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一朵朵的盛放著,火紅的顏色為這長長的黃泉路增添了唯一的色彩也成了黃泉路上獨有的風景。
範無救與謝必安明顯的感覺到了眾亡魂的騷動,兩人被眼前火紅的花朵再一次驚艷。
“不論走多少次黃泉路,彼岸花總是會一再的讓我驚艷啊。”謝必安看著眼前美景感嘆到。
範無救無言沒有答話,只是看著一片的殷紅失了一會神,但他很快回神並將眾亡魂鎮壓。
“莫要吵鬧,小心爺的殺威棒不長眼。”範無救一聲呵斥並拿出殺威棒震懾眾亡魂。
一陣失語,眾亡魂禁了聲,不敢再發出聲。
彼岸花無風自動的飄搖著花身,一陣陣花香散發了出來。
花香的四處飄散再一次讓眾亡魂騷動起來。
“我們莫非這是已去?”人群中發出一聲半信半疑的問句。
這一句似平地起一聲驚雷“轟”的炸開了整個魂群。
“哎呀,老朽總算是死了,人間多少事的經歷,就這陰間還未來過呢。”這是一個陽壽已盡的開朗老頭,他這一世應是過的瀟灑。
“娘啊,兒這一去,你可怎麼過啊?”一亡魂捶地不再走,範無救看著也甚是無奈,索性看著這一個個亡魂記起生前的點點滴滴。
先前早想來陰間的老爺爺趕緊過來拉起這捶地的亡魂,“沒事的,小伙子,你娘親自會好好照顧自己的,既然都來這了就莫要傷心了。”
捶地亡魂抽泣了一把也順著老爺爺的攙扶坐在了地上黯然傷心。
鎖魂鏈上串了五個亡魂,加上紅花共有六個亡魂一同走上黃泉路。這會卻僅有兩個亡魂發了聲。
突的一男魂像是在正自己的腦袋,旁邊的兩位年輕姑娘嚇得叫出了聲,才意識到自己丟了性命這會又被斷了頭的的亡魂嚇了一跳,若非已經到了陰間半一條命都得嚇掉了。
男子像是不好意思,端著自己腦袋下頜轉過了身,“對不住,對不住,我定會扶好它。”
兩位年輕女子不信的向對方轉過身,卻像是見到了親人般抱住對方。“寶珠姐,你這,莫非還是遭了那些人的毒手?”
“唉,莫要說了,這些都是些辛酸事。”那叫寶珠的女子攬攬那位女子,撫著她的背,“唉,我死不足惜,可憐了你這孩子。”說完兩人卻是抱住一陣的哭。
那沒頭的漢子一時間找不到可以傾訴的人,自己也是心大,捧著自己的頭就坐在了離紅花不遠的地方。脖子上碗大的一道疤就這樣亮在外面,上方就是用手支起的腦袋。
紅花害怕了一陣,想著應該不會有大事,這兩位神仙雖然小氣但也是自己現在唯一可以暫時信著的了。自己後面乖乖的不再多話就是了。
黑影團子一直陪著紅花在後面慢慢的走著,它倆感覺前面停了腳步,這會也是順著牆根坐了下去。
之前一直飄著不覺多累,還一直多嘴事多。這會走了一會就想起了生前自己一直的累苦,不禁心虛,腦袋下意識的就埋進膝蓋不再抬頭。黑影團子也仿著紅花的姿勢,把腦袋上的一團揉進下半身。
謝必安想著難得休息了一陣,跑去兩邊折了一把彼岸花。折花時雖然被花墜打了幾下,但也不痛不癢。
見範無救一直站在牆邊看著亡魂們也不多想直接就蹭到範無救的旁邊。
“諾,給你。”他把花遞了過去。
“怎麼,讓我看看是這花紅艷還是你那舌頭紅啊?”他被嗆了回去。
“要不要?”謝必安不廢話,伸手把花湊到範無救臉前。
範無救被突來的花瓣貼了一臉,右手攥著鎖魂鏈不松,右手倒是一把把花揮開。
“干嘛啊,你又不會被它誤了心智,怕什麼。”謝必安被揮開有點難受,舌頭一甩一甩的追問著。
看著在自己面前甩動的紅舌,範無救不想廢話,拉著鎖魂鏈一扯,一串或坐著傷心或抱著暢談苦命事的亡魂被提溜到了一起。
“時辰已到,個個給我听話點,莫要再生事。”說完就直接拉著一串未反應過來的亡魂向前走。
紅花也是被嚇了一跳,跟著馬上站了起來。誰知在牆角蹲著的無頭大漢被嚇掉了腦袋,圓滾滾的直接就落在了紅花的腳邊。
紅花看著腳邊的腦袋,血似乎未流干,雜亂的頭發又糊在腦袋的臉上,正巧腦袋上的眼楮與紅花眼楮對上。
“哇——娘!”紅花憋不住了,一路上不知的恐懼又加上對自己先前對二爺的動作行為後悔害怕的情感,在這一瞬間就噴發了出來。
範無救還在前面走,像是沒有听見紅花的哭聲,謝必安還在生著悶氣也沒有理她,眾亡魂在彼岸花的魔力下回憶著自己的生前也是無魂轉過身來。
那大漢實在是無意把腦袋弄下來,更不是有意的去嚇紅花的。他手忙腳亂的摸到腦袋又安安穩穩的放在脖子上再拿手固定好。
本想對紅花道歉,可鎖魂鏈一直拉著往前走,若不走就會被刺痛,想著等會再說也就穩著腦袋跟著向前走了。
紅花一通的哭,眼淚不要錢的使勁往下淌,黑影團子在旁邊打轉,它看樣子是想逗紅花開心,但好像沒什麼用。
謝必安其實是听見了紅花的哭聲,本想去看看發生了什麼,畢竟是閻王爺交代要的亡魂,新上任的上司他還沒摸準脾性呢。
但範無救突如其來的生氣讓他也有點摸不著頭腦,想著自己這一路上也沒添多少亂啊,更何況這次突來的任務他也沒有反對啊。
這樣想著想著也就忘了去看紅花了,走在亡魂的旁邊,手上還拿著一把彼岸花。樣子是有點落魄,長紅舌都收了回去。
範無救直沖沖的走在前面,速度還有那麼一點點的慢慢加快。
這傻子,她已成了男兒身,怎可再在手上拿著一把花?範無救愈想愈氣,千百年來拘了那麼多魂,看了那麼多人間事,為何他還是如此的呆傻?
想著卻是好氣又好笑,腦海中又記起生前他送自己的一束花,也是這般紅紅艷艷的,煞是美麗。
範無救想著嘴角卻是勾起了一抹笑。
謝必安在旁看的是雲里霧里的,這一會烏雲遍布,一會又笑容滿面,是要弄哪樣?
攥緊手上的彼岸花,看了一眼,還是收好吧,等到了地府細細問過再給。又想想,忍不住的輕哼,“莫不是還真把自己當成了男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