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陸葉說好,又等陸葉重新睡下,鮮以這才出了陸葉的房間,但鮮以卻依舊不敢大模大樣的出來。
只是鮮以剛剛才出門,巴盈盈的房門“咿呀”一聲又打開了來,估計是巴盈盈出來夜解。
房間里的燈光,卻恰好讓鮮以無所遁形。
見到鮮以站在面前,巴盈盈一怔,隨即紅著臉,低聲問道︰“你……你怎麼會在這里……”
鮮以想要躲開,但卻根本來不及了,只得訕訕的低聲答道︰“我正過來找你,這……這不……還沒來得及……”
巴盈盈臉上更是血紅,只勾著頭不敢看鮮以︰“這深更半夜的,你來找我做什麼?”
鮮以實在沒法子推諉解釋,只得低聲答道︰“其實是陸小姐來早我過來的,她說……她說周小姐不見了,我也……我也……”
巴盈盈一下子抬起頭來,蹙著眉頭問鮮以︰“周小姐不見了,怎麼會不見了?”
鮮以搖了搖頭,只說道︰“周小姐跟陸小姐住一塊兒的,對,我去看過了,人不在了,被窩都有些涼了……”
巴盈盈一怔,周天琴的確是跟陸葉住在一塊兒的,要真是不見了,事情可就復雜了。
巴盈盈微一沉吟,然後低聲問道︰“你確定是不見了人,你覺得她會去干什麼?”
鮮以很是有些尷尬,只答道︰“她會去干什麼,我不曉得,但是根據我的分析,這家伙說不定是到了哪個很隱蔽的地方,干些不入流的勾當,要不這樣,我去再找找,有什麼消息,我再過來通知你。”
巴盈盈微微嘆息了一聲,就自己這個情形,也是已經不適合跟鮮以在一起去尋找周天琴,而周天琴不見了,巴盈盈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幫鮮以拿些鮮以去找周天琴所需要的東西,比如說手電之類的。
偏偏巴盈盈剛剛將家里最好的手電遞給鮮以,卻又有人敲門進來。
進來的人是老肖!
見到鮮以跟巴盈盈兩個人,老肖怔了怔,但隨即很是爽快的跟鮮以和巴盈盈兩人說道︰“鮮以兄弟,巴小姐,我們發現有人偷偷地進入了河心島……”
“啊……”鮮以跟巴盈盈兩個人均是吃了一驚。
先前還說應該是周天琴悄悄地去干一些不入流的勾當,不曾想,卻是周天琴等人發現有另外的人已經潛進了河心島。
只不過,鮮以有些賭氣的想到,會不會是周天琴在掩耳盜鈴,故弄玄虛,先讓人去潛進河心島,然後再回來說是其他的人。
其實鮮以原本也應該沒這樣小氣的,但這事情牽涉到周天琴,鮮以也就是有些不由自主的小氣起來了。
見鮮以跟巴盈盈兩個人都很是吃驚,老肖苦笑了一下,這才繼續說道︰“其實是周小姐發現有人,便叫了我跟老楊兩個人,發現他們進入河心島之後,周小姐這才讓我回來報信,嗯,那邊四個人,應該是有備而來,已經進入了河心島。”
巴盈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轉頭看著鮮以︰“幫我個忙,幫我們斯豁村一個忙,把那些人趕走!”
進入河心島,原本是鮮以計劃之中的是事情,只不過,當時,鮮以是打算悄悄的進入,沒想到的是,事情發展到了現在,進入河心島的,居然是另有其人,而鮮以,卻居然是落了個“幫巴盈盈一個忙,幫斯豁村一個忙”。
這當真是大大的出乎了鮮以的意料。
而且,巴盈盈這樣一說,鮮以原本私下里要做的事情,居然連性質都變了回來。
——現在是奉命進入河心島!
鮮以苦笑了一下,點頭答道︰“妹子,你們村子里面來了偷雞摸狗之輩,把他們攆走這是我們的責任,放心把妹子,我這就去叫胖子過來幫忙……”
說著,鮮以拿著手電,飛也似的去找冉英俊。
冉英俊這家伙,躲在屋里,早就收拾了兩個人需要的一切,只等著鮮以打探消息回來,立刻就出發去夜探河心島。
只是鮮以好一會兒沒回來,這倒讓冉英俊心里也是有些忐忑不安,一個人抱了兩個背包,坐在床上,連大氣也不敢出一下。
沒想到的是,正在彷徨之際,鮮以一下子闖了進來,而且,還滿面笑容,像是極為高興。
一見到鮮以滿臉興奮,冉英局忍不住透了一口氣︰“咋了,撿金元寶了!”
鮮以呵呵的一樂︰“金元寶是沒撿著,不過現在我們可以正大光明的去撿金元寶了,怎麼樣,哥答應你的事兒,沒有不算數。”
“光明正大的去撿金元寶?”冉英俊詫異不已︰“個龜兒子的寶器,還有這樣的事?”
鮮以樂呵呵的笑道︰“當然有,先前我還說周小姐不見了,後來才曉得,是另外有人來斯豁村偷雞摸狗,嘿嘿,這次可是盈盈妹子親自求援,嘿嘿,胖子你說我們是不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去撿金元寶……”
鮮以一邊笑,一邊把自己出去之後的情形簡略的跟冉英俊說了一遍。
冉英俊一听立刻就抓起背包,往身上一背,這就要沖出去——既然是可以正大光明的去撿金元寶,那還等什麼呢?
不曾想,鮮以一把拽住冉英俊,低低的笑道︰“形象、形象!注意點兒形象好不好,你無論怎麼想著要去,也得給人一種很勉強的感覺,成不!”
冉英俊怔了怔,隨即也是低低的笑道︰“說得是,這事情我們的確不能表現得太過主動才是,呵呵,個龜兒子的寶器,以哥兒,我怎麼發現你這家伙越來越奸猾了,趕明兒,你會不會這樣那個對付我啊。”
鮮以嘿嘿的笑著,使勁的瞪了冉英俊一眼,隨即一邊往外走,一邊低聲說道︰“兩分鐘,兩分鐘之後,你再出來,別忘了在門口大大的身上一個懶腰,還得嘀咕幾句……”
“我低咕個什麼啊?”可以正大光明的去撿金元寶,冉英俊哪還有心思去嘀咕什麼,還等兩分鐘,兩秒鐘冉英俊都覺得實在是有些太長了。
只是鮮以這麼說了,冉英俊也不能不依照鮮以的意思,足足在屋里呆了兩分鐘,然後才提著背包,打著呵欠,走到門口,嘀咕了一句自己也不曉得是什麼的話,那樣子很是慵懶的出了門。
門外,老肖早就等得有些焦急了,因為周天琴跟楊達光兩個人還等弱水河邊。
見冉英俊出來,老肖跟巴盈盈都是低聲的詢問和叮囑了幾聲,鮮以這才跟老肖、冉英俊等人一起出了村子,穿過野草齊膝的苞米地,然後下到弱水河邊。
周天琴跟楊達光兩個人蹲在早已干涸的水池邊上,見到鮮以等人下來,隨即悄聲打了招呼,然後低聲說道︰“那邊,四個人,已經越過了弱水河,有一個人守在外面的,其余三個應該是打了盜洞進到核心到里面去了,我們怎麼辦?”
周天琴這話,雖然沒有明確特定問誰,但很明顯是在詢問鮮以。
鮮以略一沉吟當下便說道︰“胖子,我們兩個悄悄潛過去,想辦法摸掉那個放哨的,然後直接進去……”
冉英俊嘿嘿的低笑了一聲,隨即以很標準的特戰姿態,跟鮮以一起,潛行了過去。
鮮以白天曾經仔細的踩過點,對這邊的地形地物,幾乎就是爛熟于胸,所以很快就接近了先前那幾個人打盜洞的地方。
這時節,這盜洞應該是早就打通了,也就在盜洞口子邊上,一個人貓著腰,蹲坐在用野草勉強遮掩過的盜洞口邊,估摸著這家伙實在沒想到冉英俊跟鮮以兩個人無聲無息的接近了過來,所以這家伙還貓在盜洞口子里,大模大樣的抽著煙。
本來,要無聲無息的抓住這樣冒著在洞里的一個人原本是很不容易的,畢竟能夠進攻的方向只有一個,那就是那人的側面,稍不注意的話,立刻就會驚動到那個人,一旦驚動到那個人,不但會讓這家伙發出示警訊號之外,還很容易讓那家伙逃脫。
可惜的是,這家伙雖然防備嚴密,但這家伙倒霉就倒霉在于,遇上的是鮮以跟冉英俊這兩家伙!
對鮮以跟冉英俊這兩家伙來說,這種情況之下,那家伙很好地保護了自己,但也讓他幾乎陷入半盲狀態。
——看這幾個人的架勢,應該是準備一直到得手為止,所以利用背對斯豁村的地形,再加上找來的野草掩飾洞口,又在掩飾的洞口面,堵上一個放哨的人,本來應該說這已經是萬無一失了。
可是不幸的是,放哨的人貓在盜洞里面,固然達到了很強的隱蔽性,但也是去對周圍大部分環境的觀察能力,這就使得鮮以跟冉英俊兩個人很輕易的就接近了盜洞口。
偏偏這人若是再往盜洞里面進去一些,固然會喪失更多的對周圍環境觀察能力,但這家伙自身也就更加安全了許多。
殊不知這家伙,居然就蹲在洞口,而且還抽著煙!
突然之間,盜洞口邊上就伸出來兩只大手,一把抓住這家伙,隨即猛地往外一拖,這家伙都還沒反應過來,一下子便被一座山一般的大漢給死死的壓在地上。
可怕的是,這個山一般的大漢,不但一下子死死地壓住那家伙,一只大手,還非常熟練的捂住那人的嘴巴,手很大,手勁兒也很大,幾乎是直接合著下巴一下子死死的捂住,讓這人半點兒聲息也發不出來。
更可怕的是,才不到片刻,這人便被這只大手捂得快要窒息過去,偏偏這只大手好像是算準了時間一般,就在這個人已經被窒息得快要暈過去了,這才快速的放開手掌,然後拎起這人,迅速的越過干涸的弱水河,回到對岸。
到了再也看不見盜洞的地方,那大手掌才把還在死命的呼吸著空氣的人往地上一扔,隨即嘿嘿的低笑道︰“個龜兒子的寶器,我看這家伙,怎麼就是一雛兒,根本就讓人沒什麼興奮點。”
鮮以在黑暗中狠狠地瞪了冉英俊一眼,這人當然是個雛兒,無論是盜墓還是什麼別的,要不然能這麼輕易的就被抓過來?
那人趴在地上喘息了好一陣,這才稍微回過神來,當下便低聲問道︰“朋友,那條道上的?你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井水不還河水的,干嘛下這狠手……”
鮮以蹲在地上,幾乎是對著這家伙的耳朵,低聲笑道︰“朋友,想盤道是,嘿嘿,這地兒,本來是你們不該來的地方,既然你們來干這事兒了,于公于私,你們也別想活著出去。”
“不是,你們想殺人滅口……”趴在地上的那家伙很是有些驚恐。
要曉得,掘墳盜墓這事兒,本來就是道上比較痛恨的事情,而現在,被人抓住了個現行,人家真要殺人滅口,那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就算未必會真的殺人滅口,但只把這事情上報,在人贓俱獲的情況下,那日子也絕不會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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