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言,此時也都看向秦妍,如今這結果已經不言而喻了,勝者自然是上官月顏。
秦妍早在上官月顏收手時,便看出了這些鳥都被她精準地刺中了,臉色在那時就白了一分。听聞慕容紫的話,她眸光一轉眸當即就瞪了過去,那雙冷眸,此時都帶上了一點血絲,仿佛涂了毒一般的陰狠,將慕容紫都嚇了一跳,只听她咬牙切齒地道︰“她行,未必我就不行!”
然而,她話是這麼說,但心底里卻沒有多大的把握。上百只鳥,不但要區分類別出針,且還要刺在同一根羽毛的同一個部位,不僅如此,甚至連力道都要一樣,她雖然很擅長暗器,也很擅長感知,可是卻沒有試過這樣的手法。
可,即便沒有信心又如何?不試一試,又如何能知道自己到底行不行?
她秦妍,從出生便享受著周遭人的贊嘆聲,驚艷的目光,被族里的人們眾星拱月捧在手心里長大,得了父親九成的父愛,享受著所有兄弟姐妹們嫉妒的眼光,這樣的她,從來就沒有嘗過失敗的滋味。
但是,自從上官月顏出現後,她好像就處處失敗了。自己喜歡了十年的人,眼看著馬上就能得到的男人,卻是被她得去了。而自己引以為傲的本事,此時也被她比下去了,這叫她如何能甘心?
她不甘心!一點都不甘心!
秦妍暗自在心中忿恨著,臉上的神色也無比的嚇人,看得在場的人們心中都有些發毛。想著這個秦妍,真的是不到黃河心不死,這結果都擺在眼前了,她居然還不肯接受現實願賭服輸?若是直爽地承認自己輸了,倒還能博得一些人的贊賞,可如今看來,被稱為天才的她也不過如此,本事不錯,為人品行卻有些叫人無法欣賞了。似乎還不如這位北疆的刁蠻公主明事理,叫人難以歡喜。
這樣的女子,記恨心如此強烈,即便她勝了又如何?赫連御宸怕是同樣不會多看一眼。
而如今她還能勝嗎?幾乎所有人都對她不抱任何希望,就是巫族的人,也是如此!
“切!就知道你會這麼說的!”慕容紫被秦妍的眼神嚇了一跳,但也只是嚇了一下,而後立即不屑地挑眉開口︰“好啊!你要是覺得你行,那你就試試!等你試過之後,本公主倒要看看你還能如何狡辯不肯認輸,哼!”
慕容紫一口就答應了,都沒有問上官月顏的意思,答應之後,還對那些依然看著鳥兒的人們命令道︰“都別看著了,將這些鳥都放了,讓這個不認輸的女人也試試。這些鳥的左翅被刺了,那就讓她刺右翅!”
話落,她立即轉身,往早就退到人群外的上官月顏走去。
上官月顏此時站在距離自己的席位不遠的大殿邊上,赫連御宸也在人們沖向大殿的時候,就來到了她身邊,玉手伸出握著她的手,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等著殿中央的人得出結果。
夜離幾人此時也退到了二人身邊,對上官月顏顯露的這一手絕技,就連他們都是無比的驚嘆。早先在得知主子(少夫人)讓他們準備的東西時,他們便知道了比試的方法,當時都覺得不太可能,但事實證明他們真的是想太多了,也小看了主子(少夫人),如今他們算是真的知道了,凡是只要是主子(少夫人)口中說出來的事,就沒有不可能的。
幾人在經過這次的事後,看向上官月顏的神色越發的恭敬了。這個沒有一點兒內力卻比內力深厚的人還厲害的女子,真的叫人沒有辦法不佩服!
不止他們這麼認為,如今這大殿中,怕是大多數的人都是這麼想的。
上官月顏也沒說話,赫連御宸來到身邊,她也沒有轉頭去看他,被他牽住了手,也沒有掙開,只是靜靜地等著比試的結果過來。
此時听到秦妍和慕容紫的對話,她對秦妍此舉也沒有什麼意外的,因為秦妍剛才就說過,她也許也能挑戰她的展示方法,是以便也沒有吭聲。見慕容紫走來,她淡淡地挑了下眉,笑著調侃了一句︰“你今日倒是沒有針對我!”
慕容紫一身華麗紫裙,依舊輕紗飄帶好不繁雜,但是卻也無比的美艷,幾步而來,沒有一點公主該有的溫柔婉約模樣,大大咧咧的就如穿著裙子的假小子似得,仿佛一道艷光一般耀眼。听到上官月顏的話,她眉梢一挑,走過來站到上官月顏的另一邊,也沒有在意赫連御宸就在一旁,撇了撇嘴道︰“我以前也不是要針對你,只是要針對你那個混賬哥哥!”
上官月顏聞言不可置否,這個六公主,的確也算不得針對她,而是因為南宮凌,她才被牽扯了。如今听她說南宮凌混賬,她唇角勾起一抹好笑的弧度,鳳眸不由自主地朝南宮凌看了一眼,想著若是告訴慕容紫南宮凌就坐在那里,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當然,她也就是這麼一想,自然不會出賣自己義兄的。
慕容紫一句話說完,沒听到上官月顏的回答,美眸一轉,見她唇角勾著一抹笑。想著她怕是在笑她找南宮凌麻煩的事,嘴角再次一撇,沒有再說那件事,而是看向大殿中央。現在人們已經開始散去,沒有得到上官月顏的阻止,那些人也就真的將所有的鳥都放飛了。她嘴角勾出一抹鄙夷的笑,又說道︰“這個女人,真是不知所謂!為了一個不喜歡自己的男人搞到這種地步,真的值得嗎?”
“在我看來,自然是不值得的!天下男人何其多,何必非要和別人搶?就算喜歡上了又如何,不是你的,即便搶了也不是你的。是你的,你不搶他也還是你的。還有就是,不是你的,你便不該去搶。而得到手的,若是有一天要離去,便也不要挽留了,因為留下的人,他也已經不是你的了!”上官月顏語聲淡淡地道了一句,一雙鳳眸閃爍著別樣的微光,叫人有些看不透。一句話說完,她又輕笑了聲,道︰“秦妍容姿不錯,可惜太執著了!”
赫連御宸听了這話,心中沒來由的一刺,魅眸看向上官月顏,便看到她那異樣的眼神,握著她的手當即緊了一些,輕聲道了一句︰“顏兒!”
她這話的意思,叫他心中突然有些不安。什麼是得到手的,若要離去,便不要挽留?她有得到過,然後又失去過嗎?
這個想法在大腦中閃現,他魅眸中當即便涌上了一層暗光……
上官月顏听到他的聲音,沒有轉頭去看他,只是淡笑著道了一句︰“你急什麼?我沒說你!”
赫連御宸薄唇抿了抿,對身邊人兒這樣異常的模樣,感到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他自然知道她說的不會是他,他巴不得得到她的心,巴不得讓她喜歡自己,又如何會做那個離開她的人?可正因為她說的不是他,所以他才心急!
慕容紫也沒有注意到二人此時的對話,因為在上官月顏那句話說出口之後,她臉上的神色也突然變化了,眉頭微微皺著,思索著她話中的意思。片刻後,那雙美眸微微閃爍,似乎明白了什麼,可是又似乎堅持著什麼,讓她臉上露出了一絲明悟,卻也顯出了一絲堅毅來。
只不過,在她想清楚之後,上官月顏和赫連御宸的對話已經結束,而大殿上的人也已經全部離去,只剩下秦妍一人了。
她見此,目光注視著秦妍,而身子卻往上官月顏的方向靠近了一些,低聲而又快速地說了一句︰“你這話很有道理,讓我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所以我決定了,等我逮到你哥哥後,會下手輕一些的。”
上官月顏嘴角頓時一抽,有些無語地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自己的話到底讓她明白了什麼,居然扯到了南宮凌。不過,對她這話,她也有本質性地懷疑,她能夠動的了南宮凌嗎?她覺得那是不可能的!
沒有再說什麼,一眼之後,她也看向殿中的秦妍,等著她出手後便能解決掉這個麻煩了。
赫連御宸也不再說什麼,一只手緊緊地握著身邊人的手,魅眸雖然也看著殿中央,但是卻什麼都沒有看進去。
冷穆寒幾人一直都坐在席位上,沒有離開,幾雙眼楮都注視著上官月顏和赫連御宸的一舉一動,見上官月顏一直神色淡淡的,赫連御宸表面上雖然看不出什麼,但是卻總讓人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而此時靠敏銳的听力听到上官月顏的話,幾人都微微皺了皺眉,臉上露出一絲驚疑來。
很顯然,這話從她嘴里說出來,很讓人意外。
而幾人中,一直沒有開過口的玉景風的反應尤為強烈,他手中本來握著的酒杯,在听到上官月顏的話後,突然就翻倒了,酒水順著桌案流下,杯子從他手中滾落,‘啪’地一聲落到地上,摔得四分五裂。而他的手,也忍不住開始顫抖起來,本就蒼白的臉,此時更是一點血色也沒有了,白的透明,仿佛下一秒就要昏倒了一般。一雙淡雅的眸子看向上官月顏,薄唇緊緊地抿成了一條直線,一瞬間,瞳孔顫抖,眼楮都微微泛紅了起來。
淡泊的他如此奇怪的反應,雖然在嘈雜的大殿中,那酒杯落地的聲響並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但是冷穆寒幾人還是注意到了。幾人見他如此,面上都露出無比復雜的神色。因為很顯然,他的這般異常的反應,是听到了上官月顏的話,而剛才上官月顏的那句話的內容,再加上他如今的反應,幾人的面色都變了。
赫連御宸自然也听到了那酒杯破碎的聲音,魅眸一轉,便看到這樣的玉景風,見他白著臉,神色似乎是非常震驚,又無比傷痛地看著上官月顏,他魅眸頓時一眯,下一秒,伸手一拉,便將上官月顏摟進了懷里,讓她背對著玉景風,魅眸中暗潮洶涌,沒有讓任何人看見。
上官月顏沒有去注意幾人的神色,本來見人都走完了,大殿也已經漸漸安靜下來,就等著秦妍出手分出勝負了,此時卻突然被赫連御宸摟進懷里,她眉頭微微一皺,抬眸看著他,語聲微輕地問︰“你做什麼?這樣叫我如何看秦妍出手?”
“反正勝負已定了,看不看都無所謂!”赫連御宸隱去眼中神色,薄唇邊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完全看不見一丁點不對勁來。
上官月顏不滿地推了推他,惱道︰“這是我的比試,我自然要看!”
赫連御宸低笑了一聲,突然低下頭,在上官月顏耳邊以只有兩個人能听到的聲音開口︰“顏兒,你親爺一下,爺就讓你看!”
上官月顏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他說什麼,親他一下?讓她親?
“顏兒沒听錯,爺就是想讓你親爺一下,不親的話,便不讓你看!”赫連御宸再次輕聲開口,唇邊的笑意越發的邪肆。
上官月顏頓時愣住了,回過神後,當即怒斥了一句︰“你做夢!”
讓她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親他?別說當著這些人的面了,就算是私底下,她也抹不開面子去親他。再說,她干嘛要親他?
一句話說完,就要推開他。心中想著,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居然會在這種時候突然發瘋?!
赫連御宸將她摟緊,不讓她推開自己,再次低笑著開口︰“顏兒,你若是不親爺,那換爺親你如何?!”
如何?
上官月顏臉上當即一紅,抬頭就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但是,卻沒有再有所動作,只安靜地站著了。因為這個男人是說的出做的到的,剛才就當著全殿的人吻了她,現在若是再來一次的話,那她真的就要羞死在這大殿上了。
既然如此,那她不看就是了,反正也正如他說的一樣,秦妍定然做不到她那般精準,她不看也沒什麼的。
赫連御宸見她只瞪著自己,以此表達對他的不滿,但是卻不再掙扎著要推開他,他唇角的笑意瞬間柔和了,心中也暗暗松了口氣,伸出一手將她腦袋靠到自己的胸口,又低聲道了一句︰“這是對你剛才那般淡漠地對待爺的懲罰!”
上官月顏聞言一愣,小臉上的怒色緊接著少了一分。沒有再開口說什麼,很是乖巧地靠在他懷里,任他抱著了。
二人幾句話的時間,也不過一會兒,人們見二人又抱在了一起,都忍不住嘴角抽了抽。想著這二人可真的是對周遭一切都毫不在乎啊!不過都有了剛才親吻的一事的,如今這個擁抱的殺傷力倒也沒有多大,是以人們看著,便也沒什麼太大的感覺了。
只有秦妍,在這馬上就要出手的時刻,見二人這般親密比抱在一起,尤其赫連御宸臉上的笑還無比的溫柔,她心中就忍不住狂怒,很有一種這是故意做給她看,讓她心緒紊亂影響實力的想法,心中對上官月顏更是嫉恨了。她暗暗地吸了好幾口氣,才從那抱著的二人身上收回視線,然後戴上面巾,也學著上官月顏剛才那般,全力感知鳥兒的氣息,並將自己手上的針射了出去。
慕容紫雖然就站在二人的身邊,但是卻也沒有听到二人說了些什麼,只是對赫連御宸這般好似深怕沒有看緊,上官月顏就會被別人搶走的舉動,很是有些無語。不過她和眾人的想法是一樣的,更刺激的都看過了,現在這樣,她也沒有多大感覺了。
是以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後,便專注秦妍去了。
冷穆寒幾人見赫連御宸如此,心中卻再次齊齊一動,面色又是微變了一下。幾雙眸子在赫連御宸和玉景風之間來回了兩次,眸中神色都極為難測。
赫連御宸一手扶著上官月顏的後腦勺,一手緊緊地摟著她的腰,將她整個人都圈在自己的懷中,如護著至寶似得,不想讓任何人窺視。狹長的魅眸,此時被隱去的暗涌再次出現,他臉上看似慵懶地笑著,但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這笑並不如表面這麼簡單。
夜離幾人自然也注意到了玉景風的異常,是以對自家爺的舉動並不覺得奇怪,此時見爺臉上的笑意邪肆,心中暗暗想著,剛才少夫人那句話,就是他們都听出一些別樣的意思來,而一向淡泊的玉景風卻在那時露出那種神色,連酒杯都摔了,也難怪爺會這樣的反應了。看來,玉景風和少夫人之間說不定真的有什麼,只是少夫人失憶,而玉景風以前也沒想過少夫人可能就是他要找的人,所以二人才只是成為了知己。
但如今看來,少夫人真的很可能是玉景風要找的人了……
幾人這般想著,面色也都微變了一下,經歷了一個多月,他們如今對少夫人甚是歡喜,別說爺此時心中定然不愉,就是他們,也不願少夫人和別的男子扯上關系。若真的如他們所想的話,少夫人如今本就還沒有發覺自己喜歡爺,這種情況,玉景風再攙和進來,以後爺的情路可就更難走,他們玄天宮辦喜事也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了。
想到這里,幾人心中都有些沉重!
燕飛和燕天不知道是玉景風尋人的事,不過在听了自家主子的話後,又見玉景風居然如此失常,二人心下都微動,想著主子和玉景風之間,難道還有什麼別的事情嗎?可主子平日提起玉景風的時候,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給她們的感覺,也真的只是好友而已,這讓她們有些想不通,二人都不解地皺起了眉頭。
而對赫連御宸又將自己的主子抱住了,二人也不奇怪,就連她們都覺得玉景風的反應很反常,少宮主本就無比在乎主子,如何會感覺不出?他會這麼做才正常,若不然的話,也不是那個對主子的一切都很霸道的少宮主了。
玉景風在听到上官月顏的話後,便整個人都愣住了,心中好似被巨浪一波又一波的沖擊著,見赫連御宸又將她摟進懷里,而她並沒有從他懷里出來,而是安靜地任他抱著了。如此乖巧的她,只讓他心髒都在顫抖,看著她在赫連御宸的懷里安然地呆著,看著赫連御宸摟在她身上的手,看著赫連御宸那看似慵懶,但是卻充滿了不可撼動的佔有欲的眼神……
看著那兩個人的一切,他只覺得眼前有些黑,心口更是刀絞般的疼,很想馬上就找她確認一些事,但是卻也知道這是她的比試,他不能在這大殿上有任何動作。是以,他極力地忍著想要沖出去的欲望,只看著對面抱在一起的兩人,其他任何事情,任何事物,全都不入眼了。
心中無數次的呼喚著,景景!景景……
南宮凌就坐在玉景風的身邊,見他這般模樣,面具後,那雙澄澈的眸子里滿是疑惑。想著早先和師兄談過的事情,如今再看玉景風,他和夜離幾人一樣,都覺得小顏兒恐怕真的就是玉景風要找的人了。尤其是小顏兒剛才的那句話,那話很有種滄桑的感覺,不像是將什麼都忘記的小顏兒能說出來的。
他眉頭微微一皺,想著難不成小顏兒和玉景風兒時就認識了嗎?玉景風八年前開始找人,小顏兒八年前說不定真的被天山老人帶出了皇宮,但是認識的卻不是師兄,而是玉景風?
這個想法一出,他眉頭更是皺緊了,覺得可能性非常大,想著等宴席散了之後,他還是要找師兄談談……
大殿內,只有幾人的神色異常,其他人此時都專注著秦妍,而也就在幾人閃神的這片刻,秦妍的動作也停了下來。不過,隨著她飛快出手,大殿內卻也響起了幾道鳥兒的慘叫聲和人們的驚呼聲。這驚呼聲一出,除了赫連御宸和玉景風,還有被摟在赫連御宸懷中什麼都看不見的上官月顏外,其他人都往聲源處看去。
幾只鳥兒從空中落下,或傷或死,掉落到了幾個不同的地方,有女子驚呼著逃開,被鳥兒砸中的席位,都產生了不小的騷動。
看到這一幕,所有人,包括只听到聲音上官月顏,都知道這場比賽,勝負是真的定出了。
而蒙著眼的秦妍,在听到鳥兒的慘叫聲時,便停住了手上的動作,猛地頓住腳步,拉開臉上的面巾,視線往那些站起身,或者是讓出席位的人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毫無意外的,被她擊落的鳥兒落入她的視線中。
而且不止席位中,就是大殿中央,也有一只被射傷腿部的麻雀,正撲騰慘叫著。
她的臉色頓時白了,一雙冷眸也更是沉了。
高空中鳥兒仍舊受驚四處亂飛,但是卻不再有針朝它們射去。
這一刻,人們寂靜無聲,只有鳥兒的顫動翅膀的聲音,和幾只受傷的鳥兒慘叫的聲音。
“嗷嗚!”人們沒有開口,雪球這一次卻是樂瘋了,一個高蹦就從上官月顏的椅子上竄了出去,奔到上官月顏的面前,一個勁兒的嗷嗚著。哈哈,主人勝利了,這一次真的贏了!看看,狐爺的主人是多麼厲害,主人是最棒的!
麟龍也咧了咧嘴,仰頭吼出今日它的第二次威風凜凜的獸吼,之後也起身,一個跳躍,火紅而龐大的身軀在如一團破空而出的火焰般,一下子就跳到了上官月顏的身邊,並用腦袋蹭著一下上官月顏的大腿。
主人的眼光真的太獨到了,這個女主人,麟龍大爺真的百分之百超級滿意的!
大殿上,只听到雪球歡快的嗷嗚聲。
麟龍一聲吼之後便不再開口,而是端坐在了上官月顏左手的位置,大腦袋頂著她的手,嘴角有些慵懶地咧著,露出里面白森森的牙齒,不是呲牙咧嘴,而是眯眼在笑。
人們看著這兩只逗逼的靈獸,嘴角都忍不住一抽。不過仍然沒有人說話,因為既然勝負已定,那麼接下來自然就要履行約定,將賭注兌現。秦妍輸了,那麼就是說,巫族的族長要交出幻仙錦,而秦妍這個巫族第一天才,也將被廢去一身的功力,從此天才變廢材,只能是廢人一個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這些做客的,雖然是這場比試的見證人,但誰也不敢第一個開口。畢竟,巫族雖然比不上玄天宮,可也不是他們這些大家貴族能隨意得罪的。
就在人們都不敢開口的時候,一道蒼老而威嚴的聲音響起,正是一直都沒有對這場比試發表過任何言論的天山老人︰“看來老夫的弟子倒也不是那麼無用,如今這技藝,比老夫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了!”
此言一出,便是夸贊上官月顏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了,也是在說,這場比試已經見分曉,是上官月顏獲勝了。
人們的目光當即落到天山老人身上,此時才有人敢出聲附和,畢竟天山老人德高望重,是聖靈門的人,天山老人都開口了,那麼他們自然也沒什麼好顧忌的了。是以大殿上隨後便響起了人們的贊嘆聲,全是對上官月顏的夸獎。
上官月顏在赫連御宸懷里,對天山老人此時適當的開口撇了撇嘴,暗道她這身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的技藝,哪里是傳承于他?但是緊接著她又唇角勾了勾,雖然這天山老頭不是她真正的師尊,不過看來她自今日以後,她也真的多了一個好師尊了。
赫連御宸聞言,魅眸從玉景風身上轉移,落到了巫族族主的身上,唇角揚起一抹邪肆的弧度,聲線慵懶地開口︰“族長,你可以宣布比試結果了吧!”
此言一出,人們又立即收了聲,看向主位的巫族族長,雖然結果大家都有目共睹,可今日的宴會巫族族長是主人,那麼結果自然還是要他來宣布一下的。只不過,秦妍是他最得意的女兒,如今不僅輸了這場她自己極力爭取來的比試,最後還要他這個當父親的來宣布自己的女兒輸了,且還要廢掉她一身的功力,這個結局,真的無比諷刺。
若是秦妍不那麼步步緊逼上官月顏,若是她再有心機一些,只暗地里對上官月顏動手,那麼便沒有這場比試了,巫族族長不會失去一個天才女兒,和一條天下獨一無二的幻仙錦,秦妍也不會在輸了顏面後,還輸了一身修為。
如今的這個結局,只能說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
人們都屏息凝神地等著巫族族長開口,秦媚幾人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但此時也不敢表露半分。秦妍的母親,巫族的四夫人此時也早就白了臉,再不見剛才的得意之色,可是卻也不敢開口求情,因為剛才赫連御宸的那一眼讓她到現在都心有余悸,她甚至敢肯定,若是她求情,自己女兒的下場會更慘的。
大殿中寂靜了片刻,巫族族長的臉色,也早就陰沉仿若烏雲密布了一般,那雙暗沉的眸子看了看赫連御宸和她懷中的上官月顏,眸底涌現出一抹濃郁的黑,之後緩緩掃過滿殿上千人,眸色更是黑沉,好一會兒後,他才將目光落在仿佛已經呆掉了的秦妍身上,語聲無比冷沉地宣布︰“這次比試,玄天宮少夫人勝!”
冷沉的話語,加上改口稱呼上官月顏為玄天宮少夫人,人們心下微動,暗道看來巫族族長這是真的拋棄秦妍了,不過想想這也是沒有辦法的,秦妍輸了就是輸了,這個結局,巫族族長根本就改不掉,不放棄她,她今後也是一個廢人,沒半點用處。而且今日此時傳出去後,秦妍的名聲也將一敗涂地,可以說,今後就是只憑她的身份為巫族聯姻,恐怕也沒有人敢娶她。
和玄天宮少夫人做對的女人,赫連御宸又對自己的夫人如此寵溺,試問誰還有膽量娶秦妍?萬一讓玄天宮記恨上,別說沒有好日子,命都會沒了的。
秦妍自然也听出了自己父親這句話背後的意思,她呆立著的身子都忍不住一顫,冷眸中的神色更是沉的如幽暗的深淵一般,漆黑看不到盡頭。
巫族族長一句話說完後,緊接著便又說道︰“按照之前的賭注,秦妍自廢一身修為,本族長也會立刻讓人將幻仙錦取出,交與少夫人手上!”
然而這話剛剛說完,巫族的大長老卻突然起身,對著巫族族長,沉痛地懇求道︰“族長且慢,如何能讓秦妍丫頭就這麼自廢一身修為?她可是我巫族百年來都難得一遇的巫術奇才,這萬萬使不得啊!”
“是啊!族長,不如便用其他的方法代替秦妍丫頭自廢修為!我巫族至今以來,都沒有出現過這般天賦卓越的巫術奇才,若是廢了,便是我巫族一大損失啊!”
“族長請三思!”
大長老起身,緊接著巫族的五位長老都站起身來,一個接著一個,面色焦急而又痛心疾首地開口。
人們聞言,嘴角都齊齊抽了一下,他們也知道秦妍的確乃巫族的一大才女,各方面都出類拔萃,可是,這是早先便定下的賭注,如何能說改就改的?再說,就算要改,那也不是巫族族長說了算的,而是上官月顏說了算吧!
巫族族長見幾人如此,那雙深暗的眸子微微一眯,眸光往上官月顏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後沉聲開口︰“此賭注是少夫人早先提出,本族長沒有更改的權利,秦妍既然輸了,便要兌現約定!你們不必開口了!”
這話,雖然看上去是讓幾位長老不要多言,但人們心明眼亮,自然听出了最主要的意思。這不是很顯然地告訴幾人,就算求情,也不該找他,而是找提出賭注的上官月顏嗎?
人們的目光又落到了上官月顏身上。
五位長老的目光也落到了上官月顏身上,大長老面色有些猶豫,但還是開口了︰“少宮主,少夫人,秦妍丫頭是我們巫族……!”
可是,他才剛開口,赫連御宸的淡笑聲便將他的話打斷了,沒有放開上官月顏,狹長的魅眸往五位長老掃了一眼,邪氣地挑了挑眉,聲線無比的慵懶好听︰“幾位長老,你們是在藐視本少主嗎?”
隨著他的話語出口,他眉間的印記瞬間由紅變黑,大殿內仿佛突然卷起了一陣狂風,將他和上官月顏的衣袍和長發吹了起來,剎那間,周遭的空氣都似乎緊繃了,冷冽的殺氣在大殿中蔓延。
人們見此,心髒都跳到了喉嚨口。赫連御宸這樣毫不掩飾地顯露殺氣,絕非是尋常之事。可見他對幾位長老的求情之舉,已經感到極度不滿,若是幾人再敢說一個字,他怕是會直接大開殺戒,即便這里是巫族,對赫連御宸來說,也不會有任何顧慮。
其實就算赫連御宸動手,他也是有理的,他們這麼多人親眼目睹,秦妍三番五次挑釁,賭注一再更換,剛才巫族族長說要更改賭注的時候,赫連御宸就已經氣怒毀了一張案桌,後來還是上官月顏顧全大局,才讓秦妍只毀去一身修為便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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