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瀟被上官月顏這麼看著,不知為何,突然覺得有些陰嗖嗖的寒冷,他眉頭皺了皺,實事求是道︰“我如何會了解他?他這人無比神秘,世上關于他的傳言不多,我知道的也只是皮毛而已。”
“你不了解他,如何知道這天下沒有誰能讓他在意的?”上官月顏眼楮晶亮地追問,就好像發現了什麼無比有趣的事兒一般。
鳳瀟被她看得毛骨悚然,心中也有些奇怪,明明是自己有問在先,為何現在倒是他被逼問了?他眉頭再次一皺,不答反問,開口非常直接,唇角也勾起一抹妖艷的笑︰“你不會是赫連御宸的女人吧?”
上官月顏听到這句話,立即想到那狗血的婚事兒,小臉沉了沉,但卻並沒有急著對此反駁,而是湊近鳳瀟,用剛才鳳瀟盯著她看的眼神盯著他,一雙鳳眸亮得出奇︰“我看,你才是喜歡他的吧?你如此在意我和他的關系,難道不是不正常?!”
此言一出,鳳瀟當即如被五雷轟頂一震,愣住了,隨即那張桃花面容瞬間黑如鍋底。他現在算是知道為何覺得她的眼神毛骨悚然了,感情這女人居然認為他是……咬牙切齒地瞪著上官月顏,妖嬈的聲線似乎交雜了風暴︰“你這女人,難道就不能想點正常的東西?”
上次說他腦殘,這次居然還說他……他全身上下,哪一點像了?
上官月顏見鳳瀟這般反應,頓時知道自己猜錯了,坐回身,有些無趣地撇了撇嘴︰“不是就不是!”
這能怪她會往那方面想嗎?他不止好奇她和赫連御宸的關系,還對赫連御宸有沒有在意的人都如此清楚,之後又直問她是不是赫連御宸的女人。而最主要的是,她現在敢肯定,他來找她不是為了算賬她下毒的事,似乎重點都放在她和赫連御宸的關系上了,如此這般諸多疑點,也不能她想歪了啊!
見上官月顏那似乎還有些失望的表情,鳳瀟只覺得有種想吐血的沖動,一雙桃花眸暗潮洶涌,惡狠狠地道︰“我之所以知道赫連御宸的這些事,那是因為天下人都知道,若如你所想的話,那天下間的男人豈不是都喜歡他了?那個男人,除了他想讓人知道的事,別人休想探听半分。而他不喜人親近,身邊只有幾個護衛和一個太監能近身,這是眾所周知的。如此推算,當然知道他沒有特別在意的人。而他這次鬧出如此大的動靜,我自然猜測你是他的女人了,這有何不對?”
上官月顏再次撇了撇嘴,對他的解釋倒也覺得有幾分道理,那個男人身邊的確只有幾個護衛和小全子,雖說還有個關系不錯的師弟,但也算不得特別在意。知道自己猜錯了,她便也不再往歪處想,听他又說她是赫連御宸的女人,小臉微沉,轉眸瞪向他︰“你既然不喜歡他,為何要胡亂猜測我和他的關系?我和他是什麼關系,與你何干?”
鳳瀟頓時一噎,妖艷的俊顏上露出些許怪異的神情。對啊,這事兒與他何干?但這個時候他也沒去細想,隨口就回了一句︰“我只是好奇!”
上官月顏當即冷著臉,一句話就頂了回去︰“你好奇,我就得告訴你?我和你很熟?”
鳳瀟再次一噎,但馬上就挑眉笑道︰“我們見了兩次,也不算不熟!”
上官月顏听到這話,倒也是笑了,看著那張花一般的臉,不客氣地道︰“沒錯,我們是見過兩次,算不得陌生。但第一次見面,我是被你卷進危險之中,第二次見,也是因為被你的人卷進了莫名其妙的追殺當中,而你當街強行將我帶上車,你覺得我們的關系很好麼?”
這男人還好意思說他們見了兩次,她可是一點也不想見到他好嗎?一見就準沒好事!
這次鳳瀟徹底被噎住了,無語反駁。算起來,他們的相遇還真不是美好的,每一次都牽扯了刺殺事件。
上官月顏見他無話可說了,心中突然得到了一種平衡的感覺,想想每次被赫連御宸堵得沒話說,如今她終于也能堵一堵別人了。她臉色稍霽,挑眉問道︰“你既然不是為了找我算賬的,那是不是可以讓我走了?”
她答應了赫連御宸一起晚膳,回得晚了,那貨八成會不爽,她可不想明日出不了城。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鳳瀟也不再追問,听聞此言,桃花眸掃了一眼她抱在手里的包袱,里面有藥香味傳來,便知道是藥材。他眉頭皺了皺︰“你是剛來祁城的,這是要出去游歷?還是要去什麼地方?”
上官月顏並不意外他這麼猜測,他們之前是在京城相遇,之後他的人也看到了她背著包袱往祁城而來,定然是猜到她出行了。她隨意地點了一下頭︰“算得上是出去游歷吧!”
鳳瀟抬眸看她,又問︰“要離開東耀?”
上官月顏知道他並不是不安好心地在探听什麼,但她的去向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況且她和他是真的不熟,以後也沒必要見面。便搖了搖頭,仍舊隨意地道︰“不知道,走到哪兒算哪兒!”話落,她眉頭一皺,有些不耐煩地問︰“你倒是讓不讓我走?這麼坐在你的馬車里到底算什麼事兒?”
沒事把她拉上來,東拉西扯亂問一通,她真沒看出他的目的究竟在哪兒?!
鳳瀟見她恨不得馬上就走,似乎很嫌棄他似得,桃花眼中閃過一絲不愉,但到底沒有說不讓她走,薄唇妖嬈地勾起,道︰“你不是要回月滿樓?我也要去那邊一趟,正好順路送你!”
上官月顏有些懷疑地看了他一眼,但想著他不會對自己怎麼樣,便也點了點頭,放下包袱,撩開車窗的簾子往外看這古城的夜景。她走的挺遠的,有馬車送倒也省得她走路了,沿途看看風景也不錯。
鳳瀟看著她的側顏,勾唇笑了笑,也不再提之前的事兒,只是問了問自己屬下所中的毒,上官月顏也是隨意地答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話,回到月滿樓的時候,鳳瀟才問了一個重要的問題︰“你如今也該告訴我你的姓名了吧!難不成還怕我找你麻煩?”
上官月顏自然知道這個鳳瀟對她沒有惡意,不過她這種時候,她的名字真不能隨便告訴人,鳳眸一轉,胡謅道︰“我家世代隱世,家規嚴謹,不得向外透露姓名。不過我倒是可以告訴你我的江湖名號,凡是認識我的人,都叫我顏哥。以後若是能再相見,你便以此稱呼吧!”
說完,也不等鳳瀟有所反應,挑開簾幕,躍下了車。
鳳瀟愣坐在原地,櫻紅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顏哥?難不成江湖上的人都當她是男人?不過,她這個性子,倒也不像個女人就是了。
他挑開車簾往外看了一眼,見上官月顏已經進入了月滿樓中,桃花眸往月滿樓上看了看,這才放下車簾,低低笑了一聲,對趕車的小斯道了一句︰“走吧!”
小斯應了一聲,馬車轉道,揚鞭一揮,快速離去。
上官月顏拎著包袱,不快不慢地進入月滿樓,多虧鳳瀟的馬車相送,如今天色還不算晚,剛剛入夜,正是晚膳的時候。她直接上了三樓,往自己的房間走去,想先回去把東西放下才去找赫連御宸,可在經過隔壁的房間時,里面便傳來了那慵懶而邪肆的聲音︰“你倒是運氣好,在這人生地不熟的祁城,也能遇見熟人!”
上官月顏腳步一頓,轉眸往聲音傳來的防線看去。此時赫連御宸的房門是開著的,門口有兩個親衛站著,而房內立著一扇白玉屏風,和她房內的玉竹圖不一樣,上面是一副高山流水意境磅礡大氣的山水畫,屏風遮住了房內的情景,看不到里面的人。
她眉頭皺了皺,往自己的房間看了一眼,也不回去了,直接拎了包袱轉身跨進赫連御宸的房間。進門的時候,對門口的一個親衛道了一句︰“麻煩去給秋星說一聲,就說我回來了。”
那護衛應了一聲,立即去了。
上官月顏繞過屏風走進房內,一進去,便見赫連御宸坐在窗前的軟榻上,窗口半開著,能看到街上的燈光。而他一身錦袍有些松垮,本來束著的腰帶解了,外袍敞開,露出里面暗紫色的中衣,長發順直地從他肩上垂散而下,頗有一種放浪形骸的感覺。
而軟塌上還放著一大堆和奏折差不多的折子,分紅色、暗紅色、黑色三種顏色,其中黑色折子上有一道小小的火焰印記,看來是按事情的重要性和緊急性歸納分類。那些折子此時都凌亂地散落在他身邊,他的手中此時也拿著一本黑色折子,可見他這段時間真的是在忙正事了。
上官月顏撇了撇嘴,還以為他整日無所事事,游手好閑,除了招惹她就沒別的事兒,原來他也不是個閑人嘛!不過想想也是,玄天宮的勢力都能蓋過四國了,皇帝都那麼忙,他如何能不忙?
她大步走進屋內,鳳眸看了眼立在軟塌旁的夜離、夜青和小全子,夜墨和夜影不在,看來是被他派出去辦事了。她又掃了一眼那半開的窗戶,再想想他剛才的話,估計是看到了她從鳳瀟的車上下來。就算沒有看到,這個男人怕是也早就知道了,她可沒有忘記自己身邊現在有他的人跟著。
而他會用熟人二字,也定是上次鬼影跟著她去煜王府的那日告訴了他鳳瀟的事兒。
這個男人,還真是對她的事了如指掌!
不過,既然暫時同意他讓人跟著她,她便也不會計較這些小事兒,只是,對他這陰陽怪氣的話語,她還是不買賬的,鳳眸一瞪,板著臉道︰“你當我想遇到他?你們一個個的,本事大得很,我躲得過?”
話落,將包袱往桌上一放,催促道︰“不是要吃飯?趕緊讓人上菜,吃完飯我還有事呢!”
赫連御宸听了她的回答,薄唇淡淡勾起,倒也沒再繼續‘熟人’的話題,狹長的魅眸往那大大的包袱上掃了一眼,也沒說什麼,轉眸看向小全子。
不用言語,小全子立即會意,轉身出了房門。
赫連御宸又轉眸看向上官月顏,見她如進自己的房一般,坐下後便到了兩杯茶灌了,之後又往桌上一趴,懶洋洋仿佛沒骨頭似得,就等著晚飯端上來了,一點兒女子該有的端莊模樣也沒有。他唇角勾了勾,才又低下頭,看向手上的折子,慵懶而隨意地問了一句︰“你帶了這麼多東西回來,等會兒要做什麼?”
上官月顏閉著眼,仿佛疲累至極。其實也真的很累,昨夜一晚沒睡地逃命,今日午後是睡了一會兒,但卻睡得不安穩,一點兒也沒休息上,之後又出去跑了一趟,不累就奇怪了。她有氣無力地回答道︰“我又不像你,武功那麼高,總要有點兒東西保命吧!”
赫連御宸不可置否地挑了挑眉,听她語聲倦倦,狹長的眸子又從折子上挪開,往她的臉上看了一眼,只見她面色倦怠,閉著的雙眼下方有淡淡的青影,顯然疲累至極。他眸色動了動,又將目光落回折子上,懶懶地開口,似是有些嫌棄地說道︰“飯菜還要一會兒才上來,你要睡到里面睡,免得影響了爺。”
上官月顏聞言,立即就睜開了眼,轉頭瞪著赫連御宸,忿忿地道了一句︰“是誰喊住我的?現在倒是覺得我礙你的事兒?”
听听他這嫌棄的話,是她要進來的嗎?但是氣歸氣,她話落後,還是站起身,挑開簾幕就往內室走去。利用這個時間睡一覺也好,之後要制藥,也不知道要花多長時間。不過,她當然沒有厚臉皮去睡他的床,只是睡到了軟塌上。
被上官月顏吼了一句,赫連御宸也沒惱,直到她離開,听著內室里安靜下來,他才低笑了聲,抬眸往里屋看了一眼,遂又收回視線,拿起一旁的筆在折子上批注了一句,放到一旁,又拿起另一本批閱起來。
一旁的夜離和夜青看了看晃動的簾幕,又看了看自家爺臉上的表情,都忍不住齊齊嘴角一抽。暗暗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無語兩個字。這兩個人的關系,到底是算好,還是不好,連他們都搞不太懂了。但他們知道,自家爺對上官月顏是好的……
房內寂靜,只有赫連御宸翻閱折子的聲音,即便有時候和夜青、夜離交談,三人的聲音都很輕,顧忌著屋內休息的人。小全子從廚房回來後,也是靜靜地伺候在一旁,心里想著爺居然讓上官小姐進了自己的房里休息,這以後啊,怕是真的要仔細對待了。
大約過了兩刻鐘,月滿樓的小二便端了飯菜上來,赫連御宸停下手中的筆,抬眸往內室看了一眼,起身下了軟塌,往內室走去。敞開的衣袍隨著步伐飄動,在空中劃出優雅的弧度,沒了一身慵懶邪肆,只讓人覺得狂傲凌厲,氣宇非凡。
夜青和夜離對看了一眼,動作迅速地收好了剩下的折子,將之歸納整理放在一旁的案幾上後,便退出了去,並關上了門。
而小全子公公則立即拿出銀針驗菜,之後再用銀筷將每一道菜都嘗了一遍,確定絕對安全後,便站到了一旁,等著二人從內室出來。
赫連御宸進入內室,內室沒燃燈,一片漆黑,他先走到桌前掌了燈,才轉身走上軟塌前。可當他看到軟榻上的人兒時,淡青的眉頭頓時皺起。
軟榻上,上官月顏睡的很不安穩,眉頭緊皺,小臉微微發白,額頭有細密的薄汗沁出,唇瓣不斷張合,似乎在說什麼,卻沒有一點聲音。若是平日里,別說有人出現在她房間,只要進入她百米內的距離,她定然會立即睜開眼楮。而今日,他沒有掩藏自己的氣息,也已經站到了她的面前,她卻沒有任何感覺,根本沒有要醒來的跡象。
赫連御宸眉頭緊皺,直接坐到了軟塌上,伸手輕拍她的臉蛋,喚了兩句︰“顏兒,顏兒醒醒!”
上官月顏這才猛地真開眼,耳邊還有熟悉的聲音,眼神卻有些空洞,她愣愣地看著上方好一會兒,目光才漸漸有了焦距,那張絕艷的俊臉也映入她的眼中。她鳳眸眨了眨,有些搞不清楚狀況,是以眉頭微皺看著赫連御宸,嗓音有些沙啞地問︰“你做什麼?晚膳好了?”
赫連御宸仔細打量她的鳳眸,片刻後,才緩緩地開口︰“你不記得自己夢魘了?”
“夢魘?”上官月顏目露疑惑,她夢魘了嗎?她只覺得自己睡的是有點不安穩,和下午的時候差不多,但說到惡夢的話,好像並沒有。下午他問她是不是夢魘了,她說是因為他做惡夢,其實也是亂說的,因為那個時候有些氣他,便胡謅了。事實上她根本就不記得自己做沒做惡夢。
赫連御宸見她完全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樣,眉頭再次輕皺了一下,開口說道︰“爺進來的時候,見你和早先午睡時一樣,睡得極不安穩,似乎還有夢語。這顯然是夢魘了,你竟一點也不知?”
上官月顏搖頭,努力回想了一下,還是除了睡得不舒服外,並沒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在腦中出現,夢境畫面也沒有。想了一會兒都沒結果,她索性不想了,起身坐起來,摸了摸自己的臉和額頭,一手都是汗。她不以為意地揮了揮手,無所謂地道︰“可能是昨夜太累了,人一旦太累,有時候反而無法安睡,我以前也有過這樣的狀況,沒多大的事兒,過幾日就好了。”
這話她說的是真的,以前因為過度訓練而身體疲乏無法負荷的時候,明明很累,恨不得倒頭就睡,但是卻睡的很不安穩。老大總問她是不是惡夢了,可她每次都不記得,只覺得睡得不好,沒什麼精神。不過,那個時候一旦出現這種狀況,過幾日後定然會大病一場。不知道這次會不會?
但她感覺這次應該不會,因為她本來也沒有累倒無法負荷的程度,而且身體雖有些疲累卻沒有什麼不舒服,所以,大約多休息一下就會好了。
而她這般滿不在乎的樣子,讓赫連御宸的眉頭越皺越緊,但是卻也沒再說什麼,只是眉頭緊緊皺著。見她就這麼抹了一手的汗,他從懷中掏出一張暗紅色的絹帕,拉過她的手就要擦,可是還沒有下手,便發現她的手指上有一片淡淡的紅印,當即疑惑地頓住。
以前他也抓過她的手,但當時並沒見她手上有印記,而這印記很淡,手指伸直時看不見,只有彎曲的時候,才能顯出一點比肌膚紅潤的顏色,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他看著那紅印,狹長的眸子抬起,看著上官月顏,問道︰“這東西是什麼?爺以前沒見過!”
上官月顏原本被他一把抓住,以為他要做什麼壞事,頓時就想甩手,但卻被他這一問給停了動作。因為他問的突然,她一時也沒有反應過來他問的是什麼,便疑惑地垂頭看向自己的手,當看見他的絹帕停留在她左手的無名指上,才知道他問的是這個印記,也沒多想,淡淡挑眉道︰“這東西你當然沒見過,你若是見過那才奇怪了!這是胎記,從小便有,只是很淡,平常根本看不見。”
她又沒讓他拉過手仔細看過,他怎麼看得到?!而這個胎記,她自己平日也根本不會去注意,很少會看見。
“胎記?”赫連御宸定定地看著那點紅印,須臾,他長長的睫毛微動,薄唇突然一勾,意味不明地說了一句︰“原來你身上也有這樣的東西?”
上官月顏聞言,心下頓時大驚,突然想起這胎記是她自己的,但九公主身上卻不一定有,他這是在懷疑?她頓時懊惱自剛才說話不經大腦,若是他對九公主的事細查一翻的話,絕對會露餡的!
她心下懊惱至極,但面上卻不敢表露出來,猛地撤回手藏在身後,嗤笑了聲︰“怎麼,就許你身上長那麼妖艷的印記,還不準別人身上長了?我這個印記淺的幾乎看不見,除了死去的嬤嬤和秋星外,都沒人知道,不像你的那麼惹人眼。”
要將這件事圓了,秋星就必須是知道的,如果連近身伺候的秋星都不知道,怕是騙不過這個精明的男人,而她相信這個男人不會去問秋星!
赫連御宸低低一笑,沒在意她的舉動,挑眉懶懶開口,卻沒有再詢問她手上的印記,而是笑問道︰“爺何時說了爺這印記是天生就有的?”
上官月顏見他不再過問胎記一事,心下稍安,但听了他的話後,卻是當即一愣,漆黑的鳳眸看向他額間的火焰印記,心中無比驚疑,他的印記,居然不是天生的?
她定定地看著他額間的金紅色印記,那火焰非常生動,就如真正的火焰瓖嵌上去的一般,這樣規則而又好看的印記好像的確很少天生就有,可不是天生的,難不成是畫的嗎?可若是畫的,那顏色為何有時會變化深淺?
赫連御宸見她一臉愣然地盯著自己的印記,狹長的魅眸閃了閃,眉間印記也跟著灼灼閃爍,讓正盯著印記的上官月顏頓感驚奇,這……這東西到底是什麼?
就在上官月顏無法想象出那火焰究竟是何物的時候,赫連御宸唇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聲線依然慵懶地道︰“爺的印記,是為了練就上乘功力而刻意嵌上去的,這團火,乃是玄天宮神壇里的神火,有助長功力的效用。玄天宮歷代以來,也只有爺成功嵌入了這道火焰。這事兒,只有爺的師尊、干爹、干娘、師弟和小全子知曉,如今再加上一個你。”
上官月顏聞言,更是愣住了,看著那閃爍的火焰,鳳眸中滿是震驚之色。沒想到還真的是嵌上去的?她突然覺得這個世界有些玄幻,如何能讓一道火焰嵌入人的肉體中,那不會燙不會疼不會燒起來嗎?而且听他這話,這火似乎非常厲害,神火,那不正是只有玄幻小說里才會出現的東西?
她心下無比驚訝,自己的印記確實是胎記,打出娘胎就有了,可他這個居然如此特別。她一時好奇的很,不由自主就伸出手,想摸摸那閃閃發光的印記。
赫連御宸見她抬手,眸色動了動,也沒有閃避,任她的手落在他眉宇間的印記上。
肌膚觸踫肌膚,上官月顏的指間立即傳來一陣灼燙,這溫度很高,比身體的溫度高了許多,讓她都忍不住手一抖。可是驚奇的是,這火焰雖然很燙,但卻不至于讓她灼傷,反而似乎有種熱燙的東西從指間流入她體內的感覺,很……舒暢!
她驚訝地眨了眨眼,細細地感受了一下,遂又將手移開,放到旁邊的肌膚上,目光對上那雙狹長的魅眸,無比驚疑地道︰“真的好燙!和周邊肌膚的溫度不一樣。”
“那是自然,難不成你以為爺和你一樣,滿嘴都是胡話?”赫連御宸挑了挑眉,伸手拉下她的手,直接拉著仍處于驚訝中的上官月顏轉身往外走去。
上官月顏還是有些回不過神,就這麼被他拉到外面的會客廳,待反應過來後,人已經坐到了桌前,這才覺出他剛剛那句話似乎在鄙視她,她不甘地回道︰“我何時滿嘴胡話了?”
听聞此言,赫連御宸只是邪肆地看了她一眼,沒有答話。但這一眼,卻已經勝過千言萬語了,直讓上官月顏氣得咬牙。
小全子站在一旁,雖然沒有听到二人在里屋的對話,卻神配合地抽了抽嘴角,心道︰上官小姐您可不是滿嘴胡言麼?這第一次與爺見面時,不止胡謅爺是斷袖,就連親事兒都拿出來胡謅了。若不是你那張胡謅的嘴,如今怕也不會讓爺感興趣了。
上官月顏自是不知道小全子心里的腹誹,若是知曉,定然立即當場吐血三升。在她看來,赫連御宸之所以拿親事為難她,不是對她感興趣,而是因為當初破壞他好事兒,以及燒他寢宮,毒傷他下屬的報復。
這個讓人無語的誤會,也不知何時才能解開……
而此時,赫連御宸見上官月顏一副非常不服氣的樣子對自己咬牙切齒,唇邊勾起一抹好笑的弧度,輕飄飄地道了一句︰“也不知道誰說自己病入膏肓了?”
一提這事兒,上官月顏頓時黑臉,沒想到他又拿這事兒堵她,心里恨得牙癢癢。他怎麼不說她為何會那般胡言,當她願意咒自己?還不是害怕他那時下手殺她?她容易麼?
而她本就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很多時候必須說謊,這也是沒有辦法的啊!
上官月顏惡狠狠地瞪了赫連御宸一眼,不再搭理他,想著之後還有事兒要做,低頭大口吃起飯來。自然,還是沒有一點優雅的樣子。
赫連御宸也拿起碗筷開始吃飯,和上官月顏的粗魯相比,他更顯得舉止優雅至極,雖然還是有一些慵懶,但是看上去卻無比賞心悅目。
小全子在一旁看著,他是第一次見上官月顏吃飯,心中不由驚疑。即便她不是九皇子,那麼也應該是九公主無疑了,長在宮中,兒時有嬤嬤教導,如何會這般沒有禮節規矩?但想想她平日所干的那些事兒,他又暗暗搖頭,覺得若她是規規矩矩的模樣,便也不是她了。
二人靜靜地吃著,無人眼神,須臾,赫連御宸抬眸看了一眼上官月顏,懶懶地道了一句︰“你要做的東西,可是要花費很長時間?”
上官月顏頭也沒抬,嘴里吃著菜,含糊不清地應了一聲。制毒,自然是要花時間的,而她準備多制一些,之後出了城,不知道會遇到什麼情況,冷穆寒下令八十萬兵馬包抄搜索,她必須準備齊全,以備萬無一失。
赫連御宸挑了挑眉,又隨意地開口︰“可要爺的師弟幫你?你知道,他善毒!”
上官月顏聞言一頓,這才抬頭看向赫連御宸,幾下咽了口中的飯,有些驚訝地問道︰“他和你在一起?”
可這一天都沒見到人啊?
赫連御宸點了點頭,優雅地端著飯碗,聲線卻依舊慵懶︰“他自然和爺在一起,不過他一早就跑出去了,不久前才回來,如今就在隔壁。”
上官月顏想著南宮凌那人好像真的是個閑不住的,雖然年紀不大,但那一身的風流灑意怕是比常年混跡江湖的人都厚重一些。她點了點頭,但隨即又覺得不對,開口問道︰“他不是天玨的世子嗎?這麼跟著你不要緊?”
世子的話,一般來說應該會入朝的吧!而且據她所知,天玨皇似乎還很看中他,還有那個天玨的太子,與他也是頗好的。可他如今卻還跟著赫連御宸,難道只讓儀仗隊回了天玨?
赫連御宸勾唇一笑,那笑相當邪肆︰“他不跟著爺的話,干娘不會放過他,爺就是趕他走,也趕不走的。”
听他提起干娘,上官月顏頓時了然了,有一個愛毒成痴的母親,而且還名號黑煞夫人,一听就是個瘋狂的女人,南宮凌恐怕也受不了他娘,所以才躲在赫連御宸身邊不走。如此看來,那黑煞夫人倒是疼愛赫連御宸的,不然南宮凌怕是根本躲不住,會被強行抓走。
上官月顏不再多問什麼,轉眸看了一眼被放到案幾上的包袱,也不推辭了,點頭道︰“既然他在,那就讓他幫幫我吧!正好我將那煙霧彈的解藥方子給他好了。”
她本就答應了要給他解藥的,只是最近一直沒有時間做解藥,給他方子也算是兌現若言了。
赫連御宸點頭,對身邊的小全子看了一眼,小全子立即出了房門,到隔壁去請南宮凌了。
而上官月顏似乎現在才注意到小全子,想起赫連御宸和小全子的關系,她瞄了一眼跨出門的小全子,有些猥瑣地看向身邊優雅地細嚼慢咽的男人,十分好奇地問了一句︰“喂,你喜歡年紀大一些的嗎?我看你身邊的美男子很多的啊?夜離幾人不是更好?”
其實,這個問題她一直很好奇的說,雖然漫畫中有很多年下攻,但這小全子比他大了二十歲不止吧?算上去都可以當他爹了!小全子長得是不錯,可這二十歲的差距是不是也太大了啊?還是說,他的嗜好就是喜歡太監?不會這麼變態吧!
古代的房屋,自然沒有多少隔音效果,何況這里也不是皇宮內院,只是一間客棧,僅隔了一扇門,且此時門是開著的,夜離和夜青就站在門口,又武功高強,自然听到了上官月顏的話。
一開始,二人還沒明白上官月顏的意思,什麼叫爺喜歡年紀大的?可听到後面的話,二人頓時就愣了,特別在听到自己的名字出現後,二人更是背脊一寒,俊臉一黑,很有種跳起來怒吼的感覺。
這個女人,到底要誤會爺到何時?雖然最初時他們也被她的話給影響了,特別是在小全子公公那句‘男人可以三妻四妾’的話之後,他們也產生了非常大的懷疑,可是後來他們自然也清醒過來了,爺如何能和小全子公公那什麼?
而且在那之後,小全子公公還無比忿恨地向他們解釋了,當時之所以會說出那句話,完全是因為那時爺的態度有些奇怪,別說小全子公公了,他們也同樣沒能搞清楚爺的想法,所以才說錯話了。
可如今,事情過去了好些日子,爺和她都如此親密了,她居然還以為爺是斷袖?甚至還將他們扯進來,這女人的腦袋真的正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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