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 往往意味著結束!
一段新的旅程,看不到盡頭,更無法預見途中的未知。
一個段點一次成長,伴隨ch ng r n的並不是所處的環境而是自己在“路上”的感悟。
我想方設法的鼓勵自己,前頭希望在不遠處。即便是心存疑惑,我還是堅信這是“好的開始”!
次日,還在沉睡的我,模模糊糊听見房間里有動靜。強迫著打開眼皮,房間里刺眼的燈光,眼楮澀澀的看不清,揉了揉眼楮,見榮吉爸爸已經不在床上,听見衛生間里洗涑聲。看了看手機才五點,還想再睡會兒。
榮吉爸爸從衛生間里出來,對我說
“起來,洗涑洗涑,咱們走吧,不早了”
他說完這句話,我倒一下清醒了。
我抓緊時間洗涑了一下,上了個廁所。沒有停留,便跟著他出了房間。
他到前台接了賬,跟著他出了賓館,外頭漆黑一片,除了商鋪的燈箱亮著,街上空無一人,還有點冷。
腦袋悶悶的,除了想暖和的睡會兒,沒有任何念想。
跟著他找到停車的位置,他打開車門,我也跟著坐上去。車在外頭放了一夜比外頭還要冷,他發動著車,打開微弱的暖風,身體稍微感覺到一點熱量。熱了會兒車我們開始出發,我不知道也不敢問他我們去哪里,只是傻傻的注視著被車燈照亮的前方。
車子雖然很舊,但榮吉的爸爸開的很隨性。車子開動起來,搖搖晃晃的越發瞌睡,但我不能睡,強忍著一根接一根的遞給榮吉爸爸抽煙。
一路上我不記得抽了多少煙,只是看著天漸漸亮起來,我還是不知道我們去哪里。
面包車在高速路上飛馳,後退的護欄看不到斷點,榮吉爸爸像有什麼心思,他沒有和我說話。他的手機不停的響,他看看號碼卻不接。從見到他,我就一直看不懂他,對他有很多的疑問。
看著一臉惆悵的他,他不停的吸煙吐煙,單手握著方向盤,注視著前方。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車子下了高速駛入國道進入nw縣境,這個地方以前听說過,盛產煤炭,當地人都很有錢。老家有很多人在這里務工,常听他們說起這個地方。小時候對這里同樣是充滿了好奇,可今天身臨其境,發現這里只不過是個縣城,用“髒亂差”形容這個地方確切不過。
蜿蜒的山路,拉煤車一輛跟著一輛,像盤踞在山澗的一條巨蛇,從來沒有動過。
榮吉爸爸開著面包車在大車縫隙中,左右前進,看上去他很熟悉這地方的交通狀況,似乎也很享受這樣的刺激。
跟著榮吉爸爸總會讓我產生很多新奇的東西,隱隱約約覺得他喜歡獨處,我不知道他在這條路上跑了多少個來回,但我很確定他一定走了很多遍。
我們順著被大車碾壓壞的兩車道往縣城的方向前進。
這個地方四周全是大山,地處風口,常年氣溫都很低,倒是夏天這地方不錯,听說沒有蚊子。
榮吉爸爸把車開進一個巷子,巷子路口有一個牌樓,我們穿過牌樓進入這條巷子,巷子里都是民房,雖說也是縣城可沒有多少高樓,街上飯店一排排的倒是很多。榮吉爸爸把車停在一排門市前頭,他說
“到了,下車”
我看了一下手機,現在已經十一點了,還好早起了,要不然路上非得堵死。
榮吉爸爸,鎖了車門,向門市走去,他打開卷閘推上去,里面的玻璃門上貼著“帝豪裝飾”,這該就是他說的另一個辦公點了。我跟著他進去,里面亂七八糟的堆放著裝修材料和配件。一路上的惆悵這一刻在他臉上又泛起笑容,他還是自信的對我說
“老干一共有三個點,這里時間最長,也是我開始的地方,這里最熱鬧的時候,工人就有六七十號,那時候一年就做六十多套,就是這兩年不太景氣”
他嘆了一口氣接著說
“小兆,你坐一會兒,我刷個牙”
我看了看這間辦公室,根本沒有個下腳的地方,哪里有坐的,就站著等他。他從里頭的一個房間里出來拿著牙缸,進到衛生間開始洗涑刷牙。
說實話我真的不太懂他。覺得她是個怪人。
他在衛生間刷牙,手機還是不停的響。可他就是不接。
他刷完牙,放好東西,信心滿滿的在房子里轉了一圈,然後拿起di n hu ,不知道給誰打的,只听見他說
“我到了,你出來了給我打di n hu ”
他掛了di n hu ,對我說
“咱們先去吃飯,這地方好吃的多,本地人有錢,就愛吃”
然後他在前我在後,他出了門,我鎖sh ng m n,拉上卷閘。
他轉後身對我說“離的不遠,咱們走著去”
我說
“噢”
我們到了一家,羊湯館,他熟悉的和老板打招呼,這家店的老板同樣對他很熱情。
他要了兩碗羊湯,四個餅子,還要了一盤涼菜。
我和他坐下等飯,他遞給我一支煙說
“小兆,想過自己做什麼嗎?榮吉說你經歷了很多,當過兵?”
“也沒有多少,都是些失敗的經歷,當了幾年兵,也沒干好,我現在就是想學點東西,學個木工活兒”
他笑了笑說
“我就是木工出身,干了好多年,後來也是自己攬工程,賠了錢,停了好多年,才有的現在,等咱們去了hq再安排你的事”
我看著他說
“嗯”
一支煙的功夫,羊湯好了。他告訴我這家店是縣城最好的羊湯館。我略懂的跟著他,品嘗著羊湯。
肚子餓了說實話根本不知道什麼味道,只知道吃飽很重要。
一身汗過後,舒服!這該就是羊肉的魅力。人們總能把所有的東西發揮到極致,這是我吃完羊湯後的感想。
我沒吃過幾次,因為太貴。
這是我記憶最深刻的一次。
飯後一支煙,快去活神仙。偽理在這一刻也只能是真理了。
吃完飯,榮吉爸爸沒有著急著走,而是走到這間店的老板跟前,寒暄起來。
我看著他交流的神態,謙虛、隨和、有目的性,沒有絲毫做作。
我不知道成功需要何種歷練跟度量,但我知道成功需要勇氣,需要低頭。這些在榮吉爸爸身上都可以看到。
也許他不算是成功的人,但這個年齡的人能夠如此處事,讓我欽佩不已。
他接了一個di n hu ,跟店老板說要走了,然後我起身,他示意我走。
跟著他出了店門,沒喝酒我卻感覺他醉了。
走到車跟前,他打開開車門。我也坐上去,他發動著車,對我說
“小兆,你坐後邊,一會兒接個人”
我沒加思索的下車,然後坐到後座。
此時此刻,我內心感覺到了寄人籬下的感覺。不好受,但得忍著。人生路上需要體會太多太多的開始,哪怕是明知結束的開始,也要咬著牙走下去……!
面包車的後頭很冷沒有暖風,車子走了好長一段距離,停在路邊上來一個很瘦小的姑娘。然後榮吉爸爸跟這個姑娘聊著很親切的話題。
副駕駛有人坐著,我可以安心的在顛簸的路上睡一會兒。
蜷縮著身軀,冰冷的車廂里,忘記了寒冷,安睡也許是最好的告慰。
車子在行進的山路上,我不知道走了多遠,到了哪里。醒來後看著窗外到處都是黃土堆,偶爾會有人家,很破舊的窯洞,像是有人但不見人。除了鮮紅的對聯一目了然,再看不到任何生機。我慶幸沒有在這里出生,也很不平這個地方的狀態。
我幻想如果我有能力了,可以幫助這些人脫貧致富。
人生也許就是這樣的不公,是命運還是天意,我在疑惑不解的路上搞不清楚自己的方向跟目標。車子向前我卻想著過去和不真實的東西。
榮吉爸爸從後視鏡里看到我醒了,笑著說
“冷不冷了小兆?”
我說
“不冷”
然後他伸手遞給我一支煙,我趕忙接過。
他說
“馬上就到了,抽根煙,醒醒”
我說
“好”
醒來很想喝水,車上卻沒有。
我打開車窗,外頭的風吹著臉上的僵持,清醒了許多。
我點燃煙,吸不出煙的味道,只覺得安靜。
副駕駛坐著的姑娘,話也不說了。
榮吉爸爸專心的開著車,抽著煙。
車里特別安靜,除了車子和空氣接觸的聲音外,還有就是輪胎和公路的摩擦聲。
我不知道走了多遠,一下午的路程,走了三個多小時。現在已是六點十三,這麼偏遠的地方,我想起了,去年和二狗去的煤廠路上。
對于目的地,我不確定。
我不知道還有多久?
路走的多了,沒有了畏懼卻多了些顧慮。這也許就是成長的經驗。
一路顛簸夾雜著萬千思緒,伴著寒冷,終于到了久違的地方。hq縣城不大,一條主干道街,在夕陽西下的傍晚,路燈照亮了這座縣城。
車子開進一個小區,榮吉爸爸把車停在樓門口說
“下車,到了”
我拿上鋪蓋和行李箱,小姑娘和榮吉爸爸很熟悉的向著樓門走去,我跟在他們後頭。
榮吉爸爸開了單元門,回身幫我把鋪蓋卷提上。小姑娘打開一樓的一個房門,跟著他們進到房間里,榮吉爸爸把我的鋪蓋卷放在一間臥室里說
“咱們這條件不太好,先睡這個床鋪”
我說
“挺好的,出門在外的我沒有太多的講究”
榮吉爸爸笑了笑,拍了拍我的肩膀說
“那行,你看你想睡哪個鋪自己安排,以後這個房間就歸你了,你先收拾,我去買點菜”
說完,他就出了房間。
這個辦公地點要比那兩個好一些,最起碼地面是水泥面,房間里有暖氣一點都不冷,只是沒有門……。
我住的這間房間里,有兩個床位,房間里還有很多裝修用的工具,雖然很亂但很規整。
我選了靠西的床鋪,把鋪蓋整理出來,安頓著出門在外的住宿條件。
榮吉爸爸出去買菜也回來了,又一個人轉進簡易廚房里,做起了飯。小姑娘則是在她的房間里收拾。
這間房子榮吉爸爸說有125平米,三室兩廳,一衛。三個臥室朝南面,客廳里放著一張辦公桌和一張談判桌,客廳的背景牆和吊頂做的都很精美,估計是樣板。
裝修對我來說一竅不通。我想,學習的東西應該很多。
我在客廳里站了沒多一會兒,榮吉爸爸就做出來三個菜,聞著味道不錯。他讓我洗三個酒杯,說一會兒有個人要過來。
剛把酒杯洗好,一個個子不高長相賊眉鼠眼的中年男人進了辦公室,說話聲音特別大,一進門就說
“榮老板,過年好”
榮吉爸爸在里頭說
“過年好,過年好,先坐,一會兒就好”
不曉得這個人干嘛的,只感覺他和榮吉爸爸很慣。這個人沒有坐而是進了小姑娘住的房間,和她說起話來。
榮吉爸爸,手里端著兩個菜,站在小姑娘門口說
“來吃飯”
我沒敢自己坐,看到他們都坐下,我才坐下。
榮吉爸爸坐下後,跟這個人介紹了我,也像我介紹了小姑娘和這個男人。原來小姑娘姓潘,這個男人姓石。
听他們聊天得知,小潘是設計師,石姓男人是這個小區物業上的人。
眼前的這幾個人,估計日後聯系會多些。看著他們聊的前仰後合的哈哈大笑,坐在一個桌子上的我顯得有些格格不入。雖然和他們喝了酒,我卻沒有一點想要發表自己意見的想法。
小潘,吃了幾口沒說話就回房間去了。我傻傻的看著這兩個人談天論地,互相吹捧。
心里想笑卻又笑不出來!
榮吉爸爸和石姓的人把杯里的酒喝完,讓我把桌子收拾了。
我收拾了桌子,給他們燒了一壺水,泡上茶,又把碗洗了。才進了沒門的臥室。房間里,除了小潘的住的房間有一個門簾,我和榮吉爸爸住的房間都沒有門,只是在門口立著一塊板子。
洗涑了一下,泡了泡腳,拉上板子,一個人躺在他鄉,看著毛坯的屋頂,我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心里憋屈的只能自己消化。所有的所有都會過去,都會熬出來。只是隱約覺得自己在這里不會有太多的作為。
也許來時的“開始”只不過是另一段需要承受的“結束”。
我慢慢體會著這段需要承俯的路程,對與錯也只能靜靜的等待時間的驗證。
客廳里他們的談話聲漸漸消失,趕路後的累,安睡是最好的放松。
冥想著進入了放松的夢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