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滋生,氣濕水濁。
落春樓,春三娘滿臉憂愁,似雨水潑過細柳,最是煩惱不過。
“該死的,是誰亂嚼舌根,將老何s ch 生瘡之事透露出去的,現在大家都在傳,落春樓將客人**買賣。”
春三娘氣呼呼的拍桌,道:“這些浪蹄子,早跟她們說過,要咬緊舌根,客人的**也是我們能動的嗎!”
“行了,別給我演戲了!”方智冷笑道:“這不是正合你心意,你就顧著這點生意,從不考慮盟主的事。”
“可別忘了你姓方,你爹是白虎盟盟主。”
“現在知道我也姓方了,我娘死的時候,方家不說,**之女永不列入租譜麼!”春三娘眼角含淚冷笑。
“m i m i,若是不認你,爹爹何苦為你買下這落春樓!”
望著m i m i泫然若泣的神色,方智焦急道:“爹也是沒辦法,你也知道那些族老多可恨,也就這些年,他才將那些老人清理。”
“我知爹爹不容易,也不是不想幫他,只是這事確實不好辦,這青樓本是**事,若是光明正大買賣消息,定會惹得客人懷疑。”春樓蹙眉道。
“是我想茬了,本想斷了春風樓根基,逼迫他們退步,我們再開始神兵靈藥買賣”方智饒了饒腦袋,神色悠悠道:“既然暗的不行,那就明著來吧,二十年之期已近,說不得要做過一場了。”
——
何塵拭劍吞吐月華,心髒似新月滿盈,不在吸收月華。趁著心神充沛,他控制月華滲入腎髒,似轟的一聲,腎髒似被月華點燃,骨骼寒冷發顫,他穩住心神,控制月華不斷涌入,過了一會兒,心神耗盡退出觀想。
何塵起身,感覺身體輕盈,隨手一拳打住,筋骨中生出無窮力,空氣 啪爆鳴,腎主骨,藏精納氣。
這月華煉體是雲娘教他的,樓內學的是星力煉體,可雲娘說星力渙散,煉體只能淬精,不能蛻凡重生。
劍身刻著奇異紋路,似字非字,血液在紋路流動,那一道道紋路似活了過來,牽引著月華落來。
何塵用清水擦洗,每洗過一個字符,那月華便從劍上消散。那紋路便是符文,他未練成真氣,每日用靈獸血洗劍,以血液中靈力激活符文。
第二天,何塵乘著晨風,來到春風樓,樓內似有些壓抑,大家神情嚴肅,似要交談卻不說透,似樓外那濕濁的空氣,風雨欲來而為來。
他走進萬事屋內,雲娘正守在門旁,見他過來,雲娘拽住他手,急切拖著他向里屋走去,道:“先別問,跟我來。”
兩人走進里屋,見黑色錦衣男子端坐,正是樓主何春暉。
“樓主安好”
“嗯,請坐”何春暉濃眉大眼,柔和望向何塵,道:“小塵兄弟,你很不錯,我听雲娘說了,將萬事屋打理得有條有理,又出奇謀化解落春樓之事。”
“呃,是雲姨的功勞,屬下只是略微提點”何塵有些懸乎,這是唱的哪一出,捧得太高怕摔死呀。
“塵兒,你就別謙虛了,這次是好事”雲娘拍了拍他肩,朝他擠眉弄眼道。
何春暉輕笑,道:“年輕人要有鋒芒,只是別學你雲姨,她是剛過易折。”
“老頭子,別在塵兒面前說我壞話,說正事。”
“嗯,這次白虎盟暗虎堂要以落春樓為據點,在北山城建立分堂,我們春風樓自是不讓,恰逢方寸山選拔弟子之機,兩方約斗派十八歲以下年輕人出戰。”
“青龍會弟子眾多,怎會想到我呢”何塵不解。
“十五歲方可學觀想法,春風樓年輕弟子,蘊髒有成的不過三人,更何況你學的是月華煉體,底蘊更勝他人,若我沒看錯,你已蘊養心腎二髒,更是非你莫屬。”
“呃,弟子自當竭盡全力”何塵正待考慮,卻被雲娘拉扯著腰肉,他只得先應下來。
“好,你為春風樓出力,自是不會虧待你”何春暉從懷中取出一副畫卷,小心放在桌上,道:“這是春風細雨圖,你好生感悟。”
“閣主,別忘了那三兩雪蓮”雲娘提醒到。
“這雪蓮少不了你的,今日就會讓人送來”何春暉橫視他一眼,重重踏步走了出去。
“這圖,莫非是真意圖”何塵摸著畫卷問道,這圖很簡單,一為春風,一為細雨,這圖栩栩如生,那風雨似直入腦海。
“呵呵,不錯,雲姨可不做賠本買賣”雲娘笑嘻嘻坐了下來。
“可我沒學過武功,這比武怎辦?”
“不妨事,閣主又不知道,這東西到手還能吐出去呀”雲娘雙眼眯起,道:“還有十天,也未必不能成功,你先領悟這春風之意。”
雲娘展開畫卷,白色光華在畫上一抹,那風畫上鑽了出來,又滲入何塵腦海。
“快觀摩冥想”雲娘急切道。
何塵閉眼放開心神,感悟這風之真意,風無形卻有意,那風中暗含一個個符文,心神接觸符文,腦中似轟的響過,他明白了符文的含義,那是風紋,是風的構成,清風,狂風,龍卷,都是由這小小符文構成。
“明白了麼”雲娘問道。
“似明白了,我先試試”何塵在腦海冥想風意,一筆一畫,體內月華涌動,一個個風紋刻出,清風在他身周吹起,他試圖操縱這風,推動腳步前行,腳下風起,一步跨越兩米,似听噗的一聲,風紋碎裂,清風散去。
雲娘扶住他,道:“穩一些,慢慢來。”
何塵輕笑道:“不妨事,是我太急了。”
“這便是符文,有人說符文是天地的文字,有人說符文是天地的經脈,可不管哪種說法,符文是人與天地溝通的橋梁,神意蘊藏在符文中,借助符文溝通天地的力量,這便是法術。”
連續五天,何塵都在修煉這風紋,時而引風在腳下飛奔,時而在手上旋起落葉,時而吹起茶杯,這法術讓人沉迷。
“塵兒,你的風紋已熟練,現在時時候練習劍法了。”
“劍法,還剩五天,來得及嗎?”何塵有些疑惑,年刀月棍十年劍,這劍法五天能練成麼。
“呵呵,那是普通人的法子,你是天才,我也是天才,天才的事能叫事嗎?”雲娘眼角眯起,似狐狸般笑起。
何塵心里發顫,這個表情他已見過很多次,那是狼遇上羊,貓叼似魚的表情。
果然不出何塵所料,地獄式的修煉之路開啟了。
“塵兒,練劍有兩點,眼快,手穩,這馬蜂正是練眼的最佳選擇”雲娘將蜂窩戳破,使出狂風步飛奔而過,道:“好好加油,別受傷了。”
何塵嘴角抽動,他的步法跑不過,只能硬踫硬了。
馬蜂嗡嗡似炸彈轟鳴,漫天的蜂影似暴雨梨花,何塵眼力極好,每一根蜂針都清清楚楚,上下左右全身都有馬蜂射來,只覺似萬箭穿心之勢。
他瞬間平復心神,腦中冥想風意,心神引動月華化作一個個風紋,風力涌入手上劍上,青塵劍嗖嗖刺出,一瞬間連刺六劍,似听見細微 啪聲,四只馬蜂被刺破肚皮,不屈的雙眼瞪視著。
嗡嗡,兩只漏網之撲面而來,誓要為兄弟報仇,卻見一道微風襲來,將馬蜂吹開,何塵左手生風,指頭連彈兩次, 啪彈響空氣,兩只馬蜂身子爆開。
戰斗仍在繼續,馬蜂瘋狂的進擊,何塵一次面對是六只,十只,十五只馬蜂,劍法越來越精準,他的劍瞬間刺中四只,五只,六只,每一道劍光都射落一只馬蜂。
青色的劍光在密密麻麻的蜂影中穿梭,何塵學會了閃避,往馬蜂薄弱處躲閃,他學會了如何分化敵人,每次解決最近的那些馬蜂,再解決遠一些的馬蜂。
“嘶,嘶,輕點”何塵嚎叫道。
“塵兒,對不起呢”雲娘給他敷臉,心疼的摸著他臉上紅腫。
“好啦,我不生氣了”何塵握住她手安慰。
連續兩天,何塵都在與馬蜂爭斗,從五分鐘解決馬蜂,三分鐘,兩分鐘。從第二天下午開始,他就已不在被馬蜂蜇到了。
他的劍已達眼隨劍動的境界,這馬蜂練劍算是成了。
第三天,兩人來到瀑布邊,雲娘在瀑布後岩石上畫出一個個圈,道:“一個劍客,在任何壓力下都能準確刺中目標。”
何塵握住青塵劍,月華刻畫風紋,劍光順著風力刺出,旋力四面八方涌來,劍刃從石邊滑過。
他也不氣壘,一遍遍刺出長劍,摸索力道的不同,從偏離一尺,到五寸,三寸,終于刺中石圈。
他不斷適應瀑布的節奏,加快出劍速度,一秒兩劍,三劍,五劍,終于接近了平常劍速。
瀑布下,劍光化虹,斷開激流,瞬間五劍刺在青石,石上並排列著五道劍痕。
何塵回頭望向岸邊,不知何時竟已下起小雨,雨水滴答滴答落在石上,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明日便是比斗之日,你是來為我祝興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