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莫言痛痛快快洗了個澡,然後裸著上身穿著短褲在藍藍面前走來走去。這算不算因禍得福呢?他想,今天要是沒遇上小趙,他就得白上兩個月班。現在好了,過幾天就要發工資了,因此心情無比舒暢。一開心就叼著煙不停的哼哼著,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天上掉下來的金餡餅砸在了他的頭上。
藍藍正在看電視,可他像個擺鐘于是就說︰“哎呀,你能不能別在我眼前晃悠啊,腦袋都被你晃暈了,別擋著我。”
一向驕橫的莫言听到這話就說︰“嘿!你這臭丫頭在我家還這麼凶!還真像個大兒狼狗。走,冰鍋鍋帶你出去溜一圈怎麼樣?”有點疲憊的藍藍想都不想就一口回絕︰“不去。”莫言斜靠在床頭攤開雙手看著她微微一笑︰“是你老早就催我調班的不去可別後悔。”藍藍一邊嗑瓜子一邊看電視也不理他。
這時,莫言端著小板凳緊挨著她坐下,突然在她的側臉上親了一口,然後悶悶的說︰“寶貝,呆在家里好無聊呀!我們找點有趣的事情做做吧。”說著把她抱到床上,也不顧她的反抗,就掀起她的裙子。
藍藍正想把他推開,一陣刺耳的鈴聲響起,莫言只好起身去接電話。劉軍笑著說︰“冰哥,‘正事’辦完了嗎?”
這家伙是火眼金楮啊!莫言不禁感到吃驚︰“你怎麼知道我在‘辦事’呢?”心想,這家伙難道會算命啊?劉軍只是嘻嘻一笑︰“呵呵!你不就好那口嘛。我要忙了不跟你貧了,拜拜。”
莫言這才把手機扔在床上︰“有沒有搞錯,不是我好這口是天下所有男人都好這口。”
趁他站著發呆藍藍趕緊跑進了衛生間,本來就有炎癥,所以那種刺痛感很難忍受。望著紙上的血漬,她真想把莫言給“廢”掉。劉軍說的沒錯,他就是好那口,還好沒和他住在一起,否則天天想著那事正經事一件都不做。
藍藍蹲在廁所拿著那本婦科醫院印發的宣傳雜志看著看著竟然惡心得差點吐出來。雜志里配有女性私密處的圖片,並針對圖片詳細的介紹了頻繁房事所引起的各種婦科疾病。她迅速把書翻完,然後脫掉裙子開始洗澡。她也有婦科疾病,一想到書里講的那些她就覺得自己很惡心,于是給身上抹了很多沐浴露和香皂,使盡力氣搓洗著。
莫言撩起浴簾盯著她嘴角揚起一絲壞笑︰“沐浴露和香皂不要錢啊?抹那麼多小心把皮給洗掉。”說著伸出手在她的屁股擰了一下。藍藍只得用全是肥皂泡的手把他往外推︰“出去,你出去行嗎?出去呀。”
莫言紋絲不動的站在衛生間門口,不正經的眼神一直在她身上游移︰“拜托,我要尿褲子啦。”藍藍只好轉過身去。莫言一邊小便一邊稱贊︰“小豬頭你身材真好啊!快點洗吧,洗完一起去上網。”仔細想想,似乎很久沒有打穿越炎線了,估計戰友都把他踢到圈外了吧。
不知什麼時候新時代網吧重新裝修了一番,之前的破爛皮沙發換成了嶄新的紅色燈芯絨沙發,上面還鋪著竹片坐墊、配著方形絲質靠枕。
莫言像很多小青年一樣拉著藍藍來到前台,藍藍沒帶身份證,只好開臨時卡。開機之後,莫言已經迅速打開游戲頁面準備開戰了,可藍藍還沒有登錄上。
莫言一臉無語的捏了捏她的鼻子,然後才說︰“真是胸大沒腦,大姐呀,你不識字嗎?這是編號,這是密碼,登反啦。”
有點生氣的藍藍打掉他的手板著臉瞪著他︰“你怎麼不叫我大媽呢?”莫言順口喊了一聲︰“大媽。”藍藍扔下鼠標站起來說︰“要上自個上去我走了。”莫言趕緊抓住她的胳膊傻傻一笑︰“生氣啦?真是個小心眼。來都來了上一會再回去吧,就一會。听話,坐下。”藍藍愣了片刻才慢慢坐下。
本來說好了一起出去玩的,可天氣實在太熱了,並且水岸已經被他們逛完了,沒地方可去。外灘和水汀他們都去過,無非幾座名人故居。亭台樓閣、小橋流水被繁茂的水杉、雪松、垂柳還有銀杉籠罩著,站在遠處只能看到那向上飛起的,碧綠或明黃的檐角。四五斤重的鯉魚在墨綠色的池塘里游來游去。這種景致隨處可見,看多了也就覺得沒多大意思。
莫言打游戲打的正起勁,因此和隊友語音對話時,口水橫飛聲音大的要命,有時著急了還會罵幾句髒話。藍藍和陌生網友瞎扯了一陣子沒意義的廢話,然後就找了一部電影呆坐著消磨時間。看到搞笑處也不大笑,看到悲情處也不大哭,只覺得被人操縱的命運即便再怎麼傳奇都讓人覺得虛假,不如現實生活中最有說服力的真人真事。看了大約半個小時就趴在電腦前睡著了。
莫言打了一會游戲,便停下來邊抽煙邊和好友聊天。有幾個老鄉也不知道干什麼工作,大部分時間都在上網,可口袋里似乎有花不完的錢。心生好奇的莫言就試著問他們,你們到底做什麼工作啊?感覺很安逸呢,要不我跟著你們混吧,順便傳授我點發財經驗好不好?
那些老鄉神神秘秘的就是不肯說,但言語之間透露出來的得意卻顯而易見。莫言也不多問,但直覺告訴他,他們干的絕不是什麼好事。想到這些他就有點煩躁,重新拿起槍一上場就被對手一槍給擊斃了,因此干脆關掉電腦把藍藍叫醒離開了網吧。
回去的路上,心事重重的莫言叼著煙板著那張苦瓜臉,藍藍也懶的搭理他。他經常會突然就不說話,別人要是煩他他就發火,有時候還會找茬罵人。
這時,劉軍又打電話來了︰“冰鍋鍋你在干嘛呢?等會下了班我要去你家玩哦,順便蹭個飯怎麼樣?”心情不太好的莫言把沒抽完的煙狠狠往地上一扔︰“你這人就是賤的很,中午讓你來家里吃飯你說不餓,現在又在抽什麼風呢。”
藍藍見他臉色陰沉生怕自己遭殃,于是就說︰“我,要回去洗衣服了。”說著轉身就走。被他一罵劉軍就很不爽︰“你才抽風呢,火這麼大我招你惹你了?真是個神經病。”
莫言把電話塞進口袋順口罵了一句︰“王八蛋!”然後沖藍藍大聲喊,“你干嘛呀?給我回來。髒衣服很多啊?走,我去幫你洗。”說著追上去抓住她的胳膊。
莫名的煩躁突然就涌上心頭,藍藍的臉色突然就變了︰“我的衣服我自己會洗不用麻煩你你回去吧別跟著我。”誰知她剛說完莫言一甩手扭頭就走。
藍藍站在原地望著他,突然感到很沮喪。回到宿舍後,就躺在掛著簾子的小床上哭了。宿舍里一個人都沒有,樓上大部分員工都上班去了,只有個別聚集在樓下那間房子里看電視,個別在睡覺,因此,大白天的反而比晚上還安靜。
藍藍一邊吸鼻子一邊暗想,以後休假自個出去玩,誰樂意他陪啊,動不動就發脾氣我又不是他的出氣筒。
這時,樓管在宿舍門口喊︰“藍藍,藍藍你在嗎?有人找你呢。”藍藍突然坐起來凶巴巴的說︰“她不在。”听到這話樓管就笑了︰“你不在誰在說話啊?有人找你呢趕緊出來吧。”藍藍這才打開門走到陽台望著樓下︰“哪個在找我啊?人呢?”樓管低頭望著樓下,然後就皺起了眉頭︰“奇怪!剛才明明在樓下的。”說著便下去了。
莫言躲在四樓陽台的拐角,樓管上去找藍藍時忘了鎖門他便趁機跑了上來。此刻,就悄悄爬到五樓來到她背後捂住了她的眼楮。
被嚇到的藍藍不停的扒拉著他的雙手,一邊掙扎一邊踢騰著雙腿︰“你,你誰呀?放開我,放開我听到沒?哎呀!眼楮都被你戳疼了。”
莫言忍住疼痛用雙腿緊緊夾住她的雙腿心想,挺潑辣的嘛!然後松開手含住她的耳垂小聲低語︰“沒感覺到是我嗎?白和我睡了那麼多次。”
听到這話藍藍突然轉過身推了他一下︰“你怎麼上來的?你上來干什麼呀?”莫言把雙臂交叉在胸前,毅然板著那張臭臉︰“你管我怎麼上來的,听說女孩子的閨房是粉紅色的很溫馨,所以想看看啊。”
憂心重重的藍藍生怕被熟人看見于是就說︰“你趕緊下去吧,讓同事要麼我哥看見就麻煩了,快,快下去吧。”
此時的莫言根本體會不到她的焦急,並一再堅持︰“讓我進去喝口水嘛。”藍藍毫不猶豫的拒絕︰“不讓。”莫言垮著臉問︰“你房間里藏著男人呀?”藍藍冷眼瞪著他說︰“男人!我有那麼花痴嗎?”莫言這才松了口氣︰“既然這樣就讓我進去看看嘛。”他的態度很堅決,大有不看個究竟絕不罷休的氣勢。
哥哥要是看到她和男孩子約會她就死定了,藍藍一著急聲音就大了起來︰“破宿舍有什麼好看的啊,簡直煩透了!來吧,瞄一眼趕緊走人。”說著把他領進房間。
莫言把房間仔細打量了一下不敢相信的說︰“你就住這種地方啊?你哥好歹也是個經理難道就沒給你安排個舒適點的?”
他這麼一提醒,藍藍就感到很委屈,心想也是哦,員工宿舍也歸他管,他住的房子那麼大可我呢?但轉念一想,他是老總器重的人我算什麼呀?一個小員工罷了怎麼能和他比呢?于是就苦笑著說︰“我這里挺好的呀,有那麼多室友陪著,簡直熱鬧死了!”
這時,莫言突然走上前握住她的肩膀認真的說︰“傻瓜,好什麼好啊,就這麼大點地方連身子都轉不過去。原以為我家連水岸的公共廁所都不如,可這宿舍還不如我家呢。”說完彎腰坐在床邊。那個鐵架子木板床瞬間發出“吱吱吱”的聲響,莫言一坐直身體,腦袋就踫到了上鋪的床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