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的是你,不是愛情

第五章 平地風波起 1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狐步 本章︰第五章 平地風波起 1

    大學的生活遠比高中的輕松得多。---瀏覽器上打上-看最新更新---象牙塔里的驕子,經歷了小學六年,初中三年,高中三年,終于可以輕松一把了。

    我每天放學後要做的事就是去給崔西晨寄信,有時也會給倪喜紅寄。至于遠在重慶大學的林楚君,我們已經成了彼此心上最隱密又最刺痛的傷疤。

    女孩間的友誼本來弱不禁風,再加上一個男人,更容易碎裂。倪喜紅在信里也會提起林楚君,說她整個人都變了。我不深問,是刺,踫一踫都會痛,何況她的今天全是我造成的。

    在這里,我認識了莫小潔。莫小潔是個嬌小玲瓏的女孩,有著光潔的額頭和充滿智慧的眼楮。她是個愛錢如命的女孩,從不隱藏自己對金錢的向往與崇拜。只要一提到與錢有關的問題,哪怕她剛剛還在沉睡中,也會立刻兩眼放豪光。喜歡她,是因為她毫不掩飾的性格和她的極富正義感。

    我是在學校食堂認識她的,中午去食堂打飯時,她站在我前面,個子矮矮的,只到我嘴唇那里。人有些擠,她前方的一位男同學打好了飯菜,我們暫且叫他a,正好旁邊窗口的那個也打好了,我們暫且稱他為b。戴著眼鏡,看上去孱弱斯文,b有些人高馬大,兩個人相向,b同學憑著自己魁梧的身材,把a同學的碗給撞翻了,將他剛打好的飯菜灑了一地。a同學嘀咕了一句︰“怎麼這麼不小心?”b同學翻了一下白眼,哧了一聲說︰“自己不長眼怪別人,我沒怪你把我衣服弄髒了就已經夠意思了。我這可是真維斯的。”然後,事不關己地就往前走。這下惹毛了莫小潔,嬌小的莫小潔沖上去拉住了那個b同學。

    她說︰“穿真維斯的同學,明明是你把別人的碗給撞到地上的,你不但不賠給別人一份,居然還理直氣壯地說別人不長眼,你是不是姓賴?”

    “姓賴又怎麼樣?你管得著嗎?”b同學翻著死魚眼,不屑地說,他才不把這個還不到他二分之一重的女孩放在眼里呢。

    “我管得著也管定了,管不著也管定了。”莫小潔氣勢不輸人。

    b同學看著周圍那麼多的同學看著自己,有些不好意思,想轉身走人,卻被莫小潔死死拖住,還大聲叫著︰“你今天不賠給這位同學一份飯菜,我就跟你沒完。”

    鬧到最後,b同學賠了a同學一份一模一樣的飯菜。這一番美女救英雄,令老實巴交的a同學死心踏地地愛上了我們的拜金女——莫小潔。

    值得一提的是我在a同學的號召下和莫小潔同學的極力鼓動下進了學校的話劇班。a同學姓賀,名程,來自山東威海,高我們一屆,是話劇班的班長。

    在他的帶領下,我們為元旦晚會排練了兩個月。我們演出的劇目叫《千年之戀》,講的是一對戀人跨世紀的愛情。在經歷了很多坎坷,分分合合之後,兩人相約不管怎樣,一定要在世紀末的這天一起迎接新世紀的日出。

    我不喜歡演話劇,在里面演了一個只有三句對白的小角色。但這場話劇中,有一段音樂劇,需要一些顯得俏麗活潑的演出服。從文工團借回的衣服,顏色陳舊,而且都不合身;如果去買的話,學校不會幫我們出錢;要我們自己花一筆對于我們來說並不是很容易接受的錢去買這種只能穿一次的服裝,我們也不情願。我仔細拿起那些衣服一看,發現這種衣服做工很簡單,自己有信心試試。

    我自己上街買了一米艷黃和一米火紅的緞布以及一根隱形拉鏈回來,莫小潔家里有台經年不用的縫紉機。我弄一個下午,居然被我整出了一條像模像樣的舞台裙,上面是火紅的緊身吊帶背心,下面是像蘑菇一樣的蓬蓬超短裙。雖然手工有些笨拙粗糙,很多地方的線踩歪了,我又拆掉重新踩過,仔細看時,能看到許多的針眼。可是台上與台下隔了那麼遠,誰會看見。

    當我在宿舍里穿給話劇班的幾位美女看時,美女們大跌眼鏡,驚我為天人,沒有人相信那是我自己做的。她們驚呼我為天才,我自然有些沾沾自喜。之前我可從未動過剪刀,沒想到自己還有無師自通的本領。

    第二天,美女們每人塞給我三十塊錢,接下來的事全由我包了。我沉浸在裁剪的快樂中,連想崔西晨都變得不那麼重要了。

    聖誕夜,賀程來宿舍找我和莫小潔,我們約好去教堂領聖誕禮物。莫小潔正好去澡堂洗澡了,我和賀程坐在房間里說著話劇的事。

    賀程說︰“我渴了,有水喝嗎?”我起身剛想給他倒開水,早不來晚不來,電話就在這時響了。我邊接電話邊對賀程說︰“你自己倒吧,就在那兒,剛打回來的。”

    電話是崔西晨打的,他問我在干什麼,我說在宿舍呢。他問是不是我一個人,我想也沒想說是啊。他說很想……話還沒有說完,我就听到開水瓶砰地砸到地上的聲音,然後是賀程慘烈的尖叫。我嚇了一大跳,一看,原來是開水瓶掉膽了,滾開的水全灑在賀程的長褲上了。

    我尖叫了一句,來不及說再見就掛掉了電話,拿了牆角的一桶冷水朝賀程身上潑去,他還是痛得大汗直流。沒等莫小潔回來,我就陪著賀程去了醫院。

    後來莫小潔飛快趕來,帶了賀程的換洗衣褲過來,我們陪著賀程一直弄到深夜。回學校是不可能了,還要翻牆,還要被舍管罵個半死。我們干脆要求賀程留院觀察,找護士姐姐磨嘰了半天,弄了一間空的兩人病房給我們,賀程一個人睡一張床,我和莫小潔擠在一張床上。換了床,我整晚沒有睡著。

    第二天,直到中午才回宿舍。一進宿舍,一長串的電話聲像催命似的尖叫著。我很疲倦,拿起電話想接,電話聲就停了。我上了一趟衛生間,回來時遠遠听到電話在響,我沒命地往宿舍里跑,抓起電話喂了一句,那邊早已掛了。我干脆把電話擱在一邊,想先好好睡一覺再說。

    直到晚上,我才接到崔西晨的電話。他在電話那邊有些慍怒地問我昨天去哪兒了。還沒有等我解釋,他又問︰“那個男人是誰?你明明說只有自己一個人在宿舍里的?”他的聲音中充滿懷疑、猜忌。我開始還耐心地解釋是我們話劇班的班長,被開水給燙傷了,我送他去了醫院。崔西晨陰冷地來了一句︰“是嗎?送醫院送一個晚上不回來嗎?我打了一個晚上的電話。”

    “是的,因為學校晚上十點半關了門,我們不想挨舍管的罵。”我說。

    “是嗎?你給我打一個電話的時間都沒有嗎?”

    “我當時沒帶電話卡,出來時太倉促了,忘記帶錢包。”我漸漸失去耐心,像個被審問的犯人,疲倦地回答著他無聊的提問。

    “是你自己不想打電話吧?”他還在繼續。

    “你在懷疑什麼?”我單刀直入。

    “是你所做的讓我懷疑——”

    “那就是這樣吧。隨你怎麼想,我要去排練了。”我真生氣了,索性掛掉了電話。

    以後,宿舍電話一響,我就讓莫小潔去接。一听是崔西晨的電話,我就用眼色暗示她說我不在。電話一直在響,我心里有了隱約的歡喜,被一個人時刻惦記的歡喜。

    後來,電話不響了,我又開始隱隱失落。然後就是沒出息地開始胡思亂想起來,是不是一不開心就和別的女孩子約會去了?他這樣好看的一個男人,一定會有很多的女孩仰慕吧?我變得沉默起來,這不是單純的沉默,而是一種等待的煎熬。

    莫小潔看我失魂落魄的樣子,終于忍不住說了一句︰“我非常鄙視你。”

    我這又何苦,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到頭來,自己一場失落,黯然傷神。

    愛情,真是件折磨人的事。我那縴細又脆弱的神經每一分每一秒都繃得緊緊的,有時連課也不去上,就待在宿舍里,眼巴巴地看著那台白色的電話機。多少次,他打電話過來一定是為向我道歉的,可是我得理不饒人。現在,他一定是厭倦我了,厭倦我的固執、厭倦我的冷漠、厭倦我的一切了。

    12月30日,我再也無法忍受這種煎熬,先是打他call機,沒有人回,下午打電話到他的宿舍,同學說他今天請假了,沒有去上課。

    12月31日,我往他宿舍打了七個電話,同學說不知道他去哪兒了,沒有回學校。我call了他三十一次,他沒有回電話,我想,我們完了,一定完了。我覺得自己會在某刻里變成碎片,消失在空氣里。果真能夠如此,也好。

    晚上在學校大會堂演出節目,莫小潔看我魂不守舍的,一再叮囑我,千萬不要念錯台詞。

    不過三句台詞,怎麼會念錯呢?

    可是我的腦子里只有崔西晨,他的笑,他的眼神,他說今生只愛我一個人的諾言,仿佛鏡中花水中月,是否已經煙消雲散了?

    怎麼演到最後的,我記不清了。在後台臨時化妝室卸妝時,不斷地有人給我送花,我木然地說著謝謝。

    直到最後一捧紅玫瑰,我在鏡子里看到那張熟悉的臉,他站在我的身後。

    我以為自己在做夢,怔怔地看著鏡子不肯眨一下眼楮。真的是他嗎?

    是他!崔西晨你化成灰我都認識!不過他的樣子真有些頹廢,因一天一夜的火車而熬得有些凹陷的眼楮里布滿了血絲。

    他壞壞地笑著,看著我淚眼朦朧。

    化妝間頃刻響起一陣熱烈的掌聲。我的淚終于滑落了,第一次,在這個男人面前。

    我起身,抱住了他,狠狠地咬他那只拿花的手的手背。他一定很痛,可是他還在笑,邊笑邊說︰“好了好了,你屬狗嗎——”

    周圍喝彩連連,我也听到自己的心綻放了,全世界都是綻裂的聲音,洋溢著情難自禁的歡喜。

    崔西晨,你就打算這樣感動死我嗎?

    散場後,賀程和莫小潔請我們一起去吃宵夜。

    在小小的充斥著油煙味的包間里,我們四個人圍坐一團。我還是無法抑制內心的歡欣,傻痴痴地看著崔西晨。幾個月不見了,我覺得他成熟了很多,身體也強壯一些了,還是那麼好看。

    “別看了,花痴。快點給我們介紹一下吧。”莫小潔伸出一只爪子,在我眼前不停地晃著。

    多煩,這個時候怎麼會跟他們一起出來吃什麼宵夜。我多麼想躲在他的懷里,讓他一次一次地吻我啊。我們有那麼多的話要說,哪怕說一個晚上也說不完。

    “這是莫小潔,我的同學和最好的朋友。”我看了莫小潔一眼,莫小潔朝我擠眉弄眼。

    “這個呢,就是那個超級倒霉鬼——賀程,就是這個男生,害我們……”我吐吐舌頭,沒往下面說了。

    其實我和崔西晨心領神會了,但賀程不依不饒地問怎麼回事,我只是低著頭哧哧笑著,不想去揭崔西晨的底,整個兒一個醋壇子。

    “哦——原來是你——”崔西晨兩只眼楮一瞪,故意做出一副凶巴巴的樣子,很快,語氣又軟了下來,“我吃了你老兄一陣干醋呢。”

    崔西晨把這些天因為賀程吃醋的事搬到了酒桌上,莫小潔和賀程捧腹大笑。我們要了很多的米燒酒,這個千禧之夜,適合醉生夢死。我的左手和崔西晨的右手在桌子底下,緊緊握在一起,他時不時捏捏我的手,然後溫情脈脈地看我一眼,眼里全是醉人的甜蜜。

    中途,賀程陪崔西晨去wc了,莫小潔發出長長一陣嘆息,她左右端詳著我的臉,那雙精光閃閃的眼楮眨也不眨一下。

    “你怎麼騙來的?簡直感動死我了,從青島到湖北,一千多公里,小姐,我真想哭。老天啊,你也賜予我這樣的一個男人吧,這樣帥氣這樣深情又這樣浪漫,許隱墨許隱墨,你哪輩子修來的福啊?不,你只要告訴我,如何勾引一個男人就行了。”莫小潔的艷羨寫在臉上。

    我嗤之以鼻。她可知,我愁雲慘淡的童年,可知自懂事開始就沒有快樂也沒有父母疼愛的日子,可知因為遇到崔西晨,我在友誼與愛情之間像個溺水的人一樣,掙扎了多久?

    酒散夜闌,我們四人站在路口道別。賀程送莫小潔回家,我依在崔西晨的身邊,站在橘色街燈下,我一直盯著他看,眼楮都不敢眨一下,我真害怕,一閉眼楮就看不到他了。他一直笑著,眼楮里漾著一圈圈的幸福與滿足。

    我們手牽手繞著城市的街道走了很遠,我不知道這一刻要說什麼,沒見面時,有那麼多的話想說,見面了,千言萬言拱在胸口,阻塞了呼吸。他突然站住,伸手幫我拉拉風衣領口,理理被風吹亂的頭發。我們在慢慢靠近,他輪廓分明的唇線好性感,我忍不住湊上去咬住了它們。

    “砰砰砰!”暗藍的天空突然綻放出無數朵巨大綺麗的煙花。午夜十二點,城市上空的煙花此起彼伏。

    我突然想起了某年的除夕,崔西晨背著林楚君問我︰“許隱墨,很多年以後,你會不會想起今天?”

    “崔西晨,很久以後你還會不會想起這樣一個夜?”我拉著他的手,裝作雲淡風輕地說。

    “不是會不會想起,而是從來就不會忘記。”他說。

    啊,原來他的心是與我相通的啊。我低頭一笑,手指在他的手心里調皮地撓了撓。

    我們去了賓館。在賓館的浴室里,我們脫光了衣服,站在花灑底下。青春的身體真好,真陽光,真飽滿,真豐盈,像是離太陽最近的果實。我們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沿著對方肌膚的走向游走,我拿起他被咬傷的手,柔聲問他痛不痛,他低頭,灼灼地看著我,良久才搖搖頭。

    “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就不會痛。”他用款款深情吻住了我。

    嘩嘩的流水聲覆蓋了我們的燥熱和沖動,溫熱的水流像一條條奔流的小溪,帶領著我們游向未知的領域。

    青春,真的就這樣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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