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腦，虧這人想的出來。
為什麼不覺得她勞累一天，該補補身體，炖個大骨湯？
王姨又笑，“我在這麼多人家做過阿姨，還沒見過先生和太太這樣恩愛的夫妻。”
听到這句，顧向晚想起之前，林姨也說過類似的話，放下筷子，有幾分好笑的問︰“為什麼這麼說？”
王姨飛快抬起眼，看顧向晚好似真的是隨口一問，斟酌了一番，說︰“不瞞太太說，豪門世家我去的多了，伺候過的夫妻也多。那些闊太太們，每天不是約著逛街打牌，就是盯著自己男人。更嚴重的，還找人調查。夫妻間連點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而男人們呢，就是花天酒地，要麼對妻子不耐煩，要麼在外面包養小三小四。感情深的夫妻沒有幾對，大多都是貌合神離，還有什麼商業聯姻。別看像我這樣的阿姨地位不高，都是伺候人的。其實，我們知道的事情最多了。”
想起以前見過的事，王姨忍不住唏噓︰“結婚之前再好的感情，都經不過結婚以後，各種小事都要爭執一番。他們不用擔心柴米油鹽，但需要擔心的事卻變得更多、更大了。距離越近啊，矛盾也就越深。誰還記得當初結婚時，心里都是為了什麼呢。”
顧向晚靜靜听著，雖然王姨說的遠，但其中有些話，並不是沒有道理。
王姨似乎也意識到自己扯得遠了，看了眼顧向晚，沒瞧出什麼責怪的意思，于是歉意的笑了笑，“太太，瞧我，一打開話匣子，什麼都忘了。”
顧向晚也不在意，“沒事。”
王姨又轉回先前的話題，“我沒來這里之前，就听說過先生的名字。都說先生作風嚴謹，冷酷無情。一開始，我心里也發怵。現在，在這待了幾天，我也算對先生和太太有了了解，簡直覺得自己當初瞎了眼。”
她捂了捂嘴，已經不算年輕的臉上笑出幾條褶皺，“都說見微知著。從平常您和先生的相處，就能看出很多東西了。您雖然嫁的是豪門，但婚後，您和先生都是各忙各的事，誰也不打擾誰。我雖然說不出來好處，但就覺得這種狀態再好不過。”
“誰說有了愛情，女人就一定要沉迷其中，每天照顧家里，不能有自己的事業呢！我看過好多竹籃打水一場空的例子，有的女人為了綁住愛情，放棄愛好，放棄事業，結果到最後，連自己的男人都沒抓住。為什麼？因為太在乎自己男人，把人家弄的不耐煩了唄。”
說完這段話，王姨表情有些嘲諷。
顧向晚一手支著下巴，听的津津有味。
她覺得，王姨有些話雖然說的通俗，但卻樣樣在理。
王姨又笑了笑，“席家是大家族，先生潔身自好，卻沒有什麼大男子主義的想法。看得出，先生很尊重您。您和先生，都有自己的空間，但又彼此相愛，都很關心對方。所以我說，您和先生，跟那些人不一樣。”
彼此相愛？
她和席謹行？
好感是有，但離相愛，差得遠呢。
顧向晚微微淺笑，也沒解釋。
王姨說的起勁，這會停下來，只覺得嘴巴干的不行。
道了句歉，王姨起身去接了杯水，喝完以後又回到餐桌。看顧向晚靜靜淺笑的模樣，像是沒把她之前那一頓夸獎放在心上，于是心頭一跳。
訕訕笑道︰“瞧我，一點正經的都沒說，反而越來越離譜。太太知道，我是羨慕您和先生，可別介意我這些胡言亂語。”
顧向晚點頭，反倒輕聲勸慰︰“王姨說很有道理，有些話，我沒放在心上，听過就忘了。”
“那我就放心了，謝謝太太。”王姨真情實意的笑了笑，看了眼桌上的菜，後知後覺的發現顧向晚已經許久沒動筷子。
于是試探著問︰“您吃飽了？”
顧向晚淺笑，“嗯，吃不下了。麻煩王姨收拾了。”
“這原本就是我的工作。您吃飽了，就趕緊上樓休息吧，我收拾完這里就走。”
“好。”
顧向晚向餐廳門口走去，中途，想到什麼似的，回眸問︰“王姨，你每天早上，是不是要很早趕過來？”
這里算是郊區，離居民區不算近。
“第一天是。”王姨笑了，“後來，先生擔心我來得晚，不方便照顧您，特意租了街對角一幢沒人住的小洋房給我住，方便著呢。”
顧向晚心顫了顫，隨口應了聲，上了樓。
屋里有早就備好的熱茶，她喝了一杯，失去規律的心跳才漸漸恢復正常。
結婚時，席謹行明明說過……
顧向晚想了又想，不得不承認，他還真沒說過不撩她……
只是，也太犯規了。
她咬了咬唇，忿忿的樣子。
只是嘴邊一抹上揚，分外嬌俏。
……
又是一天。
早上。
顧向晚下樓，不出意外的看見席謹行坐在餐廳，正在喝著咖啡，閱讀面前一份財經報紙。
看到她進屋，薄唇微掀，“早。”
“早上好。”
顧向晚照例回答，坐在餐桌前。
小口咬掉牛角包的一側，喝了口牛奶。吃東西的動作十分優雅，配上一張俏臉，賞心悅目。
席謹行薄唇勾了勾，又喝了口咖啡。
吃了兩口，顧向晚突然想起半個月後的交流學習，目光不由自主轉向男人身上，睫毛微微顫動。
該跟他說一聲吧。
或許是糾結的眼神太明顯，席謹行沒有抬頭，卻問︰“怎麼了？”
“……”顧向晚微紅了臉，原本不好意思講的話在舌尖打了個結，沒過多久吐出︰“這個月底，醫院安排了一場交流學習，大概一個月的時間。”
席謹行凝眉，放下咖啡杯，墨黑的瞳對上她雙眼，目光深邃。
顧向晚被看的耳尖發紅，卻努力維持著平靜，“你這是……什麼表情？”
男人看上去很意外，眼尾上挑。<span style=display:none>j3k5bl1gfwhvzeeinsofvcxk59m4qvzjsopcaamffdwzkxd6wxbcyffalk5jumla==</span>
“不滿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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