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的是你,不是愛情

第五章 平地風波起 2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狐步 本章︰第五章 平地風波起 2

    大一大二就這樣過去了。---瀏覽器上打上-看最新更新---一開學就眼巴巴地盼著五一、十一,兩個人不辭辛勞地坐一天一夜的火車去對方所在的城市。一到寒暑假,我們就一刻也不耽擱地往家趕,害怕錯過分分秒秒。寒暑假中,逃過大人的眼楮,我們尋找一次次能黏在一起的機會。哪怕樓梯間短短的相遇,也會飛快地吻吻對方的面頰,然後像兩只驚慌失措的小鹿一樣四處逃散。

    那麼多的快樂和甜蜜,值得我這樣。

    大二的暑假,和倪喜紅見了幾次面。她和h的感情已到瀕臨破裂的邊緣。他們談了五年,為了追逐h的腳步,她也考了上海大學,分別了一年,飽受了一年的相思之苦,兩個人終于在一座城市了。然而,愛情這東西終是最不靠譜的,他們之間看上去一直平平淡淡,讓人想到細水長流和天長地久這些字眼,如果不是倪喜紅說,打死我也不相信,她為h打過三次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已經回不到過去了。”

    我看不出倪喜紅有多少悲哀,仿佛她已經經歷了一場劫數,哀極反而木然。那個晚上,我們兩個人單獨見了一次面,在音樂橋酒吧,她要了啤酒、酸辣海帶絲、麻辣豆腐干和鹵水鴨脖,還有一包紅雙喜香煙。

    她學會抽煙了,姿態嫻熟。

    對于和h的那段,她說得很平靜,淡淡的,像在說別人的事一樣。

    她說是在大一就發現h有變化的。以前每個周末都會見面,可是後來h說周末找了份家教的工作,所以不能經常見面。女人對愛情這碼事最敏感,但倪喜紅本身就是個隱忍的女孩,她想總有一天,男人會看透風景的,何況在一起時,h還是對自己很好很細心,也經常送自己小禮物。

    只要他不提出分手來,倪喜紅也不會主動提出分手。她以為自己能忍,她以為愛情就是一場滴水穿石的過程。

    大二第一學期開學時,他們一起坐火車去的上海。在上海站,她看到了那個女孩,穿著白色的裙子,站在一角,安靜又幽怨地看著他們。h牽倪喜紅的手放松了,只是放松了,沒有完全放開,頭一低也沒有理睬那個女孩,義無反顧地牽著她上了一輛的士。可倪喜紅騙不了自己,那只放松自己的手,那微妙的一瞬間。

    初冬一個周末的清早,她去h那兒。h在交大附近租了一間房子,以前的每個周末,他們倆在那里度過,一起做飯、看書、做愛,像一對小夫妻。

    她拿鑰匙開門時,發現門是從里面反鎖的。她敲了門,里面有聲音卻沒有人應。她立即明白了,站在門外喊︰“你今天不開門,我也不會走。”

    這樣僵持了一個多小時,門開了。她第一眼就看到坐在床上的那個女孩,正是她在火車站見到的女孩。

    “我好冷,h。”她抱著自己的雙肩,可憐兮兮地看著h,“你能抱抱我嗎?”

    h抱住了她。她至今也不能明白,h在那個時候為什麼還要抱自己。明明和另一個女孩纏綿了一夜,垃圾桶里層層的衛生紙,滿屋子的腥味和女孩憤憤的表情已說明了一切。

    她不正眼瞧那女孩,兩只眼楮死死地盯著那張床,她想起自己也在那張床上躺過,如百合一樣,在上面悄然綻放過,現在有另外一個女孩在上面躺過,雙人床三人行,真是諷刺。

    “我好餓了,h,早上趕過來我還沒有吃東西,你這里還有什麼可以吃的嗎?”她嬌嗔道。

    “我去給你煮方便面。”h還是那樣溫存,對于那個女孩,他置若罔聞,不予理睬。他只是心虛,畢竟倪喜紅在他的心里的定位已經和妻子差不多了,畢竟是雙方家里都同意的,何況倪喜紅從來不吵不鬧。

    h在房間里給倪喜紅泡了包面。自始至終,那個女孩像是一個充氣娃娃似的擺放在那兒,沒有言語。

    “我要你喂我。”倪喜紅依然撒嬌地說。

    h真喂她,把方便面放在嘴邊吹涼了一根根往她嘴里送。倪喜紅始終笑著,但笑容都是僵硬的。她的心在某種疼痛中早已縮成了一塊小小的、堅硬的石頭。

    那個女孩終于起身,打翻了h手中的面條,大聲叫著說︰“我算什麼?”然後掩面跑出了房間。

    這是一場鬧劇,是倪喜紅導演的一場鬧劇。她以為自己會哭、會鬧、會哀求他還愛她,可是此刻,她流不出半滴淚,她不是個堅強的女孩,但,這個男人讓她學會了堅強。

    看著一地狼藉,倪喜紅冷靜地對h說︰“我今天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把這張床,我曾經躺過的地方給燒掉。”

    她走出了h的房子,h在後面追著她。她不想理睬他,也不想听他的解釋。碎了的碗,你撿起來,修補好,也改變不了它曾經碎裂過的事實。她不需要一只拼補過的碗,那些縫縫隙隙全是另外一個女人的影子。

    h後來去學校找過她,她給他的也是一個素手裂紅裳的決裂。她是個容不下瑕疵的人。

    “我,也就這樣完了,他耗掉了我一輩子的力氣和熱情。”倪喜紅吐了口煙霧,裊裊的煙霧里,我看不清她的臉,卻能感覺到濃濃的憂傷和絕望。

    倪喜紅和h的戀情經歷了五年,在2000年的夏天,畫上了句號。

    知道林楚君的爸爸因受賄而被雙規的消息,是在2001年的8月底。

    我和倪喜紅去看她。她們家已經搬離政法街了,是在這城市邊緣的一個食品加工廠的宿舍樓里。這個小區里是二十年前的建築物,沒有經過粉刷的紅磚樓層,周圍綠化帶早已雜草荒蕪,一片蕭瑟潦倒。

    我有兩年的時間沒有見過林楚君。我想她也不願意見到我,但時間漸去,過去的傷也應早已結痂了。

    她瘦了,個子顯得更高挑,高三時,她已經一米七二了,現在可能一米七六左右。只是她看上去還是那麼漂亮,加上家里出了一些事,神情顯得愈發楚楚可憐。

    不過,她還是驕傲的。我听倪喜紅說,她一直沒有再找過男朋友,她看不上那些男人,雖然身邊追她的男人無數,但她煙行媚視而過。也許她心里還有崔西晨的影子。

    仍是去了音樂橋。林楚君不提自己的家事,說了一些學校的事,還有自己的人生理想。她說,可能書也不會再念下去了,最沒勁的就是讀書。她想去當模特兒,或空姐。不過空姐是不可能的了,手上那道疤……

    我低下了頭,心里發堵,卻又不知怎麼安慰她。如果不是崔西晨,她一定會繼續練體育,也許她早已像劉璇、郭晶晶她們那樣出名了,可是人生,錯了一步,身後已是滄海橫絕。

    她也不問崔西晨的事,她還是襟懷未開。她有意地疏遠著我,跟倪喜紅說很多。那個晚上,她抽了人生的第一根煙,是倪喜紅給她的。她被嗆出了很多的眼淚,然後悻悻地罵自己土包子。

    三人分別時,她還是忍不住問了我一句︰“你們還好嗎?”

    “還好,你自己也要好好的。”我說。

    她朝我莞爾一笑,轉身就赴入了黑暗中。

    “這是你們的劫數。”倪喜紅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

    短暫的相聚後,我們又各赴前程。

    我和崔西晨還是那樣濃烈如初,一周三封信,兩天一通電話,還有每個周末上網聊天,慰藉相思之苦。網絡拉近了我們之間的距離,他的語言像火焰一樣隔著一張網將我融化。他那樣壞,在網絡里,什麼縱情的話都說得出。我坐在這邊,看著那些滾燙的字眼,臉上紅雲翻飛。

    學校也有男孩約我,可是我心如磐石,從未跟哪個男孩約會過,慢慢地,學校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一朵隔在雲端的花朵,對我也漸漸失去了耐心。

    大三時,我已經在幾個大學里頗有點名氣了。那是因為在每年幾個學校舉辦的時裝表演賽中,我所設計的服裝,頗得好評。

    我愛上了設計和制作服裝。那細碎安靜的時光里,那些原來沒有生命卻柔軟微涼的布料在自己的手底下,通過自己的想象,然後設計,裁剪,縫紉,鎖邊,熨燙,抖一抖,它就被賦予了生命。

    當然,我所能做出的也只不過是在外面成衣店里看到的式樣,稍微在細節上改進一下,加一些女孩的心思,很適合高中生或大學生。

    我開始織毛衣。買來那種叫恆源祥的六股的黑色細羊毛線給崔西晨織。

    小時候媽媽給我織過一件開襟的紅色毛衣,邊上用鉤針鉤出一道黑色的花邊。那件毛衣,不知因為是媽媽織的還是因為喜歡它,我穿了很多年。因為長得快,毛衣很快穿在身上又小又短,別人都在說我,可是我還是執意地穿著它去上學。記憶里,那是媽媽給我織過的唯一一件毛衣,現在想想她織得並不好,很粗糙,但那時我不懂。直到媽媽死去,毛衣已經成了中袖了。那是個還不流行中袖的年代,實在不能穿了,我才把它收起來。沒有誰告訴我怎麼保養羊毛衣,很快它就被蛀蟲蛀成了粉末。我還對著它流了很多的眼淚。

    也是很小的時候,我就學著織毛衣了。九歲,媽媽死的那年,我就給自己鉤了一件馬甲,是用我的壓歲錢去鄉下二舅家里的合作社買的毛線。那種俗俗的水紅色的線,鉤的是一種叫美人蕉的圖案,兩邊肩膀明顯地不對稱,一邊大一邊小,我依然津津有味地穿著它去上學。

    別人都認為我早熟,是的,沒有父母疼愛的孩子如何能不早熟呢?我從小就給我和弟弟織毛衣,那時沒有什麼技巧,只覺得織得能穿就行。而我更迷戀的是織毛衣的過程。安靜的,細碎的,一針追一針,可以想很多的心事,感覺真好。

    現在,每天吃過晚飯後,我也不和莫小潔、賀程去學校附近散步了,而是縮在宿舍里給崔西晨織毛衣。毛線很細,針又小又尖,一下就把我左手的食指尖上的皮給磨穿了,每織一針都痛得要死。

    莫小潔說︰“街上到處是賣毛線衣的,你真是沒事找事。”她沒心沒肺,也想叫別人沒心沒肺。我不理她,邊嚷著痛,邊織,心里想著崔西晨穿著毛衣的樣子,一片柔軟與甜蜜。

    這年的冬天,我通過陳龍知道了羅唯的qq號碼。我加了他,他不經常上網,我們相互留言。在他的留言中,他會講起自己經營的酒吧,到他酒吧里來過的一些明星歌星,深圳的天氣、植物和有名的深南大道,自己最近在做些什麼事情,原來的二手吉普現在換成了三菱越野,有時凌晨時分在深南大道上開車回家時,會想著有天載我去很遠的地方。

    我們已有六年沒有見過面了。我認識他的那年十五歲,現在我二十一歲了,時間過得真快啊。

    羅唯說今年冬天可能會回來一趟,來看看他的小女朋友有沒有長大。

    我在電腦這邊笑,說︰“你的小女朋友早已名花有主了。”

    “是嗎?我不是說要你等我的嗎?”羅唯有些驚訝,不過我知道這是羅氏幽默。

    “不過,羅唯,我很想你。你快回來吧!”我說。這是肺腑之言,有時我會想起羅唯那天送我回家,在樓下說的那些話,他溫存,細膩,溫暖,像我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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