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傳

第二十二章︰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沫盞 本章︰第二十二章︰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翌日閑散的午後,僕人跑進了後院對著正在做針線活兒的下人嚷著︰“最新消息,長公主明日便回萬麟。”

    “長公主!”孫姨娘手中的針線一頓,抬起頭來,驚訝的不得了。“消息準不準呀?”

    一听此話,僕人立刻開口道︰“能不準嘛!現在城里都傳開了,說長公主的人馬就在回來的路上呢!說什麼,要回萬麟過花朝節呢!”

    “去年的花朝節前皇上可是親自去了落川城欲接長公主回來,她不都揚言說要清修嘛!怎麼今兒個還不請自來了呀?”周姨娘手上的針線未停,嘴里卻是另一道風景。

    孟長安听著“長公主”的字眼也不禁趕了過來想听听怎麼回事。

    話說這長公主正是當今聖上的親姐姐,雖已經人入中年,但嬌縱狂傲在萬麟是出了名的。坊間流傳林鈺軒對這位皇姐敬愛有加,甚至將調動大軍的虎符交由她保管,如此一來這個長公主的地位與尊貴便可想而知了。

    不待孟長安上前問好,孫姨娘便厭厭的開口說道︰“還不是為了晚梅林的事。你可別忘了,三年前是長公主將晚梅林賣個那個張老板的。如今張老板受了委屈,自會去找長公主告狀。長公主那麼要面子的人,又怎麼憋屈的呆在落川等事情平息。”

    嘆了口氣道︰“要我說這回來過節是假,興師問罪才是真吧!”

    “長,長安……”周姨娘的聲音突兀的響起。

    原本高談闊論的孫姨娘一愣,轉身只見孟長安站在長廊之中,微微垂眸,神色說不出的低落。

    走上前去拉著孟長安坐下,周姨娘安慰道︰“長安,你放心。事情不都已經解決了。”

    “長公主都回來了,怎麼可能解決。”孟長安自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孫姨娘走上前來,望著孟長安思忖良久,方開口說到︰“長安,說實話。你做的是好事,只不過做成這件好事所付出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我們也是知道了這一點,所以這麼久以來才沒有人敢出面反抗的。”

    “對!長安,你做了我們長久以來不敢做的事,你很英勇。若不是你,晚梅林又怎會回到百姓手上。”周姨娘拉著孟長安的手也是輕聲附和。

    孟長安耳朵雖然听著,思緒卻早已飛到九霄雲外去了。

    離了眾人,獨自坐在許府門前的台階上。望著碧空如洗,望著驕陽似火,心中的澄明卻已晦暗不已。

    “孟姑娘,你一個人在這兒想什麼呢?”

    尋聲抬眸,趕馬的小廝正站在面前。

    無力的垂下頭去。“我在想若當日我沒有多管晚梅林那樁閑事,如今會不會好過一點兒。”

    “原來還是為晚梅林之事發愁呀!”小廝坐在了孟長安身旁,把弄著手中馬鞭。“若當日你能把公子的話听進去就好了。其實……我覺得公子還是很為你著想的。”

    驟然抬起頭來,只見孟長安定定的望著小廝。“你什麼意思?”

    放下馬鞭小廝開口道︰“孟姑娘有所不知當日公子一眼便看出你會插手晚梅林的事,所以才急著要你快些離去。後來進了嚴大人府上,公子又有些不放心還三番四次的派人出來打探你的消息。得知你去晚梅林鬧事之後更是不顧嚴大人大壽,撇下眾人速去晚梅林,生怕你出了什麼閃失。”

    說到這兒小廝忽然側目看著孟長安一本正經道︰“孟姑娘,說真的我跟了公子這麼久,還從未見過他慌張失態成那個樣子。”

    小廝話音一落,一片岑寂。孟長安定定的睜著眸,怔愣許久。此時此刻她滿腦子回想起的都是昨夜許陌遙憤怒的臉以及那句質問。

    的確,許陌遙的話孟長安從未放在過心上,哪怕當日許陌遙已經如此明顯的表達出了不滿,自己不還是一樣風風火火的沖進去惹是生非。直到如今在回憶起之前發生的種種,孟長安終于明白了許陌遙的良苦用心。

    驟然起身,不顧身後小廝的呼喊,一口氣跑到了後院。

    許陌遙總是閑情滿懷,正在右手執筆,在書房中練字。

    孟長安莽撞的沖了進去。“公子。”氣還沒喘勻,便以開口。

    有些訝異,許陌遙手中的動作一頓,立刻收了宣紙。“怎麼了?”口吻清冷,顯然是對昨夜的事耿耿于懷。

    也顧不得那些無關緊要的事,孟長安長舒一口氣,雙手抱拳,無比鄭重的開口。“公子,長安愚鈍,一直以來竟不知道公子的良苦用心。還讓惹出這麼多麻煩來,讓公子勞神。如今長安終于解了公子的意,所以不勝感激。請公子受長安一拜!”

    說話之間孟長安以附身跪地,正準備給許陌遙磕頭。卻不想許陌遙已經跑過來一把扶住了孟長安。“你這又是做什麼?”

    孟長安一直垂著頭,任許陌遙怎麼拉也不起來。

    見這一次孟長安如此固執,許陌遙心中也猜到了一二。“長公主回來的事,你知道了!對嗎?”他在詢問,口氣卻滿是篤定。

    抬起頭來,星瞳泛紅,孟長安開口聲音顫抖。“公子對長安的好,長安就算傾盡所有,也無以為報。事到如今,長安就算不能再為公子分憂,也不想讓公子再受連累。公子,這一次!讓長安擔吧!”

    此時此刻的孟長安像極了面臨離別時的琦玉,同樣的絕望,又同樣的斷然。或許只有這一刻孟長安才能深刻的體會到當時的琦玉為何那麼決絕。

    因為情深義重,終究抵不過願你安好。

    “擔什麼?難不成你要替我擔皇上賜下的封賞嗎?”

    “封賞?公子我說的是長公主……”

    “長公主回朝是不假,三年前她將晚梅林賣給張老板也不假。只是,誰說她這次回來就一定是來興師問罪的?”許陌遙當機打斷孟長安。

    “怎麼可能不是?”孟長安不服的開口。

    “難不成你在質疑我辦事不利!連這點小事都處理不好嗎?”

    “我……”孟長安頓時啞口無言,只得悻悻地低下頭去。

    見此,許陌遙不由的笑了,驟然話鋒一轉。“不過,長公主此次回來也的確是因為晚梅林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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