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來到展離家門前的展義這一等就是大半天,即便是心中擔心家里的媳婦,展義這會也沒敢就此離開。
這大半天的等待早就讓展義心焦不已,這會看到展離和甦塵兩人從山上走下來,急忙站起來沖到了兩人的面前,不由分說的跪在了兩人面前便是幾個響頭磕了下去。
展義個這個舉動弄得展離有些莫名其妙,雖然心里大概猜到了展義這樣的原因,不過展離還是有些意外,雖然是已經斷了的親戚,不過以往展離也沒少幫展有福一家,別說是這種大禮相謝了,那一家子展離就是連句謝都沒听過,所以面對展義的行為展離有些意外。
倒是甦塵,昨天祖月娥小產這事,展家人沒來自己麻煩已經很奇怪了,如今展義竟是親自來磕頭道謝,這讓甦塵頗感意外。
不過甦塵本就不太會處理這樣的事情,而且這會展離就在旁邊,所以這事還是由男人處理的好,所以在展義跪下的同時甦塵便本能的朝展離的身後退了退,表示自己不想處理。
可讓就是甦塵這樣的一個舉動,竟是讓展離誤會甦塵是因為展義的舉動而嚇到了,這讓本就對展義沒什麼好印象的他瞬間沉了臉,伸手攬過甦塵冷冷的看著展義質問道︰“你這是干什麼?”
展義雖然听媳婦的話來跟兩人道了謝,只是這下跪磕頭都可以,但是讓他親口說謝謝展義卻是有些說不出口,所以剛剛一見到兩人便直接磕起了頭,這會听了展離冷冷的問話,本就緊張的展義更是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只是結結巴巴的說道︰“月娥、月娥讓我來謝謝你們的救命之恩,九堂嫂,月娥說、以前都是她不好,希望你能原諒她,還有讓我替她謝謝你昨天的救命之恩。”
甦塵顯然沒想到展義這次來道謝是祖月娥的意思,本以為展義道謝是因為展離解了他的牢獄之災這事,因為在她的印象里那就是一個嬌蠻任性的小姑娘,而這次的事情雖然她不認為自己有錯,不過畢竟祖月娥摔得那一跤是因為跟自己沖突導致的,所以甦塵沒有想到祖月娥非但沒有將過錯盡數算在自己頭上,反而讓展義來跟自己道謝,這倒是讓甦塵頗感意外。
這人家既然是來跟自己媳婦道謝的,展離自然也不好老是板著一張臉說話,緩了緩語氣說道︰“行了,道謝就不必了,若不是大爺爺出面這事我是不會管的,所以要謝你就去謝大爺爺好了,至于塵兒和你媳婦之間的事,塵兒本就沒放在心上的事沒什麼原諒不原諒的,話已經說清楚了,若是沒別的事你就回去吧。”
知道甦塵因為祖月娥沒了孩子這事心里不舒服,所以展離只是一語帶過,說完便攬著甦塵往家走去。
展離這種冷漠的態度展義早有預料,這也是他不願意來道謝的一個原因,看著相攜離開的兩人,展義唯有苦笑,無奈的站起身往山下走去,這謝自己已經道了,頭也磕了,回去也算是可以跟媳婦交代了,所以展義並沒有再去追展離夫婦兩人,而是直接往山下跑去,這會的他可是還擔心著身在岳母家的兒媳婦呢。
展義如何展離和甦塵並不關心,回到家的兩人便開始為蓋房子的事情各自忙碌了起來,展離再將甦塵送回家之後便直接牽了馬去了李成林家,因為是這十里八鄉唯一會蓋新式房屋的工匠,所以請李成林建房的人很多,這要是真的想找他蓋房的話那還是要提前打招呼的,即便是這樣展離也不知道能不能請到人,若是請不到的話,那他便要考慮去臨安城請工匠了,畢竟媳婦想要的房子樣子比較特別,可不是他們這種小地方的工匠能蓋出來的,即便是臨安城的工匠,展離也不敢保證他們就能該出媳婦想要的房子。
而甦塵回家直接就鑽進了書房,這既然找專業的工匠來蓋房子的話,那雜志上的房子應該也是能蓋出來的,雖然沒有鋼筋混凝土,可這個時代工匠也是有方法建樓房的,望山鎮上可是就有不少的二層建築,更是有更高層的塔也不是用鋼筋混凝土建出來的,所以甦塵對于能將雜志上的房子蓋出來還是很有信心的。
所以甦塵這會急著將雜志上的圖樣用這個時代的紙筆給畫出來,她的那本雜志可是不好直接拿給工匠當圖紙的,而且這前後庭院的圖紙還要她自己來設計的,所以說她要做的事還是不少的。
騎著馬的展離沒用多長時間就來到了李成林家門口,如今的李成林一家早已搬出了展離原來住的小院,住進了剛蓋好不久的新房子,李家的新房距離展離家不遠,加上李家能過上如今的日子可以說是借了甦塵這新式樣房子的光,所以兩家平時常有來往,兩家人還是比較熟悉的。
因為有了蓋新式房屋的手藝,這李成林一家在去年可是掙了不少銀子,連帶著跟著他做事的不少清和難民家也都掙到了銀子,所以原本這只有窮人和難民住的山坡如今竟是住滿了有錢人家,儼然成了雲霧村的富人區。
說來兩人的運氣還是不錯的,展離到李成林家的時候李成林跟幾個兒子也剛剛回家不久,前陣子李成林帶著幾個兒子和幾個清和來的鄉親去鎮上給人蓋房剛剛回來。
見來的是展離,來開門的白氏忙熱情的將展離迎進了屋子,而剛剛端起飯碗的李成林也是急忙放下的飯碗招呼起了展離。
他們一家能如今能過上這吃穿不愁日子靠的可是當初給展離蓋房時是甦塵那毫不保留的指點,這李家人都是知道感恩的,這份情他們一直記在心里。
所以听說展離是來找他蓋房子的,李成林也顧不得剛剛回家連一天都沒休息,價錢都沒問便直接答應明天就可以開工。
當然李成林不問展離也不會讓人家白做工,在跟李成林具體的定了工錢和開工時間之後,展離便馬不停蹄的往山下騎去。
這蓋房子需要準備的東西可不少,蓋房的瓦匠,提供石料的石匠,還有蓋房所用的地皮也是要買下來住著才會安心不是。
這會的天色已經晚了,去鎮上買地顯然是來不及了,好在那個地方是位于雲霧山上,想來平時應該不會有人去買那里的地,所用這地明天去買也來得及。
因為已經好久沒有去看鄭姚氏了,便想著要借著讓鄭連山幫忙買石灰的機會好好跟鄭姚氏說說話,所以展離下山後直接先去了村里的石匠家,跟石匠定好了價錢和工期之後,展離這才折回來去了鄭連山家,這買石灰和糯米的事情還是要鄭連山的,不過既然蓋房不用偷偷摸摸的了,那他也就不用再去找于長河他們幾個了,畢竟酒坊的事情也不少。
可是當騎著馬的展離在離著鄭連山家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便听到了鄭家的院子里傳來了吵鬧的聲音,一听就知道鄭家這會肯定是出了事,展離急忙催馬往鄭連山家跑去。
展離剛剛經過鄭家的時候鄭家的院子還如往常一樣安靜沒有什麼異樣,可是只這麼一會的功夫,鄭家的院子里就圍滿了人,與此同時鄭家的院子里還時不時的傳出女人的吵鬧和哭泣的聲音。
見此情景,連馬都沒來得及拴的展離推開人群便進了鄭家院子,只見範姚氏撕扯著鄭連山罵著流氓、登徒子之類難听的話,鄭姚氏在一旁拉著範姚氏低聲解釋著什麼,而範影芝則是坐在地上一副受了委屈的哭得馬上就要斷氣的模樣,站在門口的霍氏則是冷冷的看著一副委屈至極模樣的範影芝。
經甦塵昨天的提醒,霍氏便對範影芝母女有所防備,只是她要帶兩個孩子,而這兩人到底是婆婆的親戚,她也不好將自己的懷疑跟婆婆說,本想著這母女倆住兩天就會離開了,誰成想就在剛剛自己剛將兩個孩子哄睡,想著自家男人剛剛回來說是酒坊那邊太忙沒來得及吃午飯,便想著要去廚房給鄭連山下碗面。
誰知她剛剛出了屋子就听到浴房里傳來範影芝的尖叫聲,隨後就看到臉色難看的鄭連山從浴房跑出來。
驚慌失措的鄭連山從浴房跑出來一眼就看到了滿臉驚訝的霍氏,害怕媳婦誤會的他急忙解釋道︰“媳婦你千萬別誤會,我不知道影芝在里面洗澡,我、、、、、、”
即便鄭連山不說霍氏大概也能猜出剛剛發生了什麼事,再一看地上那還未干透的水跡,看得出往浴房拎水的人有多著急,而且按理說鄭連山本不該在這個時候洗澡的,所以霍氏便有些奇怪的問道︰“你這個時候去浴房干什麼?”
看著面色不善的霍氏,鄭連山也覺得委屈,他這在酒坊忙了大半天了,連午飯都沒顧得上吃,本來是想著回家讓他娘下碗面填填肚子的,這會正是酒坊忙的時候,他本是想著吃完了就回酒坊的,卻是沒想到竟是發生了這種糟心的事。
兒子這會還沒吃午飯鄭姚氏自然是心疼,趕忙放下手中的活就要下地煮面,卻是被同樣坐在炕上的範姚氏攔住了,笑著說道︰“堂姐你這都忙活了一上午了,你歇會吧,這面還是我去給山子煮吧,這別的不敢說,我這煮面的手藝還是不錯的。”
說著範姚氏就下地往廚房走去,而鄭連山則是跟鄭姚氏說了兩句話,然後便打算回屋去看看兒子,在路過廚房的時候就听範姚氏說她剛剛洗澡時將圍裙忘在了浴房,讓他去幫忙哪一下,鄭連山當時急著去看兒子,右看範姚氏正在點火便也沒懷疑什麼,直接去了浴房,卻是沒有想到一進門就听到了範影芝的驚叫聲,嚇得他趕忙就退了出來。
鄭連山這邊剛剛將事情跟霍氏說清楚,那邊就見範影芝從浴房里哭著跑了出來,直接沖進了廚房,撲進了範姚氏的懷里哭了起來。
而這一切本就是範姚氏母女設計的,所以這會見範影芝那哭得梨花帶雨和鄭連山那一臉驚恐的模樣,哪里還會不明白自己的計劃怕是成了,于是也忙跟著哭鬧了起來,這才有了鄭家院子里的那一幕。
看著一臉焦急的圍著範姚氏解釋的婆婆,霍氏的心中不住的冷笑,這件事明顯就是範姚氏母女來做的扣來陷害鄭連山的,所以此時的霍氏除了怨恨設計鄭連山的範氏母女之外,也暗自責怪自己在明知道範氏母女居心不良的情況下竟是還著了道。
先不說範影芝這大白天的洗澡不關門本就是件奇怪的事,就說這圍裙平時都是放在廚房的架子上的,又怎麼會放在廚房,而且這浴房離廚房只有幾步路的距離,範姚氏卻故意等著鄭連山出來讓他去幫著拿圍裙,這整件事里都透著奇怪,而自己和鄭連山竟是就被這拙略的手法給算計了。
只是就算心里已經確定這是範氏母女的計謀,可眼前的種種情況對于自家都是不利的,因為不管是不是故意的,鄭連山誤闖人家大姑娘洗澡的浴房,單單只這一點他就不佔理,更何況如這事已經鬧開了,看著這一院子看熱鬧的人和哭鬧的範氏母女倆,霍氏就知道今天這事恐怕是不能善了了,所以面對又哭又鬧的範姚氏和範影芝,霍氏只冷眼的看著他們鬧騰。
等著撕扯著鄭連山打罵的範姚氏沒了力氣,只一個勁的拉著鄭姚氏哭訴的時候,霍氏這才冷冷的開口說道︰“事已至此,姨母你只說這事你想怎麼解決就是了。”
其實範姚氏在哭鬧的時候一直都在偷偷觀察著霍氏,這女兒能不能嫁到鄭家,以後的日子過得怎麼樣還是要看霍氏這個正房夫人的,所以在霍氏開口之後範姚氏便知道時機已到,于是忙將目光轉向了正在地上哭得肝腸寸斷的範影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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