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莎看著他的高削的背影,只覺得不寒而栗。雖然不知道這人是誰,但隱隱感覺,比蔣成都難伺候。
不管外傳蔣大司令再鐵血手段再狠辣,也還是她所謂的表哥,說到底也不會對她怎麼樣。
雖然她還是不想回去。都被掃地出門了,哪有再回去,看他們夫妻恩愛天造地設的戲碼?
可是這人此地,真的不宜久留。為了我的身家清白,也為了我的小命,咳咳。
她看了一眼窗外,外面是一片灌木叢和鐵欄。二樓而已,簡單。
她扯過床單,使盡全身的力氣,牙手並用,撕成了條塊,從窗戶口甩了下去,在窗欄上打了個結兒做固定點,順著攀了下去。
安全著陸,除了右腳底被割破,有碎渣滲了進去,還有右腳踝被那男人給扭傷了,別的一切安好。
承受著來自右腳的疼痛,芭莎咬著牙,開始翻越欄桿。
欄桿不高,也本不難爬,就是腳傷了,才好生折騰了一番。但好在大半夜的沒有什麼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總算翻過去了,借著別墅里面的燈光,她看見周圍就是一大片農田。
她的右腳幾乎已經不能走路,但此時根本顧不上那麼多。她深一腳淺一腳,一瘸一拐的,但還好土地是松軟的。
等天亮了再考慮到哪里去吧,現在走得離別墅越遠越好,她想。
此時,那個男人回房了,看見屋內空無一人,又見得纏在床檐上的床單,不由得明白了一切。
“啪嗒”一聲,紗布剪刀棉球什麼的灑了一地,黃色的碘酒潑到白色的羊絨地毯上
碘酒跟芭莎殘留的脂粉味融合在一起,在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奇怪的氣息,濃郁撲鼻。
他“砰”地甩下房門,三步並作兩步地走到樓下大廳,立馬喊來了保衛,猛地一拍桌子,只一句話︰“那個女孩子逃了,追。”
然後一時間,別墅的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都涌出來了人馬。
看報的女人冷冷地白了他一眼,悠悠道︰“還真是巧了,也有你降不住的人?”說著便不再理他,目光依舊在報紙上掃著。
“叮鈴鈴”茶幾的電話鈴響,女人接過,“喂,你好,顏公館”
這時候他不由分說一把奪過電話,就听到听筒那邊傳來一陣急吼,果然是蔣成。呵。
一向冷靜鎮定的蔣司令各種歇斯底里︰“喂,說,芳菲是不是在你這兒。”
“嗯,對呀,蔣大帥不用找了,她好好的呢。”他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立馬就把電話給掛了。
原來,她還叫芳菲呀,沒想到蔣成還真這麼擔心她,咳咳。他想著,嘴角勾起了一縷奇怪的笑。好像,還挺有意思的。
“蔣大帥,蔣成?你怎麼又跟蔣司令扯上關系了,那個女人她是蔣成的人?那勸你還是最好別打那個主意。”女人放下報紙,滿臉詫異地看著他。
“哦,蔣成的人在追她,我順手做件好事罷了。不用你管。”說著他便吩咐管家︰
“待會要是蔣司令的人上門,誰都不要開門,就說司令要找的人已經睡下了,知道了嗎?”
管家心領神會。他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上了樓。
“逃?這個女人,腳心還有碎渣子呢,腳踝也已經扭了,她又能逃到哪里去。
不管,四處都是我的人馬,就是找,也要我比蔣成先找到她。”
芳菲,芳菲,人間四月芳菲盡,這名字倒挺有意思的。他心里一遍一遍念叨著,嘴角勾起了一絲帶點邪魅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