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凌眉頭更是皺緊了,有點听不懂他這話的意思。什麼叫做不知道玉景風找的是何人,但是卻知道玉景風的反常是為了誰?他不是才說了嗎?玉景風是得到了自己所找的人的消息,才會這般一反常態大怒的!那麼,他既然知道了是誰讓玉景風反常,不就是知道玉景風找的人是誰了?
怎麼師兄還是說不知道玉景風找的人是誰?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而就在他不明白的時候,赫連御宸再次開口了,那雙魅眸中的神色突然有些寒涼,但是唇邊那邪肆的笑卻越發的深了,看似如常的聲線,也透出一絲危險的氣息,只听他開口道︰“玉景風找了八年的人終于有了消息,若是那人在聖天或者龍華,以他的性子,怕是不會再理會什麼巫族聖女大選的事,當即便會離開前去那人所在的地方了。但是他哪里都沒有去,而是急著出航,往巫族的方向趕來。那麼便說明,他要找的人,很可能就在巫族!”
“這點倒是有理!”南宮凌點頭,這點他還是想得通的,玉景風淡泊,唯獨只在意那人,若有了那人的消息,肯定當即就找去了,哪里還會管其他的事?而他去了巫族,便明顯地說明他要找的人就在那里了。
赫連御宸笑了笑,語聲不變,接著說道︰“而就算玉景風找了八年的人在巫族,他好不容易才得到那人的消息,按常理而言,他的反應應該是狂喜,是興奮激動,也可以是急切地想要以最快的速度去找對方。但是他卻沒有喜意,只有急怒,這說明了什麼?說明那人很可能就在近處,很可能與他早就相識,也很是熟悉,但是他卻沒有發現。是以在得知消息的時候,他氣怒自己沒有認出那人,更是急切地想要和那人見面,這才有了他大怒下令的事情!”
一席話說完,赫連御宸看著南宮凌,慵懶地笑問了一句︰“你說,爺分析的可對?”
南宮凌愣住了,一雙澄澈的眸子看著赫連御宸臉上那看似艷絕,其實了解他的人都一眼能看出那是他心情不快時才會露出的笑容,滿眼的不敢置信。這話,他如何能說不對?他沒有細細的去深想玉景風驟然轉變的情緒到底合不合理,此時听師兄這麼一說,腦中自然無比的清明了。沒錯,如果是得知了自己期待已久的消息,通常人的反應只有喜悅,如何會有憤怒?玉景風的態度顯然就不正常了。而師兄的這些話,也全都指向了一個人。
他愣然地開口︰“師兄,你的意思是,玉景風要找的人,是小顏兒?!”
這話雖然是問句,但他心中卻已經隱隱知道,答案定然是肯定的。師兄的推算不錯的話,那麼,玉景風近處的人,早就與他相識的女子,又與他很熟悉,之後還會在巫族出現的人,除了小顏兒之外,沒有別人了。而師兄如今這般神色,也告訴了他,那人就是小顏兒,不然的話,此事根本和師兄無關,他不會露出這種不快的神色來……
果然,正如他所想,赫連御宸聞言後,魅眸一眯,邪笑著點了一下頭︰“爺不能說玉景風要找的人就是顏兒,但他這般急怒地往巫族趕來,定然就是要找顏兒確認此事,這點不會錯!”
南宮凌愣愣地坐在桌前,此時才明白了自家師兄之前為何說出那麼矛盾的話了。玉景風要找的人,師兄不能確定她是誰,但是卻能確定,玉景風此次是為了小顏兒,才這般急怒的。可是,萬一小顏兒真的是玉景風要找的那個人,那麼,小顏兒豈不就是玉景風的心中之人了?
想到這里,南宮凌猛地回神,轉眸看向軟榻上,笑得無比邪肆的赫連御宸,眉頭微皺,正欲開口問‘萬一玉景風要找的人就是小顏兒的話,那該怎麼辦?’,畢竟在他們的推算看來,玉景風要找的是心中之人,若真的是小顏兒,那麼,玉景風豈不是喜歡小顏兒的?若是這樣的話,那……
可是,他話還沒有出口,赫連御宸自然看出了他的想法,當即哼笑了一聲,臉上笑意不減,但眸中神色卻是風起雲涌,眉間的印記也黑沉了。他看著南宮凌,無比邪肆地笑問,明明是慵懶的聲線,卻讓人不寒而栗︰“凌,你覺得爺會怎麼做?”
南宮凌嘴角一抽,這個好像不用他說了,他這表情和語聲已然清楚明白地表達了他的意思。看來,玉景風若真的對小顏兒有意思的話,師兄怕是不會善了的……
南宮凌沒有開口回答,此時又想到一事,澄澈的眸子微閃地看著赫連御宸,說道︰“師兄,你怕是不止玉景風這一個威脅,這一次,鳳瀟也來了。從前些日子他的舉動來看,定然對小顏兒非同一般。還有冷穆寒,雖然不知他的目的何在,但那對小顏兒勢在必得的心思,乃是世人皆知的!這幾人齊聚巫族,小顏兒也在巫族,怕是會很熱鬧的!”
然而,他這話語才剛落下,赫連御宸便開口了,只見他眉梢一挑,邪肆無比地看著南宮凌,輕飄飄地一句話便吐口而出︰“你覺得,這只是我一人的威脅?而你只是看熱鬧的?”
南宮凌聞言,再次愣住了,隨即,他面色不好地瞪向赫連御宸,惱道︰“你倒是很會算!居然要把我拉進來!”
他本來只是小顏兒義兄的立場,對小顏兒的感情問題沒有多少發言權,但師兄這話,顯然也是要他插手了。
赫連御宸卻是輕笑了一聲,魅眸微閃地看著南宮凌,低笑這開口︰“你也不想讓顏兒到別人哪里去吧!”
這話的意思,便是讓上官月顏去別人身邊,自然不如在他身邊好的。
南宮凌自然听出了他話中之意,有些惱恨地哼了一聲,不再開口說話。因為的確對他來說,這幾個人中,小顏兒在師兄身邊才是最好,雖然他一直對師兄步步算計小顏兒感到不滿,也惱恨他已經對小顏兒做了不該做的事,還讓小顏兒的清白蕩然無存。但是,他私心里還是覺得師兄最好。別的不說,小顏兒如果和師兄在一起的話,他隨時都能見到她,但反之其他人,卻是不行的。
是以,他即便不情願,這一次,也不能袖手旁觀!
赫連御宸雖然沒有听到南宮凌的回答,但是結論,卻已經了然于心,他淡淡一笑,看著南宮凌那十分不情願,但是卻別無他法的模樣,他魅眸微閃,慵懶邪肆地開口︰“你放心,這次你幫爺,爺自然也會幫你。只要你願意,北疆的事情,爺可以替你解決!”
南宮凌仍舊不語,但那張清俊的臉上,卻少有地露出了些許心煩,眉頭也緊緊地皺著,一雙澄澈的眸子里不斷閃爍著復雜的暗光。好半晌之後,才揮了揮手,有些煩躁地開口︰“我的事我自己處理,不用你管,你管好你自己的事就成!這一次,你自己的麻煩也挺大的!”
赫連御宸見他拒絕,魅眸再次閃了閃,便也沒有再說什麼。
上官月顏回到自己的房間後,便又拿了繡線和布匹,坐到了軟榻上,繼續做她的繡活。燕飛和燕天見此,反正在這船上也無事可做,便在給上官月顏準備了一切茶水點心後,也拿了刺繡的工具,坐在桌前,和昨夜一樣,一邊繡著絹帕,一邊陪著上官月顏聊天。
中午的時候,夜墨送了幾本書進來,上官月顏停下手上的活計,開始翻閱起了書籍。
這幾本書,乃是夜墨剛剛整理的關于九幽寒毒的資料,上官月顏看得仔細,一頁一頁慢慢地翻過,偶爾會停頓片刻,眉頭微皺地細細思索,也叫燕飛拿來了紙筆,將自己所想到,記錄在紙上。就這麼一邊看,一邊想,一邊寫,當幾本書看完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夜幕落下,海風涼寒,一整日,她除了早上離開了一下房間之外,便再沒有離開過。午膳和晚膳的時候,赫連御宸和南宮凌都自動前來報道,不過也只是吃了個飯,二人並沒有多留,也沒有問起什麼,飯後只坐了一會兒,便有事離開了。
上官月顏看完最後一本書,抬眸往窗外看了一眼,天色已經黑透,她收回目光,轉向已經在為她鋪床的燕飛二人,問道︰“什麼時辰了?”
燕飛立即道︰“回主子,已經亥時了!主子今日起得早,現下可以沐浴休息了!”
上官月顏點了點頭,合上書,又垂眸將自己一下午所記錄的東西看了一遍,這才將一大疊紙張收起,置放在軟塌旁的案幾上,疲憊地揉了揉眉心,起身,往房內的屏風後走去。
沐浴之後,上官月顏便上了床,燕飛和燕天也告退出了房間,房中只剩她一人,還有跑出去玩了一天,現在已經昏昏欲睡的雪球了。
上官月顏看了眼已經快睡著的雪球,見它一身雪白,身上沒有半點髒污,也不知是在哪里洗過澡了,還是燕飛和燕天在她沒注意的時候給它打理了,一身干爽暖融。她唇角勾了勾,而後便也揮手滅了燈,躺下了。
不過,雖然是躺上了床,但是卻沒有馬上睡去,腦中反復思索著今日所了解的九幽寒毒,從這幾本書上所記載的內容來看,她所能想到的,也就只有幾種或許能夠抑制九幽寒毒的草藥罷了,想要解毒,還差的很遠。
一種劇毒的解法,要經過多次的研究和實驗才能得出真正的解法來,而她現在面對的是九幽寒毒,根本不能進行實驗,又是在古代,沒有先進的研究器材,這種情況下,不可能很快得出結論的。
而且她也不能隨便讓赫連御宸試藥,若是正如天山老人所言,解毒不成,反而加劇了的毒性,那就是得不償失了。
她閉著眼,細細思索了近一個時辰,腦仁都疼了,也沒有想到什麼好一些的法子。之後,在疲憊之下,淺淺睡去。
而當她剛剛睡著,房門便無聲無息地開了,赫連御宸如一道暗光一般閃身而入,先到軟榻前,拿起了上官月顏所寫的那一大疊紙張,借著窗外透進來的微弱月光看了看,狹長的魅眸中閃過一絲暖意。須臾,將紙張放下,腳步一邁,輕輕地往床榻的方向走去。
來到床前,他撩開帳幔,看著床上的人兒,見她雖是睡著了,但眉頭卻還微微地皺著,顯然睡得並不安穩。他眉頭皺了皺,看了眼床榻上空出的地方,唇角一勾,突然出手,點了她的睡穴,而後開始動手解衣袍。
床榻里側的雪球听到動靜,細長的狐狸眼當即睜開來,見某個男人居然偷偷潛入主人的房間,還開始脫衣服,顯然是視圖爬上床,它當即就一個高蹦跳了起來,一邊對著赫連御宸呲牙咧嘴,一邊不斷地用爪子對著上官月顏的肩膀猛拍。主人,快點醒來,有個無恥之徒偷偷跑進來了,他一定是想佔你的便宜,你快點醒醒啊!
然而,不管它拍幾下,原來警覺性很高的人,現在卻沒有絲毫反應。見此,它動作一頓,然後用爪子拍了一下上官月顏的臉,見她還是沒有反應。狐爺大人終于反應過來了,而後伸爪一指,對著已經退了衣服,正在脫鞋的赫連御宸一聲咬牙切齒的‘嗷嗚’。
你這個黑心腸的男人,居然敢點主人的睡穴,你當狐爺是死的嗎?解開,快點給狐爺解開,然後從主人的房間滾出去!狐爺是絕不會讓你對狐爺的主人亂來的!你若是敢欺負主人,狐爺咬死你!
赫連御宸听見雪球的‘嗷嗚’,根本連理都沒有理,徑自退了靴子,只穿了一件黑色的里衣,掀開錦被,便快速地上了床。在雪球的怒瞪中,將那個睡著的小女人攬進懷里,讓她枕在自己的胳膊上,並且還她光潔的額頭上親了一下,之後,才魅眸微抬,看著全身的毛都豎起來了的雪球,語聲淡淡地說了一句︰“你若是敢出聲吵醒她,爺就把你丟進海里喂魚!”
話落,他不再搭理雪球,又是伸手一點,解開了上官月顏的睡穴,而後抱著懷里軟軟的人兒閉上了眼。
雪球在看到赫連御宸對它完全不理睬的時候,就已經氣得發抖了,而後又見他這般肆無忌憚地上了自家主人的床,且還當著它的面,親了它狐爺的主人,當即就要再次憤怒地‘嗷嗚’,打算將全船的人都給驚醒。可是它還沒有開口,就听到赫連御宸的話,讓它當即就石化了。
把狐爺扔進海里?狐爺是會游泳,但是狐爺如何能游得出這片大海?
被這般恐嚇,而它又打不過這個男人,是以,看見自家主人的穴道被解開後,它也沒敢吭聲,連氣息都收了個干淨,接著輕輕趴下了身子,不敢發出任何聲響。只能在心中大罵這個男人簡直黑心到了極點,居然拿這種事來威脅它,簡直太可恨了。
不過,看在他真的只是睡覺,並沒有對主人做其他過分的事,狐爺就暫時忍了,這絕對不是狐爺孬種不敢反抗這個男人,若是他真敢圖謀不軌,它定然會拼死拯救主人的,狐爺是很勇敢的。某狐心中如是想著。
上官月顏被人點了穴,又解了穴,卻渾然不知,感受到身邊突然變得溫暖了些,下意識地往那個地方靠了靠。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了這股暖意,本來不太安穩的淺睡,很快就變成了安心地沉睡,早先仿佛已經快出現的夢境,也消失了。
赫連御宸感覺到懷里人兒的動作,唇角暖暖地一勾,之後沒多久,便听到均勻的呼吸聲傳來,輕輕淺淺的,他又勾了勾唇,這才安心地睡去。
雪球在一旁盯了二人半天,見赫連御宸真的只是睡覺,便也氣憤地閉上了眼,沒一會兒也睡去了。
深夜寂靜,寬大的床榻上,兩人相擁入眠,發絲和呼吸都纏于一處,溫馨的叫人不忍驚擾。
一夜匆匆而過,天快亮的時候,赫連御宸醒來,再次點了懷里人兒的穴道,起身穿衣,而後在床邊靜靜地坐了片刻,須臾,低頭在她額上印下一吻,又解開了她的睡穴,之後身形一閃,房門無聲無息地打開又關上,離開了房間。
他這一系列的動作,床上的上官月顏依然不知。
直到天色大亮,太陽早已經從海平面升起,上官月顏才慢慢地醒來,一夜好眠,渾身舒暢。
然而,她剛剛醒來,還沒有起身,便听見一聲高昂的‘嗷嗚’聲在耳邊響起,把她嚇了一大跳。當即鳳眸一轉,便看到身邊的雪球蹲坐在自己身邊,一張狐狸臉很是激動,嘴皮翻飛不停地嗷嗚,而且還伸出一爪,一直往門口的方向指著。
主人,你總算醒了,我告訴你,昨夜,那個黑心肝的男人潛入了你得房間,還點了你的穴,抱著你睡了一晚上。狐爺本想來把他趕出房間,但是他卻卑鄙地威脅狐爺,說要將狐爺扔進海里,狐爺沒有辦法,只能暫時屈服在他的威脅之下了。現在你醒了,狐爺把這件事告訴你,你趕緊去找他算賬,不然今晚他肯定還會來的!
雪球見上官月顏醒了,立即就開始告狀,把赫連御宸潛入房間的事,和它受了威脅的事全說了,一時間,房間里只听到它憤怒地‘嗷嗚’聲。
然而,上官月顏哪里听得懂它的獸語?見它這般氣憤地嗷嗚著,嘴角狠狠一抽,一點也沒明白它在說什麼。
雪球見她一臉的茫然加無語,根本就沒听懂自己在說什麼,急的上竄下跳,而後,又指著房門的方向,對著上官月顏一陣比手劃腳,又在身上前前後後摸了摸,之後爪子拍了拍自己的額頭,不斷地‘嗷嗚’。主人,狐爺是說,那個黑心肝來了我們的房間啊!就是昨晚,他還脫了衣服,親了你的額頭,今天早上走的時候也親了的,你快點去收拾他啊!
然而,雖然它已經用盡渾身解數解說自己的語言了,上官月顏依然听不懂,看了半天,以為它說的是洗澡的事情,她臉上的疑惑一散,伸手把雪球抱過來,摸了摸它的腦袋,笑著夸獎道︰“我知道了,你是說你昨日洗了澡才回來的吧!干的不錯,小動物就是要愛干淨,這樣才得人喜歡。”
雪球頓時無言了,它說了這麼多,主人居然什麼都沒有看出來嗎?雖然它昨日的確是洗了澡……不對,是在和那紅毛怪打鬧的時候掉進了水桶,但是它說的完全和那件事無關好嗎?
這般想著,雪球就要再次開口,反正那個男人昨晚只威脅它說不準把主人吵醒,但是卻沒有說過它不能把這件事情告訴主人,那麼,它自然要讓主人知道了。
可是,它還沒有來得及再次開口,上官月顏卻將它放到了一旁,而後翻身起床,並對它笑著說了一句︰“以後每天都要沐浴,你總是到處跑,身上難免踫到髒東西。我之後會讓燕飛和燕天給你準備一個小浴桶,不用到外面洗,知道了嗎?”
這段時間一直趕路,她也沒有太在意雪球的衛生問題,之前洗澡什麼的,也一直是秋星在管的。如今見它這般在外面洗了才回來,倒是提醒了她要時常給它沐浴了。尤其是馬上就要進入夏季,這方面不注意不行。
這話說完之後,上官月顏再次摸了一下雪狐的腦袋,便起身下了床,不再理會雪球了。
雪球本來還準備嗷嗚一通,把赫連御宸的‘罪行’全都告訴自家主人的,可是見自家主人真的一點也听不懂自己的話,並且還完全誤解了,它有些頹然地往床上一倒,悲傷地‘嗷嗚’的一聲。語言不通,真的讓人很頭大啊!
難道它以後就要眼睜睜地看著那個男人夜夜潛入主人的房里嗎?
它心下很是不爽,而後,突然想到了什麼,一個高蹦就從床上跳到了地上,它怎麼忘了,主人沒法收拾那個男人,那它可以收拾那紅毛怪啊!這不也是一種解氣的方法嗎?這般想著,它一個閃身就沖出了房間,留下一聲歡快的‘嗷嗚’。主人,狐爺早飯不回來吃了,午飯也不回來,晚飯看情況,你不用擔心,狐爺會自己解決的。
嗷嗚聲未落,已經躥到了房門口,趁著燕飛和燕天開門而入,一下子就跑了出去,不見蹤影。
上官月顏自然還是不知道雪球在說什麼,听到聲響,只是往門口看了一眼,以為它又是去玩耍了,便收回了目光,而後在燕飛和燕天的伺候下洗漱穿衣,三人一同用了早善。
吃完了飯,上官月顏將夜墨叫來了一趟,吩咐他以後但凡再有關于九幽寒毒的資料,都給她備一份。
夜墨自然領命,退了出去。
之後,上官月顏又翻看了一下昨日的幾本書,對照著自己記下的東西,研究了好一會兒,但是依然和昨日一樣,並沒有什麼進展,她便將書和紙張全部收了起來,放進了自己的包袱里,等再進一步了解九幽寒毒之後,再做研究。
不再想九幽寒毒的事,上官月顏便再次拿了針線,繼續繡她的東西。接下來的幾日,她基本都沒有出過房間,除了刺繡之外,她還搗騰了一些其他的玩意兒,最後在臨近巫族的時候,她才抽出了一點空閑,填補了一些身邊要用的東西。
而這幾日的夜里,她也沒有再做那奇怪的夢,每一夜睡的很好,很溫暖,讓她都覺得自己早先是不是多心了,那夢不過就是隨意的一夢罷了,根本沒有什麼意義。
赫連御宸和南宮凌近幾日也同樣只有午膳和晚膳的時候會到她房里,飯後坐坐,隨意地聊一會兒,便都各自離去了。
唯一有些奇怪的,就是雪球,每日她醒來的時候,便會見它激動地‘嗷嗚’,也不知道在說什麼,讓她一頭霧水。不過,早幾日要厲害一些,後來慢慢的便沒什麼聲音了。而她本來就不懂它的意思,見它精神抖擻,並不是身體有問題,便也沒有在意。
天山老人這幾日也沒有出過房門,就好像閉關似得,一次都沒有現過身。
大船行駛的速度很快,啟航後第六日夜里,在距離巫族大約還有半日路程的時候,海面上出現了天玨方向駛來的大船,而後南宮凌便離開了玄天宮的船,去了天玨的船上。分開之時,她也沒覺得不舍,反正他們都是要去巫族的,只不過這段時間不能在名面上和他走近了,也不能喊哥哥,而是要稱他世子了。
南宮凌離開後,玄天宮的大船和東玨的大船分道而行,第七日一大早,船便到達了巫族,而那個時候,上官月顏還在睡夢中。帶她醒來的時候,早已經大天亮,船也已經靠岸半天了。
她鳳眸剛剛睜開,耳邊便傳來赫連御宸慵懶邪肆的聲音︰“醒了?”
听到這個聲音,上官月顏頓時一驚,眸光一轉,便看到不知何時來到她的房間,且正坐在軟塌上,手拿著一本折子,正翻看著的男人。她看了他一眼,翻身坐起,眉頭微皺地問道︰“你什麼時候來的?”
赫連御宸魅眸微微一閃,很想說他昨夜就來了,今日也不曾離開過,但是,這話自然不能說的,是以便回答了了一句︰“船靠岸的時候!”
上官月顏頓時一愣,鳳眸轉向他身後的窗口,一邊起身,一邊驚疑地道︰“已經到了?”
說著,她赤著腳,也沒有穿外衣,便往軟塌的方向跑去。
昨日夜里,她才把之前一直在繡的東西弄好了,後來又花了一點時間做燃燒彈什麼的,是以很晚才睡。本來以為大概今日中午才到的,加上燕飛和燕天也沒來叫她起床,所以便睡得久了一些,沒想到現在就已經到了嗎?
她幾步便跑到赫連御宸面前,單膝跪到軟塌上,鳳眸往窗外一望,當她看到外面的情景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只見外面是一座龐大的海島,面前一座大山高聳入雲,而他們的船也的確靠岸了,但這並不是讓她愣住的原因。真正叫她愣住的,是現在的岸邊,聚集許許多多的人,怕是有上千之多,每個人都望著他們的大船,面露興奮地翹首以盼。而其中最顯眼的,是站在人群左前方的三個容貌美艷的女子。
那三個女子衣著各異,一個艷紅如火妖嬈如花,一個淡黃素雅清新脫俗,一個黑紅幽暗冷艷神秘,端的是各顯特色,華貴異常,顯然身份非同一般。而三人身旁,還有幾個身著黑色巫師服的老者,一看就是長老級別的人物。
這幾人身後,一群身著黑色護衛服的人恭敬地立在道路的兩旁,將其余圍觀的人隔絕在外,他們每個人頭上都戴著一條紅色緞帶,緞帶上繡著黑色雲霧的圖案,是巫族的圖騰。顯然是巫族的護衛。
看清外面的情景,上官月顏的目光在那三個女子身上一一停頓了一下,最後目光鎖定在那個黑色衣裙,裙擺還繡著大朵血蓮的女子身上,嘴角暗暗一抽,那個人,不是秦妍是誰?
她愣然地看著,心中暗道,看吧!這才剛來,都還沒有下船,人家就已經來接了。而且她身邊的兩個女子看來恐怕也是巫族中的重要人物……她這連船都還沒有下,就已經感覺到麻煩上身了啊!
可是,她剛剛看了兩眼,都還沒有對此發表任何言論,赫連御宸見她一身單薄的衣衫,且還赤著腳,眉頭當即一皺,扔了手上的折子,伸手一覽,便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上官月顏正在發愣,完全沒料到赫連御宸會有此一舉,當即回神,而後一聲輕呼,人已經被他抱了起來,她小臉一沉,惱道︰“你做什麼?”
赫連御宸低頭看了她一眼,慵懶的語聲微涼︰“這里是海上,雖然快入夏了,但早晚依舊涼寒。你要看什麼爺不攔你,但是先把衣服穿了。”
這話,便是擔心她傷寒了。
上官月顏頓時沒了聲音,海上的氣溫確實溫差很大,這會兒被他這麼一說,還真有點冷。
赫連御宸見她不說話,也不掙扎,顯然是知道道理不在她那邊,唇角勾了勾,眼中的微涼瞬間便散去,一邊抱著她往床榻的方向走,一邊對著門口喊了一聲︰“進來吧!”
此話一出,房門立即被推開,燕飛和燕天端了熱水進來。
上官月顏就這麼被他抱回了床上,而後燕飛和燕天立即過來給她穿衣,她瞪了赫連御宸一眼,但到底沒有說什麼,任由燕飛和燕天給自己打理了。沒多久,她便換好了一身嶄新的衣裳,洗漱好了之後,也沒有再到軟榻前去看什麼,而是坐到了桌前,鳳眸瞪向一旁又坐回軟塌,但是卻沒有再批閱折子,而是一直看著自己的赫連御宸。
還是一身暗紅色衣袍,衣擺上幾朵血色曼陀羅綻放,如雪的白發用四根銀鏈束于腦後,五官俊美無人能比,唇角一抹邪肆慵懶的笑,眉宇間金紅色的印記閃爍光華,不管從哪個角度看,他整個人都好似發光體一般吸引人眼球,簡直好看到讓人難以形容,真真是玉容仙姿天下絕了。
看到這樣的赫連御宸,雖然是每天都見,但她仍舊忍不住心里腹誹︰妖孽!
他這副樣子,等會兒到了一下船,那些女人還不都瘋了?!
而她呢!很快也要面對最不想面對的麻煩了!
想到這里,她頓時一陣心煩,鳳眸中忍不住閃過一絲惱意。一瞪之後,便口氣不好地道︰“你看什麼?”
赫連御宸見上官月顏坐到了桌前,也起身往桌前走去,幾步來便到她身邊坐下,而後魅眸看著面前人兒的臉,慵懶中帶著一絲柔和地笑道︰“爺自然是看你,除了你,爺還能看什麼?”
她今日依然是一身騎裝,白色純淨,沒有任何點綴,順直的長發高束,只用一根黑色的發帶固定著,一張小臉也和平日一樣,沒有使用任何胭脂水粉修飾,明明是最簡單的裝扮,但是卻比那些妝容精致輕紗羅裙的女人美了不知道多少倍,清艷絕麗,怕是也不能形容她半分。
他狹長的魅眸中浮現出一絲柔光,一句話說完,緊接著又語聲柔和地道︰“顏兒真好看!”
“沒你好看!”上官月顏白了他一眼,立即便回了他一句。她有他好看嗎?他也不拿鏡子照照自己,頂著這張臉,待會兒不知道要引得多少女子芳心大亂。而她和他在一起,他被多少女人喜歡,她便會被多少女人記恨,尤其是現在等在外面的三個。本來還以為只有一個的,沒想到還沒走出去,便增加到三個了。而這之後,還不知道會增加多少。
這個男人,真是會給她找麻煩……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