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的心

第21章節 繼續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中玄子 本章︰第21章節 繼續

    “繼續”不是“堅持”的解釋,更不是借口。“繼續”是“堅持”的表現,是在路上的一種內在持續,是對生活不甘心的態度,是向往夢想的基石。

    我渴望夢想彼岸是成功大道的綠茵地、渴望在生活中得到自我救贖、渴望來自上蒼的眷顧,讓我懂得感恩。

    有人說“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也有人說“施恩莫妄報”。前者是受者,後者是施者。不同的角度,不同的心語,卻有著相同的感知。命運給予了太多的良知去感知每一次遇見。不平凡的路上總能感知到一份艱辛的付出。

    正月剛過,村子里外出的人忙忙碌碌的又繼續啟程。人們習慣了特定的時間里有這樣一次趕腳。沒有走的人像是被什麼攆著也要往出走。我知道這是上進心。

    開春,預示著新的生機勃發。第一次拿著鋪蓋出發,這次的目地我很明確,我想學手藝,學一個木工活兒。成了手藝人立足成家,簡單的過日子。這是我年後反思得出的結論。我不敢空想不切實際。我想踏實,踏踏實實的有一個方向有一個目標。

    有點累了,只想簡單。

    我期待這次榮吉給予的幫助能有份收獲。我也相信自己可以沉下心來做一件事情。

    榮吉和我相約正月二十日上午9點以前在省城見。

    忐忑的心又要離家了,然而父母似乎已經習慣了我來來回回,對我這次離家他們沒在過多囑咐。

    早晨偷偷起床,安頓好行李鋪蓋,悄悄離了家。

    我害怕驚醒他們,怕他們為我擔心。我想做個懂事的兒子,想通過自己的努力讓他們過的好一點,為我驕傲。

    活著的意義在我看來,不僅僅是為自己。一代一代的傳承需要領悟感知生命的價值。

    我希望自己的價值是讓家人過的好。

    星夜兼程,我還是沒有看到“啟明星”?

    照亮我的不是月光,也不是路燈,而是神往的征途。踏著熟悉到可以閉著眼楮走完的村間小路,萌黑的清晨公路上看不到一輛車燈,只是時不時的拉煤火車燈光一線。

    太陽照常升起的地方,一輛大巴迎面而來。車上乘客依然很多,也許是大家都趕時間,也許是因為這個時候的車票價比其它時段便宜。車上的人臉上洋溢著笑容,他們像是要去幸福的天堂。我卻總是憂心忡忡,未知的路途,我感覺到了一種無法言語的痛。

    夾帶著淡去的年味大地回春,正月月末沒有人還會想起剛剛過去的味道。

    大巴車行駛途中人們變的安靜起來,短暫的享受又要迎來一年的汗水。

    命運在這一刻訴說了使命的安放各自天命!

    大巴車下了高速,向城區駛進,三個小時的行程,暈暈乎乎的天已天亮了,到了省城心情透亮,像是開了一扇窗,看到希望就在不遠處!

    省城道路兩旁路燈上懸掛的燈籠,被工作人員一一取下來的情形,意味著城市生活恢復了日常節奏。

    到了q  ch 站,一大波一大波的人,不停息的向著城市分散。大家都是大包小包,大卷大箱,急急忙忙的找著熟悉的路線,向著方向前進。

    下了大巴車,扛著鋪蓋卷、拉著行李箱,加入到了前進的隊伍。

    天氣不熱卻出了一身汗,第一次扛著鋪蓋卷出門,有點憋屈有點不適應。

    記憶中除了農民工和剛入學的人會帶鋪蓋卷,好像沒誰會帶鋪蓋卷出門了。

    榮吉跟我說的地方我不太熟悉,只好得車過去了。

    不知道是自己不會生活,還是兜里沒錢,每次打車心跳的都特別快,眼楮不停的盯著計價器。

    我一直覺得生活里不需要花的錢沒必要支出,積少成多也是筆大的開支。最後養成了習慣,行成了特有的性格“對自己不舍得,對別人舍得”。

    我總是不明白生活的本意,一直在追求找尋著其含義,可一直找不到d   n。這條路很長,很長,我不知道自己還需要走多久才能看到想看到的……。

    到了榮吉跟我說的地方,下了車找了半天都沒見他,便撥通他的di n hu 

    “榮吉,我到了,你在哪呢?”

    “噢,你稍等一會兒,我馬上就過去了”

    “好,那你過來了聯系我,我就在你告我說的這兒等你”

    “好,那先就這”

    掛了di n hu ,一個人傻傻的在路牙上等他。看著過往的人,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和我一樣,也在找尋生活的d   n。不過我很羨慕他們,因為他們有伴同行,而我一直都是一個人。

    點燃一支煙,邊等邊吸。說實話此情此景我像極了一個外出務工的農民工。我很享受這樣的時刻,因為我知道,這會是一段美好的回憶。

    看了看時間,已經半個小時過去了,榮吉還沒來。想必他該是有事,咱是求人家,也不好催,只好繼續等!

    等,是天底下最痛苦的的念想。他能讓你抱有的希望瞬間破滅,也能讓你嘗到幸福的味道。我想,堅持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我和榮吉是小時候的朋友,俗話說“衣不如新,人不如故”,這種感情一直留在童年的記憶中。

    榮吉到了高中跟著家人到了省城,之後我們就很少有聯系,當兵的時候偶爾會有di n hu 聯系,但總是很少。在我們幾個發小中,也只有他的想法和我不謀而合,能探討一些人生步驟。

    這次找他幫忙心中沒有底,因為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順利的走下去。

    榮吉的父親,我只見過一次,那也是小時候的事了,對他的父親我沒有太多的印象,只知道榮吉小的時候父母不在身邊,一直都是他的姥姥帶著他和他姐姐。小的時候不明白這些東西,長大了再去看這些東西,我不敢想象為了生活究竟要付出怎樣的代價才能換來真正的想要的東西。

    呆呆的、傻傻的站在路邊,不記得抽了多少根煙,肚子咕咕叫了才想起我已經等了很久。正準備給榮吉打di n hu ,馬路對面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凝神一看是榮吉。他示意我在原地等,然後上了一輛面包車,面包車在路口掉了個頭,停在我跟前,榮吉從副駕駛座上下來,跟著車上又下來一個年輕人,開車的人也從駕駛室下來,他們很熱情的和我打招呼,榮吉說

    “旋的,不好意思,有套房子出了點問題,才處理完,等的累了吧?”

    我笑著說“沒有”

    榮吉掏出煙遞給我一支說

    “這是我姐夫,那個是我爸爸,把行李放到車上,你跟我爸去hq那邊,我暫時還不能去,今年實習期,實習完了我就過去”

    榮吉的爸爸看上去不愛說,他打開後車蓋,榮吉的姐夫幫我把行李放到車上。

    第一次見他的家人,感覺到很親切。榮吉常常是不拘一格,他沒我想的多,所以一直都很簡單。

    放完行李,榮吉的爸爸就上了車。

    榮吉說

    “旋的,那你也上車吧,我和我姐夫先走,去了那邊有事就和我爸說,別見外,你的情況我和我爸說了,他會給你t  g ng力所能及的幫助,你別想太多”

    心里突然發酸,感覺榮吉比我成熟很多,囑咐的話像個大哥一樣。

    我笑了笑說

    “行,我知道了,你也一樣,咱們di n hu 聯系吧”

    榮吉說

    “行,上車吧”

    我上了面包車,車窗里看見榮吉和他姐夫急急忙忙的過了馬路,榮吉的爸爸一直看著他們坐上出租車,才發動引擎。面包車向著城郊的高速路口前進,我不敢看榮吉的爸爸,他也沒和我說話,一直到上了高速,榮吉的爸爸讓我從後座上給他拿煙,我們才正式開始交談。

    他問了我一些家庭狀況,對我說

    “榮吉和我說你的情況了,咱們都是自己人,不要太拘束,老干這塊的話等你去了再和你細說,咱們先去趟xz那邊有個工地,我去看看”

    “老干”就是“干爸爸”的意思。在老家,相處的很好的朋友稱呼彼此的父親就以“老干”相稱,稱呼母親就喚“干娘”。我一直都叫不出口,只因為相處的好的朋友,雖然好總覺得沒到那個份上。榮吉的爸爸,倒是讓我內心瞬間釋放,原來人和人相處如此簡單。

    一路上他沒拿我當外人,跟我聊了很多很多,我幾乎沒怎麼說話,除了說“嗯,是,對”,我沒有說多余的話。

    榮吉的爸爸給我的感覺是︰他經歷了很多,心里有很多的苦,他很上進,一個父輩的人還有這樣的思維跟實際行動,讓我心生敬意。

    對他,我有了太多的好奇。

    就這樣跟著榮吉的爸爸,向著陌生的地方,一路向前!

    我們下了高速進入xz市,眼前這座留下短暫記憶的城市,其實我一點都不陌生,但也不熟悉,因為我沒有好好看一看這座城市的容顏跟繁華。

    榮吉的爸爸開著車熟悉的在城市街道穿行。

    不大的城市,卻有著很多意猶未盡的感覺。除了陌生再沒有什麼更好的看頭。

    跟著榮吉爸爸到了一個小區,小區門口的保安見他進來,熱情的和他打招呼,他也熱情的遞上煙,保安開啟圍桿,一腳油門,榮吉的爸爸臉上露出一路上沒有的自信和笑容。我心里知道,這是一個男人該有的尊嚴和信心。

    面包車停在一幢樓的單元門口,榮吉爸爸說

    “走,下車”

    跟在他屁股後頭,進了樓內,他掏出鑰匙打開一樓西戶的房門說

    “這只是老干其中的一個點”

    我似懂非懂的點頭說“噢”

    進了房間,里頭很亂,地面牆面都是毛坯,除了客廳里放著一張像樣的辦公桌和電視背景牆,這間辦公室沒什麼吸引人的地方。不過一進門就能知道這是一間裝修公司。

    房間里特別冷,有點潮。榮吉爸爸說,工人們還沒有來。

    我不知道他來這里干什麼,呆呆的跟著他,肚子餓的沒有一點力氣。撕了點衛生紙,擦了擦客廳里放著椅子坐下,只見榮吉爸爸不停的在房間里走來走去,不停的接打di n hu ,不停的點煙吸煙。听他打di n hu 的內容,大概是和一些客戶說他開工了,還有就是通知工人,還有什麼關于錢款的事。大概老板就是這個樣子,只不過榮吉爸爸身上有老板的氣息卻沒有老板的姿態,我一點都看不出他是老板,即便是這間很亂的辦公室是他其中的一點。

    榮吉爸爸打了一通di n hu ,臉上洋溢著,我看不懂的幸福。他嘴角上揚開心的跟我說

    “兆旋,老干這攤子鋪的很大,營生也很多,才打了幾個di n hu 今年的活兒不發愁了,你是榮吉的好朋友,有什麼不懂得就跟我說,咱們是一家人不要見外”

    我看著眼前這個自信滿滿的中年男人,心生羨慕,在他身上我看到了很多我不曾明白的東西,我像是看到希望一樣對他敬仰不以。

    我一直渴望跟一位賞識自己的老板,通過自己的努力得到認可,慢慢的積蓄自己的能力。我感覺自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懷著一顆希望之心,內心的石頭沉底了,如釋重負的心情,我笑著對他說

    “謝謝你老干!”

    榮吉爸爸遞給我一支煙說

    “不客氣,咱們以後再說”

    我說

    “嗯”

    他抽著煙,掏出di n hu ,不知道給誰打的,說了幾句話後,他轉身對我說

    “兆旋,咱們走吧”

    他走在前頭,我跟在他後面。我鎖上這間辦公室的門,跟著他坐上面包車,去一個只有他知道的地方。

    跟著他我不敢多說話,只見他煙不離手,一根接一根。我以為是要去工地,結果到了一個繁華的地方他把車停在路邊對我說

    “你在車上等我一會兒,我去去就來”

    我沒吱聲,他拔了車鑰匙、下了車、關上車門,揚長而去。

    我沒瞅見他去了哪個方位,只是對他總是看不明白,讓我心生疑惑。

    空著肚子,沒心思琢磨多余的事情。呆呆的在車上等。

    前窗的玻璃外頭天越來越暗,在這個離家不是很遠的城市,我想起了父母,我不知道他們在家做什麼?是不是還在擔心這個不孝的兒子?這一年讓他們操碎了心,我心里頭難受,不知道和誰去講,強忍著一步一步的走,往前走不敢怠慢。

    心里的酸痛讓我忘記了“餓”,徘徊在十字路口,我不知道接下來又是什麼樣的路程,只能自我安慰的“繼續”在生活的奔頭里。

    忘乎所以的想著不著邊際的未知,榮吉爸爸說的一會兒實在是太久了。

    孤零零的躲在車里開始有點寒,正準備下車走走,車門開了。是榮吉爸爸,他長喘著氣說

    “誒呀,冷了哇小兆,哈哈,今天不早了,咱們明天走,先找個住的地方,吃點飯”

    說完他啟動了車,沒等車熱,一腳油車子搖搖晃晃的進去市區。

    天黑了,車燈照亮的地方像是在夢里,夜晚的城市總會讓我眼前一亮,看不透城市真實的一面究竟是什麼樣的容顏,不過我還是喜歡夜晚的城市,因為只有夜晚它才像電視里的都市。

    榮吉爸爸,把車開到一個巷子里,巷子里人來人往看上去特別熱鬧,我不知道我們現在在哪里。但我很確信,這地方榮吉爸爸經常來。

    他把車停在一個他很熟悉的地方,跟著他下了車,我才知道這是一個城中村。跟在他屁股後頭,進了一家小賓館,只見他和店主很熟悉,開了一間房後。

    他說去吃飯,又跟在他後頭。

    我們進了一間不大的小飯店,這間飯店人很多,主營羊湯。

    榮吉爸爸讓我找位置坐下,他跟老板點了餐後又出去了,不一會兒就上了三個菜,一個涼菜兩個熱菜,我很餓但不好意思吃,只好喝著水看著盤子里的菜等他。

    我還在想他去了哪里,榮吉爸爸拿著一瓶白酒和一條煙進來了,他讓老板拿了兩個杯子過來,邊拆煙邊說

    “榮吉說你當過兵,應該能喝點吧,不多就一瓶”

    我笑了笑,沒說話。

    他拆開煙拿出兩包,給我拍桌子上一包煙說

    “晚上抽”

    老板拿過酒杯後,他擰開倒了滿滿兩杯。提起杯子放到我跟前說

    “來,先整一口,天氣冷暖暖”

    跟他踫了杯後,他拿起筷子說

    “吃吧,這間飯店我經常來,味道不錯,一會兒嘗嘗他家的羊雜面”

    我拿起筷子,不停的往嘴里送,他見我吃像笑著說

    “餓了吧,我這個人每天到處跑,吃飯沒規律,讓你跟上我挨餓了,來和老干喝一個”

    我端起酒杯又跟他喝了一口,借著酒勁,他又跟我說了很多話,空腹喝酒一下就上頭了,暈暈乎乎的在這間店里,我和他一直把酒喝完。因為感觸,我內心有些不好意思,來的時候什麼也沒有給人家拿,我想著我來買單吧。我們吃完後,我去買單卻被他拉住,他買了單後說

    “以後跟我出來吃飯不要這樣,啊!”

    一句簡單話,讓我心中慚愧。

    自從跟上他,我沒有多余的話,只是傻傻的看著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每一次方式。

    成功不易,我不知道他經歷了什麼。以前多多少少听榮吉談過家里情況,他爸爸也是這幾年才翻起來。我想,從失敗到翻身這樣的過程,一定很艱辛。

    他成熟的面孔,不拘一格的做事風格,感染了我。我突然下定決心要跟著他干。

    回了賓館,他簡單洗涑了一下,躺床上就睡了。

    房間里有電視劇,有電腦,這兩樣東西我都不感興趣,可不知道為什麼卻睡不著。

    我怕看電視吵到他,就打開電腦,瞎看看。看著看著,我點開了一個網站,越來越興奮,不知道哪里來沖動,**起來。一陣舒爽過後,我感到沮喪,為我的行為感到羞恥,可事情已經做了,只求沒有被榮吉的爸爸發現,而看不起我。

    身體緩解疲勞後,沖了個澡,躺在床整理著自己一天的思緒。

    人生路上需要“繼續”、需要“機遇”、需要“轉變”、需要“吃苦”,需要太多太多的東西。

    我期待這樣的“繼續”,有一份安份的沉澱讓我真正站起來,成為期待的樣子。無論接下來是什麼樣的路程,我都會努力向前,我對自己說“睡吧旋子,加油”。

    閉上沉甸甸的眼楮進入一個沒有人打擾的世界,我睡了!

    我會“繼續努力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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