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秦家有訓,家主,有能者擔當。家住易位,須經在位之人贊成,或五成以上秦家族人的贊成便可更換家主。”
梁氏听到此話驚的一退,踩上了女兒的腳。秦映雪根本沒听秦蕭了什麼,只一味的瞪著對方。梁氏一退腳上疼的立刻尖叫了起來,梁氏也顧不上捂女兒的嘴。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秦家要易主了?!之前的家主是自己夫君,自己才有機會將秦家牢牢地捏在手里,之後雖然家主令到了叔子手里,但是自己那叔子從不問家族之事,自己也放肆了起來。若是……易主,無論是誰自己的好日子豈不都是要到頭了!
“蕭兒這些做什麼,大人的事你還是……”
秦蕭抬手打斷了梁氏的話。
“蕭兒這些自有我的道理,今日同三叔一起回來也是為了此事。三叔繁忙,家族之事有心無力,總該找個人為三叔分憂的。”
梁氏驚慌的看向秦敏宣的方向,對方並未作聲,只是冷漠的看著別的方向。梁氏心思一轉,在京的秦家人除了秦敏宣再無男子,秦映 和秦蕭 還是孩子,就只剩下自己和那個遠親。這丫頭打的是什麼主意?難道她想做家主不成!
院子里一時陷入沉默之中,不多時,那個所謂的遠親表祖母也到了。
到了吉時祠堂正式打開,看到秦蕭並沒進去的意思梁氏心頭一松,看來不是她。
秦敏宣帶著梁氏和秦映 磕頭上香之後,站在雙親的排位之前對一院子跪著的人緩緩開口。
“我作為家主,無功無德,自覺愧對于雙親和秦家族人。今日自請易位,並推舉秦家長女秦蕭 為家主,眾位可有異議?”
未等梁氏開口秦映 立刻站了起來對著秦敏宣大吼
“我不同意!那個賤人是個庶女!憑什麼!”
秦敏宣對上那雙瘋狂的眼楮沒有一絲動容,這都是自己的錯,若不是自己放任梁氏多年,怎會將二哥的孩子推上如此艱難的境地。抬頭對上佷女的笑容秦敏宣心思一動,臉瞬間冷了下來。
“無論如何蕭兒是你長姐,你怎能如此叫她?第一次算是你無知,一再犯錯什麼借口都不管用了!”
秦敏宣一甩袖子“秦家次女秦映 口出狂言折辱長姐,對家主不敬,罰在祠堂偏殿思過三月,任何人不得探視!”
隨即狠狠地瞪了一眼梁氏,這一眼令還跪在地上的婦人遍體生寒,這還是自己那個不問世事的叔子嗎?自己怎會突然到了如斯地步?是秦蕭 !是那個賤蹄子害的!
對于梁氏的目光秦蕭早已免疫,反正一輩子的敵人罷了,表面的虛偽又不能當飯吃。
少女邁著輕快的步子跨過祠堂的門檻,在三叔手里正式接過家主令。剛剛進門前秦蕭將家主令還了回去,畢竟只有正式交接才會生效。
“今日開始我便是秦家的新任家主,西北將軍府一直是秦家的主宅,我這便搬進來,以後秦家大事務都由我來過問。”
“叩見新家主!”
徐樞老淚縱橫的跪在地上,自己這把老骨頭終于見到秦家的希望了,老爺……徐樞無愧于你啊!
梁家來的下人卻沒有一個跪的,只是嫌棄的看著跪了一地的秦家下人心里不恥,有什麼了不起的,這將軍府依舊是我梁家人做主!
自此,梁秦兩家正式開戰,梁氏與秦蕭 的恩怨也徹底拉開了序幕。
“恭喜大姐執掌家主令。”
儀式過後秦映 被關進了祠堂偏殿,秦蕭被安排在為家主準備的的律和軒。
面前的老人秦蕭是第一次見,據是秦老太爺的遠親,多年前投奔而來一直依附至今。誰做家主最受影響的便是她了,畢竟作為依附的存在是看家主的臉色過活的。之前梁氏刻薄的很,對于這個沒什麼交情更沒什麼關系的人自然是不願理睬的。
“表祖母是長輩,不該如此客氣的。”
嘴上著不必客氣,秦蕭卻沒有絲毫要起來的意思,那老人這禮行了一半便卡住了,這行也不是起來也不是。足足楞了半刻鐘,秦蕭看了一眼秦玉,那子十分機靈,大步上前扶住老人,也不叫起,只是輕輕的扶著。嘴里還不住地客氣著
“老太太您這是干什麼,我們姐又不是那不講禮數的人。”
你們姐講禮數那就是我老婆子不講禮數啊!你要是真心不想讓我起來就直!話到這份上這禮不行是過不去了,這秦氏一咬牙將禮行完,有些憋屈的站起身。
老婆子年過半百的人了,居然要看這丫頭片子的臉色!
秦蕭卻毫不在意對方如何想自己,家主令到手自己的家主位置已經不會有變化,哪怕日後梁氏下絆子也是不怕的。
更何況這老婦人不過是依附秦家,能在梁氏手底下隱忍多年已是極限,也翻不起什麼大浪。
心思轉了幾圈看到秦玉將那秦氏婦人安置在位子上便悠悠的開口。
“這些年表祖母過得可還好?蕭兒多年不在秦家未能盡孝實在慚愧。”
著還低頭用帕子按了按眼角,一副十分傷心的樣子。那秦氏幾乎都要翻白眼了,這誰家倒霉孩子!剛才還逼著自己行禮呢!這麼一會就慚愧了?心里無論怎麼別扭,這戲還是要演下去,畢竟自己今日是帶了其他打算的。
反復安撫了自己幾遍秦氏也拿出一副慈愛的樣子定定的看著上位的少女
“蕭兒不必心懷愧疚,老婆子我半截兒身子入土的人了,沒什麼好惦記的。還有什麼只是可憐我那外孫女兒……”
只要不傻都能听出來這老太太是有備而來,今日換家主,無論是誰上位。只要一提她在梁氏手下多年受的委屈,還有什麼事是辦不成的?
“表祖母是想替表妹求些好處?”
話的如此直白哪怕是在梁氏手下隱忍多年,秦氏的臉也是一白。什麼叫替孫女求好處?你剛剛還不能盡孝心懷愧疚呢!愧疚呢!梁氏我老婆子都沒求過!
老太太的手緊緊的掐著手里的帕子,力氣大的像要撕碎了一般,秦蕭卻絲毫沒有惹怒了對方的自覺,悠閑的抿了一口茶
“蕭兒作為家主不得不提醒表祖母一句,當年您投奔祖父秦家多有照拂是因為您姓秦,是我秦家人。別是外孫女兒,就是親孫女那也不是我秦家人。想從我這討好處可以,只是不知您想用什麼來換。”
對上少女清冷的眼神秦氏一驚,自己大意了,就算對方只是個未及笄的孩子,能從梁氏眼皮子下面坐上家主之位又怎會是良善之輩?想到自家外孫女的眼神秦氏又堅定了起來,哪怕拼了老臉,也不能不為孩子的前程打算。
“再過幾便是兩位殿下的洗塵宴,我那外孫女兒想去見見世面,所以老身豁出去這張臉不要,也想求求大姐……”
眼見著秦氏要跪下,秦蕭眼里寒光一閃。凌九突然閃身,穩穩的扶住了老太太的胳膊,無論怎麼用力身體都無法再向下一分,倒是凌九的手勁兒太大,老太太的額頭都冒出了冷汗,差一點便要哀嚎出來。
剛才的禮無非是下馬威而已,這一跪要是落了地秦蕭的名聲可就真的不能要了,既然你不識抬舉我便更不必抬舉你了!
“既然我剛剛的表祖母听不懂,那我就的再直白些。表祖母依附秦家多年拿了多少好處我也不計較了,自問哪個家族能養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表親二十年?”
听這話頭秦氏臉色一白,這丫頭難道是想……不行!也顧不上身邊的侍衛,秦氏掙扎著想張口便被凌九點了啞穴。
事情鬧到如此地步也不必藏著掖著了,秦蕭失望的掃了一眼秦氏,你若是安分我保你安度晚年,只是……人想要的太多,又不想付出任何代價,最後終是什麼都剩不下的。
“我叫您一聲表祖母,也請您體諒一下我作為輩的難處,畢竟秦家雖沒分家,家底卻也是薄的很,養了您二十年了。蕭兒也並非絕情之人,只要三日內您將秦家的鋪子地契送回來,我便帶表妹進宮。之前的銀錢當作我孝敬您的,如何?”
秦氏瞪大了眼楮想要話,卻張著嘴什麼都喊不出來。這丫頭片子椅子還沒坐熱呢就拿我老婆子開刀!外孫女兒和錢財只能選一樣……罷了,先成全的外孫女再,至于銀錢,我一個老婆子還怕你個丫頭片子不成!
似是知道對方心里想的什麼,秦蕭抬手喚來秦玉,讓他去秦氏的宅子里將所有人請來,並且準備紙筆。
示意凌九解開秦氏的啞穴,秦蕭將紙一推。
“並非我不講情面,只是人心隔肚皮。表祖母還是立個字據為好,免得日後鬧起來我吃不消。”
本來以為嘴上答應了日後再反悔便是,一個老婆子鬧起來無論結果如何這丫頭名聲都會受影響,誰知這丫頭居然連後路都想到了!
秦氏無奈,咬著牙將字據寫好,顫抖著寫上自己的名字。隨即想到秦蕭那張可恨的臉,憤恨的丟下筆向門外走去。
“別忘記你答應老身的事,若是反悔老身即便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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