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後,鐘巧兒把楊桃今天早上鬧的一出,跟一家人說了。
听說她把銀子還回去了,鐘李氏不由松了一口氣,“還回去的好,還回去的好。”
就算雲君墨真願意入贅楊家,她也覺得這銀子拿著不合適,只是這個家眼下鐘巧兒當,她不好反駁,其實心里覺得這銀子是不義之財,拿著她很有壓力。
看到鐘李氏的樣子,鐘巧兒只覺好笑,“娘,那銀子是他們自願給的,就算沒還回去,您也用不著提心吊膽。”
“話是這樣說沒錯,但小墨好歹跟咱們生活了一段時間,這樣把他賣了,終究不好。”鐘李氏挺喜歡雲君墨的,得知他就這樣走了,心里頗不是滋味,“這孩子要走也沒提前跟咱們說一下,也不知道他身上有沒有銀子。”
“他身上有銀子,您不用擔心。”雖然雲君墨自己沒說要銀子,但鐘巧兒還是給了他三百兩,讓他隨身帶著,以備不時之需。
听鐘巧兒這樣說,鐘李氏也沒再糾結這個問題,而是問起了那滿山的茶油籽要如何整。鐘巧兒說摘回來曬太陽,待殼裂開,把里頭的籽剝曬干,等干了後,她叫人運到城里,再榨油。
除了茶油的事,鐘李氏還提了蓋房子的事。
鐘巧兒原先對蓋房子的事,很是熱心,可經昨天鐘老太鬧這麼一出,她有了其他想法。雖然用了一百兩銀子,防止鐘老太鬧事,可她很清楚,隨著家里的條件越來越好,一鐘老太的性子,很快就會不滿這一百兩銀子。到時候定會變著法子,找其他借口上門鬧事,得不到滿足的話,這老婆子定不會罷休。
那老虔婆鬧起事情來,才不管什麼協議,而且一旦他們家日子好得讓人眼紅,就會有人幫著那老婆子,讓他們家不痛快。另外,雖然她覺得,她爹鐘正陽已經還了老太太的養育之恩,但這個時代的大多數人不會這樣想,他們家跟鐘老太的牽扯,這輩子都沒完。
所以她決定這邊的房子,就簡單蓋個可以住的就好,回頭真跟老太太鬧得不可開交,要棄了這房子也不會可惜。至于,她原先計劃的二層樓房,回頭還是蓋在青石鎮的好。
鐘李氏听說,這房子不按鐘巧兒原先說的蓋了,高興了一把,“財不外露,房子就跟村里人蓋一樣就好,沒必要特立獨行。”
按鐘巧兒之前說的,房子要蓋成兩層的,鐘李氏覺得太招搖,鐘巧兒卻說要的就是招搖,拗不過她,鐘李氏也沒辦法。如今听她這樣說,鐘李氏才放心。
如此一來,蓋房子的事,鐘巧兒就沒打算摻和,反正她現在基本也不住村里,回頭有間屋子給她,偶爾回來有地方住就好。
于是,她給了鐘李氏一些銀子,讓她張羅,就沒打算再過問了。
青螄大伙兒都喜歡吃,眼見還要一個多時辰才天黑,鐘巧兒領著二郎三郎去溪里撿天青螄,準備明兒個帶回青石鎮吃。
得知這次鐘大郎還要待家里,這次鐘二郎無論如何也要跟著去鎮上,鐘李氏也沒拘著他。只鐘巧兒私底下偷偷問他,跟著回鎮上,是不是因為錢沐晨。
听她這樣問,鐘二郎便知道,在明州發生的事,鐘巧兒定是知道了,不由紅了臉,“不是,妹妹別瞎想。”
“二哥,你老實告訴我,你對沐姐姐,有沒有想法?”之前就想問這個問題,可一直忙著解決鐘大郎定親的事,耽擱到現在,鐘巧兒才問了這問題。
鐘二郎眼楮有些閃爍,不敢去看鐘巧兒的眼楮,“什麼什麼想法,我不知道妹妹在說什麼?!”
鐘二郎的反應,鐘巧兒還有什麼不了解的,“哥,你對沐姐姐生出了男女之情,對不對?”
“人家是千金大小姐,咱們家只是個面朝黃土背朝天的種田人,我哪里敢想這些亂七八糟的。”鐘二郎似乎覺得這樣說不妥,又補充道,“而且我不是說了,明年我就要去投軍,這一去指不定幾年,哪能耽誤人家姑娘家。所以,妹妹萬不要胡亂猜測,知道嗎?”
再老實的人,踫到心動的人,也懂得婉轉,鐘巧兒真不知道這是好,還是不好了。
“二哥,你若真對沐姐姐有意思,其他方面我都能爭取到他們家的高度,但有一點是我沒辦法改變的。那就是你們兩人在不同的環境下長大,思考問題看問題的角度不一樣,而夫妻相處,不同的思維方式,很容易出問題。”
“再有一點你應該很清楚,錢家就沐姐姐一個閨女,以他們家的家世,將來定是招上門女婿,而娘不會答應你給人當上門女婿的。”這點,從昨天說雲君墨要給楊家當上門女婿,鐘李氏的態度便可窺見一斑。
這些問題鐘二郎自己都看在眼里,他也知道自己跟錢沐晨不可能,“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重,不會去做那些不可能的事,我跟著去鎮里,只是想問楊伯一些問題,沒其他意思,妹妹只管放心。”
都說現代的孩子早熟,但這古代的孩子更加早熟,才十歲就開始考慮自己的人生大事,鐘巧兒都不知道如何說才好了。可她知道,自己不喜歡鐘二郎這副自嘲的樣子,“二哥不用妄自菲薄,出身沒辦法選擇,但要如何活,卻能由自己決定。你若真對沐姐姐有意思,就努力去爭取。”
“努力過,就算最後沒能跟她走到一起,你自己也成長了,無論如何都不會虧。”
三兄弟中,簡單的鐘二郎,最早信服鐘巧兒,眼下听她這麼說,他覺得很在理,“那我按著妹妹說的做,最後結果如何便如何。”
看著鐘二郎輕易就被自己說動,鐘巧兒感嘆,簡單的人就是好,“你老實告訴我,你著急去投軍,是不是跟沐姐姐有關?”
跟鐘巧兒,鐘二郎覺得沒啥好隱瞞的,便把自己的打算給說了。
听說鐘二郎打算去投水軍,鐘巧兒意外了一把,不過想到錢沐晨家里的生意,又不覺意外,“既然你想投水軍,那練武的同時,也要學泅水才是。”
鐘二郎這才說,自己這次進城,就是想問問楊伯如何才能投水軍。听鐘二郎這般說,鐘巧兒有種為了愛情,在老實的人都懂得自己去爭取,愛情果真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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