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很高興了,人麼,活著不就是為了高興麼。
她給昊出的計策已經在實施了,不久,鷹的部落里就會發生騷亂,而現在,律和黨的部落里,他們正自顧不暇。
她知道狼奴和豹奴守著門口,或多或少會听到一些,但真商量到這般機密的事情的時候,他們的聲音都會很低的。
狼奴和豹奴也不是就站在帳篷的門簾旁的,他們的奴隸意識還是強烈的,不會主動偷听的。
昊親自帶著人過來。
“田,你很高興。”昊的話和狼奴一樣。
“麻煩你的人替我守門了,我帶著他們兩個人走走。”田雨辰打著招呼。
“去哪里?”昊很自然地站在田雨辰身邊。
田雨辰乜斜著昊,酒精讓她的膽子大了起來,並且和昊相處得久了,她在昊的面前越來越不會拘束了。
“听說給我做了新弩,這都兩個多月了,我還沒有摸過弩。”田雨辰哼了一聲。
“兩個月?”昊已經知道了田雨辰他們關于時間的計算,想想,可不是這些時間了。
從田雨辰過來這邊,沒有幾天,就開始幫他出謀劃策,在帳篷里的時間一天里有一大半,出來的時候都少,哪里有時間踫弩。
想到田雨辰之前的百發百中,這些天不摸,肯定生疏的,心下也知道自己將人使喚得過了,也想起田雨辰的殫精竭慮——這個詞還是從劉華那里學到的。
便道︰“是做好了,你這些天也受累了,我和你一起去。”
田雨辰也無不可,晃晃悠悠來到先前去過的帳篷處,旁邊卻搭著個棚子,里邊叮叮當當,兩個漢子正在火爐上汗流浹背揮動著錘子。
見到昊過來,都停住,施禮招呼,昊略略點頭,進了帳篷。
田雨辰也跟進去,那里的木匠還在,見田雨辰也就抬眼皮瞄一眼,對昊也就點頭,昊也不介意,問到弩箭,木匠起身,拿出弩箭。
昊親自接過來,轉送到田雨辰的手上,田雨辰接過弩弓,只一眼,就喜歡上了。
不同于曾經的粗制濫造,這才是真正的弩,精細制作的弩。
不知道是什麼木料制作的弩機和弩臂,外邊肯定是刷了一層油的,端在手里又是光滑,又吃勁,弩弦也是經過處理的,只要一看就知道肯定不是自己以前使用過的,這張弩,說不定就可以用上一年甚至更多時間。
田雨辰還真是不了解他們的技藝,這弩,弩弦可以更換,弩臂和弩機已經是最好材料最好工藝了,沒有人為有意損壞,足以用上十年。
然後就看到昊遞過來的弩箭,這弩箭一個個都是鐵頭,箭尾還制作出尾翼,這讓田雨辰想起上個世界的飛鏢,仿佛也是這個樣子。
瞧著田雨辰愛不釋手歡喜的樣子,昊替田雨辰拿著裝有弩箭的箭匣,拉著田雨辰出來道︰“這箭也是專門給你制作的,別人,還用不得鐵質的箭頭。”
田雨辰心里高興,沒有太注意昊的話,出來之後左右看看。
昊這些時間來也建了一個簡易的靶場,靶子上一環到十環的圓圈,自然也是他們這邊人的手筆了。
前方靶子錯落地排開,最近的有三十多米,再遠的,田雨辰只能看到靶子,上邊的圓圈是一點點都看不清楚的。
射擊很多時候要的是感覺,而不是雙眼就看到靶子的正中心,至少在田雨辰來是這樣的。
她還模糊記得上個世界某個射箭冠軍就是近視眼,她眼前的靶子全是模糊的,但並不妨礙她成為射箭賽場上的世界冠軍。
田雨辰抓著弩,心里就涌出興奮與豪氣出來。
弩弦拉開,頗有些吃力,這弩弦很是吃勁,必然射程更遠,田雨辰暗暗盤算了下,就她這手勁,也就是三箭到頭。
她先站在最近的靶子前,端著弩瞄準了下。
她采用的是站立的姿勢,這個姿勢不是她的強項,端著弩箭,覺得有些發沉。
端了一會,找了找感覺,田雨辰伸手拿過一支弩箭安裝上,再端起來,氣勢忽然就有了變化。
本來微微沉醉的眼眸仿佛清醒而明亮了,左手筆直抬起,右手,輕輕放在扳機上。
視線順著弩箭的防線延伸過去,仿佛看到三十米開外的靶心,右手輕輕扣動,弩弦“啪”地一下彈起,弩箭飛射出去,“ ”地就扎在靶子上。
不在中心,田雨辰遺憾了下,側頭想了想,再低頭看看弩,感覺了下。
昊伸手接過弩,很自然地替田雨辰拉開弩弦,道︰“和你以前使用的手感不同?”
“很不同。”田雨辰點頭,“這個自然好用。”
她在拿了一支弩箭安上,這一次她還是用了站立的姿勢,瞄準的時間卻短了有一半。
這一箭還是沒有到中心,不過簡若塵已經找到原因了。
距離是一方面,再有就是弩箭箭頭略微沉,這般距離還近,但是也要調整弩箭瞄準的準頭,雖然只是小小的一點點,連一毫米可能都用不上,但真可謂差之毫厘謬以千里。
果然,第三箭正中靶心,雖然不是正中間的靶心。
田雨辰笑起來。
昊忍不住拍了下手掌喝彩。
接著田雨辰又采用半跪式,這個姿勢也是調整了幾次之後,準確率才開始提升。
有昊拉弓,也不用擔心弩弦的磨損,田雨辰的興致全上來了,接著又試驗了五十米,然後是百米的。
五十米,幾次射擊之後,雖然還到不了靶心,但也在七八環的位置上,田雨辰還是滿意的,百米的,靶子在田雨辰眼里都縮小了,更不用說上邊的環表示的位置了。
但好像無法瞄準的,手感更好,第一箭田雨辰就射中了靶子,接著越來越靠近中心。
從田雨辰端起弩來,狼奴和豹奴就好奇地看著,他們是知道田雨辰臂力不足的,也只以為田雨辰是玩玩,可越是看田雨辰的射擊,就越是吃驚。
忽略田雨辰需要別人拉開弩弦這點,射擊的準頭,在田雨辰身上出現,簡直難以置信。
他們一直以為他們跟從的是一個需要時時刻刻小心保護的主人,不想這個主人並非沒有一點自保之力。
簡若塵一連射擊出三四十支箭,這還是發明弩箭之後最為暢快的一次。
“我試試普通的弩箭。”田雨辰道。
真在戰場上,弩箭的重量對準頭影響很大,田雨辰不想自己到時候還要現試驗普通木質弩箭和鐵質弩箭的區別。
木質弩箭,與以往的區別不大,田雨辰上手一會就又適應了。
她自己不覺得,昊和狼奴豹奴看著她的眼神就不對勁了。
這些常年打獵的漢子,深深知道武器的改變,會對使用者產生什麼樣子的影響,別看鐵質箭頭和木質箭頭只一個箭頭不同,區別卻是極大,而田雨辰只在三兩箭之後就調整了,這怎麼不讓人吃驚。
田雨辰自己卻不很吃驚,她知道她的適應力,她一向不會勉強環境適應她的,所以,並不覺得會有什麼可以特別的。
這般幾十箭之後,饒是不用田雨辰自己拉弓,她也覺得手臂發酸,若不是借著酒勁,忽略了身體的耐力,田雨辰早就端不住弩了。
田雨辰終于丟下弩,揮著胳膊道︰“沒想到你們弩箭可以做得這麼漂亮了。”
昊點頭,眼楮明亮,由衷地道︰“沒有想到田這麼一會,就適應了弩箭。”
田雨辰笑笑,“這個是保命用的,我要靠它保我的命,所以,必須適應。”
昊搖搖頭,端著田雨辰的弩,安裝上弩箭,瞄準最遠的靶子。
弩箭射擊的聲音幾乎沒有反射過來,但弩箭的落靶處,卻幾乎達到了靶子的正中心。
田雨辰比量個大拇指,昊大笑起來。
這麼活動,田雨辰出了一身透汗,只覺得身上黏黏糊糊的,酒意卻全都消退了。
“真後悔,上次沒有在溫泉里洗個澡。”田雨辰抬胳膊看看,越發不能忍受了,“讓你的木匠給我做個木桶,我要洗澡。”
“洗澡?”昊哈哈笑起來。
田雨辰忍無可忍地指著自己,“我全身都臭了!”
全身都臭了的田雨辰,第二天晚上得到了一個全新的木桶。
有狼奴和豹奴燒水抬水,田雨辰終于得以暢快地洗了從穿越以來的第一次澡。
里面的衣服質量還可以,這麼不間斷地穿著快一年了,也沒有壞掉,但短了,卻沒有瘦,因為她瘦了,不知不覺,個子也長了,短了的衣服可以穿,瘦的,卻穿不了了。
洗澡水換了兩次,干淨了,田雨辰說什麼也不肯穿回穿了一冬天的衣服,就著洗澡水死命地揉搓了,自己在小火爐前烤著,連苗人古都不許進來。
可憐苗人古在外面轉了半夜,不得不到強的帳篷里擠一宿,豹奴和狼奴自然也在外邊守了一宿。
里面貼身的干淨了,校服一身也被田雨辰按到水里,但這衣服是可以晾曬的,不急著穿。
第二天,從頭到腳收拾得干干爽爽的田雨辰起來,很不好意地對苗人古道歉,並保證今天讓苗人古洗澡,當然,她還得回到自己帳篷里睡覺的。
浴桶接著就傳到了那邊的帳篷,田雨辰洗了一個透透的澡就心滿意足了,知道不比從前,做不得天天洗澡。
不想,浴桶拿過去的當天,關汝黛洗澡時動了胎氣,還沒有足月,卻要生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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