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陽回天,寒氣從大地退散,草長鶯飛,蟲豸從冬眠中醒來。
驚蟄日,三月樓,滿盈的游客在樓上守著,望著樓外論武台,暗虎堂與春風樓對上了,此刻正是春閑時分,大家正無聊的發悶,這一次比斗,像是爆竹點燃了大伙的熱情。
暗虎乃凶煞之星,是白虎盟的一柄利刃,這次比斗排的是經驗豐富的新銳sh sh u,此次是志在必得。
春風樓自是不用說,以經營買賣為主,若論財力自是不怕,若是較量武力,大伙可不看好。
“第一局,何落獅對陣春三娘”裁判拿出兩方名單,驚訝念道,春三娘不是嬌滴滴的美人麼?
何落獅人如其名,身材高大,握著一柄兩米大刀,刀勢虎虎生風,凶悍的向春三娘砍去。
春三娘乃北山第一美人,也不知哪個狠心,竟讓她對陣這彪形大漢,眾人忍不住唏噓,恨不得上陣宰了這魯貨。
黑色刀光襲來,春三娘神色淡然,長袖似流雲鋪開,迎上了那刀光。
狂爆的刀勢斬來,誓要將這白袖連人一道劈開,何落獅可不懂歉讓,他從小在山寨長大,以豺狼虎豹為伴,這m i n 看起來還沒牛肉順眼。
眾人不忍看下去,卻見叮的一聲,長袖擋住那刀光。金色的陽光照耀下,那飛袖纏繞菱形冰晶。冰袖似銀龍飛舞,不斷纏繞變化,袖尾似藤纏甩落,不斷打向敵手。
冰袖似龍蛇起舞,何落獅的刀法也極為迅捷,刀光分合攔住,兩人越打越快,連對數十招,何落獅卻覺身子越來越冷,寒氣不斷在體內淤積。
又一次踫撞後,何落獅壓不住體內寒氣,一口淤血吐出,被春三娘見機點在腦門。
春三娘勝了,樓上看客不今竊竊私語,想不到此女竟身懷高明武藝,有些曾想調戲此女的,此刻只覺後怕。
兩名道士穿著斜月三星道袍,對著樓下指指點點。
“師兄,這春三娘不錯,已蘊養了四髒,今年才十七,若能在十八歲點燃氣海,在我方寸山也算天才了。”
“嗯,不錯,這落日界倒也有些好苗子,這次登仙大會,你我算有些交代了。”
“春三娘勝,第二局李如龍對陣方夜”裁判念道。
李如龍正是那李閣主佷兒,他的天賦不錯,後來听雨閣補缺,還是領了職司。
李如龍和方夜落是蘊養了一髒,兩人速度力量相近,可那方夜練的sh r n之法,對敵經驗遠勝,摸清理如龍招數後,一招搏命法引他露出破綻,方夜勝了。
“第三局,何塵對陣方逆水。”
何塵走上擂台,想起閣主所言,若三局全敗,則春風樓無法阻止,若這局勝了,黑虎堂不得入北山城。
“這小子怕是不行”
“春風樓也只能听听風月,不能要真刀真槍”
樓外人聲嘈雜,心神煩憂,他排除煩惱,心神凝聚場中,聆听風的聲音,敵人的呼吸聲,一切聲音在腦中匯聚。
吟,劍光似水奔流,劍勢逆水斷流而來,好快的劍,只是一瞬,便已刺入胸前一尺之位,何塵心神空明,清風吟唱,劍光極速落入奔流。
噌噌,青白劍光似電閃交匯,劍光瞬間連刺,四劍,五劍,六劍,一瞬間對刺六劍,劍尖爭鋒相對。
眾人只見劍光幻影閃過,也不知過了多少招,青白的劍光閃耀,似蓋過了這金色的日光,劍光若虹,只听噌噌的踫撞聲,才知這劍刃在踫撞。
“糟糕了”雲娘焦急望向場上,兩人對刺不分勝負,可塵兒只會刺這一招,若是對峙下去,會被發現的。
方逆水感覺不對勁,這人劍速極快,刺劍精準毫厘不差,只是此人為何只是直直刺來,有些古怪。
何塵也發現不妙了,他只會刺劍之術,可是那人劍速不在他劍下,他的劍刺不過去。
方逆水經驗豐富,雖然不敢相信,但這人確實不通劍法,只會刺劍之術。他心下有了對策,劍光不在直來直去,以雲劍撩劍為主,劍光曲折變化,挑動敵手變招。
何塵漸漸不支,他只會以刺劍變化方向,卻不敵敵人各式劍招變化。
白色劍光漸漸佔據上風,似牢籠般困住青色劍光,局勢越來越險,何塵連連退避,劍光擦著身旁而過,九守必失,他的劍亂了。
他不甘心,雖然已料想過失敗,但真到此刻,他只覺一股怒火在心中滋生,火焰綿延五髒六腑,滲入腦海心神,心神隨著怒火燃燒,體內月華匯聚風紋,那風紋在火焰中扭曲拼接,變成一個個新的符紋。
隨著新的符文出現,清風變得狂暴,風力旋轉成氣旋,肉眼可見狂風吹來,何塵的劍順著狂風斬出,似毫不費力般,劍速超越了以往的極限,蹭亮的劍光似刺破鏡面,極速刺向敵人。
白色劍光急急回防,卻在毫厘間錯過,青色劍光太快了,方逆水只覺空氣沉重,費盡全力也只是微微撇過身形,那劍光卻不受阻礙,以肉眼難見的極速刺來,他眼睜睜的看著劍光刺靠近,刺破衣衫。
“第三局,春風樓何塵勝。”
“師兄,看這人氣血,不過兩髒境,竟然領悟了符紋,還是二元狂風符紋。”
“那是月華煉體,月華蘊養心神,此人的觀想境界極深,至少達到入定境界,才能控制月華。”
“春風樓何塵麼,兩髒境界領悟狂風符紋”道人悠悠嘆道,他在五髒境才做到的事,這世間天才何其多,也不知你是明月當空,還是流星飛逝。
“塵兒真是天才啊”雲娘喃喃自語,只有她才知道,他初次觀想便能入定照神,尋常天才入定也需數日,何塵的對觀想的領悟,快趕得上傳說中的先天道胎了。
滿堂的喧嘩,卻與何塵無關,他只是沉醉在狂風符紋中,如痴如醉,法天地的共鳴,每一次施法,對天地都有新的認知,法術也是自我的洗禮,每一次施法,心神更貼近自然。
驚雷乍響,風起龍蛇,何塵從入迷中回神,手指捏住旋風,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