弄死在書院里,也就免了今日之辱。可女兒還是要保,叔子不理自己這丫頭肯定是躲不過的,心思一動便對秦蕭又笑的殷勤了些。
“這玩笑蕭兒可開不得,映兒何時開罪了三叔?”
早知道你會如此,開不開罪三叔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母女二人的好日子到頭了!
秦蕭並未理會梁氏,大步邁向祠堂門口,眾人忙碌一番此時已經布置的差不多了。秦蕭站在祠堂門口,掃視了一圈院子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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