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鐘巧兒擔心那徐家找麻煩,李家那邊這幾天也擔心著這件事,得了好消息的鐘巧兒,就想著去給李家說這事兒,讓他們不要再擔心。
不過,她知道李家這會兒正忙,硬是忍到送聘禮的人回來,又吃過午安,才去李家。
這個時代嫁閨女,鮮少辦酒席的,更不用說只是定親,所以李家這邊只是請了家族的人,一起吃了午餐。鐘巧兒到李家時,午宴剛散去,見她上門,楊氏讓李秋瑤兩姐妹招呼她。
鐘巧兒知道楊氏兩夫妻,還有的忙,就拉著李秋瑤兩姐妹到他們的閨房。兩姐妹的閨房很大,中間隔扇把房間分成兩部分,靠門的部分擺著桌椅,桌上放著繡屏,另一半是兩姐妹的床鋪。房間很簡單,卻布置得很溫馨,牆上掛著繡品,牆角處擺著幾盆綠色盆栽,整個給人小女兒家的味道,很是舒服。
稍微觀察了房間,鐘巧兒就將視線,落在桌上的半繡品上,想來便是那周氏布置的任務。
見她把視線落在繡品上,李秋秀解釋道,“二哥說,再過些時日,便是師娘的壽辰,我便想著繡一副蓮花白鶴扇面給師娘,正好可以將師娘那日教予我的針法,都用上。”
扇面上白鶴已經繡得差不多,那毛茸茸的羽毛,栩栩如生,看得非常的生動,荷花只繡了個輪廓。就是這樣,也不難看出,這幅繡品不俗,更不用說蓮花白鶴圖的寓意,丹頂鶴性情高雅,形態美麗,被稱為‘一品鳥’,地位僅次于鳳凰。另外,鶴有長壽的象征,做壽禮再合適不過。荷花則是聖潔的代表,是神聖淨結的象征,跟周氏的品質很是相配。
鶴和荷花搭配,代表神聖高雅,寓意很是美好,送人再好不過,“雖然我不會刺繡,但點評還是會滴,就憑你這功夫,這拜師拜定了。”
“要是能拜師成功,我一定繡副好的繡品答謝你。”
鐘巧兒也不客氣,“那我就等著你的謝禮。”完了,把準備好的簪子送給她,“納,上次收了你的禮物,這是給你的回禮。”
鐘巧兒買的四根簪子,上面的花色,分別是梅、蘭、竹、菊,竹菊花色給了鐘大郎,梅贈給了錢沐晨,給李秋秀的這跟是蘭花花色,“你的性子跟那空谷幽蘭有些像,這跟簪子配你,不過咱們現在還小,暫時還不適合帶這玩意,你就先藏著,再過兩年再拿出來帶。”
雖然沒買過飾品,但看眼前做工精致的簪子,李秋秀也知這定不便宜,接過簪子,她一副佔了大便宜的樣子,“一個荷包,換了一根銀簪子,這買賣太劃算。”
鐘巧兒翻白眼,“要不是見你第一次見面,就送了我禮物,我才舍不得花這個銀子。”
“早知道回報這麼高,當初我就不該只送一個荷包。”聲音里有著惋惜。
“去去去,少在我面前露出這麼一副財迷的樣子。”嫌棄地推開李秋秀湊到跟前的臉,鐘巧兒這才看向李秋瑤,“秋瑤姐姐有我大哥送,我就沒送了。不過,等他日你跟我大哥成親,我送你一套頭面給你添妝。”
小姑娘家家的,說起成親的話題,總難免臉紅,李秋瑤此刻小臉紅通通的,卻是忍不住高興,“你大哥都跟我說了,我手上的簪子也是你一道買的,只是經由他手送到我手上。”不僅如此,鐘大郎還將鐘巧兒勸他一定要送李秋瑤定情禮物的說辭,一並跟她說了。
“……”對鐘大郎的實誠,鐘巧兒有時候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你大哥什麼樣的性子,我很清楚,所以,你不用特意為他做面子。不過,我很高興收到這個的定情信物。”李秋瑤相信只要鐘大郎有條件,斷不會虧了她,眼下送沒送她東西,她並不多在乎。當然,鐘巧兒這番為他們好的心思,她心里很是感激,“眼下我跟你大哥的親事都是你在操辦,將來等你成親,我跟你大哥,定風風光光為了辦一場大的。”
知道無論鐘大郎還是李秋瑤對她眼下,做的一切,很是有壓力,鐘巧兒也不推辭,“那我就等著你和大哥給我操辦親事。”
“你大哥跟我說了,中秋節過後,就要去食天地幫忙的事兒,這樣很好。”男人就該有些事情做,這點李秋瑤很是贊同,“就是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才能繼續把那包子攤再拾掇起來。”
“我今兒個過來,就是要跟你說這件事的。”說著把從楊桃那里听到的,連帶自己猜測的說給李秋瑤听,“失寵的十有八九是那徐公子的姐姐。不過為了安全起見,明兒個你跟我一起去城里問問周大娘便知道。”
李秋瑤沒想到,自己這親事才定下來,就听到這樣的好消息,喜得她臉上全是笑意,“巧兒妹妹,你真的是我的福星。”要不是巧兒她們家哪里有這樣的掙錢機會,又哪里能知道縣令家的家事。
“那今後就對我好點。”笑得調侃了一句,鐘巧兒又說道,“接下來天氣漸漸轉涼,再不合適每天一大早趕路,開鋪子的事可以考慮。”
“這段時日我跟我娘,也在琢磨這事兒,就是手頭上的銀子,要買鋪面還不大夠,我跟我娘就想著先賃個地方,等存夠銀子,再買鋪面。”
那是你們還沒看聘禮里的銀兩,否則定不會這樣說,鐘巧兒心道,卻沒說什麼,“這個你跟楊嬸商量,明兒個你跟我一道進城,我再教你一些小吃的做法,回頭開鋪子了好多些可以賣的東西。”
又能學手藝,李秋瑤高興壞了,又是對鐘巧兒一陣感激。
鐘巧兒沒多逗留,說完正事就回家。
送走她,李秋瑤就被楊氏叫到她房里,見母親表情很是凝重,李秋瑤問道,“娘,這是怎麼了?”
把手頭上幾張銀票遞給她,“這是大郎給的聘金,你看看。”
李秋瑤雖不識字,但銀票的票額,她還是懂的,看著六張一百兩面額的銀票,也是驚愕了一番。六百兩銀子,有的家庭一輩子都掙不到這麼多的銀子,不說那些分量十足的聘禮,單就這聘金,就足夠重。
她知道這肯定是鐘巧兒的意思,沉吟了一會兒將銀票遞還給楊氏,“既然這是聘金,娘就拿著,回頭買鋪面可以拿來用。”心里告訴自己,今後一定要對這個給了她一切的小姑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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