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落單的小姐
“ 嚓—— 嚓——”當我警覺地听到門鎖被熟悉地扭動聲音後,立即驚懼萬狀地一個骨碌翻轉身,從床上蹦了起來,“騰——”地撲到沙發邊拉亮了屋子內的所有燈,床頭的按鈕是床頭燈的按鈕,只有沙發邊的拉線開關是全部燈具的總開關。-------瀏覽器上打上-看最新更新
“誰——”我一邊壯著膽子叫嚷了一聲,一邊蹬上鞋子,還沒有來得及竄到門邊上,門“ 嚓”一聲沖破了最後一道保險栓!
一個陌生的女人,好像逃避追捕似的,迅速扭身進門,然後立即轉身,把門小心翼翼地關上啦!
“喂——小姐,你夢游啊?這里是8樓8號房,搞清楚沒有?”我怒目圓睜,氣憤難抑!
女人听到我氣勢洶洶的咆哮,好像比我還生氣,忸怩作態地翹首瞪了我一眼,也不回嘴,居然徑直跑到床邊撒潑一般一屁股坐在了我的床上。
“你他媽是傻子還是聾子?人講話你听不懂嗎?這里是8號房。”我終于氣憤至極破口大罵了起來。大罵也是為了給自己壯壯膽子!我看到小姐向來很害怕。
女人反而好像並不生氣,又從床上站起來,一步一步地走到我的前面,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我一遍,突然自我解嘲地放聲大笑道︰“哈哈哈哈,老娘今天的運氣還真是不錯,等了一整天,等到後半夜,居然是位帥哥。北京帥哥,細皮嫩肉的不會是猛男吧,哎喲哎喲,我最怕哦!”
“喂——你听清楚,做生意走錯門啦!快點出去。”看到這種情況,我還能說什麼呢?我一把把門鈕拉開。女人見狀,也不示弱,一個旋轉身像風一樣,整個身體都貼在了門板上,門“ 嚓”一聲又被關上了。她的衣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解開,一個差一點赤身的女人,披頭散發地仰面痴痴地盯著我看。
“你才是傻子呢,走錯啦,我能打開門嗎?”
我幡然醒悟,放在門口鑰匙盒里的鑰匙不見啦。其實當我準備從北京出發的時候,吳知林就開始精心安排了這一切,真是用心良苦啊!我以為戰爭還沒有開始,對手的槍林彈雨還沒有襲來,誰知敵人的霍霍鋼刀已經劈頭蓋臉地向我頭上砍來了,且不惜血本與我誓死一決。
“對不起,哦——同事搞的一個惡作劇。現在大家都明白啦,您回去吧!”當我想明白是怎麼回事以後,反而不再驚慌。那女人二十四五歲,臉像死人一樣地白。
我這麼平靜地說,反而真正激怒了眼前的女人︰“喲——這麼說帥哥是瞧不上咱啦?老娘可從來不走冤枉路,從來不上委屈的床,15年走江湖,來來去去,從來沒有灰溜溜地回去過。”
“你听清楚,那是你的事情,趕快離開這里,我可以給你打車的費用。”我又一次按捺不住發火了。
“我就不哦!誰稀罕那點打車錢。”女人一伸手在我的臉上擰了一把,“哎喲,看起來年輕又實在,我就是喜歡你這樣的,銀樣兒銀槍頭。”
“你他媽的你給老子滾,再不跑老子我報警啦!”我破口大罵。
女人一把扯下上身的衣服,奮力甩向我,跺著腳大嚷︰“你們這些偽君子,你報啊,你能耐大,我一絲不掛地睡在你的床上,你報啊!”女人這衣服甩得不輕,鈕扣敲擊了我的鼻梁,一陣尖銳的疼!
“好——你慢慢脫,你慢慢脫,你脫光,你不走,我走。”
我“砰”地拉開房門,頭也不回地從黑洞洞的樓梯間里走了下來。
身後,那女人在緊一聲慢一聲地聲嘶力竭地謾罵著,好像活豬被開水燙著發出的聲音,我走到底樓還是可以听見。
4-(7)將計就計
江京,凌晨兩點的夜,是那麼的靜謐,還沒有熄滅的燈火,像黑夜之河中的點點漁火,顯得神秘而幽靜。我要到哪兒去呢?我必須找到一處住處,讓我的心情得以平靜。
我攔了一輛出租車對司機說︰“拉我到包公祠吧。”
司機以為自己听錯了,轉頭看了我一眼,歉意地示意我再講一遍。我慢悠悠地說︰“江京市的重點風景名勝包公祠,我想在夜里應該別有一番情致吧?”
“哦,包公祠一般是早上8點開門,下午5點多就關門啦,現在去就是看看牆和門。”司機很負責任地說。
“包公祠旁邊的那一條包河也是很不錯的去處吧?”我說。
“那是我們的母親河啊,包公祠是我們的文化精髓啊!世世代代大公無私的不畏強勢的人民的公僕還是永遠被人民所愛戴和稱頌。”
“是啊!”
“那些投機倒把的也只能偷雞摸狗地活,哪能跟光明磊落的人相比啊!”
司機對自己所在的城市里有包公祠而倍感自豪,繼續說︰“每年每天,全國各地到包公祠來瞻仰包公的、悼念包公的人不計其數。他們不光是來看熱鬧的,也是來尋找精神領袖的,說明人們的內心還在追求一種東西。”
“哦——”我笑著打斷師傅的話,“師傅都快成導游了,不過我可不掏導游費哦!”
我打趣是想盡快緩解我這亂七八糟的心情。這個樸實的司機,大概永遠也不會想到在夜里兩點要去包公祠的乘客,是個被妓女搶佔了窩才自己一氣之下跑了出來的人。
可轉眼一想,我這麼跑出來是跟誰賭氣呢?我不能躲,應該直面這件事情。
我拿起手機,給吳知林發了一條短信︰“謝謝你,非常感謝你,秀色可餐,這比喝了葡萄酒還令人難忘和陶醉。”
短信閱讀報告和回復的短信前後腳涌進來,打開短信,看到這麼一排字︰嘻嘻!我為你準備的,知道你會感激我的,別忘答謝我哦。
從短信回復的速度和內容可以看出來,吳知林還沒有睡下,或許他正在為自己處心積慮的巧妙布設而怡然自得呢!而我一旦沾上了這個女人,他便達到了目的,便可以用各種方式要挾我。
“師傅,打票結算,我現在馬上要下車,有緊急事情。”
司機被我這突如其來的抽風的舉動,弄得好像受到了驚嚇︰“倒霉,今天拉上瘋病人啦。”
我甩給他10元錢,然後推門走下車。一個睿智的念頭突然又閃現了出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這個吃里爬外、門外吃料門內撒尿的道德淪喪者摒棄出局。
我撥了吳知林的電話,馬上便被接了起來。
“吳主任還沒有睡吧?我屋子里夜里突然進來一個人,乘著我的醉酒,把我的信用卡、錢包、手表以及文件資料洗劫一空,我剛才報了警,警車馬上就到。”
吳知林突然“啊”了一聲︰“我的天啦,我們好兄弟一場,等警車來時,你可得口中留情,這件事情只有你配合才能處理好,純粹是個誤會。到你房間的女人名叫娜娜,那可不是普通的女人,是我在江京長期來往的朋友,純粹是個朋友之間的誤會,我馬上下來,這件事情就當是兄弟們之間的惡作劇。”
“我不管那麼多,我現在在派出所,你馬上到8樓留在現場,要抓住這個人易如反掌,整個金大川大廈都有完備的監控系統,24小時監控錄像。”
“這是個誤會啊!朋友之間怎麼可能會亂搶東西呢?”吳知林無奈地吼道。
“你給我老實點兒,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否則讓你吃不了兜著走,那可不光是公司開除你的一點兒小事情,弄不好你要蹲幾天。”
“兄弟啊!我也是身不由己啊,你可要口下留情啊!”一貫慢條斯理扮優雅的吳知林也有語無倫次的時候。
“別把責任推給別人,講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
“兄弟啊!”電話另一頭的吳知林一陣呼天搶地地長嘆道,“陳總叮囑我必須擺平你,把本應該屬于我們分公司的項目奪回來,但是你確實沒有一點兒配合的意思,所以我才出此下策。”
“下策?笑話!你現在別掛斷電話,出門,關門,下樓到8樓我的房間里,乖乖地守住我的房門。告訴我,你弄個妓女想達到什麼目的?”
“上了床就會身子軟,你就會听從我的安排。我們不是為別的,也不是敗壞你的名聲,我們就是想拿回屬于我們的項目投資操作權。”吳知林直截了當地說。
“你他媽真下流!屬于集團的,我沒有權利讓給分公司。這個項目從一開始就是我在主持,我們公司第一個見到劉局長、第一個到金城環保局的人就是我,你有什麼權力要求奪回項目操作投資權?”我厲聲喝道。
“項目屬于安江區域,我是華東分公司安江辦事處的負責人。”吳知林還在跟我爭。
“那只能說你工作失職,2006年批準的項目,2008年都不知道,你當什麼市場經理?當什麼辦事處主任?告訴你,我不會讓給你。以前我在听從上級的安排,上級安排我出來並讓我絕不留情。現在你覺得還有可能嗎?瞧瞧你做的這些事情,要是總裁听到你對這件事情解釋的錄音後,他會怎麼做?我們同事會怎麼看?道貌岸然,原來如此丑惡!”我繼續以牙還牙。
“卑鄙,居然做了錄音。”吳知林做了最後的反抗,頓悟後是一陣輕輕地難以自制的叫罵。
“相對于你來說這叫精明,不光是錄音,我還保存了你發過來的短信,讓看起來不識人間煙火的嚴肅古板的總裁看到了听到了肯定馬上會冬眠30天!”
4-(8)心靈的洗滌池
這場矛盾就此告捷,應該說分公司再無直接回旋的余地。然而,一場心靈的浩劫卻剛剛開始。
達官貴人之間發生的爭名逐利奪權的事情,也會活生生血淋淋地在我們這種平頭老百姓身上出現,更不可思量的是我還身臨其境的以主角身份參與到了其中,有幸保存全體完膚心卻被挖碎掏空!我們這是在奪什麼利呢?只不過是可能的利而已,我也把看到的拿過來充當了饑餓時候的糧食。
我暫時不想回去。床和夜晚是應該留給夜晚需要睡覺的人,今夜看起來我是不需要的。我獨自而行,在稀疏的燈影的照耀下,在這座陌生城市的街道上形影相吊的像幽靈一樣穿行。
行至包公祠包河邊,一位撿破爛的老人叫住了我。老人六十多歲,滿臉是千溝萬壑的皺紋,在燈光下顯得極其蒼老和羸弱。他推著一輛老舊的自行車,後座上還掛著兩個竹編大筐,讓人好像走進了一幅油畫,而不是走近了一位活生生的老人。
“小伙子,夜深了,早點回去啊!雖然有包公保護著我們,但是壞人還是有的。”
老人那嘶啞的聲音,幽遠的眼神,嘴角邊淡淡的笑容,突然讓我有些許的感動︰“謝謝您,老人家,您深夜辛苦啦!我沒事的,就是跟朋友稍微多喝了幾杯,心里發燒,出來涼爽涼爽!”
“听口音,您不像是本地人啊?”
“我是甘肅人,在北京工作,到這出差的。”
老人應該是耳聰目明的,一下子就捕捉到了我講話的意義︰“哦,甘肅那地方的人淳樸,敦厚樸實。我年輕的時候出差常常出去到甘肅西部的酒泉、嘉峪關、張掖、武威、蘭州,還有甘肅東部的天水。”
“就是經濟不夠發達,受地域條件限制太深。老人家以前也經常出差?”
老人顯然明白我並非簡單地提問,我問題中已明顯含有飽滿的驚異和置疑,其實他理解為我話里有點兒鄙視也是可以的,因為他正沿著河沿撿漂浮在河面上的塑料袋。老人停下了手中的活兒,沖我笑了起來,雖然仍然是淡淡的,但里面卻摻雜著不少的自豪和陶醉︰“我年輕的時候可是市紡織一公司的技術總干事,後來大搞公司改革,應對市場經濟,改革沒有兩年啊,整個公司倒閉啦,我們也就下崗了。但是我們也是國家的技術骨干,不是嗎?政府出面給我們安排工作,剛開始安排到水泥廠,我是搞紡織的,我到水泥廠能干什麼呢?但我們也不能依著老資格佔著熱板凳而無所事事,後來我就去了市公安局,但是我的腿在紡織工作中受過傷,哪能勝任工作啊?一個腿殘啦。”
老人這麼一說,我才注意到老人的另一條腿是瘸的。因為他走得緩慢,加上又是黑夜,不仔細看還真是看不出來。我現在應該可以肯定認為,自行車對于他來說是勞動工具而並非交通工具。
“哦,夜深了,您確實不便出來。”
“白天人多,我推著車子,跌跌撞撞反而更不方便出來。”老人反駁道。
我走過去拿過老人手中的網兜說︰“老人家,您休息一下,我來幫您揀一些,我看看我會不會做農活兒。我離開家鄉很久了,每年都是春節倉促回去幾天,很長時間沒有干過農活兒了。”
“哦,還是個勤快的孩子,跟我的孩子一樣。不過他沒有你優秀,現在還在讀大一。”
“他肯定比我小,等他長到我這樣大的時候肯定比我還優秀。”
“我因為公司倒閉啦,幾次安排工作都不順利,所以結婚晚了。”
我試探著問老人︰“老人家,好像國家對你不公平,你怨恨嗎?”
“嗯——不怨恨!”老人回答得很干脆,“我們公司倒閉了,但是新的公司出現了不少,他們代表了新的技術方向。改革開放30年,不就是改革舊的落後的,多出新技術新產品嗎?”我以為老人會抱怨,誰知他的回答卻讓我有點窘迫。
“其實啊,市公安局的工作我是可以干的,但是那不等于給國家增加負擔嗎?我提出退下來的時候,市公安局要給我一筆錢,當作養老金,我就說,我自食其力,我能行。我的老太婆、我的兒女們都贊賞我的行為,雖然日子很艱苦,但是也是自在的很啊!”
“這一筐塑料袋可以賣多少錢啊?”
“論斤賣幾毛錢一斤,錢不是太多,但是意義卻很重要,說明我是靠勞動吃飯,我為能靠自己的勞動吃飯感覺很自在。最近四川發生了大地震啊,國家的反應是多麼迅速啊,說明他們心中有人民。”老人話鋒一轉,扭頭,轉身,向我挪動了一小步,低頭,輕輕問我,“捐錢了嗎,為受難的人?”滿眼是柔和的光芒。
“捐了,捐了600。”我如實回答。
老人搖了搖下巴笑著說︰“應該的,應該的,我對老伴兒說,雖然我是撿破爛的,但是我們也有責任幫助受到苦難的人們,我們老兩口捐了10塊。”
600元是10元的60倍,但是10元錢的偉大意義怎麼能跟600元錢的意義相提並論呢?捐了10塊錢等于捐出了偉大的感恩之心、偉大的理解之心、偉大的團結之心、偉大的希望之心啊!
達官貴人們開著小車共談天下大事的時候,也別忘了晚上到包河邊上來上上愛國主義的思想政治課。
4-(9)重新定位競爭局勢
以吳知林的心胸,以及在商業領域里多年佔山為王造就的霸道德行,他一定會將氣急敗壞、惱羞成怒這些平常人都可能有的情感釋放的方式演繹得更加淋灕盡致。這位“窮困潦倒”的紈褲弟子在自己的業務領域內一直享有較高的權力和地位,當然也緊緊地掌控著利益交易的所有通道,行為一直體面得無可指責,但是一旦有人“侵”入他的領地,他就會搖身一變成了魔鬼,行為總是會失去控制而無可救藥。
矛盾就此告捷。或許我的判斷是失誤的,或許這場矛盾才剛剛開始。
華東分公司有三個辦事處一個公司,立足上海,他們是以加盟商形式與我們成為合作伙伴關系的,雖然他們的身子與我們綁在一起,但並非是一個血脈相連的整體。而我們這種看到利益豐厚的項目表現出來的不顧一切的行為則極大地觸動了華東分公司的神經,尤其是華東分公司老總陳總的神經,即便是吳知林偃旗息鼓,陳老總也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我並沒有關手機,但是手機一直沒有響。吳知林很聰明,他自然清楚,就算我知曉事情是他所為也不會沖動地去報警的。我的沉穩和深思熟慮曾經給他留下過深刻的印象,雖然他把我的這種秉性統歸于老謀深算。
吳知林一直與華創聯合來往甚密,華創聯合目前竭盡全力讓上海哈爾羅斯這家具有外資性質的公司奪下金城項目的投資權,勢必有他們深刻的戰略意義。我摒棄了他,華創聯合依然會把吳知林搶上熱炕頭,我委曲求全把他放端正,不斷地上香三叩九拜,華創聯合更會把他當成座上賓。吳知林借助自己的辦事處主任的身份掌握賽迪世紀項目信息具有相對較多的機會,對華創聯合提供了不少的不限于安江省內項目的投標信息和財務評估信息甚至一些重大的戰略規劃。可以精簡地說,他是華創聯合創造的一個無窮的財富資源。
4-(10)倦了︰心靈的港灣
清晨5點,滿天繁星已經漸次隱身,天空已有一層迷蒙的蒼白。環衛工人們開始清掃大街上的垃圾,準備迎接城市的黎明。
我的心依然紛亂如麻,每每如此,我就會想念小姐姐,想念小姐姐總像一劑良藥一樣,讓我疲倦的受創傷的身心得以療養。
剛剛到北京沒多久,我就認識了小姐姐。依稀記得那個春光亮麗的春日,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花和綠草的新鮮的清香,立交橋上、街道兩旁、樹叢中、河岸邊到處是競相綻放的爭奇斗艷的鮮花,人們的臉色也變得暖和和鮮亮了起來,蟄伏了一個漫長冬季的北京已經完全醒過來了!
我在公主墳附近的翠微大廈與一位外商談完一個初步的合作協議時,已經是下午的4點半。外商一直要求晚上和我一起共進晚餐,然後去三里屯泡吧。要是平時也許我會答應,因為我來北京那麼久還從來沒有去過三里屯一睹那里夜晚的瘋狂,但是那天卻鬼使神差般感覺到還有什麼事情等著我,于是我婉言謝絕老外的邀請後提著包跑下樓來,等我跑下樓來沒有目標地在大廳彷徨的時候,我不由自主地問自己︰我為什麼不坐電梯而是從樓上走下來呢?我腦袋出問題了嗎?
坐在大廳里等我的司機也驚詫地走過來問︰“怎麼搞的,瞧你滿頭大汗的,怎麼沒有坐電梯啊?”
我把公文包交給了他,苦笑了一下說︰“我也不知道啊,如果有原因的話應該是這位老外太熱情啦,我趕緊逃跑了。他非要一起吃飯,吃完了還要去三里屯泡吧,我哪有那種閑心情。”這種答案顯然不充分,我的心仍然是不安分的,我甚至听到了它“撲撲撲撲”地沖擊著胸腔的聲音。
司機去停車場開車,我站在翠微大廈的門口的廣場上心神不安地等待著,那日的心神不安使我至今甚至終身難忘,因為它到來的是那麼毫無原因可循。
春日中花枝招展的人們像一片片在眼前滑過的流雲。就在我等待司機的時候,春光爛漫處,出現了一個鼻子眼楮都不同常人的可人兒。她婀娜多姿的身段,窈窕輕盈地從遠方向我走來,我的臉龐也好像被她完全照亮了,有種發燙的感覺。大街、鮮花、樹叢、高樓都好像布置在一個夢幻般的世界里,我感覺心里一下子靜靜的、暖暖的、醉醉的,醉而不深、暖而不炎、靜而不寧,每一個毛孔都舒展開來而且迸射著希望的氣息。
司機叫了我一聲,女孩剛好擦肩而過,我比了比,我比她高四五厘米,她的披肩長發隨意向後撩起,有豆蔻之氣韻,有鮮花之輕斂,有白鶴之閑姿。這就是小姐姐了!
“怎麼啦,像是約好見面一樣,從樓上跑下來就是為了見美女啊!”
“關鍵是似曾相識啊!”我點點頭說。
女孩兒繼續向前行。司機也很成全我,開著車跟隨其後,直到女孩上了長安街向東走進公主墳地鐵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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