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歸鑾之一品冷後

265最重要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琳之伊夏 本章︰265最重要

    顧沛蕖在得知朝堂上顧玉章的言辭後,她便明白顧玉章已經知道她已經曉得了自己的身世了,之前她所有的虛與委蛇都已經沒有意義。雖然顧沛蕖不明白自己是怎樣暴露的,但是這已經是顧玉章在向她開戰了。

    想到這,她看著宇文煥卿指示瓷青等人將小廚房的菜擺在桌子上,她有些愣神。只是不多時她又回過頭,看向內殿那屏風後。

    那一方床榻下的暗格里藏著她入宮之初,陳書雪給她的紫玉蓮花壺,雖然她還沒看破這壺的玄機,但她知道這很有可能就是葉重樓口中的那把玉壺,有了它就有了扳倒顧玉章的一鐵證,只是她還沒有勘破這壺的玄機。還有即便是她勘破了玄機,宇文煥卿願意為蕭家平反麼?

    若是一直梗在這個環節,讓她內心備受煎熬,她真的願意做宇文煥卿芷蘭宮中的一抹孤影,她可以沒名沒分的守在他身邊。那樣也好,她盡力了,也算對得起自己的內心。若是愧對父母,蕭家族人,那就等她百年後再到陰間負荊請罪吧!

    想了這麼許多,顧沛蕖覺得很累,她仰躺在貴妃椅上支著頭看著殿內的人與事。

    綺宵殿內少了侍書和倚畫竟然變得有些冷清,只有瓷青領著紫宸宮的婢女出出進進地準備服侍顧沛蕖與宇文煥卿用晚膳,宇文煥卿見菜都上齊了,索性屏退了眾人,將顧沛蕖拉坐在一旁。

    一邊用象牙筷子為其布菜,一邊勸慰著她︰“苒苒,這些菜都是你平素愛吃的,這鱖魚是新進上來的,朕命小廚房做成了糖醋魚鯗,快嘗嘗合不合你的胃口?”

    顧沛蕖挑著一塊魚鯗抿進嘴里,微笑著說︰“果然鮮美爽口!”

    宇文煥卿見她喜歡又為他夾了一些,只是她的笑容懨懨地,讓他有點難過︰“苒苒,朕已經想好了應對之策了!你不要擔心,朕不會讓烏不同和顧玉章得逞的!”

    顧沛蕖有幾分驚異地看著他,心里卻想著前日二人的不歡而散,雖然今兒一早簡嚴送來了紫宸宮的婢女和小廚房的廚子,讓她隱隱感覺到宇文煥卿似乎有了計劃,許是應了她的請求。

    可是,今日朝堂上言官群臣的納諫讓她感到害怕,她怕宇文煥卿頂不住壓力,為了江山社稷棄絕了她,而今再听到他的寬慰讓她又感動又詫異。

    宇文煥卿見她目光閃爍躲開了自己,又有些呆滯地盯著那八寶桂花鴨發呆,輕輕嗔道︰“怎麼?你不信朕?”

    “不,不是的,我只是…只是怕…怕!”

    最後,顧沛蕖也沒有說出自己心中的害怕。

    宇文煥卿見她神色慘淡,知道她內心煎熬,便放下筷子將她攬在懷里,輕聲地說︰“朕想好了,與其這樣耗著,不如該怎樣就怎樣,該打便打!南詔不臣之心已久,顧玉章更是遲早要反,既然他們沆瀣一氣,朕也不想拖了。干脆一並除了,只是戰火難免!”

    顧沛蕖一听心中驚詫,她猛地從他懷中掙了出來,言辭懇切︰“皇上,您此時興戰,難道不怕史官記你一筆”沖冠一怒為紅顏“麼?民心所向尤為重要啊,若是因此而失了民心有礙國家安定、皇位穩固,臣妾還不如赴死換太平呢!”

    “胡說什麼呢?朕自然不會失民心!朕已經有萬全的計劃了,發一通興兵討賊的檄文告知天下,關鍵要控制輿論與言論導向,屆時不怕不能收得民心。不過苒苒,朕可以為你蕭家平反,但是朕無法正視父皇的過錯,亦不能正視。所以,所有的責任朕都會推給顧玉章,亂臣賊子他是坐定了!”

    宇文煥卿將話說得直白,這讓顧沛蕖欣喜萬分,因為她終于可以給蕭家平反了,至于成祖皇帝發動政變一事,她可以不追究,她也根本不想追究。

    她知道想揪著這不放的人不僅僅想平復冤案,他們想要的更多,她不是他們,她沒有野心,她只是想給蕭氏一族一個交代,給蕭家鐵騎一個明白。

    只是惠覺師太、宇文煥朗,抑或者葉重樓他們該怎麼辦呢?那次政變是正義的不假,但是他們亦是無辜的受害者啊!

    葉重樓有罪,但是罪不至死,就因他是宇文家的血脈,他也不應該死。

    想到這,她閃爍著欣喜的目光漸漸多了一絲暗淡,她試探地問︰“皇上,那惠覺師太還有葉重樓呢?他們也是這件事的親歷者,他們該怎麼辦呢?”

    果不其然,宇文煥卿再听到他二人的名字時,眼角沁出絲絲不屑與厭惡,淡淡地說︰“殺!”

    顧沛蕖拿者湯匙的手因為顫抖而敲打碗盞發出一聲脆響,她趕緊放下湯匙切切地追問︰“皇上,你…你真的要殺了他們麼?”

    “不然呢?讓他們為顧玉章所用,興所謂的正義之師來挑戰朕的皇權,挑戰國祚?苒苒,朕對你有過隱瞞,但是從未有過欺騙,也不想騙你。朕承認,朕要你和孩子安然,所以才出于私心想給蕭家一個交代。”

    說到動情處,他撫著顧沛蕖的肩膀,眼神清明朗,澄澈地像一潭清水一般,而後便絕一字一頓,鏗鏘有力地說︰“若是蕭家還有除了你和靈孌的其他後人活在世上,朕也會殺了他們。因為沒有什麼比大梁的江山穩固重要,即便是朕也沒有。但是苒苒,朕想讓你知道,在朕的心里你不會比大梁重要,但你一定比朕的性命更重要!”

    顧沛蕖看著那雙無比真摯的眼楮,心底猛地抽痛,她伸出白藕般的手臂將宇文煥卿圈靠在自己略顯單薄的肩膀上,她緊緊地擁著他,笑出了眼淚。

    她半嗔半怒地抽噎著說︰“你這個人說話真奇怪,明明拒絕了我的請求,又讓我感動的一塌糊涂,你實在太壞了!太壞了!嗚嗚…我不允許你對別的女人也這樣壞,不允許…。”

    宇文煥卿緊緊地抱著她,那種感覺很好,抱著她像是抱住了全世界一般,他喃喃地說︰“可能的話,朕會留他們一命,但是前提是他們沒有與顧玉章聯手。但是逼反了顧玉章,他們必然聯手。除非朕現在就殺了葉重樓,但是這就破壞了朕的計劃,乃至整個棋局。朕何曾沒給過他們機會?只是葉重樓不肯罷手,惠覺亦是無能為力!”

    顧沛蕖靜靜地摟著宇文煥卿,感受著他懷里傳來得溫度與氣息,還有那個火熱心跳,她妥協地說︰“我明白了!真的!”

    宇文煥卿想起以後的每一步棋,心中有些不安。

    他感覺到自己肩膀上顧沛蕖給得溫熱氣息,那是淚水的沾染,他心中滿是憐惜,他將她安置在自己的懷里,安撫地撫著她的脊背︰“苒苒,這段時間你要受些委屈,怕是不能再光明正大的在宮中走動了,還有為了安全起見,朕可能將你送到敬王府去或者送到南宮暗影府去!呵…總之,你要忍耐!朕會盡快操作還你名分,讓你從國門風光進宮,真正地成為朕的皇後!”

    顧沛蕖大抵明白了宇文煥卿的做法,只是說起來容易,想要四平八穩的開展卻很難,她知道宇文煥卿此時為自己和孩子付出了多少!

    想到孩子,她突然一震,難過地問︰“皇上若是要戡亂,那臣妾豈不是要一年甚至多年後才能以蕭菀柔的身份回宮麼?那麼,咱們的孩子怎麼辦呢?總不能一生下來就在宮外,屆時該怎樣還他身份呢?”

    宇文煥卿縷著顧沛蕖的散落的長發,安慰道︰“當然不會,朕不會親征,自然也不能讓後宮空置。只要水到渠成,朕就可以將你迎娶回宮,只是咱們的孩子…可能要虛瞞幾個月,至多虛瞞一歲!”

    顧沛蕖想了想,不置可否地點點頭,後宮雖然人多口雜,但是想要藏個孩子也未為不可。而且以皇上的意思,大抵只是虛瞞幾個月而已。

    “皇上,此事該怎麼和太後說呢?太後若是不同意怎麼辦呢?”

    宇文煥卿從瓦煲里舀出一碗珍珠雞湯遞到了顧沛蕖的手上,他笑著說︰“知道這是關鍵,還不抓緊吃飽了,隨朕去仁壽宮。到了那,你什麼都不要說,由朕來說。還有千萬不要提你早已知道自己是蕭家遺孤的事情,知道麼?另外,朕已經下旨讓煥淵深夜帶著靈孌一起到仁壽宮了!”

    顧沛蕖一听差點沒嗆到,她瞪著眼楮大聲地問︰“皇上要將此事也攤開麼?萬一傷了靈孌怎麼辦?”

    宇文煥卿見她情緒激動,雞湯都濺到裙服上,咳嗽著大聲問,心中很是不安,一邊輕拍著她的脊背讓那個她舒服一些,一邊解釋︰“此時是坦白的最好時機,你和靈孌相互為證才能讓母後相信啊!否則空口白牙,就算朕說死了你是蕭家的後人,母後也未必信服。只有母後相信了,他日之事必然好辦,為了安撫蕭家冤魂,朕娶你為後,煥淵納靈孌為妻才能順理成章。不然,你的身份朕可以扛著,母後她是沒辦法!但是煥淵的婚事,她老人家可是有的是辦法!”

    顧沛蕖平順理氣,絮絮叨叨的說︰“臣妾是害怕,害怕牽連靈孌!”

    “放心,有朕在,你們都不會有事!”

    宇文煥卿說完拿起碗盞,呷了一口濃厚的雞湯︰“味道不錯,朕喂你喝!你要把孩子養得好好的才不辜負朕的用心啊!”

    說著,將一湯匙濃郁的湯遞到了顧沛蕖的嘴邊,她輕啟唇齒,一股濃郁香醇的味道充斥口中。

    顧沛蕖覺得心口一暖︰雖然蕭家得以平反了,但是她不是贏了,她是輸了,她已經徹底淪陷在宇文煥卿給得柔情里。在他面前,她早已丟盔卸甲,潰不成軍,她而今做到了錦瑟心中所念之事並不是她多精明能干,而是宇文煥卿願意成全自己。

    這種從心底迸發的最誠摯的感激,讓她更加堅定了守護這個男子的決心,那是一生一世,那是前世今生。

    是夜,宇文煥卿帶著顧沛蕖從仁壽宮的正門而進,而宇文煥淵帶著蒙面披斗篷的靈孌則從偏門進了仁壽宮。

    宇文煥卿二人將將走近,就見徐惠儀脫簪請罪地跪坐在草席上,而一旁支撐她的正是逸郡王宇文煥朗,他母子二人跪在一起,形容憔悴。

    听到腳步聲,宇文煥朗轉過頭,正瞧見宇文煥卿扶著顧沛蕖向仁壽宮而來,他的眼神黯淡了許多,而宇文煥卿亦發現了他母子二人。

    走近其身邊,宇文煥卿聲音清冷地說︰“太妃起來吧!煥朗,送你母妃回宮休息,今日朕沒有心情處置她!”

    听此,徐惠儀撐著力氣跪爬到宇文煥卿的腳下,哀嚎著說︰“皇上,此事煥朗他不知情的,是我恨毒了顧沛蕖,是我想害她。你別怪煥朗,別怪他!”

    哭天喊地的聲音讓聞者心碎,顧沛蕖更是悵然,她不明白為何這深宮中的人都要恨毒了她,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一個在波雲詭異的後宮沉浮數十年的太妃居然言之鑿鑿地說恨自己,這讓她很難過!

    她抬起頭看著宇文煥朗,他頹喪異常,早已無有當初風流不羈,高貴瀟灑的風采,可見近日他有多身心俱疲。而今養母又出了這樣的事,想必他心中更是難過非常!

    顧沛蕖緊了緊扶著宇文煥卿的胳膊的手,似乎在傳遞某種信息。

    宇文煥卿眼底的陰郁讓他的眼神愈發的深邃,他的目光逡巡在閉口不言的宇文煥朗的身上,他覺得自己這個最小的弟弟很反常,若是以往,他會求情討饒,而今卻一言不發。

    頹喪的外表下散發著一種陰森的冷意,這讓宇文煥卿很壓抑,更讓他難過,他不想兄弟反目,更不想因為惠覺師太、葉重樓、徐惠儀這三人與宇文煥朗反目,這個弟弟是他看著長大的!

    思量片刻,宇文煥卿拍了拍顧沛蕖的手,清冷卻和順地說︰“太妃起來吧!此事朕是不會遷怒煥朗的,煥朗是朕的弟弟,現在是,將來是,一直都是!所以,看在煥朗的面上,朕不會殺你,況且你是朕的長輩,朕不想愧對父皇!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若是太妃心有悔意,不如到乾陵為父皇守陵吧!你百年後,朕還以太妃規格下葬于父皇的妃陵,你覺得如何?”

    宇文煥朗與徐惠儀皆不可思議的抬起頭看著宇文煥卿,那個眼神里滿是不解與感激,因為朝堂上的軒然大波他們已經知道了,而今卻能得到寬恕,這讓他母子二人覺得不可思議。

    顧沛蕖見皇帝如此說,下身扶起徐惠儀,輕聲地說︰“我雖不知道太妃為何會恨毒了我,況且我此刻也不想知道。只是希望太妃善自保重,不要再被利用了,若是想讓逸郡王太平,您才更要安分守己才是!”

    宇文煥卿贊許地看了一眼顧沛蕖,繼而扶起了宇文煥朗,他嘴角攏著一絲淡然的淺笑,倦怠又溫暖︰“煥朗,領你母妃回去吧!記住朕的話,你永遠是朕的弟弟,是朕的弟弟而不是什麼江湖人士的弟弟!”

    宇文煥朗為之一震,木訥地點點頭,便扶著腿已經麻木的徐惠儀一瘸一拐地走了,月光下的身影倒是讓宇文煥卿與顧沛蕖覺得熟悉又陌生……

    待到二人進了戚媚的寢殿後,宇文煥卿便屏退了易安在內的所有人,只命簡嚴將宇文煥淵和靈孌迎了進來。

    戚媚見到顧沛蕖與宇文煥卿深夜前來本就奇怪,而今見煥淵竟然帶著一個裹得嚴實的女子來了就更加奇怪了,只見宇文煥卿微微頷首,煥淵就幫那女子脫下了斗篷。

    戚媚定楮瞧那張臉,再看看宇文煥卿身邊身姿綽約的顧沛蕖,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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