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向晚。
席謹行挑了下眉梢，微微透出邪意，“我都表現的這麼明顯了，很難猜？”
他有什麼好不滿的！
顧向晚抿了唇，怎麼也不肯去猜某個答案。
席謹行慢條斯理的模樣，活脫脫古代京城世家的貴公子。他拖長了語調，意味不明的輕笑了聲，“我知道年關你不會回顧家，特意找了幾個有趣的地方，打算和你一起去看看。沒想到泡湯了。”
語氣有些散漫，帶著點沙啞，格外撩人。
“……”沒想到會是這麼個原因，顧向晚抬眼，微詫的望著他。
他表情很認真，一絲玩笑的意思都沒有。她臉色漲得更紅，心底暗自把這個又犯規撩人的男人來回罵了幾句。
許久才憋屈的說，“……那還真是謝謝你了。”
席謹行似乎很詫異，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嗤嗤的笑，“席太太，你真可愛。”
他的輕笑像是催化劑，讓顧向晚腦海一丁點的羞惱瞬間蔓延成燎原之勢。她又想了遍自己剛才說了什麼，羞惱更甚，眼角泛著紅，“別笑了。”
聲音不但一點威脅力都沒有，反而軟綿，像是舉著肉墊打人的貓咪。
在她快要繃不住惱怒的時候，席謹行見好就收，收斂了神色，“好。”
……更憋屈了，怎麼辦。
余光掃到正在偷笑的王姨，顧向晚才意識到，她在王姨面前的冷靜形象，被毀的一干二淨，連渣都不剩。
只不過告訴席謹行月底要出國這件事，怎麼就演變成這樣了。
黑亮杏眼燃燒著薄怒，顧向晚氣悶的喝了口牛奶，不再去看對面的男人。
不過好像是氣的大了，連帶小腹都微微墜痛。
她匆匆吃完早飯，中途听見席謹行又說了幾句話，刻意沒回答。
自顧自離開，也沒說再見。
到了醫院，按照工作安排，需要先去查房。
固定的搭檔是顧蕭然，兩人一同走向病房。
顧蕭然瞥過她的面色，低聲問︰“向晚，你嘴唇很白，不舒服？”
顧向晚的手指下意識踫了下唇，很干燥的觸感，微微起皮。她想了想，回答︰“早飯吃的急，胃不太舒服。”
又望了眼她的臉色，顧蕭然抿唇，頓下腳步，表情不似往常般平和，而是不太明顯的嚴肅。
他迎著顧向晚的微詫目光，將她懷里抱著的查房記錄本，有些強硬，“你先回辦公室，休息一會。上午還有手術等著你，別硬撐。”
听到最後一句，顧向晚想要拒絕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只能蒼白著臉，淺淺的笑︰“謝謝師兄。”
“快去。”
顧向晚推開辦公室的門，先在椅子上坐了幾分鐘。等到腹部痛感不那麼強烈，她起身，拿起沉甸甸的熱水壺。
里面是早上剛打好的熱水，倒進杯子，還冒著熱氣。
顧向晚貼著杯口，啜了幾口，感受著一股熱氣順著喉嚨直達小腹，瞬間覺得好受很多。
這時候她終于明白，什麼被席謹行氣的，其實是子虛烏有。
仔細算算，確實臨近親戚造訪的日子。
之前，她從來沒在經期前有不舒服的感覺。可能是到了冬天，前幾天降溫時又穿的少，才會這樣。
顧向晚抱著溫熱的水杯，又坐了會，才翻找出一片備用的衛生棉，放進衣兜，起身去了衛生間。
過了幾分鐘，她洗了手，回到辦公室。
斷斷續續喝掉一整杯熱水，顧向晚的臉色好看了不少。
等到顧蕭然回辦公室，看到她的神態基本跟以往沒什麼兩樣，暗自松了口氣。
“肚子不疼了？”
“嗯，好多了，謝謝師兄。”
顧蕭然隱隱帶著幾分笑意，“怕誰跟你搶早餐？”
“……”
顧向晚有些尷尬。
好在快要到手術時間，兩人沒再深究這個話題，直接前往更衣室換衣服。
四個小時之後，從手術室出來，顧向晚摘下口罩，臉色不只白了一個度。
沒有按時吃飯導致的胃痛，小腹滑過的異樣熱流，還有間隔短暫的陣陣抽痛，都幾乎讓她吃不消。
萬幸的是手術十分成功。
顧向晚悶著聲回辦公室，蹙眉間，先灌下一大杯熱水，然後趴在辦公桌，睫毛顫動，也不說話。
身後緊跟著顧蕭然，看見這一幕，眸間幾分了然。
他沉吟片刻，出了辦公室。
下樓，到醫院大門外距離不算遠的連鎖粥鋪，“打包一份四紅補血粥，麻煩幫我加熱一下。”
營業員有些詫異，但還是職業化微笑，“好的，請您稍等兩分鐘。”
粥鋪外售窗口的粥，一般都是熬好了之後，放在一只大保溫桶里。隨著掀蓋次數增多，就會慢慢降溫。
沒想到這個男人這麼細心，他對他的女朋友，也一定很好吧。
營業員心底有些艷羨，熟練打包好剛加熱完的粥，往塑料袋子里放了一只小勺，“請慢走。”
顧蕭然道了謝，沒有拎起袋子，而是直接穩穩的端起粥，怕它灑落。
上樓，他推開門，看見顧向晚已經起了身，正看著電腦里某些數據。僅僅是腰背處微微彎著，不仔細看的話，看不出異常。
粥放到她面前，“先吃點東西。”
顧向晚微怔，“師兄，你去買飯了？”
“嗯。”顧蕭然簡單應了聲，補充說︰“你先吃一些，還有什麼想吃的，告訴我，我再去買點。”
顧向晚本想說一聲不用，小腹隱隱作痛，就連這份飯，她都不一定有胃口吃下去。
但明顯看得出，這是顧蕭然專門幫她買的午飯，總不好一點都不吃。她垂了眸，打開飯盒。
然後愣住，詫異地看著碗里的粥。
花生，紅豆，紫米，紅棗，全都是補血的，蒸騰了一圈白霧。
師兄他……
顧向晚想明白了關竅，臉慢慢漲紅起來。<span style=display:none>j3k5bl1gfwhvzeeinsofvcxk59m4qvzjsopcaamffdwzkxd6wxbcyffalk5jumla==</span>
扶額，拆開小勺的包裝。粥還很燙，她一口一口，喝的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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