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惡寵之逃嫁九皇子

第六十四章 歡喜冤家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秋水情 本章︰第六十四章 歡喜冤家

    上官月顏忿忿地抹了一把自己有些紅腫的唇瓣,又氣恨地抹了一把眼楮,將眼中濕意抹了,想也沒想就怒道︰“你哪一次沒有欺負我?”

    虧他還好意思問出這句話,想想這幾日,每一次見面,她哪一次不是被他氣個半死,最後只能咬牙忍氣吞聲?就算不是每次都被親,但那也算是欺負好嗎?她能不記住?她不但記住了,而且還記全了,總有一日,她是要討回來的!

    她那抹嘴嫌棄的動作,讓赫連御宸魅眸再次眯出一絲危險的光芒,見她一副被惹毛的小野貓模樣,反駁的話語說的那叫一個理所應當,他突然薄唇一扯,勾出一抹邪肆的冷笑,威脅意味十足︰“顏兒,你確定你不用再好好想想?”

    上官月顏瞪眼,但這次卻沒有立刻反駁,因為這次她的大腦自主運轉了一下,讓她想到他是出手幫過她的,所以只記得他欺負她的說法根本不成立,而且她也不是一個只記仇不記恩的人。頓了一瞬之後,才開口,但話中怒意絲毫不減︰“就算你幫過我,可欺負我的時候還是佔多數的。再說,你說這個干什麼?這和你是不是斷袖有關系嗎?”

    他不是因為斷袖的事才發怒的嗎?這個時候干什麼提這些?難不成他以為他幫過自己,所以她就能什麼都不計較認他施為?想得美!恩情她會報,但仇怨她也覺得不會忽略的。

    對于斷袖二字,赫連御宸如今是听一次,臉色就難看一次,但經過剛才,他發覺這件事不是那麼簡單就能解決的,若是不敞開明了的說,這個笨女人永遠都不會明白。摟著她的手緊了緊,他面色微沉地看著那雙依然發紅的鳳眸,魅眸中微光閃爍,冷冷吐口︰“如何能沒有關系?爺喜歡的女人居然以為爺的斷袖,你覺得爺會高興?”

    “你喜歡的女人以為你是斷袖,那你找她去說啊!你不高興,就欺負我這個……?”上官月顏根本沒有理解他的意思,或者說根本沒有料到他會這麼說,一時間大腦沒轉過彎,張口說了半句話,才猛地頓住,腦中轟地一聲,一雙鳳眸瞪得比牛眼都大,仿佛見鬼似得看著面前一臉冷然,但神色卻相當正經的男人,清泠的話音都變了調,提高了好幾個音︰“你……你剛剛說什麼?”

    喜歡的女人?誰?那個人是誰來著?

    這般呆愣的模樣,完全說明了她此時所受到的驚嚇不小,甚至還有些不能接受,這讓赫連御宸再次覺得甚是挫敗。他都說的這麼明白了,這個小女人的反應居然是這般瞠目結舌,可見她是真的從來就沒有往這方面想過。他有些惱怒地咬了咬牙,又低下頭去,帶著懲罰意味地咬上那紅潤的唇瓣,直接行動說明。

    上官月顏唇上一疼,卻沒有太多反應,像是回不過神來傻掉了一般,一動不動,只瞪著那雙水潤的鳳眼,看著那張既冷沉又艷絕的俊臉靠近,又看著那張臉遠離,腦袋一片空白,仿佛丟了魂似得。

    赫連御宸抬起頭,見她居然還是這般愣然沒有反應,直接被氣笑了,看著那目瞪口呆的人兒,他伸手往她額頭上重重一彈,話語幾乎是從牙縫地磨出來的︰“是不是需要爺再做幾次你才明白?嗯?”

    上官月顏額頭被他彈的‘啪’一聲,白皙的肌膚立即紅了一片,可卻沒有覺得額頭疼痛,而是覺得這道冷沉又邪魅的聲線仿佛一道魔音入耳,讓她心中突突地一跳,反射性地搖頭,並且伸手捂上自己的嘴︰“不,我明白了!”

    話是這麼說,但她的神色卻依舊呆愣,那搖頭捂嘴的動作和話語根本就是無意識地回應,一看就是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赫連御宸魅眸一眯,心中火氣隱隱上升,眉間的印記除了黑色,一點也看不出原本的耀眼的金紅。這個女人,他喜歡她,就讓她這般震驚?他強忍著想要狠狠懲罰她一頓的沖動,聲線冷沉地問︰“你確定你真的明白了?”

    這女人哪里像明白的樣子?

    上官月顏眼楮一眨都不眨地看著赫連御宸,許是因為真的震驚過度,此時明明能感受到他的怒意,也被他這般抱著,她卻沒有如剛才那般害怕和驚慌,心中反而疑惑得很。她不傻,他都表達的這麼清楚了,她自然知道他說的喜歡的人,百分之九十九就是她,可是為什麼?

    從相遇至今,和他每一次見面,雖算不得劍拔弩張,但也絕對不是歡喜相逢的啊!他時常氣她,而她也沒給過他好臉色,他為何會喜歡她?喜歡她那點了?難不成喜歡和她斗嘴嗎?

    她是真的被驚到了,從來就沒有想過這個男人會喜歡自己,她甚至覺得這個男人戲弄自己,幫自己,都是出于好玩有趣。如今他突然這麼一說,這對她而言,就好像听到了火星撞地球一般,簡直想都不敢想,不敢置信,這怎麼可能!

    心中疑問重重,將她早先的怒氣完全打散,她看著眼前明顯隱忍著怒火的男人,十分坦誠地問了︰“為什麼?”

    她不答反問,也問得簡潔,但赫連御宸自然知道她問的是什麼,而這個問題,也算是告訴他,她是真的明白了。他魅眸閃了閃,眉間印記突然恢復了一絲顏色,看著那雙濕潤的鳳眸,挑眉說了一句︰“喜歡就是喜歡,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要說為什麼喜歡,連他自己也不知,若說容貌,她的確很美,在他看來,神武第一也不為過。可性子卻如一只小野貓,張牙舞爪,對誰都能伸出鋒利的爪子,一不小心就會被撓傷。和其他大家閨秀比起來,她著實不像一個女人。但有些事不是他能左右的,就如他一開始也沒有料想到自己會喜歡她一樣。

    但他這個回答,自然不得上官月顏的意,她眉頭終于皺了皺,但也因為在現代時常听到‘喜歡一個人沒有理由’這樣的話,是以也沒有想追問,只當他神經失常了。而她此時又想到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這個問題讓她好似猛地回神一般,一下子驚得推開了赫連御宸,並且飛快地跳下床,拉開與他之間距離,兩步就跳到了三米外。

    她原本是呆愣著不動的,此時突然動作,赫連御宸根本來不及抓住她,被她一推,整個人往後微微倒了一下,懷里就空了。而她這如逃跑般的舉動,也讓他立即眯起了眼楮,只不過這一次他卻沒有冷下臉,反而是勾唇一笑,順著往後倒的趨勢,直接靠回了靠枕上,一身冷沉之氣收斂無余,連眉間印記也開始由黑變紅,他看著三米外的上官月顏,聲線也恢復了懶散邪肆︰“顏兒,你這是何意?”

    上官月顏剛剛站定,抬眸便看到他這麼驚速的轉變,而那由黑轉紅的印記也告訴她,他不止是神色轉變了,似乎連心情也跟著轉變了,她不由一愣。本來她還以為自己這般逃開,他一定會大怒,畢竟他剛剛才說喜歡她,而她這個舉動顯然是避開他,他不可能看不出來。對于他這種高高在上,又狂妄自傲的男人,這種時候大多都應該覺得會傷自尊才對。可他卻是這般反應,連怒氣都消了,實在太奇怪了!

    她眉頭皺了皺,不知道這男人是不是又打著什麼別的主意,但此時她也沒心思去研究他轉變的原因。如今她依舊很震驚被他喜歡,頭腦卻十分清醒,她正了臉色,嚴肅而正經地道︰“我的意思很簡單,你也明白不是嗎?”

    赫連御宸又是一笑,挑眉道︰“你是想拒絕爺?”

    “不錯!”上官月顏點頭,看著赫連御宸,非常認真地道︰“我沒有權利讓別人喜歡我,也沒有權利讓別人不喜歡我。但喜不喜歡,那都是別人的事。你喜歡我,便也不是我的事,我也管不著。而我,如今雖然和你很熟,但是,這和喜歡沒有半點關系。”

    言下之意,就是他喜歡她,那是他自己的事,但她卻是不喜歡他的!

    其實,她最想說的是,他和小全子是一對,不管他喜不喜歡小全子,承不承認斷袖一事,他們有關系是‘事實’。而她不僅不喜歡他,更不想被牽扯進任何感情糾葛中。在她看來,傷感情比傷肉體更殘忍!

    尤其這個世界是一夫多妻的古代,她身為現代人,對于感情一事,心沒那麼大,容不下和別人共侍一夫。何況,別說共侍一夫了,她甚至是有點神經質的潔癖,別人踫過的男人,送給她都不要。更別說這個已經被人踫過,也總是欺負她的男人!

    不過,她心里是這麼想的,卻很明智地沒有再提小全子和斷袖一事,因為她再也不想和這個男人討論他是不是斷袖的問題了,那與她不相干,更不想再惹這貨發怒,每一次的事實都證明,他發怒,她遭殃。她可沒有自虐傾向!

    而對于她的一翻關于喜歡和不喜歡的言論,赫連御宸也沒有做出什麼驚人的反應,甚至在听到她說只是和他很熟,但和喜歡沒有半點關系時,也只是挑了挑眉,臉上沒有任何氣怒的之色,短短時間,那眉間的印記也恢復正常,金紅耀眼,忽閃忽閃十分好看。

    他自然是知道這個小女人不喜歡他的,從她之前的反應就一清二楚了,而他今日的目的,就只是要讓她知道他喜歡她,不讓她將自己撇的一干二淨,至于那斷袖的事,他早晚要給她糾正過來。是以,她逃開他,說不喜歡他,他沒有氣怒的必要,也沒有對她的話做半點兒評價,只是邪肆地笑問︰“顏兒,你覺得你和爺是什麼關系?”

    上官月顏又是一愣,沒想到他的話題又轉到最初去了,被她拒絕了一點兒也不惱,似乎還心情不錯的樣,這個人的反應是不是太反常了?一般來說,被喜歡的人拒絕,不都是會難過的嗎?這個男人真是叫人捉摸不透,還是說他剛才說喜歡她只是開玩笑的?

    不過,既然他有意揭過這個話題,她自然樂意之至,便也順著他轉了口,挑了挑眉,坦白道︰“我和你算不得仇人,也算不得朋友,最多只能算是冤家!”

    這話她說的非常誠實,她之前就是這麼想的!但那時他情緒不正常,便沒敢說出來招惹他。現在連不喜歡都說了,他也沒不高興,自然沒什麼顧忌,實話實說了。

    “冤家?”赫連御宸聞言,重復咀嚼了一下這兩個字眼,隨即低低一笑,眸光閃爍地看著上官月顏,唇角笑容越發邪肆妖艷︰“俗話說不是冤家不聚頭。顏兒,如今看來,你和爺不止有婚約,還是一對冤家,這豈不是天作之合?你如今不喜歡爺,但早晚你會喜歡上的。不是有歡喜冤家一說嗎?爺覺得你和爺正是如此!這冤家的關系,爺非常喜歡!”

    他這話一出,上官月顏徹底愣住了,漆黑的鳳眸看著赫連御宸,跟看到怪物似得!她剛以為這事兒已經揭過了,卻不想他根本就沒打算揭過,而是挖了坑等她跳。而她起初也以為冤家二字他定然不滿意,卻不知道,這冤家到了他那里,卻能被這般解釋!甚至還把婚約和冤家給結合了,變成了天作之合?他到底是如何理解的?歡喜冤家原來是這麼用的嗎?她怎麼不知道?

    而且,他是打哪里來的自信覺得她早晚會喜歡上他?就憑他那張妖孽的臉?還是憑他高高在上的身份?抑或是他覺得可以武力威脅?她可不是什麼外貌協會,也不是只看中權勢地位的拜金女,更不是會甘心一直被欺壓而不做任何反抗的軟腳蝦!

    她無語地看著一臉艷笑的赫連御宸,唇角猛抽,連臉部肌肉都不可抑止地抖了抖。好一會兒之後,她才暗暗地吸了一口氣,牙關咬了咬,決定直接忽視他的話。對于那該死的婚約,她已經無力和他辯駁,而這冤家二字,算她自認倒霉說錯話好了。若繼續和他討論此事,最後氣死的也是自己,太不值!

    赫連御宸見她站著不語,只是一張小臉從無語變得微黑,他有些得意地揚了揚眉,也見好就收,不再繼續說這事。若真將這女人氣狠了,說不定以後真不喜歡他,那可就麻煩了。說實話,對這個女人,向來自信的他,此時也不敢說有十拿九穩的把握,因為她並不是一個膚淺的女人。不過他有的是時間讓她接受自己,所以他也不急于這一時。懶洋洋地坐起身,對她說道︰“不是要出城?給爺將衣袍拿過來!”

    上官月顏很想說她只是來喊他的,沒有伺候他起床的義務,要人伺候就去找小全子。可是,想到之後出城還是必須要靠他,都已經被他欺負過了,此時若讓他反悔,那她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再說,只要再忍一會兒就能和他分道揚鑣了,此時惹毛他著實不劃算。

    這般一想,上官月顏冷著小臉,不情不願地走到衣架前,取下上面早就準備好的紫色中衣和一件暗紅色繡著血色曼陀羅的錦袍,走回來直接扔到了床上。

    對她這般帶著氣怒的動作,赫連御宸也不惱,也沒有再得寸進尺要她幫忙穿衣,自己掀開被子下床穿了起來。

    上官月顏也沒有回避,反正她早就見過他只穿里衣的樣子了,靜立在一邊看著。只見他長身玉立,身形若芝蘭玉樹,一頭如雪長發即便是剛起床也沒有絲毫凌亂之感,五官精致挑不出任何缺點,端的是絕艷非常。一舉一動看似慵懶,卻處處透著優雅貴氣,一看就是高高在上的大家公子哥。若只看外表的話,這個男人當當真真是絕世無二的。只可惜他長了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其實是個地地道道的黑心狐狸。

    這張臉,也不知道騙了天下多少女人?

    想起幾日前的國宴,那些女人不論老少都看著他兩眼放光,恨不得貼過去的情景,她嘴角不由狠狠一抽,暗道了一句‘妖孽’後,輕輕地哼了一聲,便收回目光,坐到桌前,自己動手倒了一杯茶喝了起來。

    赫連御宸自然感覺到了她的視線,也听到了她不知何意的哼聲,他側眸看了她一眼,見她雖然冷著臉,卻沒有離去的跡象,他魅眸動了動,唇角的笑意微微深了一分。

    他動作看似很慢,實則迅速,不一會兒便穿戴整齊,又自己動手束了發,之後才叫來小全子將洗漱的熱水端進來,親自淨面洗臉,所有的事情都是他自己完成,小全子雖然伺候在一旁,卻連他的衣角都沒有踫到。

    上官月顏以前從來沒有注意過赫連御宸和小全子的相處模式,此時一見,眼中突然閃過一絲疑惑。

    世人皆知玄天宮的少宮主不喜人接近,她如今自然也知道,但連小全子都這般謹慎地避開與他觸踫,這就真的有點奇怪了。且不說小全子是他近身伺候的人,就單憑他們的關系,也不該這般疏離不是?更親密的動作不是都有了麼?

    難道說,只有那個時候小全子才能踫他,其他時候不行?還是因為她在場,所以才有所避諱?

    她坐在一旁,一個人暗暗胡思亂想,赫連御宸漱洗完畢,便見她一副皺眉深思的模樣,他眉頭動了動,但也沒有沒詢問什麼。而是轉頭看向身邊的小全子,魅眸微微一眯,聲線淡淡地道了一句︰“小全子,回宮之後,你去玄冥堂待兩日!”

    小全子從進來後就十分小心翼翼,連大氣都不敢喘。自從上官月顏進門後,他便一直侯在外間,仔細听著房里的動靜,等著爺召他進來伺候。所以,對房里發生的事情,他雖然不是全部知道,但他還是听到了一些的。

    他早先便知道爺定然听到了上官小姐對他說的話,也定然會不高興,而剛才二人的對話,爺冷怒的聲線和上官小姐怒吼,他都听得一清二楚,可見二人都動了大怒。他伺候爺到如今已有十幾年,只見爺動過一次大怒,便是當初宮主丟下玄天宮的時候。而今日,爺再次大怒,動怒的原因,自然就是因為那個讓他也同樣無語又忿恨的誤會。

    而他此時也才終于明白過來,原來上官小姐一直誤會至今,很大的原因是因為當初他說錯的那句話。當時他誤解爺的意思說錯話後,因紫雲宮被燒,親衛也被毒傷,爺沒工夫處置他,這事兒便一直擱著。此時爺這麼一說,雖沒有直接道明原因,但他心里清楚,爺這是要罰他了。

    外人不知道玄冥堂是何地,但玄天宮的人卻無人不知,那是玄天宮的懲戒堂,里面有專門懲罰犯錯之人的長老,通常就是身懷武功的暗衛進去一兩日,出來時都會脫一層皮。何況他這個根本不懂絲毫武功的人,兩日的懲戒,估計會要了他半條命。

    但他有錯,就該受罰。爺身邊向來不留無能之人,平常若是有人犯錯,下場只有一個,那便是死。而這次他犯的錯不僅讓爺陷入難以解釋的誤會,還讓爺這般大動肝火,罰他去懲戒堂兩日,已經是爺網開一面了,他不能,也不敢有任何怨言。

    是以,听聞此言後,他臉色微白,立即跪地,恭敬應聲︰“奴才遵命!”

    赫連御宸淡淡地應了一聲,這才收回視線。

    上官月顏自然不知道玄冥堂是什麼地方,听見二人對話後,見小全子這般跪地接旨的模樣,無語地抽了抽嘴角,暗道赫連御宸這架勢,還真像一國皇帝。但除此之外,她也沒多想,只當赫連御宸給了小全子下了一道差事。見赫連御宸已經洗漱完畢,她一口氣喝光杯里的茶起身,面無表情地往門外走去。

    赫連御宸看了眼那身穿親衛服的縴細背影,唇角微勾,也抬步跟上,懶洋洋地道︰“一起早善,吃完後便出發!”

    上官月顏沒言聲,已經懶得再和他說話,不過在進入外廳後,卻是直接坐到了桌前。此時她自然不會再和他做對,不過是一頓早善,在哪里都是一樣吃。

    赫連御宸唇角再次勾了勾,也坐到了她身邊。小全子跟出來後,立即吩咐人去端早善,不多時,四個親衛便端著托盤進來,小全子細心地驗了毒,將早善擺上桌,二人才各自動筷吃了起來。

    一頓飯,吃的安靜,也沒花多長時間,吃完後,赫連御宸從懷里掏出一樣東西遞給上官月顏︰“這東西你拿著!”

    上官月顏一看,見是一張折好的羊皮紙,她眉頭皺了皺,伸手接過,打開一看,鳳眸頓時一亮。這竟然是一張東耀國地圖。這地圖比她手上的詳細多了,大城小鎮全都標注了出來,往南面的路線上,還標有密密麻麻的紅點,竟然是各處東耀藏軍點和暗衛的暗樁!

    這張地圖,對此時的她來說,就好比告訴了她如何躲避東耀軍隊和暗衛的搜捕,可以說是直接給她指了一條最安全的路!而她心中也暗暗一驚,這般詳盡的地圖,在現代是不算什麼,但古代卻很難繪出,何況連各處藏軍點和暗樁都能準確地標出,雖然只有南面,但這和點出東耀兵力布陣圖沒有多大差別。這圖若是落到有心人手中,絕對能夠制造大亂,讓東耀舉國動蕩。

    上官月顏拿著地圖,心中驚喜和驚訝交加,驚喜,是因為有了這張地圖,便能大大減小遇上東耀官兵和暗衛的可能。而驚訝,自然是因為單單是一張地圖,就讓她見到了赫連御宸只手遮天的本事,怪不得這個男人能讓天下各國忌憚,果然名不虛傳。

    赫連御宸看著上官月顏,將她眼中神色盡收眼底,他魅眸閃了閃,又繼續慵懶地說道︰“離開祁城後,爺要趕回玄天宮一趟。東耀各城封鎖,你出城之後,若非必要,最好不要再入城。只要按照爺標出的路線走,便能避開所有東耀暗衛和藏軍。你的這身偽裝,想必遇到圍捕的人馬,也不會露陷。只要過了圍捕軍隊這一關,出了東耀邊境的宣城進入南齊國土,冷穆寒就算知道你是自己離宮,到時候想要大肆搜捕,也不行了!最多這能讓暗衛暗中查探。”

    听了他的話,上官月顏便知道他不會讓自己與他一道上路了,心中再次一喜。

    她自然也知道如今各城封鎖,不宜進城冒險,若不是有必須要準備的東西,這祁城她都不會來。之後出了城,她本來也沒有再入其他城池的打算。也正如他所言,只要避開暗衛和藏軍,並順利通過那八十萬圍捕的軍隊,最後經過去南齊的必經之城宣城,進入南齊國土,她的危機就減少了一大半。畢竟博海在聖天大陸的南部,前往博海,必須經過南齊,冷穆寒就算要找她,到時候也只有靠暗衛,不敢明目張膽動用軍隊踏上南齊國土。

    他的想法,幾乎和她一模一樣。

    而她本來就不是矯情的人,既然他給她,這地圖對她來說又用處頗大,她自然不會不要。不過,雖然她依舊對之前的事惱恨,但該有的禮貌還是有的,也不會仗著他喜歡自己就白拿他的東西,將地圖折好放入懷中,她神色淡淡地道了一句︰“謝了!你的恩情,將來我會還的!”

    她向來有恩報恩,有仇報仇,不管是報恩還是報仇,她反正都給他記好了,將來會加倍還給他的。

    赫連御宸聞言,卻是低低一笑,唇角揚起一抹十足邪肆的弧度,眉間印記灼灼生輝,挑眉笑道︰“顏兒,你是爺的未婚妻,爺幫你是應該的。你若執意要還爺的恩,不如早些嫁來玄天宮如何?!”

    此言一出,上官月顏本來還有兩分感謝的心思頓時蕩然無存,一張小臉驀地一黑。她覺得這個男人真的有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如今不止是拿未婚妻說事兒,還直問嫁到他玄天宮如何?如何他妹啊!只是這樣偶爾見上一次,她就已經覺得自己早晚會被他氣死,嫁去玄天宮,她不是找死嗎?更何況,她上官月顏怎麼會嫁給一個不喜歡的人!冷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齒地道了一句︰“你做夢,我還不想早死!”

    話落,猛地站起身,幾大步就繞過屏風,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轉眼就消失了身影。

    她丟下一句話,就這麼走了,而且這話顯然飽含了讓人無法忽視的嫌棄之意。

    一旁的小全子听了,都忍不住渾身哆嗦了一下,背脊一陣寒涼。心道這上官小姐果然是膽大包天的很,試問這天下哪個女人不是巴不得能得爺另眼相待?別說嫁進玄天宮,就是爺隨意的一個眼神,也能讓那些女人神魂顛倒,芳心大亂。可這上官小姐卻一點兒也不為所動,甚至還這般嫌棄地拒絕爺,說嫁給爺便會早死,這簡直太放肆大膽了。

    他小心翼翼地抬眸去看自家爺,想著雖然他們都知道爺和上官小姐不是真的有婚約,但爺近日來的表現卻也讓他們看出,爺確實已經對上官小姐有了心思。不然也不會一直拿那根本不存在的婚約說事兒,也不會說出讓上官小姐嫁入玄天宮的話,可見爺是認真的。

    而剛才上官小姐的話著實有些傷人,爺從來就沒有對哪個女子有過那種心思,而這第一次就這麼不順,不但被誤認為斷袖,還被這般嫌棄的拒絕,想必心里不會好受,說不定會動怒。

    可是,當他眼神看過去的時候,卻見自家爺眉目含笑,眉間印記更是閃爍著金紅色耀眼的光芒,唇角笑意深深,一點兒也沒有動怒的跡象,反而心情似乎頗好。他不由一愣,心中無比驚疑。

    這若是換做以往,有人對爺說了這般大逆不道的話,絕對當場就斃命了。而如今換了上官小姐,爺就算喜歡她,不會拿她怎麼樣,但那話著實不好听,普通人听了定然也會心氣不順,向來不容人忤逆的爺卻沒有一點兒也不怒,甚至心情比之前還好了許多,這是為何?太奇怪了!

    小全子心中無比疑惑,但即便他覺得再奇怪,也沒有人給他解釋的。

    而赫連御宸見上官月顏離去,便也懶懶地站起身來,心情頗好地往門口走去。那個小女人的脾氣他如今可以說是了如指掌了,會給出那樣的回答根本不意外。而他本就沒有想過她會說出什麼好話來,若是就那般應承了他,倒也不是上官月顏了。是以,雖然那話著實不好听,但他也沒必要在意。她如今還沒有喜歡上他,自然給不出好話,等她喜歡上了,這話便也不會說了。而他有時間等她慢慢喜歡上自己。

    今日,他收獲已經頗多了!

    出了赫連御宸的房間,上官月顏便見到等在外面的秋星,還有夜離四人也已經侯在了門口,此時見她出來,五人的面色都相當古怪,秋星的臉色甚至有些發白。上官月顏掃了五人一眼,便知道他們也听到了她剛剛的話,所以才會有這樣的表情。

    她不以為意地挑了挑眉,反正她對赫連御宸做過的事,說過的話,基本上都沒有顧忌身份什麼的,剛才的話,不過是眾多被他惹毛後氣怒的話中的一句罷了,她根本就不覺得自己有多膽大,反而覺得理所應當。

    跨出房門後,她招呼了顯然被嚇到的秋星一聲,便轉身往樓下走去。

    秋星立即拿著包袱跟上,雪球則還是被塞進了包袱中,畢竟之前離宮時雪球咬了人,出城之時不宜拋頭露面。

    上官月顏前腳一走,赫連御宸後腳便出了房門,夜離四人見自家爺走了出來,臉上古怪的神色頓時一收,夜離立即恭敬稟報︰“爺,屬下已經安排妥當,爺可以放心啟程。”

    “嗯!”赫連御宸淡淡地應了一聲,狹長的眸子掃了眼對面房門緊閉的房間,沒多說什麼,也轉身下了樓。夜離四人和小全子緊隨其後,雖然只有幾人,但卻給人一種氣勢浩蕩的感覺。

    一路從三樓往下,還沒有走到底樓,上官月顏便看到等在二樓拐角處的南宮凌。

    南宮凌已經在此地等了好一會兒了,此時見上官月顏走來,澄澈的眸子掃過她那張陌生的臉,他頓時一笑︰“這模樣,和昨日可是大為不同,若不是知道是你,我也認不出來!小顏兒果然是個奇女子,無所不能!”

    見到南宮凌,上官月顏也勾唇一笑,今日他依舊一身青色錦袍,手持一把玉扇,整個人靠在轉角的欄桿上,說不出的灑意風流。想著今日赫連御宸要回玄天宮,南宮凌自然也會離開,她對著他點了點頭,似乎被他的灑意給感染了,有了說笑的心情,挑眉笑道︰“這話我可不敢當,奇女子或許是,但無所不能就差遠了,不然今日我也不會處于這種情況。仔細說來,我也就是一個比較奇怪的女子,從出生就很奇怪!”

    二樓是吃飯的雅間,早晨都是空蕩蕩的,這樓道上除了他們並沒有其他人,是以倒也沒必要遮掩著說話。

    說她是奇女子,倒也擔得起,不過這個奇,也只能是奇怪。她奇怪的穿越而來,如今的身份也很奇怪。至于無所不能,她的程度就差遠了。若真是無所不能,她也不用這麼憋屈,要讓赫連御宸帶她出城了。

    南宮凌听了這話,當即笑開,見上官月顏走到近處,他站直了身,和她並排往樓下走去,搖著玉扇,頗為愉悅地道︰“原來奇女子還能這般解釋?我今日可算是學到了。不過,我說的奇,可不是奇怪的奇。”

    雖然她這話也不錯,九皇子的確從出生到現在的確都處處透著奇怪,但他可絕對沒有這個意思。他說的奇,是神奇!在他看來,她絕對是個相當神秘神奇的女子,讓人忍不住好奇。

    上官月顏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側眸睨了他一眼,撇了撇嘴,道︰“你說的是神奇嘛!我知道的,這個我也不否認。只不過,我覺得神奇的地方不是我有多能干,而是我如今失憶,不知道過往的事,只知道現實中的我與傳言中的我完全不同,這點叫我覺得神奇。但這也是很奇怪,不是嗎?”

    反正只要不是面對赫連御宸,她什麼話都能繞的過去,這話說的也算是有目的,那就是告訴南宮凌,就算他對自己好奇,但她失憶了,所以也無法告從她這里知道什麼。

    對于上官月顏失憶的事,南宮凌自然是知道的,他皺眉思索了片刻,頗為贊同地點了點頭︰“確實,是神奇,也是奇怪!要知道原因,怕是只有問每年都來給你診治的天山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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