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過窗欞擠了進來,宛如調皮的孩子一樣總是打攪夜里的人們平靜地入夢。-------瀏覽器上打上-看最新更新看他們幾個沒心沒肺的家伙都已睡熟,十分的羨慕。而且小鳥兒還不知是怎麼搞的打起呼嚕來了。女孩兒也打呼嚕,這我倒是第一次見過。我怕她這樣休息不好就下來去推了推他,可她卻醒了。我就對她說︰“小鳥兒,你怎麼睡覺還打呼嚕,差點沒把我嚇死。”她生氣地說︰“你瞎說,瞎說,我才不打呼嚕呢。”我不耐煩地說︰“你沒打是我見鬼了。”于是我就覺得沒什麼可說的了。她也沉默了許久,我還以為她又睡著了。突然她問我︰“你回到家怎麼對家里人說?”我說︰“說什麼?”她說︰“就是畢沒畢業的事。”我說︰“實話實說了。難道還能騙家里人不成。”她說︰“我們倒還情有可原。可你實在不該的。”我說︰“我怎麼就不該呢,一切的悲劇都是性格的悲劇。我不怨天尤人,也不妄自菲薄,你听我說,我是以全縣第七名的成績考上重點高中的。而且還有三科得了滿分。反正不論怎麼說從高一到高三我一直都是一個好學生,按我那時的成績考上個重點院校是不成問題的。可是臨近高考里卻發生了一件事,就是和學校保安還有朝櫓、螳螂幾人把一個偷窺女廁所的家伙誤傷致死。當然學校的那個保安被判了五年刑。可是當我們從拘留所出來時高考早已結束了。第二年補習時學校不論如何也不肯收我們。于是我們就去了一所普通高中的補習班,可是那兒的人都知道了我們的事,而且人人都以看殺人犯的目光看我們。那些老師也都躲著我們。我們實在感受到了一種被社會拋棄的感覺。後來我們就不再去上課了。出去開始什麼都干。當然沒什麼好事,看黃色錄像,逛舞廳泡女人之類的什麼都干。沒多久我們就找到了最大的樂趣,就是打架,我現在才認識到那時我們不過是出于對別人蔑視我們的一種報復心理。首先,擺平了我們學校里的所有好打架的男孩兒。接著就又到別的學校,甚至到社會上去打。那時我們仨兒的書包里沒有一本課本,只有幾本小說和一把菜刀。每次出去回來都是渾身是血,回來時連燈也不敢開,只是連續地吸煙以消除那種不知是興奮還是恐懼地尋找刺激,尋找快感。可是事情又是發生在臨近高考時,我們把一個警察打傷了。當然,他打我們時是穿著便服的。可是打完他他卻把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我們,于是我們就又都進了拘留所。好在是我的家人打通了許多關節也花了許多的錢。高考我倒是參加了,考上了一所師範院校。在我們學校還引起了不小的轟動。更轟動的是我這樣的人居然還不去上。如今來了這里又是這個樣子。混得人不是人,鬼不鬼的。現在的我雖然不會再去做那種飲鴆止
渴了傻事了,可是我也不相信我現在又能比那時高明到哪里去。但是我不後悔,後悔只不過是一種遲到的醒悟。又能怎麼樣?人生有許多東西就是因為你遲到了,你就永遠也別再想得到它。而你就不同了,你還年青,你到了我這個年齡時肯定比我強。所以你不必擔心,小鳥兒,你听見了嗎?我叫了好幾聲,她都沒作聲。想必她早就睡著了。心想我有多麼的無聊,自己和自己說了這麼久。唉!還是想點開心的事吧。反正現在又睡不著,再苦澀的日子都過來了,難道還自尋煩惱嗎。我還沒那麼傻。
其實上高那會兒,有意思的事情也不少。記得那次那位講起課來總是弄得滿臉粉筆灰的物理老師上課時竟然活生生地把一只不甚飛到他嘴里的一只蒼蠅吞了下去就著實可笑。我高考時穿著拖鞋就進了考場。別人問我怎麼穿拖鞋來了,我還開玩笑說我高考就如上床一樣輕松。
不知不覺就想到了我曾經暗戀過的一位女老師。一位剛剛大學畢業分配來的歷史老師。她漂亮不漂亮我不想告訴大家,反正那時我覺得她是天底下唯一的女性。每次上她的課時我都情不自禁地盯著她裙子下露出的兩條白白的腿發呆,看得我心慌意亂。那時也不知有多少次在夢中我還心醉神迷地希望能夠見到她。但是卻總是事與願違。看到的只是課堂上的她。可是自從發生了那件事以後,所有這些美好的感受就化為烏有了。而且還有一種莫名的齷齪的感覺。現在我也說不清我那時到底是感到自己齷齪還是她齷齪,還是我們這個齷齪的世界齷齪。
我想如果我不把這件事說出來,讀到這篇東西的人肯定會罵我,也不因為什麼,只因為你也是人。
好吧,不賣關子了,事情是這樣的。就是那位我曾經暗戀過的歷史老師在一次給我們講課時發生的一次在她說來或許也會終生不會忘的經歷。我不知道因為什麼,因為我不是婦科醫生,可怕的是那天她還穿了一條雪白的褲子。鮮血已經染約了她的褲子,而且還在不斷地順著她的雪白雪白的褲子往下流著。她卻全然不知地繼續講著她的課。更可怕的是看得十分真切的全班同學沒有一個人告訴她。當然也包括我在內。那時教室里除了她講課的聲音能證明她的存在之外一無所有。就是一向自目天才的我現在也無法用任何語言來表達那時我的感受。後來可能是她自己感覺到了還是看到了那可怕的紅色我不知道,但本著對讀者負責的態度我告訴大家她是帶著哭聲跑出教室的。雖然聲音不算大,但我听得十分真切,在我的心靈中它超過一切可以听得到的和想象得到的聲音振動。後來。我再不敢去正視她的眼楮,可是在我的內心世界里卻永遠都覺得她曾經被我們人類美好的或者是丑惡的思想強奸過。
還有一次奇遇就是我曾情願不情願地看到了兩個女同性戀者在床上……
“叮呤呤,叮呤呤……”
哦!我的上帝,鬧鐘響了。已經是早上六點半鐘了。這一夜過得實在太快了。明天還要到電視台開個會呢,之後就放春節假了。因為晚會的後期制作就與我們制片無關了。哦!不對,不應該是明天了,是今天。
第六天
哦!一定會有人認為是我弄錯了,或者是認為我根本就忘記了第五天。不,親愛的先生們女士們,是你們錯了。因為所有知道的事情和已經發生的事情都已經是過去時了。對于過去的東西難道我們還有必要非得再去遵循時間的不可逆轉性嗎?暫且就請善良的人們寬恕我這麼放縱一次吧,就把我與已經失去了的時間做一次對吧,也算我給時間以我也只能做到這一步的報復行為吧。因為它太殘酷了,太可怕了,可怕得甚至憑我的智慧里說不出也想不出緣由的可怕,但我唯一能做到的只是告訴大家事情的本身。
上午我與小鳥依依不舍地把公羊與吉吉送上了為車,因為他們同路。而小鳥與我不是同路,說好了的今天晚上她就要到她在北航讀書的一個老鄉那兒去住。可是不知是什麼原因,送走了他們倆兒之後我的心就覺得似乎是被什麼東西給蜇了一下,甚至與那位想與駱駝發生關系的執著男人的心情差不多。與小鳥回到家里,突然間覺得我們住的房間變大了許多,而且這種感覺一直在頭腦中縈繞,趨之不動,揮之不去。
晚上小鳥說她要到北航去住讓我送她的時候,我卻如中了魔似的對她說︰“你別走好嗎。”她說︰“干嗎呀,我今天晚上去北航去住。明天早上再到火車站送你。”我還是神經質地說︰“你別走。”她笑著說︰“該不是你一個人害怕吧。”我急忙說︰“不是,不是,你別走好嗎。”過了好一會兒我又對她說︰“你別走,我孤獨。”她抬起頭看著我不說一句話,許久我又說︰“真的,我孤獨……”
如果我再這麼敘述下去不免就有些惡作劇之嫌了。反正事情就這麼簡單,該發生的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也都發生了。如果再讓我說那時的感覺,我只能告訴大家我那時什麼都不清楚,一切感覺都是現在才有的。唯一能告訴大家的是她還是一個處女。可是這更加深了我的痛苦。忽然間想到了安娜卡列妮娜曾說︰“如果你不能原諒,那你就不原諒,因為如果你原諒,就得經歷我所經歷的。願上帝免了你這個。”可這能代表什麼?是懺悔嗎?還是什麼?……
現在我只感覺到我不知是被什麼拋進了地獄之門。一個個惡鬼在張牙舞爪地把一把把利劍插進我的心髒,拋打我的睪丸。作為一個男人我已在那一幕的發生之後死去,是在紅色的潮水中死去的。究竟是誰殺了我我不知道,現在知道的只是我不能再和任何女人進行肉體的交流了。因為我的睪丸也在我死去時被擊碎了,可是以前的我是多麼渴望能有一個如母獸一般瘋狂的女人把我一次次地帶進前所未有的性高潮中去,而且要在不斷攀升的性高潮中不斷地把我快樂到一無所有的境界中去。我從紅色中走過,喪失了痛苦,喪失了快樂,也喪失了男人的欲望。因為在那時我把我自己先殺後奸了。
第五天
這一天也沒發生什麼事,如果非要我說的話,也不過就是到電視台里開了個會,我做了一次夸而又奇的奇談,听得欄目組的同仁一個個什麼似的。幸虧我不是醫生,如果是的話非把他們都送到太平間去。因為他們一個個的瞳孔都已放大。
下午回到家里,看到吉吉買了一條利達斯仔褲。我看了看說︰“假的吧。”她說︰“一百六十八元,怎麼能假呢。”我說︰“現在這個世界只有媽媽是唯一不用去也不能去懷疑真假的。其它的都值得懷疑。”吉吉說︰“你說話也太黑了。一點兒余地都不留。”我說︰“黑是黑了點兒,可總比那些滿嘴仁義道德,一肚子男盜女娼的強。如果找男人的話還是要找我這樣的。”
唉!親愛的讀者們,就這樣寫下去我自己都覺得無聊了,還是饒了我吧。
第七天
現在我坐在回老家的列車上。
什麼?難道還要談嗎?還談他媽什麼,坐在我旁邊的其他三個人也全他媽是帶把兒的。坐在我對面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他旁邊是一個六七十歲的村支書模樣的老頭兒。我旁邊則是一位髒兮兮的民工。我和誰談,談什麼呢?難道和他們高談藝術?他們不把戲當成精神病患者才怪呢。
幸好我還帶著一本書,一本喬伊斯的《菲內根的清醒》。
現在我也真的覺得我該清醒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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