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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志勇心里一緊，全身上下所有的肌肉跟著一起緊繃起來。
不是因為警惕，而是因為本能之中的某種情緒。
“這……”
哪怕是經過了短暫的躑躅之後，他的聲音還是顯得有點顫抖︰“這事您……您都知道了？”
“你說什麼事？”
趙揚猜得到他的心思，微微一笑，說道︰“我剛才告訴你，你的生意被人盯上了，你應該意識到的，我也在今天晚上的交易現場。”
“嗯？”
田志勇再一次一愣神，他的想法和趙揚話鋒之中流露出來的意思有點南轅北轍，讓他的腦袋有點急切之間轉不過彎來。
“明說吧，我對你今天晚上賣給監獄局那個老費的強效藥物有點疑惑。”
趙揚不準備繞彎子，直接說道︰“據說，這種藥物是你這邊從國外進口的，但是我打听出來的消息顯示，國外好像也沒有類似的藥物才對。”
“您是問這個……”田志勇總算明白了趙揚究竟想要問什麼，他的臉色在黑暗之中瞬息之間變了數變，終于還是哭笑出聲，說道︰“趙大當家的，明人面前不說暗話我就不藏著掖著了，其實那種藥物還真不是我從國外進口的。
”
“那是怎麼來的？”
趙揚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說道︰“以你的情報網絡，你應該清楚，老費是國民政府的人，算得上是你的老同事，你總不至于在藥物上坑他吧？”
後面的話沒說，是不好意思說。
但是趙揚的意思已經顯而易見，顯然有點懷疑田志勇在拿地下黑市的聲譽開玩笑。
“趙大當家的，您沒注意我說的這個話，我是說……”
田志勇眨眨眼楮，說道︰“這個藥物不是我——從國外進口的。”
格外拉開的“我”和“從”兩個字，讓趙揚意識到了重點，他的眼神微動︰“你的意思是，國外現在的確有這種藥物？”
“現在？我不知道。”
田志勇搖頭道︰“因為這種藥物，事實上也不是現在進口的。更加準確的說，這種藥物已經在我這里存放了好些年。”
“？”
趙揚真心的有點听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擺擺手，說道︰“老田，這件事涉及到你的商業機密，如果你不願意說，我當然也不勉強。”
“趙大當家的，不是我不說，實在是這件事有點太遙遠，您突然問起來，我有點不知道從哪里開始說起。”田志勇繼續苦笑，暗中理了理思路，才又開口道︰“趙大當家的，您一定還記得幾年前，日本人曾經秘密從德國進口了一批強效藥劑吧？當時他們還曾經在江北水城的安清幫動用過，還險些給您造成了麻煩
。”
“記得。”
趙揚當然記得，安清老祖也是因為日本人的這種藥劑，在垂死之際重新獲得新生，還殺到了他的家門口。
後來，還是因為這種藥劑，經手這種藥劑的那個日本商人的兒子變成了怪物，去學校找孟毅報仇，險些釀成大禍。
“費老找到地下黑市，想要找一種強效藥物的時候，我想到的就是日本人當初進口的那種藥物，除此之外，在我的信息網絡之中，根本不存在其他的藥物可以使用。所以……”
田志勇賊兮兮的笑了笑，說道︰“所以我就把最後的存貨走了一個虛假手續，打了一個時間差，冒充是剛剛從國外進口的，賣給他了。”
“你——”
趙揚吃了一驚，差點沒從沙發上站起身來，他不可思議的望著田志勇，問道︰“你是說，你賣給老費的那種強效藥物，其實就是當年日本人從德國進口的那批藥劑？”
“是的。”
田志勇點點頭，說道︰“就是那種藥劑。”
“可是不對啊！”
趙揚皺著眉頭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種藥劑好像只有幾十支，我忘記那個日本商人叫什麼名字了，但我記得他兒子當初發狂，把所有藥劑全都毀了呀！”
“這也沒錯，當初他兒子發瘋，偷走了藥劑之後，曾經暴力捶打裝著藥劑的盒子，最終留下來的只有一堆破碎的玻璃針管，自然而然的，所有人也就以為，所有的藥劑全都不復存在了。”
田志勇說道︰“但是沒有人知道，最早發現這個情況的人其實就是我，而我也是最早一個人抵達他兒子房間的人。”
“你的意思是……”
趙揚的眼神一下亮了︰“當初你趕到的時候，發現還有沒被破壞的藥劑，你就偷偷保存了下來？”
“只有一支。”
田志勇輕嘆一聲，說道︰“就這一支，也是非常僥幸的事情。”
“當時我其實並不確定那支藥劑對我來說有什麼用，但是我想，那麼珍貴的藥劑，留在日本人的手中，遲早還會生出事端，不如讓日本人認定，所有藥劑全都被毀，算作結束。”
他說︰“沒想到，過去這麼多年之後，居然湊巧遇上費老有這種需求。我想反正放在我的手中也沒有任何作用，不如就賣出去算了。”
“留在你手里或許真的沒用，但是到了老費手里……”
趙揚的眼神不覺有點幽幽然，他問道︰“那你的人有沒有打听過，老費購買這種藥物，究竟想要做什麼？”
…………
…………
小盒子敞開著，呈現出里面鋪著絨布的軟包裝。
一支藥劑靜靜的躺在小盒子的內部，似乎因為本身的功效問題，流露出一絲絲的神秘氣息。
藥劑的旁邊，配送了一支注射用針管，只要去過醫院的人都明白，這支針管就是為了使用者使用這支藥劑的。
頭頂上的燈光略顯昏暗，落在費老的頭頂上，把他的面孔用陰影折射出足夠的陰森。
然而，此時此刻，就在自己家中的費老，看著這只針劑的眼神里，卻閃現著某種幾乎難以抑制的熱望。
“如果使用了這種藥劑，是不是就能夠……”
這種熱望，催生出某種強烈的沖動，讓費老恨不能立刻伸手，將這支藥劑使用在自己身上。他花費重金購買這支藥劑，就是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