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敵他晚來瘋急

62.62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顧了之 本章︰62.62

    魏嘗記得,  他方才明明夢見了當年,自己從邊外馳馬趕回衛都的那夜。真要說夢話,也只能是喊她的名字吧。

    哦,  �br />
    她誤道是“慢”,  所以壞心眼地說了個南轅北轍的“快”。

    他說呢。

    魏嘗替她拾掇好竹簡,听她道︰“魏公子可以回了。”

    他點點頭︰“長公主也早點歇息。”

    不知是還尷尬呢,又或是什麼,薛瓔沒搭理他,  自顧自坐回了案邊。他便只好走了,翌日睡了個日上三竿,還是給魏遲悄悄推醒的。

    這小子一副十萬火急的模樣,跟他說︰“阿爹阿爹,大事不好了,  府上來了個好年輕的哥哥!”

    魏嘗一個鯉魚打挺躍起。

    這也太雷厲風行了吧,昨夜還翻竹簡呢,  今日便已挑了中意的迎入府?

    他這頭火急火燎穿戴起身,那邊薛瓔正坐在堂屋上,靜靜看著下的人。是衛國數年前送來長安的王世子,  衛冶的兒子衛。

    她方才吃過早食不久,  便听下人說他求見。

    衛的姿態一如往常恭敬,  坐下後,  先命隨行僕役呈上一幅帛畫,  解釋道︰“听聞昨日是長公主生辰,  雖想家父已經贈禮,  您大約也不缺什麼,但空手來訪未免失禮。這畫為我閑暇所作,描的是我衛都郊野一處風光,您若不嫌棄,便當圖個樂看看。”

    大約自幼寄人籬下的緣故,衛說話一慣不緊不慢,通身一股脫年紀的成熟穩重。

    薛瓔笑了笑︰“世子的畫,是連朝中幾個大夫都大加稱贊的,我又怎會嫌棄?有心了。”說罷示意一旁孫杏兒替她收入房中。

    他頷了頷,又從寬袖中掏出一支梅花袖箭,說︰“還有這個。此前聖上賜我,說是域外人新制的暗器,我近來把玩時現些門道,作了改制,您瞧瞧,是不是比原先更好使。”

    孫杏兒替薛瓔接過,交到她手中。

    她扭了扭輪軸,很快看明究竟︰“改制以後,可以連續射了。”

    衛點點頭。

    看不出來,這衛國世子倒是個人才。薛瓔面上浮起一些笑意︰“你是怎麼想出來的?”

    “倒也不全算我想的,我是從一卷書簡里得來的靈感。”

    “什麼書簡?”

    “只是普通的兵鑒,不過上頭有些注解,在我看來相當精妙,長公主若喜歡,我改天叫人捎給您。”

    薛瓔點頭說“好”,又道︰“你這袖箭借我幾日,我比照著將自己那支改一改,之後差人將它送回你府上,你順道將書簡給我的人就行。”

    若非御賜之物不可轉送他人,衛䉪是想直接給她的,聞言應承下來,開始說正事︰“不瞞長公主,實則今日我冒昧前來,是因家父臨走所托,與您有幾句話說。”

    薛瓔知道衛王今早已啟程回都,當下伸手一引,示意他但說無妨。

    他便道︰“家父說,此次幸得長公主相幫,他日您若有所驅策,盡管開口。”

    薛瓔笑了笑︰“可我削了你們的地。”

    “家父說他沒什麼宏圖大志,只想安穩度日,您以不見血的法子做您想的事,便已是對衛人最大的恩賜。”

    “世子這話,究竟是出自令尊之口,還是你自己?”

    衛稍一錯愕,抬眼見她眼底笑意深深,像看穿了他似的,忙低頭道︰“長公主慧眼如炬,這話是我自己想的。”

    “不必驚慌,我明白你的立場。”

    “謝長公主不怪,既已與您開誠布公,我便再直說一件事。”

    “你講。”

    “家父入都當日,聖上設宴款待,太後也在場。家父與我提及,說宴畢後,太後與他在宮道偶遇,表現古怪。他當時並未多想,直到後來得知您北上真相,前後一串連,才覺太後分明是在打探您入我衛都的隱情。”

    薛瓔彎唇一笑。她當然知道,一慣安分守己的太後,當日行那越俎代庖之事,款待衛王的真正目的。——秦淑珍太好奇她為何去衛都了。

    但衛冶彼時什麼都不知道,怎麼也不會失言。所以她安心待在永寧殿,沒去摻和宴席。

    她說︰“多謝提醒,我知道了。”

    衛點點頭︰“雖不知您為何冒險北上,但若有什麼是我衛國幫得上的,您不妨開口。”

    薛瓔倒還真開不了口,畢竟先帝曾要求她守口如瓶。

    她剛準備搖頭,卻又似想起什麼,說︰“確實有話問你。你既是衛國子孫,該知你先祖衛厲王吧?”

    “自然。我方才提到兵鑒上的注解,傳說便是他的手筆。”

    薛瓔點點頭,不動聲色尋了個托詞︰“你也曉得,我前一陣在招賢會提了一問,昨夜翻看試題者答案時,見有人說當年衛厲王薨于邊外一事非常蹊蹺,包括此前,他君夫人的死也是撲朔迷離。你可知其中隱秘?”

    衛沒想到她會問這個,稍稍一愣,回想了番道︰“我的確听過一些關乎先祖與其君夫人的傳聞。長公主可知當年的薛國?”

    “嗯。”

    “實則薛國與我衛國的淵源,並非是從先祖的君夫人起始。當初他們勢弱,薛王為倚仗我衛國,曾將其子公子徹送來衛都為質,並承諾除非王室生變,否則十年內絕不主動召回。”

    衛說到這里,似思及自身境遇,垂了垂眼,隨後很快掩飾過去,繼續道︰“公子徹七歲來到衛都,與同齡的先祖為總角之交。但不知何故,先祖卻在十六歲那年,提前將他送回了薛國。其後不久,公子徹的姐姐薛�奕胛椅藍跡 閃訟茸嫻木蛉恕!br />
    這段舊事,薛瓔自然在書簡上見過,乍听並不覺有何蹊蹺,問道︰“然後呢?”

    “君夫人從未在人前露面,听聞患有懼光癥,故才只能日日待在王寢里頭。可奇怪的是,宮里曾有傳言,說君夫人與其弟公子徹長相酷似,簡直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薛瓔不可思議地笑了笑︰“難道說……”

    她話未說完,忽听外頭傳來一陣嘈雜,叫孫杏兒去看,才知是魏嘗來了,聲稱有重大消息向她稟報。

    衛听她有要事處理,忙說不再叨擾。薛瓔也不想自己府上住了個成年男子的事傳揚出去,便打算下回再說,想個法子叫倆人錯開出入,不料魏嘗不知什麼瘋,硬是越過幾名侍衛闖進院子,叩響了堂屋的門。

    人都到門前了,想避也不能,薛瓔嘆口氣說“進”。魏嘗一把推門而入,恰好對上走到門邊,預備離開的衛,倆人近距離相看,齊齊一愣。

    魏嘗是在奇怪來人竟不是試題者。衛卻不知愣個什麼,目光在他面上流連一瞬,才驀地退開一步,示意他先請。

    魏嘗被那眼神看得心里虛虛的。

    上回衛府初見,他穿羽林衛常服,又跟在薛瓔身後,著實不起眼,加之衛也並未久留,興許根本沒注意他容貌。但此番正面相遇,卻不知是如何結果。

    難道算無遺策的他,當真漏了什麼關鍵事物?

    他這邊正出神,忽然听見薛瓔冷的聲音︰“什麼事?”

    他聞言往四面一瞧,才見衛早就走了,想了想說︰“我……”說罷一拍後腦勺,“我怎麼忘了……”

    薛瓔真是信了他的邪。

    她深吸一口氣,極力壓下怒火,但仍忍不住喊了他全名︰“魏嘗,你听好了。”

    魏嘗端正姿態,嚴肅起來,點點頭。

    “你平日疏忽禮數,我不追究,但這兒是公主府,該守的規矩還得守。今日是一個勢弱的王世子,改天若換了哪個大人物,你也這般行事,可知會造成怎樣後果?”

    魏嘗從前大小是個國君,雖說今時不同往日,人中龍淪為泥間草了,但一時要叫他對人卑躬屈膝,卻也不容易。如今他也就在薛瓔面前願意低個頭,行個禮,旁處行事的確頗為恣意。

    當然,從薛瓔的立場出,她所言不無道理。

    他滿腔熱血,有時是該收斂收斂。

    他于是悶頭“哦”了一聲。

    見他應承得這般快,薛瓔也就沒什麼好訓的了,說道︰“沒事就回去吧。”

    魏嘗點點頭正欲轉身,目光無意掠過她幾案,注意到那支梅花袖箭。與她此前手里那支有點像,但又似乎不是同一支。

    他問︰“那是什麼?”

    薛瓔順他目光回頭一看︰“向世子借來的暗器。”

    什麼好寶貝得叫她出面借用?魏嘗問道︰“我能看看嗎?”

    薛瓔示意他隨意,補充一句︰“別弄壞。”

    魏嘗拿起袖箭,左翻右翻看了看,見她如此珍視,又問︰“長公主很喜歡?”

    “殺人利器,為何不喜?”

    魏嘗心里悶氣,擱下袖箭,正色道︰“你等著。”

    薛瓔奇怪地看看他︰“等什麼?”

    “給我幾天,我造樣更好用的送你。”

    听他應承下來,薛瓔“嗯”一聲轉身往外,示意他跟上,走了幾步又突然回頭,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他皮肉傷勢已大好,如今氣色上佳,墨簪束,再被一身玉石藍的印花敷彩絲綿袍一襯,竟莫名有了幾分王公貴族的氣度。

    她皺皺眉,覺得太扎眼了,便吩咐孫杏兒拿一身羽林衛的常服來給他換。

    魏嘗三兩下入里換好,一身灰撲撲地出來。薛瓔再看,還是皺了皺眉。

    臉長得好看,通身的龍章鳳姿,泥巴色也壓不住。

    魏嘗看她這神情,便與她想到了一處︰“我去抹點泥巴。”說罷抬腳就走。

    “算了。”薛瓔喊住他,“就這樣,走吧。”

    他“哦”一聲,心道她也現他好看得令人指了吧,于是心情愉悅地出了府,跟她上到一輛青帷安車。車只一輛,雖然里頭還有孫杏兒,但他已非常滿意,全然不再記得傅洗塵那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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