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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西部長也好,小澤少佐也好,完全不清楚趙揚怎麼發現的這個司機,但正如趙揚自己所說,他已經用實際行動證明了,進入大觀劇院的日本人,哪怕是夾起尾巴來藏著,也一定會被揪出來。
心情無比沮喪的他們決定先把可憐的司機送去醫院,卻完全沒注意,在三樓趙揚的那間辦公室窗口,頌佛先生和陶欣蕾把外面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
“看來我們以後還是要小心一點。”
頌佛先生說道︰“這些日本人可能是針對季大海而來,也可能是針對我們。別忘了,日本人熟悉你所使用的電報頻率。”
他之所以來到這里和陶欣蕾會面,就是因為陶欣蕾發出去的“目連救母”四個字,那時提醒他在上演這出戲的時候,過來踫頭的意思。
“那我想辦法編一套新的密碼吧。這樣的話,就算是他們能夠截獲我的電報,也未必能夠破解其中的內容。”
陶欣蕾提出了解決方案,又說︰“頌佛先生,我是真心感覺你和趙揚的關系不一般,他說的話對你好像比處座都有效。”
“咱不談這個話題好麼?”
頌佛先生苦笑道︰“趙大當家的威風凜凜,誰人見了不是規規矩矩的?你沒看那些日本人,被收拾了都得老老實實听著?”
“你又不是日本人!”
陶欣蕾笑了,眨眨眼楮問道︰“頌佛先生,你原來是不是認識趙揚?”
“你別誤會,我是純屬好奇。”
她接著解釋道︰“我是忽然間發現,我壓根都不了解趙揚的過去,從認識他到現在,從沒听他提過。你要認識他,能不能給我講講?”
“這個問題,我還是沒辦法回答你。”
頌佛先生繼續苦笑︰“實不相瞞,其實我也很好奇他的過去。”
“這樣啊”
陶欣蕾最後一次試探他︰“那我回頭問問他,當個任務來完成?”
頌佛先生沒反對,但也沒支持︰“你若願意自己給自己加任務,我也沒意見。不過,我比較擔心你不會有什麼收獲的”
趙揚收拾日本人的時候,吸引了不少劇院里的人注意,也有人跟著出來看熱鬧。
熱鬧的境況之間,大海就夾在人群之中,悄悄的離開了。
他晚上必須要回家,而且明天早上還必須要趕到電話局上班,否則的話,他的失蹤勢必會引起別人的注意,間接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繞了一個大圈,大海重新回到了早上停放自行車的那個僻靜的小胡同口——自行車以及車上的工具包都是電話局配發的,人手一套,他必須要把車騎回去。
這個小胡同,位置過分的偏僻,里面也沒什麼人住,所以他經常把車停在這里,放一兩天都不會丟。
啪!
長期的地下工作,加之他本人的聰明和機警,讓大海養成了足夠的謹慎習慣,哪怕是已經看見了那輛自行車的影子,他也沒有直接走過去,而是先照著胡同深處扔了一小塊泥巴。
半干不濕的泥巴在地上蹦了兩下,徹底散開,但落地的這幾聲卻像極了腳步聲。
“果然!”
躲藏在胡同口仔細觀察里面動向的大海,很自然的發現,在兩個廢棄的院落門口都發現了半個腦袋露出來的跡象。
這表明,在他翻牆進入趙揚家之後,日本人對周邊區域進行了嚴密搜查,並且鎖定了他這輛自行車的所在。
精明的日本人留下這輛自行車在原地,就是為了守株待兔,等著自行車的主人返回。
“哎喲!”
裝作被不知道什麼東西絆了一跤的樣子,大海跌跌撞撞的走進胡同里,嘴里小聲咒罵著︰“誰啊這是,在路口亂放東西,害人麼?”
以如常的速度向前行走著,走到那兩個相對的門口的時候,沒等著兩邊埋伏的日本特工沖出來,大海忽然直角轉彎,斜沖出去,撞在其中一個人的身上。
手中提前預備好的尖刀直接扎進這人的肚子,猛地一擰。
不等著對方發出叫聲,他已經折身向後,兩只手準確無誤的扳住另一個門洞里正準備沖出來的特工的腦袋,使勁一扭。
吧一聲,這個特工的脖子斷了,一灘爛泥一樣癱倒在地上。
直到這個時候,大海才不再那麼著急,慢吞吞的回頭看了一眼那個捂著肚子倒下去的特工,不緊不慢的上前一步,又把他的脖子擰斷了。
半分鐘之後,他推著自行車除了這條小胡同,再一次警惕的看看四周,確認沒其他人盯梢,這才騎上自行車,轉而向北,準備回家。
“有信號了!”
特高課電報組,一個昏昏欲睡的電報員忽然坐直了身子,扶正了腦袋上戴著的耳機,說道︰“微型發報機有信號了!”
“八嘎!看來蹲守的那兩個特工也已經玉碎殉國了!”
破譯員來到他的身邊趴下身子,看了看一個方形機器上的圓形顯示屏,上面有一個信號亮點正在緩慢移動,說道︰“你盯緊了這個信號,務必根據信號描畫出一條行進軌道,找到這個社工黨的藏身地點。”
“嗨!”
電報員保證道︰“只要信號保持暢通,我一定能夠找到他的藏身地點!”
“很好!我這就向安西部長匯報!”
破譯員很滿意他的答案,轉身到了電報組辦公室的隔壁,摸起電話開始撥號。
“給我接特高課安西部長!”
他這邊剛剛對接線員下達了命令,就听見電報員在隔壁喊道︰“信號中斷了!”
破譯員的臉色就變了。
電話這就接通了,原本準備匯報的喜訊卻是沒有了,這讓他說些什麼?
好在,接線員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告訴他說︰“對不起,安西部長辦公室的電話沒人接通。”
“好吧!”
破譯員大大的松了一口氣,趕緊把電話放下了。
他氣急敗壞的殺回電報組,問那個電報員︰“信號怎麼會中斷?”
電報員也不明白︰“我也不知道啊,信號忽然間就中斷了。”
破譯員問道︰“會不會是微型發報機出問題了?”
“不可能!”電報員矢口否認︰“按在他自行車上的那個微型發報機經過測試,性能良好,根本不可能出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